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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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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报好工作,话风一转就不那么严谨了。

“你到家了吗?”童秦问,“我这边刚结束。”

“没,我在外面,吃完饭在外面逛。”蒋正举握着手机缓缓垂下头,“你们玩的怎么样?”

“还行。”童秦感觉出他有些低落,“我找你去吧?消消食。”

公园里的音乐喷泉随着彩灯不断变换水柱的高低,两人散着步,柔和的灯光投在他们身上。走累了,蒋正举在长椅上坐下,蝉鸣聒噪,他第一次那么怀恋冬天。他看着手机里凭空出现的两千块陷入沉思:

童秦到便利店的时候他一袋子东西刚好快吃完,那人看了下扔在袋子里的东西,径直把他手里最后一个小面包拿走了。他刚想说话,“支付宝到账两千元”先比他开口。

“你吃好几个了,最后一个给我吧。”童秦坐下,“怎么了?不高兴喝闷酒呢?”

“没什么……”他大概是上班上累了,这下眼睛疼得厉害。想着没收那小丫头父母的两千块钱,他叹了口气——这钱就当做今天乐于助人的奖励和精神损失费吧。

“发什么呆呢?”童秦伸出手敲他的额头。他回过神,发现自己盯着老板看了好一会。

童秦脸上还能看出当年的影子,看着还是有些温文尔雅的书卷气。但熟悉下来,蒋正举发现更多的是从成熟稳重下对他流露出的精明诙谐……好像他现在才真正认识童秦。

“我今天碰到聂飞了。”他深呼吸,“看见他很烦。”童秦笑着松了口气说:“跟我说说看,可能说完心情就好了。”

可以说吗?蒋正举在内心问自己,对这个问题,他心里没底。“相信我吗?”童秦问他。他低着头,不敢对上那双眼睛:

“上一年我和聂飞在一起合租,勉强,算在一起过。后来他知道了,知道我以前是……他嫌膈应,就把我踹了。

现在可能是他高兴,又想玩我。我没理他,他就缠着我。今天甚至查了我在哪,然后找过来……”

他胸口被口浊气堵得有些呼吸不畅,缓了会说:“当时我在这没一个朋友,所以聂飞对我怎样我都无所谓。但是我现在不想再那样了,我受够了。”

童秦很认真听着,脸色慢慢沉下来。蒋正举此刻像是破罐破摔,毕竟再可怕不过工作和房子一起没了,他已经体验了一次。就算是被充满鄙夷地审视,他也不是没有过经历。

“童秦,我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你不会因为我男不男女不女的就讨厌我,别人永远都看不起我,从来没人站过我这边……我家也……”

“为什么所有人都跟我过不去……”他一直紧绷着的体面与理智全部化为灰烬,“我真的……真的只是想好好活下去。”

童秦按住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轻轻拍他的肩。“难受就好好哭一会吧,哭完再管别的。”

他沉默着,几近奔溃。童秦也沉默着,拍蒋正举肩膀的手一直没停。

“你好奇我以前为什么喜欢你吗?”童秦想起以前,语气柔和下来,“那天我上完晚自习,你笑嘻嘻地和你朋友走在前面,看着怪讨人喜欢的……

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啊……你有斯斯,还有,我。我们总能找到办法的。”

他终于哭出来,带着数不尽的委屈和发泄不出的疲惫。这啊,是撑太久了。

童秦这次不放心,没把他放地铁站去而是直接送回了家。汽车停在另一边,受小巷限制,童秦走进巷子跟在他身后。老旧灯泡下盘旋几只或白或灰的蛾,从两旁人家的电视声和谈笑声显得小巷格具烟火气。他放慢了步子,等待童秦走到他身边。

墙边的一只小耶亮着眼睛,欢快跳到他们脚边蹭起裤腿,尾巴摇得飞起。他蹲下摸摸小狗,抬头和跟着狗过来的主人对上视线。

老奶奶边说不好意思,边伸出巴掌小声训斥小狗,轻轻的两巴掌让小耶直哼唧。

两人会心一笑,纷纷和奶奶说再见。很快就到分开的时候了,他心情缓和大半,想开口说谢谢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童秦在背后叫住他,像开玩笑似逗他,但蒋正举明白这是童秦真的想让他高兴。

“睡前是不是该好好告个别?”说着,童秦装样子张开手。他呆滞片刻,先小小向前两步,随后快步走近埋入童秦怀里哑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童秦的手僵在空中,好一会才放下揽住蒋正举。“不用道歉。”其实童秦从开始就没想过蒋正举会过来,他只是单纯想逗人开心。毕竟蒋正举要是真能骂他一两句,那今晚的憋屈气大概也就都发泄干净了,不亏。

蒋正举从他怀里退出来,低头小声说:“拜拜……路上小心。”

那声音细软,没了平日里的警惕平静,难得显的有些温顺。童秦眉眼弯弯挥手,“拜拜~”

五楼的房子亮了灯,童秦站在楼下神色冷淡,灯光撒下给他的五官蒙上一层阴影。聂氏的那位太子爷啊,原来你们在一起过。他没有把蒋正举归到所属物那一栏过。他原本觉得这不过是照顾一个对自己曾有过特殊意义的老同学而已,所以他一直保持着距离、不着痕迹地放平心和蒋正举相处,所以在开始就像是身处利益场般的游刃有余。

可直到真正见过了那人内心的挣扎和绝望,他变得心甘情愿,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从开始,他就纵容感情将利益的天平变得逐渐失衡,他已经无法抽身。

蒋正举也有心事,这已经是第二次当他老板的面哭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很脆弱,结果就是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事让他轻易哭了出来,很丢人。他一个头两个大,索性去卫生间。镜中的脸鼻尖发红,眼睛有些浮肿,却是没有脸红的。他看着镜子久久说不出话,难道在他心里童秦和别人一样,都是普通陌生人?他以前对聂飞脸红过一次,但是现在……

“算了吧,也不是非要闹个脸红脖子粗才能说明什么。”

舞池里年轻的身体们胶着摇晃,暧昧的气息四下弥漫。彩色灯光昏暗,聂飞坐在沙发上审视楼下,Gay吧从不缺新面孔,他只需要挑出合胃口的就好。

这酒吧的老板是他一个哥们来的,现在这人啊正在身下,汗珠沿着漂亮的薄肌向下,叫声一阵盖过一阵,聂飞也没留情,一下比一下重。

完事后聂飞坐在床边抽烟,眼睛却定在那副弱智到家的锦旗上。男人动不了,喝过水后难受别扭地爬过去手指发抖找聂飞要根烟。

聂飞索性把半截烟从嘴里拿出来插到男人的口中,抬手拍了下男人的屁股。男人吸了口烟,趴在床上说:“聂少今天怎么回事啊?这么狠。”

“嫌疼啊?”聂飞抬眼,“嫌疼下回别做。”

“我哪敢啊?我的小酒吧还靠聂少您呢。”聂飞闻言一笑,“你要是真这么懂事,就不会到一半腰塌下去。”

聂飞取下了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小小一个环就想套住一辈子?”发小听到笑话似的,“谁还不知道你和我那便宜嫂子各玩各的?”

“喂,贺宥安。”聂飞又点了根烟,“你看上了的东西,看得见摸不着。一开始嫌没劲,现在你又想把人弄回来。你想怎么办?”

“我看上的?那就费点功夫搞到手,完全玩够了再踹了。”

聂飞没回应,全是默认,他们是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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