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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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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直夸,“是个好时候,不冷不热的,正是成亲的好日子。”老板娘取出一匹红布,扯了不大不小一块,恰好是个盖头大小,叠成方正小块,递去:“这是卖剩下的,送给你们,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

萧寒双手接过,低声道了谢。

红艳的布,烫红了她的眼,烫热她的心。

“一件鹅黄刺绣花袄,一件如意对襟红绸褂,并暗花白面裙,宝蓝马面裙。”老板娘对着账本念着。

另写了张单子递给萧寒:“鹅黄刺绣花袄,做工复杂些,一个月后来取。另几件三日后来取。”

萧寒接过,扫视一圈,放进怀里:“好。”

店里人小媳妇越来越多,盯的他浑身不自在,萧寒借口要赶回家,随便选了身,约定三日后一起取。

阿秀欲再选,却实在拗不过他,又扯了块灰色布,引得老板娘连连赞叹小两口的感情好。

将包好的布隔着油布一一放好,萧寒重新背起柳条筐,两人趁着太阳没下山,又去街边的摊贩处买了些鞭炮、种子。

对面围了许多人,透过缝隙,火红的春联,随风摇摆,与别处摆地上不同,竟都是挂起的。

春联的正中央摆着长桌,虽是冬日,却只着灰色薄纱长衫,身姿修长,左手握袖,右手行云流水,一副对子写完,放笔,放下绳索,将春联高悬,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儒雅之气,薄纱虽身而动,自带名人风流。

“摊主,这幅对联多少铜板。”阿秀立在高悬的春联中间,捏着一副春联问。

话一出口,周围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阿秀回味每个字,并没觉得有何错处。

“三两。”梁安没好气一瞥,报完价,又转身写他的春联去了,梁安是个读书人,今年会试又落了榜,大醉半月后,趁着节前卖起字来,也给大家一个巴结的机会。

“这也太贵了。”阿秀猛的缩回手,往年老周叔都会掏一文钱,从走街串巷的摊贩处买一副,她上下打量,是写的很好看,但也不至于如此昂贵。

话音刚落,人群里又传出一阵抽气声,似是她犯了什么大罪。

目光骇人,阿秀小心的往萧寒身侧靠了靠,男人拥住她,无声的扫过人群,目光寒凉,如恶狼,人群瞬间惊若寒蝉,无人敢回视。

“哪来的无知妇人,怎么敢对举人老爷如此无理。”一个穿绑腿粗衣的大汉小心的穿过春联,迈着碎步走到两人身前,块头如同小山,影子投在两人身上。

萧寒侧身,将阿秀牢牢的护在身后,脸上戾气更重,多年的杀伐生活,杀气骇的大汉脸部肌肉一跳,不自觉往后推了一步,后背靠在软软的纸上,又惊的向前一小步。

气势也瞬间矮了一头,抱拳想着梁安的背影,尊敬的说道:“举人老爷文采斐然,举世无双,三两已经是便宜我等,若不是年节,就是十两都买不到墨宝。”

这番马匹拍的举人老爷受用极了,回头对着大汉投去赞同的目光。

两人目光相撞,大汉忙低下头,不敢直视举人老爷的眼睛,这让梁安获得极大的满足,会心一笑。

随即不紧不慢的搁下笔,开口:“年后准备好束脩,把你家儿子送来。”

大汉一听,巨大的身子一颤,硕大喜悦传遍全身,连连作揖道谢,慌忙从怀里掏出银子,因为长年干农活,手指宽大粗糙,他轻柔的取下最近副春联,宝贝似的捧着,舍不得对折。

要知道大汉已经来了三年,每年这个时候都卖了家中半年的收成,来□□联,今年总算是有了交代。

人群里望子成龙的父母受到鼓舞,纷纷开始对阿秀萧寒进行声讨。

举人老爷满意极了,坐在作案前气定神闲的,接过县民递过的热茶,轻抿,悠然唱着小曲。

萧寒无视人群的嘈杂,随手捏着副春联,又抛开,鄙夷的开口点评: “字迹潦草,笔力不足,春蚓秋蛇,不堪入目。”

随意擦擦手指,迎上梁荣震怒的目光, “我劝你酒色财气少沾些。”

县里无人不知举人老爷嗜酒如命。

此话一出犹如一记重雷投入人群。

“你......你......”梁安手中的茶杯被摔的粉碎,瓷片四溅,身为安来县唯一的举人,他自诩才气无双,何时被人如此羞辱过。

萧寒冷声开口,一言一行间充满嘲讽:“连话都说不清,怪不得不惑之年还是位举子。”

这是梁安心中最痛,他弱冠之年就中了举,十里八乡无不奉若神童,他也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准备进入官场大展宏图,可被接下来的一次次落榜打击的体无完肤。

逐渐沉迷酒色,幸而十多年下来,县里还是仅他一位举子。

众人对他礼重不减,期待得他指点一二,可梁安害怕若是有朝一日县里出现新举人,他将无立足之地,借口为维持读书人的清高,从不收弟子。

梁安脸色极差,心底痛处被戳破。

他名声犹在,不少人出来为他鸣不平,适才那位大汉更首当其冲,高喊,下场会试必中,可又有多少人知道他心底的苦,会试他已考了整整二十年。

“你是从哪冒出来的,认识几个字就敢随意评判。”人群中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县民意识到撑腰的来了,纷纷识趣的让开条路,此人正是在外游学的季书墨,他今年刚过了院试,归家前采买些东西,也为拜见一下梁安。

不料却听到了萧寒对梁安的羞辱,这是对所有读书人的羞辱,让他怒不可遏。

萧寒轻叹一声,唇边犹带着笑,却做出一副遗憾的神色来:“识字不多,私以为略胜举人老爷一筹。”

此言一出,就连阿秀都侧目往他,她是见过男人写字,不过很快被他擦去,看不真切写的如何。

察觉到女子目光,萧寒亲拍她的薄背,让她放心。

阿秀的很快镇定下来,她想若是萧寒被打,她就多护着些,总归两人是在一处的。

“你......”季书墨指着萧寒,颤抖,梁安可是十里八村所有读书人心中的骄傲。

萧寒推开季书墨的手指,“笔试一番如何?”

季书墨不屑与这乡野村夫比试,正想出言教训。

“好。”却是梁安站了起来。

众人让开一条道路,萧寒缓步走到桌前。

只见男子含笑卷起衣袖,提笔在赤红纸上落墨,气势磅礴,行云流水,力透纸背。搁笔,回头,阿秀眼中的光芒如暗夜的火把,里面全是对他的崇拜,萧寒手指敲衣,看来以后要多写字才是。

梁安脸色随着男子的一书一画间逐渐难看,许久后才喃喃开口:“我认输。”

季书墨并不服气,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是举人老爷的对手,扯开人群,却见红纸之上字体苍劲有力,期间气吞山河之势不输任何名人大家,完全不似出自毛头小儿之手,瞳孔微缩,是远胜梁安一筹。

他不服气欲再战,却被梁安拉住,对着他摇了下头,凑近他耳边说了句话,惊的季书墨脑袋一片空白,随即垂手,像是失去所有力气。

阿秀兴奋的几乎要尖叫出来,伸手帮男人放下卷起的衣袖。

回头却见梁安无力的瘫坐在长椅上,双手无力的垂在两侧,那双眼失去刚才的光彩,变得浑浊而迷茫,多年的傲气被打破,整个人颓废不堪。

若是爹还活着,此时也该四十岁了。阿秀心软,上前,给他递了个台阶。

“举人老爷,这幅春联我甚是喜爱。能卖与我吗?”一道甜腻娇软的女声响起,梁安抬头看去,正是刚才那位女子。

他摆摆手,嗓音低沉,还未从失败中回神:“送你。”

阿秀从怀里掏出银子,放在桌案上,柔声说道:“多谢。”

她回身,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双手抱胸的男人,阿秀示意男人取高悬的春联,可男人纹丝不动,阿秀也不惯着,垫着脚,够绳索,一双修长宽大的手伸过来,“你呀,就是心软。”

“哼。”阿秀还在生气。

萧寒为了博她开心,取过红纸,写了副喜庆的对联并横批,交给阿秀,这才求的小娘子的原谅。

阿秀掏袖取出银子,却被萧寒制止:“我那副字,可比这所有的加起来都值钱。”

待季书墨想问两人姓名时,早不见他们踪影。

两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与抱着孩子的一家三口擦肩而过。

“当家的,你看那不是阿秀吗?”杏花嫂子将孩子往吴四手里一塞,小跑了两步,确认自己没认错。

吴四满心以为自己那日将阿秀害死了,这些日子不敢出门,今天被自己婆娘拖着,想着时间过去许久,没有官府上门,转念一想,她这孤女,死了也没人知道,这才放心进城。

骤然听到这个名字,他浑身抖了下,跟着自家婆娘跑了几步,肥肉打颤,果然,就是她。

“不过她身旁的男子是谁,没听说她家还有亲戚呀。”杏花嫂子接过孩子,小声抱怨。

杏花嫂子家里地多,赶在年节前将收成卖出些去,今日天晚抱着孩子不便,去亲戚家借住一晚。

“哼,八成是个野男人。”

“你还看,还看。”见自家男人眼睛打直,杏花嫂子一脚踹在他小腿肚上,男人跪坐在地,拍拍灰起身,又急忙讨好的上前,欲接过她装钱的小包袱。

“呸。”杏花嫂子抽出包袱,抽在他脸上,抱着孩子自顾走去。

吴四挺着肚腩,讨好的小跑跟上。小眼睛一转,闪过一丝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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