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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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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二楼有专门宴客的包间,袁导不喜欢这种饭桌社交,烦死了各位资方爸爸们喝点儿马尿,就抖着啤酒肚,长着臭嘴长篇大论。

好在他们家的社交达人在身边,还有颜纯和两个戏份重的同事——麻哥和好来哥。人一多,有些话就不好说了。他大概能猜到三字哥这趟来的目的。

三字哥这些日子着实忙翻天了。他负责的三中心时隔六年推新女团,他要全程跟进。

走富贵高知少爷路线的男艺人爆出了学历造假,公司高层有人要硬保,有人不同意,他一个打工的夹在中间,听谁的都有错,犯尽了难。

国民度挺高的新晋小花背着他谈对象不说,还被对方拍了照片要挟,说不在社交平台官宣两人的关系就曝光,总之,乱糟糟一堆破事,全要他处理。

与这些相比,信洋闯的祸都不叫祸,信洋也确实是他带过的最省心的艺人。家世雄厚,资源不愁,在音乐方面既有才华又自己知道深造不浪费。外形优越,吸粉能力强,待粉丝真诚,粉丝黏度极高。运气好,出道曲就爆火,爱惜羽毛,火了也不飘,除了泡音乐室就是上课学习,维持着一年至少两首单曲的发歌频率,十分上进,有目标了都会去争取。

歌坛真是好多年好多年都没出来这么合口味的新人了。

三字哥去西山剧组的路上都自我反悔了一番,不能因为孩子自个懂事自己这个大家长就不上心啊。培养一百个县花一现的,哪有雕琢出一个巨星来的有成就感。他笃定信洋大火只是时间问题。

有了这番想法,三字哥见到信洋,也就只抽了两下后他脖子。“你个臭洋仔。”

信洋还多少有点不服。他洗了澡冲掉在食堂后厨染上的油烟味,还吹了头发,换了件牛仔坎肩,搭了牛仔裤,戴上了他那些丁玲咣当的链子,臭着脸活脱脱一港风帅痞。

“笑笑笑,笑脸拿出来!拉脸给谁看?等会儿让我看见你臭脸看我怎么收拾你。”

信洋跟在三字哥身后进了包间,三字哥满脸堆笑迎上去先自罚三杯,才带着信洋落座。

颜纯坐在他们斜对面,信洋借落座的瞬间,眼神飘过去——颜纯把半长的银发扎了个小揪揪,身上换了件宽大米色T,全素颜,没什么表情,和今天下午掐他下巴,散发若有如无诱惑气息的安耀阳,以及刚才在307门口见到的颜老师,都不太一样。

这人真的好多面,到底哪一面才是最真实的呢?

信洋视线下滑,触到颜纯腰的位置被烫到了一般缩回。接着他便欲盖弥彰,先是咳嗽了声,连忙端起茶杯灌水。

三字哥又抽他后脖颈一记,“去去去,把车上我带的酒拿来。长辈们没端杯,你急急急什么。”

袁严爱喝酒,三字哥最擅长投其所好。其实按道理讲,《港色1993》的最大出品方是信洋背后的港城娱乐,三字哥的态度大可不必这么谦和,但是他混这一行太久了,知道面对什么人该拿权势,什么人该拿人情。

像袁导这种两者都不怎么吃的大佬,剩下的,就只能靠真诚、真心、真意了。不过这要是换了公司其他人,三字哥也不会这么上心。

菜上桌了,酒也来了,三字哥一句不提信洋的事,就纯吃饭纯唠嗑。唠一些同行间能唠的八卦,把这些天的憋闷吐一吐。唠着唠着就把袁导唠开心了,两个人也不断的碰杯。

袁导有李麦管着,喝了二两左右就停了。三字哥信洋拦不住,喝多了。他爱惜地摸着信洋的后脑勺,看他傻愣愣连个酒都不知道给前辈们敬的样子,心里又是无奈,又是感到庆幸。

无奈这个傻子是个真傻子,完全不清楚在坐的大佬们,将会给他的演艺生涯带来多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庆幸好在这个大家族养出来的小少爷,没有沾上娱乐圈的那股子油腻风气。要是人情世故他都真的能圆滑处理,估计今天袁导一开始就不可能答应吃这顿饭。

毕竟信洋的戏份就在那,他再差也掩盖不了片子其他的优点,袁导大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混着,到时候咔嚓把他的戏份一剪没。但袁导答应了,就代表他还是看好自家小伙子的。

三字哥拍信洋肩膀,“去,起起起来,跟前辈们喝几杯。”

信洋端起酒盘就去了。他理解的喝酒那就是敬酒,于是从袁导开始,一个一个不落地挨着敬下来。

他社交这方面的技能几乎都是三字哥教的。小时候妈妈离开的早,爸又不管,爷爷奶奶也不在乎他,差7岁的姐忙着探险不领他,大12岁的哥又是个脚不沾地的工作狂,完全没时间照顾他,他一个人长大,交的朋友也都是差不多性格——

一群外表看上去天天花天酒地的bking,但其实私底下还都是跟妈要钱都要铺垫上三条理由的怂包。他圈子里唯一的社交达人,也就只有宋建桥了。

一圈酒敬下来,终于挨到了坐在最末尾的颜纯了。信洋前几杯喝的有点猛,脑子发昏,看见颜纯啪的两手端杯,以十分恭敬的姿势敬给他,和那晚拜托他教戏一模一样。

“颜老师,你胃不舒服,端杯意思一下就行,我干了。”

颜纯人坐在这,但已经困到魂飘走了有一会儿了。听到信洋这么说,他魂回来了十分之一。那粥,究竟是何来历?

“那我就真意思一下了。”颜纯端杯,和信洋轻碰了下,抿了一小口 ,将酒杯放回了酒碟。信洋则又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折身回自己座位的路上,鬼使神差的,他侧身端起颜纯没喝完的那杯,把唇印在颜纯喝过的位置,也仰头干了。这么好的酒不能浪费是不。

三字哥看他落座,一脸欣慰地拍他肩。心叹,袁导的剧组就是好啊,就他家这不懂人情世故的傻羊,都知道留心记住前辈胃不舒坦,知道主动表达对前辈的关心了,真不容易啊。这成长是如此明显,实在令他欣慰。

“我家这个孩子,人没问题,就是愣了些,傻了些,脑子不灵光。打小养尊处优的,没低过头,没求过人,说话做事不讨喜,但人是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三字哥捧杯站起,面向袁严。“袁导,一切都在酒里了。老弟我干了。”

袁严冲他摆摆手,多余的话没必要说。

但三字哥属实喝多了,话匣子打开了,就开始回忆过往了。

“他爹确实不是个东西,但孩子真的没问题。麦哥,你也知道美霞姐的性格,这孩跟她一模一样,还遗传了美霞姐的金嗓子,要不给你们来一段?”

袁严:“今晚就算了,改天去克特v好好唱。”他抬眼给信洋使眼色,差不多就让醉汉回吧。

三字哥摇摇晃晃挪到颜纯跟前,拉住他和李麦的手。“纯,纯你戏好,看哥面上,你多带带孩。”

“麦哥,美霞姐那时候最喜欢看你这个小辈的戏,你现在看看她的这根苗,值不值你教教。唉!我的美霞姐,当年可是帮我不少……”说着说着,三字哥开始抹泪了,信洋连忙假架起他往外走,到底是谁更丢人啊!

这顿饭就这么散了。信洋架着三字哥从食堂出来,往停车场去的路上,遇见一位大波浪大红唇的美艳御姐,颜纯的经纪人,黎芬妮。

三字哥哪怕醉了,看清她的瞬间也强撑着挺直了腰杆,嚷嚷道:“怎么在这里都能见到你。”

黎芬妮闻到他一身酒气,嫌弃的直接拉开距离,理都不带理他的,只问信洋:“洋仔,食堂是哪个方向?”

得到回答后她潇洒离去,留三字哥看着她妩媚的背影跺脚咒骂:“大夜晚戴黑超,因住踩摔狗食屎呀!”

“好了,人都走了,代驾得十来分钟才能到,去车上等还是在外面散散味?”

三字哥嘟嘟囔囔的,骂着什么无情什么谁回头谁就股票跌大腕。又拉着信洋的手苦口婆心:“你要自个学呀!以后莫要再提另找老师的事,跟着他们几个学,都够你受用一辈子了。”

信洋这回把他的叮嘱记牢了。他把三字哥架到车上,一刻钟后,打发走了他。

剧组建在郊外,背靠西山,夜晚除了远处高速路上来往车辆的鸣笛声,就只有林间的虫鸣鸟叫。

山里风清月朗,信洋两手插兜,慢悠悠围着外场瞎逛散酒气。走了没几步,他发现了不远处的人影。

是颜纯。

可能是酒喝多了,颜纯步子有点飘。

颜纯带的胃药吃完了,黎芬妮在这附近参加活动,就给他买了拿过来。

他前面刚送完黎芬妮,溜达着去彩票店买了张面值20的刮刮乐,刮出来中了30,这会儿心情特好,哼着人生之歌欢乐地踏着小舞步——

请你呀来到我的身旁

让我的心呀不再流浪(1)

……

他听到了不远处的脚步声,看个头猜出是信洋后,瞬间站定,变身一本正经的颜老师。

他想到了三字哥拉着他的手说的话,又想到了那碗甜菜粥。于是站在原地,想等等对方,结果信洋停下不走了,他只好一个人先走。

信洋还不知道颜纯看见他了。他放轻脚步跟在对方身后,跟了几步,忽然想起剧本上也有写这样的场景——每次狼崽闯祸不敢见耀爹,但又想他,就偷偷跟在他身后,一直跟到他气消了,才故意弄出点动静,再特意露出伤口让对方心软,无奈地说一句:“又闯祸了?”然后把他拉过去,亲自包扎伤口。

只要耀爹主动,他就可以放心装委屈,告状,撒娇,至少在包扎的过程中占据对方的所有视线,然后变态一样的,疯狂嗅对方的气息,偷偷的,再靠近一点,感受他的温度,让他的手在自己身上,多停留片刻。

最后,他再乖乖等待Daddy打开专门为狼崽装甜食的小冰箱,获得爱意无法出口的苦日子里,那不可多得的甜蜜。

剧本里只写了这一场戏,那些未被呈现在纸面上的,无数个默默守护的夜晚,信狼是不是也像此刻这样,只敢静静跟在心上人身后,跟近的距离,踩地的声音,甚至呼吸的频率,都要精心算好,生怕多一寸都会暴露心事?

信洋想的太入迷了,以至于发现颜纯不知何时停下时,两人的距离只剩两米不到。

颜纯侧立着,他身上的T恤太过宽大,风稍微一拨弄,月光下,腰线便迷蒙可见。

信洋屏息,刘海碎发挡了颜纯的脸,他看不清颜纯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的眼神。

他在专注地盯着自己,用一种唯有他们彼此能感受到的眼神。这个认知令信洋口干。

福至心灵,这一刻,他不仅完全理解了葵葵的那句“好想他一直看着我”,他还自动做了延伸——好想要这眼神,只看着自己。

只属于自己。

这想法来得汹涌霸道,毫无预兆。陌生,太陌生了,但又是如此笃定。

信洋咽了口吐沫,该怎么做,才能占有眼前这个人的全部视线?未多思考,他已然像剧本上写的那般,卷起袖子露出伤疤——

与此同时,对面响起了安耀阳的声线:“又闖禍??喎?”(又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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