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蟾怜很利索的摇了摇脑袋,却又在湪儿吃人的目光中,又把头缩了回去认真的想了会儿。
“…………”
“嘶,应该是活着吧?哪怕生命已经被货币衡量,那,那我们不照样仍是生命体嘛,仍有自我意识,然后就按照正常的生活活着,当然,活着的前提也是钱……但,至少努力活到现在不也挺好的嘛!我一直觉得我挺幸运的,现在还学会了biubiu的亮亮的魔法什么的……”
“那是你,不是我。”
“?”
蟾怜停下手舞足蹈的动作,侧过身,眼睁睁看着某人从面前走过。
“这场游戏里,恐怕也就我跟灸盐是真正意义上的废柴了”湪儿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蟾怜,微微一笑,“那朵玻璃制成的花,我很喜欢。”
“谢……啊哎哎哎哎?!!!”刚刚反应过来的蟾怜大脑宕机一瞬,便立马朝着湪儿的放向跑了过去。
可湪儿就像是脚下生了俩风火轮一样,转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靠!”蟾怜转身,双手聚拢在嘴边,朝着土胚房的放向嚎了一嗓子。
“贼跑了!!!!!!!!!”声音大如响雷,事后嗓子哑如鸭子。
夜深,几个怨气笼罩头顶的几人在路上统一喊着人名,只有蟾怜一边咳嗽一边跟老头一样叫着湪儿。
“妈耶,这上哪里找啊?谁知道欢湪为啥跑吗?”
“不不咳咳,不知道。”
“那该怎么办?老师,你有办法……吗?”君颜噎了下问蟾怜。
蟾怜正有此意,就地而蹲,在前面的灸盐反应过来前让本来就掌握不熟练的魔力注入底下,路上本来因为天黑的缘故而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显示出来。
“牛……逼啊!肃城南你莫非真的是速成班?要不教教我吧?感觉好酷啊!”灸盐看着蟾怜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手,只感觉到了速成班的奇迹。
“那这就跟肃城南没什么太大关系……”瓦沙克悠哉悠哉的从后面慢慢走过来,“是他从出生就跟我们那个年代挂钩啊!”
“啥?蟾怜,你到底几百岁啊?那你好像比我曾曾曾祖宗还老啊!那我这么叫你全名是不是不太礼貌啊?”灸盐一边走一边分神问身后大脑迅速转弯的蟾怜。
“我连三十都不到!”
几乎是从牙缝挤出的一句话,一旁的君颜是在绷不住,三步并作俩步跑到前面放肆的无声大笑。
“君颜……你当我眼瞎啊!”蟾怜莫名感到一阵烦躁,蓝色的光芒出现,化作长鞭,抽了过去。
“哎哎哎,老老师你这手段怎么跟之前一样……哎哎哎!”看着窜出去的几人,肃城南紧紧跟在后面还要时刻防备甩过来的鞭子。
灸盐跟瓦沙克互相看了眼,在灸盐的视角里,瓦沙克不多时也跟了上去,但这也就说明。
“你们能不能跑慢点啊!!!还有蟾怜你故意的吧??怎么不打了????”灸盐在后面咆哮着,怒斥着蟾怜的鬼点子,却又反抗不了,蓝色的长鞭系在腰上,另一段紧紧连着疯狂沿着脚印跑的君颜。
“没办法!老师说了!这样有利于你减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远方,听着几人动静的湪儿,微微一笑,她知道蟾怜这么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减少其他人的心理负担嘛,当然其他人很可能只指的是灸盐……
“湪!”
湪儿站在湖边,听着越来越近的步伐和沉重的呼吸,再是惊喜的欢呼,任由炽热的身体将她扑倒在冰冷的湖水里。
似乎在这一息之间,连湖水都不那么凉了。
蟾怜气喘吁吁,余光看见身旁的肃城南递来一长块布料,蟾怜直起身,便看见这块布料连接的是肃城南纯白色的衬衫。
“衣服啊?让我擦汗?”
“嗯,你……”
“谢谢。”
毫不可惜的,蟾怜脸一整个“躺”在肃城南的衬衫上,手伸进去,上下擦拭了好几遍然后迅速走人,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
肃城南耳朵微红默默的撩起衬衫的布料边给自己擦汗边露出眼睛看着蟾怜走到湖面吹凉风的身影。
“脸皮厚了啊!性子也变洒脱了。”瓦沙克尝试模仿着普通人的语气评价道。
“用你管?”
“的确不归我管,但莫名被你冤枉了这么长时间,也不是件能吃下的事,很快你就会知道当年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君颜蹲在荷叶里,受蟾怜的嘱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湪儿跟灸盐,直到……他看见一只青蛙,青蛙跟他大眼瞪小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
君颜在青蛙蹦到怀里的一瞬间瞬间蹦了起来,边嚎边手舞足蹈的把青蛙从上面拔出来扔出去。
等他狼狈的跑到岸上的时候,看着湪儿跟灸盐震惊的眼神,尴尬的笑一笑。
“君颜。”
“啊?怎么了?”君颜收回飘走的思绪认真的看着突然出声的湪儿。
“你能带他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吗?我突然感觉有点难受,可能带不了你们去看别的地方了”
“啊,好的……?”君颜连忙应下,随后反应过来,我好像也不知道哪里好看啊……
“蟾怜你留下。”
“嗯?”刚刚抓住罪魁祸蛙的蟾怜,转头疑惑的看着瓦沙克,“咋了??”
“老师,湪儿说她有些不舒服,我记得你好像……”君颜点到为止的提醒道。
“啊!我现在的确会,那我留这吧,你们去那里的空地等我就行。”学习掌握这些离谱的魔法时,肃城南就提过一嘴宫廷法师最擅长的就是治疗。
“嗯,湪儿”
湪儿抬头看向灸盐:“再见了。”
等到几人走远,蟾怜凑了过去:“她肯定知道了,能活这么大,肯定能反应过来。”
“从你拿减肥逗她的时候她应该就反应过来了。”
湪儿直直的看着灸盐离开的方向。
“谢谢你,还愿意来陪我走这最后一程。”
“谢谢我干什么?别告诉我就因为这个啊?”蟾怜跟湪儿面对面,袒露着双方最为纯净的灵魂。
“因为你的相信,我本以为,因为一开始杀了自己的血亲,你们会排斥,到也没想到会有人因为陌生人的几句话,就出马解释我为什么会弑亲,倒是比网上那种光凭一句俩句就判断事实的人好多了。”
“谢谢夸奖,所以,你还剩多少时间?”蟾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因为面临死亡而浑身颤抖的湪儿。
“马上了……蟾怜我求求你。”
“…………”
“能不能现在就杀了我?能不能不要让血液沾染到你的衣服?”
蟾怜沉默着后退,等退到一定的距离,抬起胳膊,掌心对着欢湪的方向,闭眼沉吟。
手链如同之前那般,发出耀眼的光芒。
不过片刻,魔力如同海浪般出现在蟾怜周围,齐齐从不同的角度把欢湪围在一个圈里最后,蟾怜睁开眼,靠近屏障,只见里面的湪儿,就那么站在原地,昨天晚上换的白色裙子随风飘扬,她无声的说了一段话。
再见。
记得给我立碑。
下一刻湪儿的身体如同充满气的气球一样炸开,血液在蟾怜有意的控制下向上冲去,在最后落地之前,形成苍天大树的样貌,当然大部分的液体是从一旁湖水里借的水。
不远处,肃城南在墙后面默默的看着蟾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