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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压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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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晴忙活一圈,打开系统面板,发现天崩了。

系统将她的演戏当真,直接给了负2500分。

且顾维朗一人,便独占1000分。

“封禅积分的计算,综合考虑个人忠诚度、对社稷的影响力,目前顾维朗为两军统帅,军心所向,影响更大。”

穆晴无语,欲补几封密信,增加“亲贤臣”的封禅积分,但又碍于目前风头火势,几百双眼睛都盯着燕台府衙,风险过大。

罢了,且按计划行事,尽人事,听天命了。

所幸,她跟顾维朗一早商定的计划,进展出乎意料地顺利。

叛军比意料之中来的更早、更急。

这就对了。

原本江南朝廷清除了一批奸佞之臣,又逢江明府大捷,君臣相得、军士振奋,形势看似日渐转好。

但江南军根基太浅,六万军对叛军数十万,终究胜算太低。

若按常规战而论,江南久持必败。

因此,江南军需要、也只能,靠一个出奇制胜,以少博大的机会。

关键之处,便是让大的一方——叛军先急了,先露出破绽。

叛军势大,潭东潭西根基深厚,本来如果按部就班、步步为营,扫平江南原应是时间问题而已,老练的将领都会选择这条路。

但是穆晴的一番举动,让叛军有了贪念、内部起了矛盾。

贪念一起,便容易错判。

矛盾一激,便削弱了力量。

穆晴一面扮演从前那个昏庸女帝,一面与顾维朗决裂,让叛军放松警惕。

同时,她屡屡“倚重”傅望海,让傅望海以为自己掌控了全局。

于是,傅望海一步步两边牵线。

一面威逼利诱,自以为引导女帝起了投降叛军的念头。

一面向叛军递了密信,说明了江南情况,并万分自得地表明,自己已经说服女帝,准备投降叛军。

为保险起见,他向潭东龚应淮、潭西虞归岚两面都通了气,反正只要有一方赢了,便都有自己的好处。

龚应淮马上入套了。

他太需要一场胜利,来遮盖自己惨败的事实。

得此机会,他赶忙带着那几万刚编入伍、连长枪都没拿稳的新兵,急忙忙地上路了。

对潭东意外顺利的借兵,他也未暇多想。

粮草未齐、军心未稳、敌情未明。

这些又有什么关系?

自己就要代表靖王接收女帝的归降了。

靖王许诺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已是自己囊中之物。

可惜,潭西虞归岚也是这么想的。

天下兵马大元帅,该是自己囊中之物。

他原本稳坐潭西,想着等潭东、江南河蚌相争,而后渔翁得利。

不料女帝如此不济,内部先崩了,竟与顾维朗决裂。

那顾维朗要扶弘王上位,人尽皆知,如今女帝只得投降叛军,还有一线活路。

既然如此,他万不能让窝囊废龚应淮摘了这桃子。

于是,他也顾不得按部就班点兵备粮了,未及点齐二十万大军,先急忙忙地带了五万人马做前锋,以借兵之名,行借道之实,也奔着接受女帝投降之事去的。

不过他终究晚了一步,龚应淮是潭东地主,已奔至玉都北岸了。

他只得兵分两路。

一路以援助龚应淮之名,驻守在了从京城到玉都的道路中间,想着万一龚真的成功了,大不了他来个拦路抢劫。

另一路,他亲自带兵直接南下,打算从江明府攻入,逼近玉都。

反正都是叛军,女帝投降谁不是一样?且看哪边势大罢了。

他还抢不过龚应淮?

于是,叛军看似三十万压境,实际上各怀鬼胎,先天不足。

这便是江南军的机会了。

——

宣兴三年秋,潭东、潭西、江南、武南四路的兵马,皆齐聚于沧江下游南北两岸。

连秋风中,都带了一丝凌冽的刀兵之气。

潭东龚应淮有先发优势,他已跟虞归岚闹翻,只得抢先渡江南侵。

尽管女帝已偷偷着人传了投降的消息,但吃过亏的龚应淮不敢轻易相信,他选择将全部兵力压上,强渡沧江。

女帝投降,自然皆大欢喜。

若不投降,玉都也不过多活两日罢了。

这一日清晨,江面的薄雾散去,露出北岸银灿灿一片盔甲,如山峦如雨云,极目之处连绵不断。

那是十万兵马受命集结北岸的盛况。

紧接着一声鼓响,上千只快舟下水,沧江水流几为之一滞。

隆隆鼓声中,千舟竞渡,以排山倒海之势直奔南岸而来。

一路上,江南水军如同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

难不成果如女帝所承诺的一般,江南军不做一丝抵抗,只求放过降军及百姓性命。

但失败过一次的龚应淮未敢稍加放松,下令舟上军士握枪持戈,随时准备应付伏兵。

直到顺利登岸,脚踏在了坚实的南岸土地上,龚应淮方把心稍微放下一半。

哨探回报,江边的拒马、战壕均已不见踪影。

遥望玉都,只见北边城门大开,城墙上也不见重兵。

在江明府大捷中伤了一只眼的副将凑上前来:“将军,江南军诡计多端,万不可轻敌,贸然而入。”

龚应淮冷哼一声。

“那是自然,同样的当,本帅不可能再上第二次。”

他招手叫来前锋部将:“你到城下,叫那女帝滚出城来,本帅只在此处接收降书。”

前锋带了几个人领命去了,纵马而去,径至城下,高声传令。

城楼上几个人头一闪,应了一声,又消失了。

须臾,城内竟响起了乐声。

前锋部将往里看时,只见城门内先是奔出十数个仆役打扮的男子,扛着一大卷红布,边躬身碎步而走,边铺设红布。

不一会儿,便铺成一片十丈宽的红毯,一路慢慢往城门外延展。

其后,在鼓乐声中,一群彩衣华服之人,簇拥着一个身着黄袍的女子缓缓走出。

后面紧紧跟着上百人,皆垂头丧气、文官打扮。

最前面那女子双手捧了一卷黑卷轴,高举于头顶,慢慢迈着方步,模样甚为诚恳。

前锋怕有诈,忙奔回大队,又点了几个见过女帝的文官,再次前往。

文官远远看着,点头确认。

确是女帝无疑。

她身后几步远,与燕台府尹并列而行的,便是那傅望海。以他的品级,竟能在前列,看来确受女帝倚重。

龚应淮远远看见,已觉放心了。

但他仍不动身,只静静看着,感受浑身热血沸腾。

这一刻,从前兵败所受的屈辱一扫而光,他仿佛看到了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大旗高扬,仿佛看到武官同僚向自己俯首行礼。

在殷红的地毯上,女帝带着投降的百官,已步出城门五百余步,身旁演奏的庄严礼乐之声已清晰可闻。

龚应淮高踞马上,看那臣服的百官队伍越走越近,心中越发膨胀。

他甚至觉得,若是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不是也能享受万人簇拥、天下在手之感?

不过,也只是一想罢了。

靖王之势、甚至穆氏这个血统的号召力,皆非现在的他可肖想的。

副将此时已喜不自禁,又凑上前来道:“将军,看来这女帝确实会做人,红毯铺路,要迎王师入城,恐怕靖王亲自来了,也不过是这待遇罢了。”

龚应淮不语,但座下的汗血宝马禁不住往前走了两步。

不多时,只听礼乐依然响着,却见女帝一行人停了脚步。

原来奔在前面负责铺红布的一群仆役已两手空空,只呆立一侧,愣愣看着前方。

看来城中只预备了那么长的红毯。

此时距离城门约莫八百步,已远远超出城头弩箭的射程范围。

再退一步,即使城外还藏有伏兵,女帝也撤不回城内了。

还怕一个女流之辈不成?

龚应淮双脚一夹马腹,领着前锋军便去了。

因是受降,部将们都控马紧紧跟在后方,不敢超过半个马头,以免抢了主帅的风头。

龚应淮心中得意,马蹄渐渐疾促。

江岸开阔,天地间安静得仿佛只有那迎接他的庙堂礼乐,和自己策马奔驰时金盔银甲发出的威武金属之声。

离得近了,那女帝见了他,越发恭敬,低下头,高举双手,明黄长袍在风中簌簌而动。

龚应淮连马也不想下,只略略放缓了速度。

他打算就于马上单手拿过降书,令人挟了女帝,纵马入城,多么威风!

就在他靠近女帝不到五十步时,眼前忽地出现一个小黑点,那黑点在空中越变越大,还挟带着由远而近的破空之声。

待他终于看清那黑点是什么时,瞳孔一缩,已不及做出闪躲反应。

一支古怪的长枪,尖啸着从龚应淮的胸中穿过,击穿了前后两层重甲,带血的枪头直直透出后心。

巨大的冲力将他从马上撞得飞起,而后重重地摔下。

长枪把他整个钉在了地上,枪头深深地没入泥土中,枪尾三片巨大的铁翎羽还在微微颤抖。

紧随其后的几个部将,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惊呼,也齐齐被长枪击中,落马而亡。

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将,瞪着血红的双眼,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些夺命长枪从何而来。

明明,距离城墙还有八九百步的距离。

最强的弓手,也射不出这么远的箭矢,何况是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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