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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碎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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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的苦情不能成为长久的生活旋律,秋思没有理由埋怨任何人,咽下去还是得过明天。

两人相处如常,谢吟年自然不会有变化,而秋思,心酸的时候就尽可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高兴的时候就多乐呵乐呵。

今晚历史晚自习,要进行考试。

秋思今天作业比较多,得了空闲还得背书,一天都忙得一塌糊涂。

课间谢吟年去了趟何延清办公室,他一直是年级排名佼佼者,任教高二的大部分老师也都认识他,所以哪个办公室他都有办法晃荡两圈。

回来后,他立刻把消息传给秋思,“今晚历史考试开卷。”

“真的假的?”秋思下意识存疑,高中以来可从没有过,但又忍不住希望这是真的。

谢吟年让秋思信他。

“你从谁那听来的?历史老师么?”转念一想,“不对,历史老师肯定不会提前告诉你啊。”

“确实是小道消息,但绝对稳当。”谢吟年抬手把她书合上,自信挑了挑眉。

说真的,秋思也累得不行,作业本就写不完,历史突然来个考试,要背的东西还不少,磨人又耽误时间。

人对抵触的事好像总是这样,书一合上,人就瞬间失去了再次翻开的力气。

但秋思仍不放心,左思右想,琢磨来琢磨去,搁手边的书不知被什么事一打岔就彻底放下了,一放下也就忘记了。

或许真被谢吟年那话影响了,潜意识觉得有东西垫着底,总不会有事。

晚上历史试卷一发下来,全班安静下来,老师也静静搬一根椅子,坐在讲台上批改别的班的试卷。

秋思眉眼紧凑在一块,不可思议盯着老师,多么希望他此刻能说句话。

但老师没有,老师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她心底一沉,扭头看向谢吟年,无声质问。

谢吟年勉强与她对视,目光闪烁,也是一言难尽。

哪还有时间在这耽误,秋思匆匆写完名字班级,好在题目还没到令人发指,使她两眼一黑的程度。她还能应付,但成绩就不用再抱有一丝幻想了,不被老师问责就是唯一的祈祷。

谢吟年个子高些,想瞄一眼秋思的试卷还是不难办到的。

虽然是秋思自己选择相信,但归根到底是被自己连累,谢吟年想着能否弥补一下。

他记忆力不错,课上听得认真,做几道选择题还是没问题的。

他瞄一眼秋思的试卷,有几道自己有把握的选择题,秋思都没选对。

谢吟年夹紧手臂,用手肘碰碰她,想要用手势和口型提醒她改答案。

待秋思侧过头来看他时,谢吟年突然想起什么,又缩了缩胳膊,示意自己是无意撞到,秋思看了眼,回过头继续做题。

谢吟年想起从前有一次自己告诉秋思正确答案,秋思知道了却没有更改。

他知道她骨子里还是要强的,明知而再犯,属实冒犯。

他思绪刚要收敛,又不受控制地回忆起,哦,那好像还是两个人第一次说话来着。

……

考试一结束,就是秋后算账的时刻。

秋思一字不发,独独丢了个比西伯利亚寒潮还冷的眼神给他。

谢吟年合手作揖,姿态摆低,“错了错了。”

其实情绪早过去了,而且到底不是大事。

算这么一笔账无非是借题发挥,闹闹气氛。

谢吟年认错是情商,秋思不拿乔见好就收是分寸,和明事理的人相处起来还是舒服。

笑笑闹闹是一天,吵吵闹闹也是一天,两个人东拉西扯几句,又到后面接了个水,这不也算有趣的一天。

——

周日下午放假休息,谢谧然工作压力大,想着谢吟年上学也辛苦,便带着谢吟年到电玩城玩了一下午。

玩完,姐弟俩在外面吃完晚饭,谢谧然开车送谢吟年到学校。

谢吟年下车时一手提着书包,问驾驶座的谢谧然:“你真不要了?那我随意处理了?”

谢谧然说:“太多了,我已经挑了我喜欢的留下,剩下的随你处理。”

谢吟年这才摔上车门,心中腹诽,不喜欢不知道别抓?他这提一书包战利品算个什么事。

谢吟年无奈回到教室,想从书包里拿本书都抽不出来,全被一团红橙黄绿青蓝紫挤着。

他气愤地拔出来一坨紫色的,下意识放在桌面上。

秋思被他的动作吸引,以为他把什么拍桌上,扭头一看,一个紫色的娃娃。

还挺可爱,但秋思阴影太深,她小心翼翼问:“又是给乔意柔的?”

谢吟年反应过来,赶忙把娃娃塞回去,连带着语气都有点硬巴巴的,“不是。”

秋思笑得心知肚明,“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哪来的?”

谢吟年眼神一亮,找到了救主一般,他试探着问:“你要不要?我姐今天下午抓到的。”

秋思张手伸过去,“那你给我呀。”

谢吟年给她,她拿在手里观摩把玩,这个娃娃跟水杯差不多高,绒毛软乎乎的,“这叫什么?你知道吗?”

谢吟年回忆下午谢谧然嘴里念叨的名字,“叫什么,什么宝贝,还是贝儿的。”

什么宝贝贝儿,秋思听着怪别扭的。

谢吟年又把书包塞给她,“喏,还有一书包,你喜欢的都可以拿走。”

秋思差点没跳起来,如临大敌,连忙抓住他的手推开,眉心拧着,“你的书包上回放地上了,洗了没?”

谢吟年闻言一愣,气笑了。

他嘴唇直线上扬,眯住眼睛,而坏笑的状态让他犹如一只仗着优势玩弄地面猎物的雄鹰。

他顺势而为,一把把书包挤进秋思怀里,“没洗”二字说得理直气壮。

秋思真要大叫了,她一边撅着屁股向后,一边狠狠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往前的手,但谢吟年不卸力,她是抗争不了的。

她气急败坏,压低声线但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谢吟年!”

她拧着眉,眼睛却不显凶相地瞪他,不算示威,不算恐吓,更像是仗势。

仗的什么势?

还不是仗着谢吟年不会真欺负她。

谢吟年收了手,意犹未尽,懒懒道:“这都不是那个书包。”

说完还瞥了秋思一眼,眼神说幽怨倒是过了,但也不是一点东西都没有。

秋思冒个头去细细瞧,好像样式确实不是之前那个。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推搡时还不觉什么,这会突然停下来,脑子里开始逐帧琢磨细节。

要是两个小学生还好,他们只会关注比输比赢,但这是两个十六七岁的高中生,此举的确荒唐这不必说,但更多的微妙感受,如雨天忽凝忽散的雾气,如夜晚忽明忽灭的小星。

仿佛存在,又踪迹模糊。而这些踪迹最后又只会指向一条归途。

心中一个咯噔,秋思及时出声,打断渐愈明晰的思路。

——

没过多久到了晚傍读时间,班主任何延清到班上宣布一件大事——从明天起,高二一班负责下周校园内高中部局域的卫生,简而言之,下一周是全班值日周。

这事不是小事,工程也大,需全班出动。

何延清先委派好几位负责人,去跟本周值日班级进行交接,而后再在班上进行具体任派。

何延清个人是不打算让每位同学固定岗位的,让大家轮流参与,也好体验一下各个岗位的辛苦,从而在今后爱护校园每个角落,这样也能更好发挥这次值日周的价值。

何延清说明自己想法,得到学生的一致同意,便确定拍板。

至于详细分组,何延清觉得时间紧任务重,一晚上时间也分不清楚,更何况学生各有各的想法,分不好就会惹出纠纷,倒不如就按班级座位来分。这一点何延清不容置喙。

这两大点安排好,剩余就是一些细节,无非就是交代一些几点到班,几点到岗,卫生如何打扫,还有小组负责人委派。

一切就位,次日早晨,高二一班比平常早半个小时到班。

班长在教室将人数点齐,然后各小组负责人到学校劳动工具指定存放点分领所需劳动工具,负责人再具体分发到每个人手里。

一群人手里拿着东西,浩浩荡荡地四分五散到各个地点,个个嘴里有说有笑,神采奕奕,似乎对这个新奇的体验很有兴趣。

谢吟年和秋思的第一个岗位是负责B栋教学楼西侧五层楼楼梯的打扫。

一开始,四个人还束手无策,不知道怎么打扫才最合理有效率,后来也渐渐摸着了门道。

四个人,先上到五楼,从上至下,排队下楼,打头的扫干净灰尘垃圾,第二三四个就拖地,连拖三遍,总能干净。四个人下个楼的工夫,楼梯也打扫干净了,而且都不掉队。

谢吟年和秋思分别是第三和第四个,有一回,秋思边拖边倒着下楼梯,一不留神,踩到了下面阶梯上谢吟年的拖把,谢吟年一抽拖把,她顺着一滑往后仰去。得亏谢吟年眼疾手快,一把撑住她的背,臂力强悍,生生让她站稳了。

秋思惊魂未定,一时分不清心跳所为何事。

两人第二个岗位是打扫教师办公室门前走廊,同样负责五层楼。

这活容易,只要拖地就行,但也有难处。刚拖完的地湿漉漉的,鞋一踩就是一个印,早晨上班的老师们这个点陆续到办公室,走过一个老师就是一行鞋印,可毕竟是老师,又没办法说什么。

秋思刚收拾完上一个老师的脚印,下一个老师又来了。

秋思和谢吟年对视一眼,摆摆头,无可奈何。

秋思抬抬下巴,示意谢吟年,这回轮到你。

谢吟年又巴巴地跟在这个老师后头擦脚印。

也有一回好玩的,打扫到五楼,这一层主要是一些学校领导办公室,他们高中部校长副校长都在这。

早上,谢吟年和秋思正拖地,地上水汪汪的,亮得反光。

突然,他们郑副校长提着一碗粉,从楼梯间上来。

谢秋连忙喊人:“郑校长好!”

这个郑副校长平时最让人无语,总提出一些毫无道理逻辑的规矩要他们遵守,他们又不得不从。

郑副校长颔首,慈祥地冲他们笑。

即将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郑副校长突然鞋底一滑,他迅速把住墙壁,另只手手里的粉摇摇欲坠,幸好被他拿稳了。但他的两只脚被地上的水带到了两边,滑稽地劈了个叉,秋思甚至瞥见,他的□□撕裂了!

谢秋两人全程立住不动,目送郑副校长进入办公室。

等门关上,两人捂着嘴无声狂笑,嫌不过瘾,两个人跑到楼下楼梯间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

两人第三个岗位是打扫超市门口的泡面桌。

学生们买完泡面,直接在门口接水泡上开吃。

这是秋思觉得最恶心的一个岗位,学生们吃完泡面居然不顺手扔进垃圾桶,桌上泡面桶,调味料的包装袋,还有不小心溅出的油渍面汤遍布,一眼望去,满目狼藉,令人作呕。

一小组四人,两两搭档。

以桌面上这种垃圾堆积成山的状态,想用抹布都不太现实。超市老板告诉他们,直接扫把上桌扫。

谢吟年先把垃圾桶推到桌子旁边,再和秋思一起将泡面桶扔进垃圾桶。

而后秋思拿扫把扫桌上的垃圾,谢吟年追随着她的方向,把垃圾桶推到对应的桌边,以便秋思直接扫进去。

最后就是抹桌子。谢吟年看出了她的嫌弃与恶心,叫她别做了,自己一个人抹。

秋思摇摇头,还是得参与。但她就负责拿毛巾擦桌子,至于洗毛巾,这种要触碰那些恶心食物的事情,谢吟年主动承担了。

轮到下一班岗的时候,秋思如获新生,谢吟年在一旁看得发笑。

学校操场也在此次打扫范畴,谢秋二人最后一班岗便是清扫学校操场的垃圾。

有一回时间耽误得晚了,捡垃圾捡到了天黑。

两人并肩走着,谢吟年一手拿火钳一手拿簸箕,秋思只拿火钳。

操场光线昏暗,四百米的塑胶跑道在缓步下显得漫长。

两个人都不说话,看到垃圾就捡起来,簸箕里的矿泉水瓶待不住,总往外跑,谢吟年捡了一次又一次,干脆拿火钳夹着它走。

垃圾并不多,人一闲下来就容易思维发散,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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