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时疑惑回头,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摇摇头,他道:“还有点事要确定,这两天你们辛苦了。”说完也没再停留,径自去了审讯室。
此时吕副队以及一些民警还守在这儿,见林时过来,吕副队放下手中的照片,走了过去,“林队我刚刚听说尸源那块有眉目了?”
由于他按照林时的意思去处理其他的事,关于尸源的事他也是回来后才知道。
但因为林时等人都不在,也没有直接打电话以免打扰他们办事也就一直没问,这会儿林时过来了他立即就问了,实在是这个案子影响太大了。
林时轻应了一声,“确定了一个人,失踪的时间和法医确定的死亡时间接近,已经让他的父母过来做DNA鉴定了。”边说他边看向还坐在审讯室内的杜明。
放下手上的东西,他道:“采石场老板都问过了吗?”
“问过了。”吕副队没有再继续询问其他的而是应了林时的话,同时也跟着去看审讯室里坐着的人,道:“采石场老板确实和杜明说的那样有时候会把车停在炸|药库门口,但三十号那两天他下班后就直接回家了没有把车停在那儿,而且他没有红色的车子。”
“我问了周围的人,也表示没有见过他们家有红色的车子,也去车管所询问过,都没有。”
将今天查到的消息一一罗列说出,同时还将他在采石场老板车库里的几辆车拍了照一并给林时。
林时接过看了看,“采石场老板呢?”
“他聚众赌博,我一块儿给带来了。”吕副队道,后头又道:“杜明说偷的东西已经核实确实是有这个,我把东西以及票据都拿来了,至于他说的那个和他坐一辆车的那个宋辉今天我们也问过了,确实是和他说的那样都在一块儿,这是票据。”说着他将从当铺拿来的赃物以及票据递给林时。
林时点头应了一声放下照片接过递来的赃物,由特定的密封袋包装,是个金色的手表,一看就很值钱。
另一个密封袋内装着的是票据,上边清楚记录了典当的时间,是在三十号的早上九点。
抬头又去看了一眼审讯室里瑟瑟发抖的人,他道:“采石场的监控录像有看过吗?他是什么时候回的采石场?”
“看过了,九点二十分,从当铺出来后他就直接去了采石场,一直到下午三点才走。”吕副队说着也去看了一眼审讯室里的人,随后又道:“他和宋辉两个人离开采石场就直接去运送炸|药了,和那边的派出所联系让他们帮忙去核实过,这两人在晚上六点左右才到,等东西装好离开已经是凌晨一点左右了,再回来刚好四点左右,他运送的是二十九号那车以及三十号那车,三十一号凌晨到的何家村。”
林时听着放下手中的票据,抬头看向杜明。
聂青明失踪的时间是三十号,死亡时间四到五天差不多就是在三十号,而杜明在三十一号早晨看到一辆红色的小轿车。
也就是三十号晚上聂青明死亡,三十一号早晨抛尸。
按照调查结果,杜明确实没有作案时间。
收回目光他看向吕副队,道:“今天这儿值班的有谁?”
吕副队想了想然后朝着另一边招了招手,那儿有几名民警,示意他们过来。
几人不知道有什么事,但还是跑了过去。
然后吕副队询问了刚刚林时的问题,今天是谁值班。
其中一人出声,“报告,是我和小吴值班。”
旁边的小吴往前走了一步,点点头。
林时看向几人,两人的年纪都不算大,似乎也就和他差不多,甚至小吴好似比他还小些。
可能是冻得,两人鼻头都冻红了,说话声都带着沙哑。
瞧了瞧,他道:“今天可能要麻烦你们两人了,其他人都回去了,吃饭了吗?我等等去给你们带。”
“不,不用了,我们家里等等会给我们送来。”两人出声。
林时见状也没再问了,看向吕副队,“副队也回去吧,今天幸苦了。”
“我等等吧,现在还早,我家离这儿近,过去方便。”吕副队没有走,总归家里离这里近,来回也方便,也不急着走。
对此林时也没有多说,只让其他人回去休息,又看了一会儿他才离开去了外边。
今天的天特别的黑,若是关了灯,大有一副伸手不见五指的模样。
走廊上开了灯,能勉强看到外边的景象,院子里安安静静只停着几辆警车。
也是这时,窗户上飘来一片雪花,但很快就消失了。
紧接着又有许许多多的雪花飘下来,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清晰,伴随着寒风飞舞。
下雪了?
林时靠在窗边看着外头的雪,好像很久没见到雪了。
指尖不由得抚上自己的左手,衣袖下的红绳随着他的动作显露出来,那小兔子也跟着掉了出来。
他握住那只小兔子,轻轻抚摸。
在窗边站了一会儿,他便离开回了大队的办公室。
此时里边儿一片寂静,一个人也没有。
知道应该都已经回去了,他先去看了看火堆,确定还有些火星子后才去了先前他们看监控录像的电视机前。
一侧的位置整齐摆放着几盒录像带,上边标注了地点以及餐厅名字,是他们今天在小楼附近的店铺要来的监控。
大概翻了翻他又找到了聂青明工作单位的录像,放入卡槽内他又将摆在一侧的椅子给拖了过来坐下。
很快电视上就出现了监控画面,这回他没有看三十号的,而是看的二十九号。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拷贝的时候是直接拷贝了一整个月的监控录像。
拿着遥控器按了一会儿,很快就到了二十九号下午四点五十九分。
随着时间过去很快就到了五点,小楼内一开始还没什么东西,但在差不多过去三四分钟后,里面开始有人出来了。
人有不少,其中还看到几个较为熟悉的,都是今天入门时坐的比较靠近走廊的。
约莫片刻后,人群中出现了聂青明的身影。
明明周围都是人,但他却像是与其他人并不在一个世界一般,只一个人低着头走路。
相较于他的一个人,周围的人便热闹了不少,衬得他是愈发的孤寂。
而二十九号这天聂青明并没有去看监控,很快就消失在了监控中。
从方向来看,走的依旧是左侧。
将小楼的监控录像取出,他在桌上找了找取出左侧第一家店铺的监控,找到二十九号五点左右的视频。
时间有限,他是加速着查看,等到聂青明的身影出现在视频中,他这才放慢下来了。
依旧是背着他那个黑色的书包,低着头走路。
又看到摆在旁边的照相机,他拿起来大概看了看然后便对着监控视频中聂青明的背影拍了一张照片。
以这种形式的拍照是不能作为证据使用,也只是为了自己观察罢了。
拿着相机他起身去了一侧的办公桌前,桌上的电脑还开着,但程序都已经关闭,一侧还摆着一台打印机。
往打印机内放入相纸,随后他又将相机的SD卡拆下与电脑连接。
调整后,才将刚刚拍摄的照片打印出来。
从98年开始他们公安系统已经从原来的胶卷相机渐渐普及到了数码相机,安城相较于京城是最早一批更新换代的,所以他对这些也有所了解。
即使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也能将照片打印出来。
空旷的办公室内,只有打印机运作的声音在缓缓传来。
不一会儿的时间,照片就打印出来了。
林时从打印机中拿出照片,因为是直接对着电视拍的,所以还是会有些许模糊,并且就连电视机的周边也拍进去了一些。
只是自己观察,所以并不用太在意。
拿着那张照片坐在位置上细细瞧着,男子低头走路,还穿着一身黑。
五点多的时候天便已经暗下来了,就像是要将照片中的人完全隐没在那一片黑暗中一般。
片刻后,他将照片收入笔记本中间夹着,这才起身又去查看监控录像。
第二家和第三家都出现了聂青明的身影,最后去查看第四家的监控录像。
本以为又会和之前三十号那样没有聂青明,但随着监控中时间的快速走动,下一刻聂青明出现在了第四家的监控画面中。
他快速将画面暂停,又拿起刚刚拍的照片与第四家中出现的人影做对比,虽然低着头但背包和衣服是不能骗人的。
与照片中的人一模一样,也就是说那条路很可能是聂青明平时走的,而三十号那天会突然没有按照平时的路走,最有可能的是与什么人有约或者去拿什么东西,这才让他偏离了平时走的路。
为了以防万一,他又查看了二十八号第四家的视频,虽然时间上存在差异但聂青明确实是出现了。
他没有坐公交车,可能他住的位置就在这块区域。
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正准备给严胜打个电话询问那块区域负责的派出所人员找到了没有。
下一刻,门外传来了动静,紧接着门被推开伴随着还有一阵抱怨声。
“下大雪就算了怎么还下雨,手都要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