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愈长这么大没见过蛇,脑子懵的只能想起来上学时听过的s形逃生路线。
鬼使神差的波浪形后退,一时间和直接向后退的人差了一大截。
「妈呀!太恐怖了,这是给我放南方来了吗,这么多蛇!还是三角头。」
小乞丐看不下去江愈呆滞的模样,跳跃着跑过去,拉着魂不守舍的江愈就那样大摇大摆的越到了边上。
脚下软塌塌的,还有迷样的粘液。江愈感觉自己的一窍迫不及待的跑出了自己的身体,而自己只能呆呆的看着,手都派不上用场。
江愈和小乞丐步调不一致,小乞丐走着跳着特别灵动,简直将黄色黑色的毒蛇当成了一根一根活动的游戏关卡。
江愈则是飘飘然踱步,被生拉硬拽着,步子也听不懂脑子的指示,淌着蛇流动的曲线过去。
麻麻赖赖的出奇黏糊,好像一个光秃秃的热水掉进了融化的冰里,火速被包围然后消融掉之间的隔阂。
蛇对江愈没有攻击感,甚至于江愈突然发现这一点前,还在感叹,好顺滑的生物。
冰冷的蛇绕成细细的圈,攀岩盘旋飞向众人,最后不过钻入更阴寒的角落苟且偷生,像虎视眈眈的老鼠在寂寥的夜里急迫的品味新鲜的美味。
江愈脚下的蛇好像并不把他当成人类,只是作为饥饿的捕猎者,挤开没用的同类。
江愈发现了这一点,在最后一脚没有离开蛇群之前,鬼使神差的把身体挪了回去。
站在源源不断的蛇群之间,像坚定的流水线中的分割板,蝮蛇左一堆右一堆就那样流驶过去,一刻不停留。
江愈放开小乞丐的手,站在蛇群的中间,看向四周。
周山行不忍心杀生,只顾用剑鞘拨开蛇群。
李之涯和张清非的周围都是火把,烤着蛇不敢过去。
但没人有空看着他。
江愈确定了这件事,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木箱前,令人震惊的是,木箱底下有个洞,不大却正好是玉佩可以通过的形状。
江愈退回小乞丐身边,拉上他。跑过去扯上周山行。
三个人火急火燎的赶到了木箱的坑洞位置。定睛一看,右下角有一个小小的隧道。
江愈灵机一动,问小乞丐:“你去偏院看看,就那块玉佩!玉佩下面有没有这个洞!”
小乞丐飞速赶往偏院。
江愈手里拿着一把铁锹,一脸笃定:“挖吧,向下挖,一定有东西!”
周山行脸色有点迷茫,头脑还沉醉在铺天盖地的蛇堆里,“会不会还是蛇?”
“不可能吧,你看那蛇,一个有我腰粗。”江愈皱鼻思考,“难道这个洞会是专门给蛇送老鼠的?”
“除了这个没别的可能。但谁没事在木箱子里养毒蛇啊?”
“毒蛇?”周山行有些震惊,江愈竟然能分辨出来。
“再冒出来倒是无所谓,我给你和小乞丐的身上都扑了防虫粉,不主动挑衅他们,他们不会攻击你们的…”
周山行低下头看看自己雪白的剑鞘,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他怎么没有注意!
蛇,小时候见多了,现在时隔好久看见,只是麻木。竟没有想起来分辨毒蛇。
脏…恶心。
有毒的东西麻烦的很,用水都洗不干净。比脏的东西还令人心烦。
周山行想扔掉剑鞘,这把新剑是父亲的宝库偷的,剑极其干净锋利,是新锻造出来的。
周山行一猜就知道:必须是给自己准备的,所以偷出来没有一点愧疚。哪怕他心知肚明,他有剑,他哥哥没有,并且君子六艺应当是武清学院一定会要求的。
如果没有剑鞘,光用剑。
周山行应对蛇群只能干净利落的用剑斩杀。
不过那样更令人心烦。
干涸的血更难用水清洗干净,更何况是畜生的脏血。
周山行脸木起来,将沾着蛇身体的剑鞘插入土中,果断的挖了起来。
宁愿坏了,也不要让脏的东西停留在剑鞘上!
江愈看周山行不用铁锹,想着肯定有他的道理,拿起铁锹在旁边挖起来。
只是这小洞,越来越深,看不到真正的源头。
小乞丐回来的快,带回消息,点点头。
江愈挖的更起劲了。
「总不可能是玉佩自己长腿了吧。还是有东西!一定是气压!一边通了,另一边就被冲出来了。」
小乞丐徒手挖,好无聊呀!突然灵机一动。跑回偏院。
过了一会儿,小乞丐从前院的侧门冒出来一个头,对着江愈和周山行眨巴眨巴眼睛。
门口传来了活动的脚步声,应该是蛇群被摆平了。
江愈和周山行背地里做事太久,不自然的加速了起来,心里直打鼓。
「怎么没有。我猜错了?」
突然一个温暖的小手牵住了江愈。
江愈疑惑的扭头,看着小乞丐开心的模样,鬼使神差的放下铁锹跟了过去。
是银山!
好大一座银山啊!
小乞丐一手牵着江愈,一手拉着周山行,三人齐刷刷的站在银山面前。
谁能想到,偏院和偏院中间的院墙竟然是中空的,里面白花花的全是银子。
江愈大脑袋进不去,张牙舞爪的掏出来一个银锭。
上面刻着字,下面有符号。
看不清。
周山行拿过来,摸了摸,“刻的字都正常”眼睛闭起来,在大脑里思索“摸着没什么奇怪的。就是下面…下面是什么东西呢?”
突然,周山行睁大眼睛,起皮的嘴唇被咬平,“这…这,是朝廷的!”
“是朝廷的赈济!”周山行不敢置信,手止不住的颤抖。
“怎么如此之多?四方灾难,国库告急,危机时才会拿出来的国库本金。”周山行此刻还算平静,只是就事论事,有些不可置信。
“只有最危急的时候,才会从国库流出这种钱,往往不出两月,朝廷就会高价将这些收回去。”
“数量有限,每一个银锭都有编号。少一个都不行。连我爹都是有关系,才能拥有几个用做收藏。这李家…好大的能耐!”周山行一边说,一边大脑极速的思考。
「为什么能有这么多的银子,怎么运来的,什么人用的。这些钱原本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