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良蹑手蹑脚地跨进去,通过一些室内遮挡物来躲避。
小爷我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刚想着,他却发现那守庙人的念叨声停止了,他从桌子下面偷偷去望它。
只看见,那守庙人的头转了一百八十度,用一双空洞的眼睛扫视着房间,搜查着。
安良趁着被扫视到前,先一步灵敏地躲开,经过一两次后,安良发现,这守庙人只要念叨声停止了就会回头来扫视屋子,而每次差不多有三分钟的空闲时间。
懂了规则,游戏就没那么难了。
安良趁着守庙人叨叨的时间移动到门后的位置,再一个跨步移动到书案下躲起来,等待下一次的活动时间。
他小心翼翼地翻找着案上的东西,手一个不稳,碰倒了烛灯,发出“噔”一声。
守庙人的头立马转过来,死死盯着倒了的烛灯。
靠!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看来声音也会刺激到他,必须要再小心一点。
过了许久,守庙人才又背对着安良念叨起来。
他抱紧手里那个从书案上拿下来的盒子,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有一张符纸和一张制香秘方。
再摸着找了会儿,发现没有什么有用东西了,便揣好秘方准备离开。
一看,一动,一躲,安良紧记这六字真言,慢慢靠近门口。
只是安良发现,回去的时候,守庙人念叨的时间越来越短,扫视的时间却越来越长。
游戏难度升级了啊。
到后面,守庙人甚至半分钟就停下来回头看一次,盯的范围也变大了,不再只是平视,甚至用手将摘下头来搜查桌子下面的位置。
躲在门后的安良心脏砰砰乱跳,他慢慢吐出一口浊气,望着近在咫尺的门口,安慰自己:稳住,稳住,马上就出去了。
如果他没猜错,这个守庙人的活动范围顶多就是在这个左屋内。
可也有一个问题,他要是出门,势必会暴露在老和尚的眼前,有什么能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呢?
想想,想想……
对了!
安良摸上腰间的那把刀,看准一个角落,用力扔出去,刀掉落在地,发出叮的声音,一下子把老和尚的目光吸引过去。
安良趁机立马跳出门,并带上房门,在关门的最后一刻,守庙人回头看见了安良,他一个闪现到门前,伸出尖锐的爪子抓向安良的脸,安良往后一仰,重重拉上房门,竟硬生生地将守庙人的一只手夹断了。
安良看着那只掉在地上的血淋淋的手,闭眼哀念一句:“罪过,罪过。”
然后走进正殿,发现那暗门的确不见了,看来要再次点香才能出现。
可唯一的香已经被点了,要再想有便只能制香。
他仰头望着外面那漆黑的天,马上到十二点,也就是三更时分,看来他得抓紧时间了。
只要制出香,必然会出现一些线索。
安良用着右屋里的工具,按着秘方制香。
“香粉,松木粉,榆木粉、硝石,再加入婴儿血……”
安良一下子愣住了,他死盯着那制香方子,仿佛要将那纸盯出一个洞来。
可他没看错,纸上明明白白写着婴儿血三个字。
“血,婴儿血……”安良的眸光暗下来,他算是明白一些事了,低声骂了句,“这群人真是畜牲。”
他捡起一块瓷片,用力划破手掌,滴入自己的血液。
待香制好,他拿起闻了闻,跟殿内那香的味道很像,只是殿内的香闻起来更香更腻,想来那便是用婴儿血炼制出来的奇特效果。
可就算点完香,暗门出现了,也没有钥匙开门啊。
还有这个空白祈愿牌究竟又能给他什么线索呢?
他一边拿手摩挲着那块木质祈愿牌,一边回想:那些大槐树上其他的求妻拜子牌,难道这个也是要写求妻和拜子吗?
但安良觉得又不会这么容易,他站在右屋里思索了许久。
最后,安良拿桌上的毛笔沾上自己的鲜血,在无字祈愿牌上画了一个福字,再用树枝挂上那颗大槐树。
希望他的猜想没错。
安良在树下等了小会儿,就在他以为自己赌错了的时候,树上掉落下一把钥匙。
“叮——”
他笑着弯腰捡起,果然是这样。
求佳人充盈家室,求子嗣传宗接代,本地应该也在用遗弃女婴的血制香变卖以求钱财。
人、子、财,人生三大福也,本村又命万福村,人性贪婪,妄求万福,这块祈愿牌是村长的祈愿、欲望,也是获得钥匙的口令。
就是不知道这是箱子的钥匙还是暗门的钥匙?
算了,大不了试试,反正大门被关着,他也不能出去。
安良再次焚香,等待着暗门的出现,他屏住呼吸,拿着钥匙快速地打开暗门。
门开,他却愣住了,因为门内是一具被锋利如刀的丝丝红线缠绕着、捆绑着的白骨。
这......
又是哪个人被迫害了?
他踏步进去,观察着那具白骨的头骨、胸腔以及盆骨,从而判断出这具白骨是个女人。
说实话,在这个游戏待到现在,他的怨恨已经超过了恐惧,因为这里的每一个悲剧都是人造成的,而她们死前也不过是个小姑娘和婴孩。
他悲悯地替那具白骨擦去附在骨头上的蛛丝和灰尘,再弯了弯腰表示对逝者的尊敬。
老头儿曾经教导过他,死者为大。
“这个世界有阴灵,如果你能听见,便祝我早日找到那个女人的女儿吧。”
说完,安良便去查找着这间藏于女神像后面的小屋,他打开那些堆满角落的木箱子,发现里面是数不清的银钱。
看来这些便是赃款。
还是一些箱子里放的是那异香,应该是还没贩卖出去的。
找着找着,他在那具白骨的头颅里找到了钥匙。
拿出来的时候,还一个劲地念叨着:“无意罪过,无意罪过……”
就在他拿着钥匙跑出去,准备去研究研究如何开箱子时,村庙的大门却被人一脚踹开了。
他站在院子里,惊讶地看过去。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