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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雨中的旋转飞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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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三早晨,拉维尔家的信箱都会变成会唱歌的八音盒。当折成不同样式的信纸从铜管里蹦出来时,艾薇利亚的母亲终于放下魔药勺,对着满屋追逐羊皮纸青蛙的女儿露出微笑——那些曾经让艾薇利亚眼眶泛红的离别信,如今已被詹姆的魔法蛙挤到了记忆的角落。

“替我谢谢小波特先生。”母亲把新烤的奶油泡芙装进野餐篮,篮口系着的丝带自动缠绕成勿忘我花结,“他发明的自动涂色羽毛笔,可比你爸爸的魔法地图有趣多了,竟然还能当装饰品。”

此刻这只羽毛笔正插在艾薇利亚的麻瓜草帽上,随着詹姆的飞天扫帚上下翻飞。他们降落在戈德里克山谷边缘的麻瓜游乐场时,旋转木马顶棚的彩灯突然开始闪烁——显然某人的悬浮咒波及到了供电系统。

“看我的麻瓜伪装术!”詹姆的指尖在扫帚柄上快速敲击三下,这个波特家祖传的防盗咒让儿童扫帚自动伪装成普通拖把,稳稳斜倚在旋转木马操作间外侧。他卫衣口袋里探出个毛绒绒的银灰色玩偶脑袋,那是去年生日收到的嗅嗅模型,此刻正被他故意摆出偷硬币的滑稽姿势。

“坏了,那个香草甜筒要被卖完了!”詹姆拽着艾薇利亚冲向蓝白相间的冰激凌车。车顶旋转的霓虹甜筒招牌在烈日下泛着微光。他翻找英镑时带落了几枚铜纳特,金属的碰撞声惊起了栖息在遮阳棚上的麻雀。

午后阳光在冰淇淋车的金属外壳上流淌,在游乐园中某个荒废的角落,詹姆斯的香草甜筒突然长出兔子耳朵——他的食物变形咒又失败了。艾薇利亚几乎要笑的岔气:“詹姆,我们要小心些,虽然这很有趣,但这是麻瓜的游乐园,一旦被发现会被魔法部警告的。”

乌云是突然从旋转飞椅后方漫出来的。麻瓜们惊呼着收拾野餐垫时,詹姆正对着天空比划防水咒手势。可惜他记错了魔杖动作,本该成型的透明屏障变成漫天漂浮的肥皂泡,在雨幕里折射出彩虹光晕。

“梅林的胡子啊,今天可真够狼狈的!”詹姆把外套罩在两人头顶,塑料恐龙图案在雨水冲刷下几乎要活过来。当两个落汤鸡跌跌撞撞的扑向拉维尔庄园的橡木门时,青铜门环突然迸发翡翠色光晕——盘踞其上的神秘生物抖落石膏翅膀上的灰尘,它朝小巫师们眨了眨眼,吐出几个模糊的字节,拉维尔家的大门应声而开。

当晚艾薇利亚就发起了高烧。圣芒戈儿童病房的窗帘绣着会变换图案的安眠花,她蜷在柔软的魔法枕头上,听见母亲和尤菲米娅夫人在门外低语:“那孩子举着扫帚在雨里等了两个小时,说要当人体晴雨表……”

月光从百叶窗溜进来时,床头柜上的水杯突然变成金丝雀。艾薇利亚睁开朦胧的双眼,看见浑身湿透的詹姆正卡在通风管道口,乱发间粘着片梧桐树叶,眼镜上还带着尚未散去的蒸汽。

“我查了家里所有的医疗魔法书。”他献宝似的掏出一串会发光的药草标本,蒲公英伞絮在病房里下起金色小雨。“等我长大了,我就发明一种能让你永远保持健康的魔法胸针,这样你就可以不喝那些苦得要命的魔药了。”

艾薇利亚的指尖掠过他手背的擦伤,那是翻医疗区围墙时蹭到的荆棘。詹姆突然握住她发烫的指尖,窗外的雨声里混入猫头鹰扑棱翅膀的响动。

“我向梅林发誓。”少年把金黄色的蒲茸茸按在她枕边,小生物立刻蜷成毛球,像个火热的暖炉。

“利亚,我会照顾好你的,以后下雨天每次出门都带三把伞!不,五把!麻瓜雨衣也要准备便携款和防风款……”他的誓言被喷嚏打断,尤菲米娅夫人施的追踪咒正在他后颈发红光。

清晨护士发现两个孩子蜷缩在同张病床上。詹姆的左手还紧攥着自制的天气预测仪——一个用冰淇淋木勺和彩虹糖纸组成的装置,在阳光的照耀下正闪着柔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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