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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京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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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彤知道事态严重,当场将那祝柏正擒了,快马加鞭赶回来。

那祝柏正见了女帝,连跪带爬,磕头求饶:“陛下,此事乃靖王一手策划,臣只是奉命行事的,求陛下恕罪。”

原来,这祝柏正和其兄长祝松正两人在开州行医,小有名气,日子过得还算红火。

一个月前,有人找上门来,许以重金,问起南萦庞蓝旧事。他们两兄弟对此讳莫如深,本不想承认,但对方目露凶相,以家人性命威胁,他的兄长祝松正只好答应开口,跟那人去了京师。

“南萦庞蓝旧事?”穆晴不解。

祝柏正战战兢兢回答,他们两兄弟年少时跟着族叔在南萦学医,学成后就在南萦的边陲小镇行医。

十年前,该地一个村庞蓝突发瘟疫,得病者最初畏寒发热,继而满身红疹,最后畏热发冷,衰竭而亡。此病有数天潜伏,一旦发作,少则两天,多则五天,便会并入膏肓。

此病未有任何典籍记载过,也不知依靠什么传播的,但见过病人甚至从病人窗外路过,皆有可能染疾。大家便以庞蓝村为名,称呼此症为“庞蓝热”。

此“庞蓝热”从村中开始,逐渐蔓延大半整个小镇,大有烽火燎原之势。南萦国定王派了重兵将小镇及周边几镇死死围住,无论是否染疾,一概封锁不许任何人进出。

这些小镇成了瘟疫乐土,居民十有八九皆染此病,生还者十不存一。

只有少数一些人,因着特殊体质,不曾病发。

祝松正和祝柏正两兄弟正好属于这少数的幸运儿,他们当时也被封在了镇上,却从头到尾丝毫不受影响,更成了几个镇街中唯二没有发病的大夫。

他们两兄弟有此机缘巧合,便专心研究此瘟病,经过反复尝试,终于研究出了两个方子,针对瘟病初发时和病入膏肓时,均有效果。

可惜为时已晚,“庞蓝热”过去后,那几个镇十室九空。

不过这两兄弟不但声名大振,还很是赚了一笔钱。他们将这两个针对病症的方子死死瞒住,不漏一个字出去。

后来,南萦国多地仍陆续出现该病,都是突然出现,然后慢慢被控制住的。实际上,那后来的几次“庞蓝热”,都是他兄弟俩做的。

他们用事先偷偷藏起来的病人所用之物,隔一段时间便放出来几件,几日之内便会染上一大片,他们再装作赶往该地行医,每次都收取高额诊金,赚了个盆满钵满。

如此几年,他们一直提心吊胆怕被发现,年纪大了,又怕造孽太深遭到报应,便在赚够几辈子不愁的钱后,收了手,离开南萦,在老家开州开了个医馆,养老度日。

不想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被人找上门来,并以此事威胁他们。

祝松正年长他许多,知道此事要命,便给祝柏正下了药,装作他重病不起的样子。那来人心急得很,便没带上祝柏正,只带了他兄长回去复命。

后来,他接到兄长偷偷请人带回的密信,信中说了对方让他拿死囚犯培养“庞蓝热”瘟病,要将当年庞蓝村的悲剧在京师放大重演一遍。

他兄长命他立即带家小逃离,他自己也深知此事厉害,便连夜收拾东西,想着先假意回乡,以免引起注意,然后马上往南逃,或出海,或到偏僻山村先避过风头再说。

至于他那兄长,此时恐怕已凶多吉少。

穆晴等人,听得此等骇人听闻之事,又惊又怒。

医者仁心,此人枉有远超常人的天赋,却丧心病狂,拿瘟病当作是发财之道。

更可恨的是,靖王此时才找上他们,那证明当时已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却一直等到如今方把这事揭出来,为的是自己也可以用这瘟病当成是翻身的救命稻草。

只可惜了那些在瘟病下不明不白殒命的冤魂。

幸而此瘟病已有了验方。

按靖王那日的说法,瘟病未起,那便还有补救机会,只要将两个药方甚至药物以箭矢送入城中,便可避免一场人祸。

穆晴忍住将这人千刀万剐的冲动,责令他马上将这两个方子写下来,她好趁着事情还有回寰余地,去救京师里的无辜百姓。

祝柏正战战兢兢写下方子,穆晴脸色方好看了一些,正要命人赶快按方采买。

那祝柏正却欲言又止,只垂了头不说话。

穆晴见了他的神色有益,喝道:“何故吞吞吐吐?”

太叔桓自己在医道上便颇有研究,他接过方子瞧了,皱眉道:“这两方子中有一味君药夏获草籽,我竟是没听过。”

祝柏正战战兢兢道:“此夏获草本来并非草药,只有南萦国南面敬息河两岸有生长,其味辛辣,可以辟虫祛邪,是当地人平日用来腌制冬菜的野草。”

陆彤怒道:“此处离南萦起码有三日路程,一来一回便是六日,如何赶得及?”

祝柏正抖得更厉害了:“六日恐怕……也买不到。那草需秋日方结籽,如今夏末,还差至少一个月方能收获。又因此物因只有本地人用,河边亦随处可见,因而都是村民自己采来使用,并无人专门采集晒干销售,要寻积年的果实恐怕也难。”

一个月?!按他描述的发病周期,怕是半个月不到,京师便成一片地狱惨状了。

祝柏正满头大汗:“臣家中倒是年年常采一批来晒干备着,但数量不多,止有数斗,满打满算只够几百来副药的量,京师十几万人口,怕是杯水车薪。”

穆晴想起此人是系统认证过的天赋等级四级,沉声道:“三日之内,限你想出替代此药的法子,否则要你狗命!”

祝柏正闻言,更是声音发颤:“三日?!陛下饶命,臣实在是办不到啊。”

穆晴皱眉挥挥手,令人将他带了下去。

太叔桓道:“我师父如今在潭东洇泉山归隐,我且将这方子和这草夏获草籽赶过去,请师父看看有无解决之法。”

穆晴忙命人妥当赶了送去。

她想了想,仍派人快马赶去祝柏正所说的南萦地界寻找,看能否在村民手中收到一些剩余的草籽。

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样样法子都想一遍了。

……

定州这边正焦头烂额,派去追击靖王的人也遇到了麻烦。

他们日夜兼程赶到冀北东部边界,终于发现了靖王的车队。

奇怪的事,当他们小心翼翼布置好包围,然后发动冲锋逼上去时,却发现对方的卫队似乎无心反抗,只轻轻一击,便大多四散而走。

以往叛军虽不及控鹤军勇猛,也不至于拉胯至此。即使如今靖王落荒而逃,也不至于连最信任的亲卫都无心追随吧。

上千人的车队,不一会儿,便只留下十几个人,呆呆围着马车,也不惊慌、也不提起兵戈反击。

待冲锋的将领杀到马车跟前,掀开帘子一看,便知为何了。

只见昏暗的马车内,靖王脸色乌青,浑身发臭,竟是已身亡了有一段时间了。他身边散落着几块黑油油的膏药。

据被俘的内侍说,靖王这几年,每日都服用这南萦定王送的真龙膏,据说能延年益寿。

靖王每次吃完,的确精神大振,容光焕发。此前指挥叛军攻城夺地时,靠着这真龙膏甚至可以两三天不睡觉,地下将领都叫苦连天。

但这几日,靖王吃完这真龙膏,不但不精神,反而越发嗜睡,醒了性格越发暴躁。

而且吃的次数越来越多,从一日一次,改成一日三次还不够,近日更是隔几盏茶的功夫便要吃膏。从京师带来的两箱子膏药,几乎要吃空了。

有带靖王长大的老内侍苦劝靖王别吃了,靖王不听,被烦了几次后,竟一刀将那内侍杀了,随便扔到路边。

至此更是无人敢劝。

这日深夜,亲卫奇怪靖王隔了好几盏茶的功夫没有催人送真龙膏,便入内查看,发现靖王已经归天了。

靖王世子早已被俘,队伍中已无可做主之人,本已人心散漫。

如今靖王一死,逃亡队伍群虫无首,正不知如何是好,所以追兵赶来,他们也无心反抗了。

事先飞马赶回来报信的军士说完,定州府衙内的众人都被这消息镇得沉默了好一会。

想不到,将叛乱之火烧遍大半个大历的西南靖王,在盘踞京师长达两年之后,竟然会以这样一种荒谬又凄凉的方式,死在了冀北边界的一个偏僻的山林之中。

他倒是死有余辜。

但是穆晴却觉得此事不可能如此简单结束。

他此去黑原,不怕伏虎军将他生吞活剥吗?他如此笃定,只带上千人马便匆忙出逃,若不是吃所谓真龙膏吃坏了脑子,便是有极为信任的人在黑原或是带他去黑原。

据俘虏的亲卫队和内侍所言,靖王身边的确一直有一位极为信任的谋士禾驹,此人十分神秘,无人知道他的来历。

此次出逃他原也一直伴在靖王身边,昨日晚上便神秘消失了。

因他手中有靖王特赐的金牌,可随意出入王府、禁宫,甚至靖王寝宫,因而无人敢问他的来去,他什么时候离队的,也无人留意了。

看来,此人正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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