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方道友?”
看见维方,楚清妍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维方大概是特意等着自己,笑了一下,带着毕方走到他身边。
不是她想带毕方,是毕方突然闹着要跟自己出去,只好随它了。
维方看见她肩上的毕方明显眼睛亮了一下,看着毕方的眼睛火热又小心翼翼。
“楚姑娘,你累吗?这……鸟要不我来抱着吧。”
看出维方的跃跃欲试,楚清妍觑了眼毕方,见太没有什么反对意思后,拎着它的翅膀丢给维方。
维方手忙脚乱接过,看样子恨不得多生两个手。
毕方怒瞪楚清妍。
臭女人,怎么能拎小鸡一样把它丢给别人,它可是神兽,神兽!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神兽是什么!
毕方严重怀疑凌剑没把它的来历跟楚清妍讲清楚,要么就是狠狠地抹黑了自己的形象,不然它在楚清妍这怎么会是这种待遇!
要不是在外人面前不能说话,毕方此刻怕是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
不过,它鸟眼转了转,对身下这个人类双手捧着自己的姿势表示满意。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蹲下。
看着维方小心翼翼像是捧着什么珍宝似的捧着毕方,楚清妍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维方道友,你不必这样……”
维方古铜色的脸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抿了抿唇,最终选择看起来不那么突兀的抱着毕方。
毕方也没挣扎,对它来说舒服就行。
两人行走在河都村的小道上,放眼望去,房屋层层叠叠,依山而建,数量并不少就是相对来说安静了些。
“河都村的人能搬的都搬出去了,留下来的只有三户人家。”
听到都搬出去了楚清妍不惊讶,但还有人留下来她是没想到的。
“还有人留下?”她惊讶地看向维方,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维方点头,指了指村西边的两间破旧屋子,又指了一下位于最高处,差不多建在半山腰的一间房子道。
“村头这两家都是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年龄也有七八十了,行动不便,不愿意离开自己家一步。”
“上头的那个是个猎户,早些年间也和妖兽对打过,对于此次出现的妖兽不以为意,虽然把家人送走了,但他自己怎么也不肯走。”
原来是这样,她向山上望去,却意外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田榆站在那间房子的不远处和一个男人交谈着什么。
她惊讶喊了一句,“田榆。”
田榆和那男人一起朝他们看过来。田榆望了望她和她身边的维方,转头对着那男人说了几句,男人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进了屋子,田榆从上面朝他们走过来。
“恩人。”
听到她这样叫自己,楚清妍有些哭笑不得,纠正多少次了还是这样。
“你刚刚在和这里的猎户说话吗?”
看到那男人进了屋子,她理所当然地想到那就是维方说的不肯走的猎户,又想到田榆拜入青禾宗之前的身份,也是一名猎户,或许田榆能打探到些什么也不一定。
“嗯嗯。”
田榆笑着点头,不等楚清妍问便把他们刚刚聊天的内容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我走到这里刚好遇上段大洪,就是刚刚那人,听他说自己是个猎户,我就跟他多聊了几句,嘿嘿。”
田榆好像有几分不好意思,倒是一旁的维方惊讶道。
“这位姑娘之前是猎户?”
“是呀,我打猎可厉害了,是吧,恩人?”
看着田榆仰起头等着被夸的小脸,楚清妍配合地点点头,眼里多了几分宠溺。
“是呀,我们的田榆可是很厉害的猎人。”
刚才维方还没注意到,这下又听田榆喊楚清妍恩公,忍不住好奇道,“那田姑娘为何称楚姑娘为恩公呢?”
“这就说来话长了,……”田榆跟维方简单解释了一下她们之间的恩情由来,听得维方眼睛亮闪闪的。
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看着二人似乎有一直聊下去的趋势,楚清妍赶紧打断,把他们拉回正题上。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维方道友要是有兴趣不如往后再找田师妹聊,现在我们还是谈谈妖兽的事吧。
方瑜和维方这才恋恋不舍地止住话头,看他们二人意犹未尽,楚清妍莫名心虚。
田榆正了正神色,“段大洪跟我说他是第一个发现妖兽的人。”
听到正事,楚清妍和维方二人多了几分凝重。
田榆娓娓道来,“据他说,第一次妖兽袭击村子是半个月前,八月十五晚上,他那时起来了一下,突然听到动静拿起弓便追了出去,可惜最后没追上,等回来才知道村里有人受伤了。”
“因为没追上,也就没有看到妖兽的真面目。”
“八月十五?那不是宗门大比开始的日子?”楚清妍想到。
“是的,所以那时没有宗门注意到这事,我们也是过了七天才得知山下发生了如此严重的妖兽伤人事件。”维方点头补充。
“嗯嗯,之后妖兽基本上隔一天晚上就来,河都村的人实在受不了,便搬了出去。”
“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看见妖兽长什么样吗?”楚清妍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田榆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段大洪说他没看见过,而且那些痕迹他也能看懂一些,也觉得奇怪。”
说完三人都沉默下来,过了一会还是维方打破僵局,犹豫道。
“其实我见过的,这也正是我想跟楚姑娘说的事。”
楚清妍看向他,维方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她和田榆,古铜色的皮肤上似染了点红。
“不过只见了个大概身影,没看见全貌。”
“我和同门到这里的是八月二十二晚上,那时候河都村的人搬了一大半,我们便找了两户人家借住。”
“那一天晚上没有什么异常,直到第三天,”维方拧着眉,似乎在回忆那晚的事,“第三天晚上,我和同伴守了大半个晚上相安无事,便决定轮流睡一会。”
“他睡了之后,我坐在屋顶上听到东南方有动静,便立刻追了过去。”
维方想起那天晚上他穿梭在一排排错落有致的房屋底下,直往东南方那边的屋子里去,很快,那边便传来了凡人的哭喊声。
忍不住握紧拳头,妖兽又伤人了。
就快到达那房子时,突然看见月色下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大门蹿出,维方顿了一下,立刻意识到那就是妖兽。
赶紧追上,跟着妖兽的背影一直往前追到河都村前的山林里,妖兽突然消失了。
“突然消失?”田榆追问。
“是的,像是凭空不见了,连脚印都眉留下。”维方神情凝重。
“而且确实没看见妖兽的真身,那只妖兽跑起来的时候,身上像是裹了一层黑雾,让人看不分明。”
“原来是这样。”楚清妍若有所思点点头,一旁的田榆也是拧着没像是在思考什么。
“之前不与你们说,也是想等你们亲眼见过之后才能了解我说的不是假话,不然,”维方自嘲一笑,“听起来倒像是我和师兄为了推卸责任编造出的一个故事。”
“现在怎么说了?”田榆心直口快,完全不顾维方尴尬的眼神,好奇道。
维方挠了挠头,看了看楚清妍,无奈道,“本来就是准备先给楚姑娘说一声,没想到……”
“没想到我也在是吧?”田榆直接把他未出口的话说出来。
维方更尴尬了,连忙解释,“不是不是,迟早都是要说的,让两位早点知道也好。”
一团黑雾,这描述怎么像……她脑海里似乎隐约抓住点什么东西,低头皱眉思考,没有在意二人的话,直到肩头突然被人推搡了下。
“恩人,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嗯,嗯?
楚清妍惊得抬头,正好对上同样惊慌失措的维方和它怀里突然睁眼的毕方。
一句话惊到两个人一只鸟的田榆丝毫不知,继续她的猜想。
“是这样吧,维方道友对恩人很是关心呢,不仅亲自过来接人,还要特地对恩人交代一番,这不就是……呜呜?”
突然被捂住嘴说不出话的田榆瞪大着眼,两个圆碌碌的大眼睛活像兔子,可爱又茫然,看得楚清妍心一软。
但确实不能让她再说下去了,自己倒是无所谓,维方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无奈道。
“田榆可不能乱说,维方道友只是出于协助才与我们说这些,你这般胡言,岂不是辜负了道友的一番好意?”
田榆眨巴眨巴眼,示意自己知道了,楚清妍这才无奈放开手。
“噢~那我知道了,维方道友不喜欢恩人。”田榆眼轱辘一转,笑嘻嘻。“那道友喜欢我吗?可以做我的道侣吗?”
田榆语出惊人,二人一鸟全都看她,楚清妍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维方两颊爆红,‘不是’了两句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慌乱把毕方往她手里一塞,再看不见了踪影。
楚清妍无奈转头,正想教育田榆话不能乱说,看着维方离去的田榆忽然敛了笑正色道。
“恩人,我觉得段大洪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