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忙碌的我在这几天内也体会到了游手好闲的快乐,并且非常希望能一直持续这个状态下去。
不过很可惜。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在修真界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修士的境界决定了他们所能做的事情的上限。
所以在去秘境的弟子长老们都踏上了飞舟之后,我也悄摸摸地将自己的迷你傀儡也放了上去。
来吧。
让我看看这次秘境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
飞舟,是一种修真界传统的飞行交通工具,以容量大适用范围广而闻名。
宗门的飞舟启程而去,远远地在地面投射下了一片巨大的阴影。
这次去秘境的人加上在外面等他们出来的人总共加在一块儿也就一百多人。
所以我本来是不打算开一艘这么大的云舟的,这东西体积越大消耗的灵石简直成倍增长。
也就这帮长老们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非说一定要把我们第一宗门的派头拿出来,硬是开走了我仓库里那艘最大的。
第一又不是拿钱烧出来的,还不是我打出来的。
有什么用?
开这么大的船一个人都能分四五间屋子了。
啧。
我有些不满,他们最好在秘境里给我好好干,要是我最后一算,他们在秘境中得到的都不够来回运费的,我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败家弟子们,谁告诉他们的从花销判断宗门的强弱程度啊?
那要这么算我甘拜造化宗为天下第一。论有钱谁能有钱过他们那帮土豪?
我觉得弟子们的价值观需要重新锤炼一下,不要因为我们现在富有了就开始奢靡起来!
要不然来一次忆苦思甜吧?
不然我总觉得自己当年吃了那么多苦,有一点心里不平衡呢。
我咂了咂鸟嘴,鸟喙发出两声轻响,站在船舷上,飞速掠过的云擦过我的羽毛,浑身湿漉漉的。
没错,我的迷你分身是一只麻雀。
灵感来自于师欲的倾情奉献。
你还别说,这种鸟类大概是太过常见,从我混上云舟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看我一眼。
从弟子到长老,仿佛眼睛都瞎了一般。
我把两个小爪藏在腹部的羽毛下,鸟脸上做不出表情,心里却将这帮人骂了两个来回儿。
这也就是我混上了飞舟,要是什么心怀不轨之徒混上来,只怕他们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欠练。
我神识扫视过空荡荡的飞舟,瞅着这么大的船越看越来气。
回头都从他们工资里扣,尤其是那些个非要把这个船开出来的长老。
云舟在天上进行速度极快,渐渐地我的神识搜索范围里发现了其他门派的踪迹。
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在天上遇到其他门派了。
我歪了歪头,爪子挪了挪,将身体调转了个方向看向云舟内部,还算满意地看到长老们从船舱走了出来。
天上可没有什么航道所言,各个云舟依赖自己的探测阵法发现其他云舟的踪迹,然后修士自行转舵躲避。
这就注定云舟的航行拥有一个最大的问题。
那就是每个云舟的制造者水平不一,探测阵法所能探测的范围大小之间犹如一道巨大的鸿沟,以至于经常会出现一方发现了另一方进行躲避,可没发现的那一方却不知道其它船在附近,随后极大可能会发生空中碰撞事故,考验彼此的结界水平。
现在我们的位置离秘境入口处越来越近,碰到其它宗门云舟的概率也越来越高,这个时候就需要高修来操控船只的走向了。
像这种秘境开放的大日子,每一次都有还没等到达地点就撞船了的。
比如正在向我们靠近的那艘探测范围小以为周围没有其他人,仍在加速的云舟。
我的小爪子紧紧抓住了船上的装饰物,扑腾着翅膀稳固住身形,差点儿没被突然加速的云舟甩下去。
!!!
空中飙船,是吧?
就算是为了躲避其它的船,也没有必要突然加速吧!
我都眼见着船边的弟子差点儿没被甩下去。
他最好给我好好开船,我漆黑的圆眼睛窥视着李长老的背影,不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
他要是把我的船撞了,我就让他全款赔我!
他要是把我的弟子直接甩下去,导致非战斗减员,我就把他也踢下船和他们作伴!
不过好在他的操作技术确实过硬,几个急速转弯漂移升高将其他云舟都甩在了下面。
再加上靠近了秘境之后,各宗门也都降低了云舟的飞行速度,渐渐的天上的众多云舟就差不多像鸟群一样并肩前行了。
有些关系比较好的门派,甚至有弟弟直接从自己的船上飞到别人的船上串门。
不过这种场景是不可能发生在我的门派上的。
得益于我的良好人缘,其他宗门的云舟和我们礼貌地保持了恰当的社交距离。
弟子们好奇地走向甲板,一个个打量着附近的飞舟。
我朝着那辆离我们相对来说比较近的不停向外抛洒花瓣儿的飞舟望过去,沉默地移开了脑袋。
是合欢宗啊——
还好。
在正经的修真界中,合欢宗似乎个于爱情欲望分不开的门派,在花市修真界中自然也是如此。
然而在这种放纵欲望、道德底线极其低的花市修真界,他们对于爱情欲望的高要求反而让他们清白极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旁边是合欢宗也还好的原因,或者我也可以说旁边幸好是合欢宗。
合欢宗的弟子们个个容貌上佳、气质非凡,他们虽然在●上有数量众多的方法、姿势、道具,甚至还能搭配不一样的功法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作用。
但是无论他们玩的有多花,他们对待感情的认真程度是我能稍微接受他们的原因。
合欢宗讲究一个你情我愿,门下严禁各种强制、诱拐、暗示,在众多花市门派中简直正气极了。
当然,他们对于人数上的开放是我难以接受的。
不理解,但尊重,可我的门派不行。
微风拂过,我从那阵带着花瓣的风中嗅到了一丝精心调制的香气。
他们这一趟出来花销可不小啊,那些个花瓣儿香料什么的,这一路烧过来得多少灵石。
靠近秘境入口的时候,云舟一个个地落在了地上,围着秘境规规矩矩停成了几圈。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这些云舟都会停留在这里充当宗门的临时住所,直到弟子们从秘境中出来。
我扑腾着翅膀离开了相对显眼的船舷,小小的身体塞进了装饰物的缝隙中窝成了一团,神识伸出去在附近徘徊。
来到这里的第一时间,我就去检查了师欲所说的破损结界,看了两眼之后便不再关注。
那个结界碎的没有一点儿修补的可能,结界另一头的秘境更是气息微薄,只怕是大部分都已经进入到太虚秘境中了。
这样的大事,所有门派都早早的来了,大大小小的门派来的齐全,人也来的不少。
该来的人不该来的人全来了。
啧。
烦。
一个许多年来都非常稳定的秘境突然提前开放,显然不仅是我和师欲认为事情有变,其他宗门的老怪也有同感。
比如话最多最密的这个。
【哟~这不是我们清、心、寡、欲的天下第一吗?】
你看,我就说我讨厌离开自己的快乐老家,一出了宗门,就什么妖魔鬼怪都碰得着了。
这个语气里对我阴阳怪气的是造化宗的太上老祖·渡劫期修士·修真界第一财神爷·鹤发金童·第一炼器大师·发明大王·●趣道具研究大师·飞尘道人。
我脑子里飞快的过了一遍他的众多称号,勾起唇角。
他这要是打架报全名光自我介绍就得一炷香吧。
可能是闲的无聊,他话多的很,神识频道里叽叽喳喳的都是他那少年感的声音。
话太密了,听的我有点烦。
于是根本不想搭理他的我神识动了一下,将他探过来的那一丝神识打到一边。
【呱噪。】
一个人被我讨厌那是有原因的,比如这个飞尘,讨厌他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这不同样讨厌他的人也来了?
直接冷声呵斥他的这个清冷女声也是一位渡劫期修士,绝情门的掌门,号称玉女。
她是合欢宗前前前掌门之女,因为看惯了痴男怨女、爱欲沉沦,悟道之时自行领悟了玉女心经。
随后她自立门庭专门收留那些同样断情绝爱的女修士,其门下弟子严禁发生任何男女关系,将断情绝爱发挥到极致。
出于这个原因,我和她说的上是志同道合。
不过她一向看不惯我强制要求弟子洁身自好,她认为爱情欲望是源于自身的心魔淫毒旁人插手不得,只能苦主自身领悟,自己去求得解脱。
因为观念上的不同,她和我不止一次就此事论道,中间也因为观点不同争执过。后来她看我不仅劝不动而且还在这一条路上越走越远,就再也没有找过我了。
但不管怎么样,她始终都是我非常欣赏的人。
【阿弥陀佛。】
【施主稍安勿躁,不知诸位对此番秘境提前开启有何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