那天到最后周季阳也没做什么，虽然段璃实在乖巧且主动。

但是周季阳硬生生忍住了，只是帮段璃解决完抱他去浴室清洗，给他换了睡衣，把他哄睡着后塞进被窝里面裹起来，随后自己进了浴室半小时都没出来。

到了后半夜，周季阳才裹着一条浴巾走进卧室，轻手轻脚的上了床，在段璃身后躺下。

感受到身边人平缓有规律的呼吸，知道他已经睡熟了，周季阳侧身把手搭在他的腰上，随后慢慢收紧，直到把人完全抱在怀里，贴近到几乎没有距离。

这一刻，周季阳的内心终于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安定。

他很轻很轻的在怀里人的后脖颈上落了一个吻，这才美美的睡了。

第二天段璃是疼醒的，一夜宿醉，头疼欲裂，他脑袋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缓了一会，这才惊觉身后似乎还有一个人。

他想尝试着坐起来，结果被一股力量牵制住，把他再次拉回来抱着。

“醒了？”

段璃瞬间睁大眼睛转身，放大版的周季阳的脸就呈现在眼前。

“你醒的好早，再睡一会吧。”

周季阳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声音沙哑低沉的说了几句，便把下巴搁在段璃肩窝继续睡。

“等等，你……你先起来，你怎么睡我床上。”

段璃想去推他，奈何周季阳力气太大，抱着他的腰不撒手，段璃怎么推也推不动。

他有些气急败坏，去掰周季阳的脸：“别睡了，起来。”

周季阳叹了口气，掀开眼皮看着段璃笑了笑：“怎么了？”

段璃忽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周季阳挑眉想了想，问道：“昨晚的事不记得了？”

段璃一时间红了脸，有些磕巴：“什么…”

周季阳凑近他，故意和他暧昧的咬耳朵：“你说呢。”

段璃身体瞬间僵硬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季阳，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看他这样子好像是被吓到了，周季阳也不再逗他，拍拍他的头说放心，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接吻了而已。

为什么要把接吻说的这么色情，段璃有些生气的推开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睡衣。

周季阳只好跟着一起起床。

“你给我换的衣服？”

“嗯，昨晚衣服脏了，我给你洗了个澡顺便换了睡衣。”

眼见段璃耳垂都红的滴血，周季阳笑着凑近他：“昨晚你答应我的不会忘了吧。”

段璃在碎片的记忆中搜寻着，似乎不太敢确定那个答案。

看段璃的脸色，周季阳以为他要赖账，起身就要去找手机。

段璃赶紧拉住他：“我记得我记得，没忘。”

闻言周季阳笑开了，顺势把段璃拉进自己怀里抱着，嗅了嗅段璃身上的味道，觉得舒服极了，醒过来就能看到他，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他开心。

“那你要对我说什么？”

“说什么？”段璃有些狐疑。

“早安，亲爱的。”

因为周季阳那一句亲爱的，段璃一早上都有些发懵。

他和周季阳在一起了，但是又那么的不真实，趁着周季阳在厨房做早饭，他拿着鱼饵料喂鱼，心思却不在喂鱼上，思绪飘远，眼神时不时看向厨房中的周季阳身上，又怕被发现，只偷看了几眼。

周季阳做饭，他闲着无事把鱼喂了，给花浇水，还把一盆风信子移到了阳光最好的地方。

这些细微的动作落在周季阳的眼里，周季阳勾起唇角，他喜欢段璃这样，自在，清闲，快乐，每一个动作都好像透着小孩子气的幼稚，但是他知道这是段璃心情好的标志。

想到自己昨晚在段璃柜子里面看见的好几瓶药，周季阳的动作又顿了顿。

他不想问段璃，段璃愿意什么时候和他说就说，要是不愿意也没事，他可以一辈子陪着他，让他一辈子都开心。

那天看见他去心理诊所的不好猜测在看见那些药瓶和不少诊断书时就被证实。

周季阳再一次懊悔，如果自己当初再早一点意识到，他一定不会让段璃走的，只从这件事就能看出来，段璃在这里生活的一点也不开心。

周季阳把早饭从厨房端出来，看见段璃还在摆弄阳台的花，有些哭笑不得，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该吃早饭了。”

“唔，好。”

段璃的心思在花上，也没觉得周季阳的动作有什么不妥，等反应过来又僵硬的转身看着周季阳。

周季阳挑眉，低下头想亲他，不知道为什么，段璃条件反射的捂住了嘴。

“这是干什么？”

周季阳无奈的笑，把段璃的手扒下来。

“周季阳。”

段璃轻声叫他，周季阳收敛了笑意，带上几分认真看着段璃。

“嗯。”

“我们真的在一起了。”

周季阳假装思考了一会，点点头看着段璃的眼睛：“我想你应该快一点习惯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件事。”

段璃狐疑的歪了歪头：“为什么？”

周季阳的眼神变得虔诚而温柔，像清晨湖水的雾，像注视着失而复得的宝藏。

“因为我想吻你，又怕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