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事发已过去两天,在这短短的时日,段何完成了一系列的转学、拉黑,一条龙服务。
拉黑的对象自然是李方槿他们,彻底割舍掉过往的一切,才有留下来的资格。
其实哪怕段何不主动做这些,也会被迫主动。
没有选择的余地。
段何拉黑了所有人之后,懒散地躺在沙发,一大坨的猫状物窝在他的怀里。
物似主人型,动都不带动一下。
系统没眼看:【宿主,你悠闲的姿态麻烦收一收,伤害到了我。】
本以为宿主翻车会被赶出家门,锣鼓喧天就差放鞭炮庆祝喜事的系统,万万没想到峰回路转。
接吻恶心到呕吐这件事,李笺居然能一笔揭过,它是做梦都想不到。
段何出言嘲讽:【我不和单身的统说话。】
系统气急败坏的气成一团乱码,顿时不想搭理八字还没一撇的宿主。
它气呼呼的丢下一句:【以色侍人,能有几时好。】
段何即将发作的时候,系统麻溜遁了。
系统隐身没几分钟,轰隆的响雷炸出电光的闪电,漆黑的窗外乌云压低。
噼里啪啦的雨滴重重的砸在透明的玻璃窗,声势浩大刮起狂风暴雨,树木在风中摇曳。
打雷的声音一阵比一阵激烈。
段何眺望着窗外的暴雨,低头看看被吓到耳朵后仰,瑟瑟发抖害怕往他怀里钻的汤圆。
段何安抚地摸了摸它的后背,“不怕不怕,汤圆是小男子汉,胆子大着呢。”
雨声像是不要命的狂下,他眺望窗外宛如天灾降临的暴雨,联想到此时正在加班的李笺。
不禁担忧他在公司有没有备一把雨伞。
段何安抚好怀里胆小如鼠的小猫咪,坐起身把它放在沙发的角角里。
用柔软的抱枕搭建出密闭的小窝,不等他把汤圆塞进去,汤圆自动自觉钻了进去。
只留个屁.股在外头。
段何拿起最后一个抱枕正准备放上去,柔软质感的抱枕捏着手感少许怪异,像是隔了一张硬挺的纸张藏在里头。
段何犹疑了几秒,手动拉开拉链,伸手去取出里面的纸张,在摸到它的那一刻,熟悉的触感使他怔了怔。
抽出来一看,赫然是一张相片。
盯着相片,段何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原来事发当场的罪魁祸首,竟是他自己。
隐身的系统突然出现,不厚道的哈哈大笑:【人怎么能闯出那么大的祸,你说是吧,宿主。】
【哈哈哈哈……】
【……】段何沉思地望着手里的罪证,放回去也不是,不放回去也不是。
落进两难的境地。
一鼓作气全当无事发生的段何,快速把相片又塞了回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搭建成小窝的一部分。
既然李先生都放回去了,那我也放回去吧。
这叫夫夫相。
安置好惊恐的汤圆,段何起身扯了扯略微皱巴的上衣,裹上黑色的厚外套
火急火燎地拿了把伞正要出门,倒回去替李笺取了件羽绒外套。
出了门。
G省的天气变化多端,前一天艳阳高照,后一天就能阴雨绵连,寒风刺骨。
一出到外面能很明显的感受到气温骤降,北风夹杂着雨扑面而来,地面的雨水汇聚成一小片一小片的水洼。
段何庆幸出门前穿了身厚点的外套,不然就要在寒冷雨中瑟瑟发抖了。
打的车很快就到了,和司机确认了手机尾号,汽车开始行驶。
二十多分钟过后,便到了公司楼下。
冒着磅礴的大雨,段何撑伞小心谨慎下了车,避免带给李笺的外套被雨水打湿。
一进到公司的内部,封闭的环境驱散了身上些许冷意,段何向前台表明了来意。
殊不知段何来公司的李笺,揉了揉因为加班而酸痛的脖颈,神色疲惫感的靠在办公椅。
短暂的休憩。
就在这时,助理敲了敲门,走进来道:“老板,公司楼下有个叫段何的人找您。”
“说是因为下雨和降温,专门来给您送伞和衣服,要让他上来吗?”
助理面上平静的等待着老板的回复,实则八卦的心思早已按耐不住。
事关老板的感情生活,试问谁不感兴趣。
“让他上来吧。”李笺语气无波无澜,淡如白开水,听不出丝毫的喜悦。
助理离开后,李笺眼神复杂的垂下眼皮,嘈杂的雨声萦绕在耳,思绪愈发的繁杂。
在公司一楼大堂等了几分钟的段何,从前台口中得到了许可的回复。
又询问了李笺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乘坐电梯到达顶层。
站在办公室门外的段何,细致地拍了拍外套沾上的些许水珠,又用手指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门里传来李笺的声音:“进来。”
段何一进到办公室,先是被办公桌堆积如山的文件吸引了目光,一看就知道工程量极大。
他曾经也确切的感受过加班加点的痛苦生活。
他现如今对吃软饭的小白脸生涯很满意。
短暂的庆幸了一瞬的段何,走上前略过遮挡的文件,视线移交到衣衫单薄的李笺。
经久不变的衬衫,薄薄的一层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没有体感系统。
所以感觉不到寒冷。
不过空调的暖气很快打消了段何这一想法。
“李先生。”段何拎着伞和外套,“天气突然急速降温,我怕你冷,专门带了件外套给你。”
说完,面带讨好的朝李笺笑了笑。
李笺抬眸审视着段何的笑脸,奋力讨好的模样特别像一只重新缩回进龟壳里的猫。
谨小慎微探出爪子,一步一步的试探和接近。
可一但回忆起他曾经做过的事情就如鲠在喉。
李笺敛眸,无声叹了口气,抬手看了眼表,接近晚上十点,天色不早了。
他合上电脑,起身接过段何手里的衣服:“走吧。”
李笺径直走出办公室,他回头望着愣在原地的段何,道:“还愣着干嘛,跟上。”
“哦。”段何听话地跟了上去。
段何乖乖跟在李笺身后,进了电梯,抵达负一层。
负一层是公司的地下停车场,也就是说明从公司到家,几乎是淋不到雨的。
多此一举的段何望了望湿漉漉的雨伞,搂紧了身上暖和外套。
好在不算丢脸。
“上车。”李笺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位,系上安全带,偏头看着坐进副座的段何。
稍微打湿的发丝黏在脸颊,寒冷的温度冻得他鼻子通红,白如青葱的指尖发紫。
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曾经那股子黏糊劲儿消失殆尽。
看来是连装都不想装。
李笺握住方向盘的指骨发白,突兀地开口道:“段何,你凑过来一点。”
段何不疑有他的解开安全带,俯身靠近李笺,及至很轻易嗅到那抹淡淡的薄荷味。
他停下来问:“够近了吗?”
李笺深深的凝视着他澄澈的眼瞳,亮晶晶的好似摇尾乞怜的小狗。
一副满眼都是他的架势。
“再靠近点儿。”
命令的口吻,迫使段何单腿抵在中控区,再次凑上前,若即若离的仅有几厘米的距离。
呼吸在彼此交融。
段何低下视线,诱.人的唇近在咫尺,他嗓音微微沙哑地问:“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