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你要带我上哪儿去啊?”
那醉鬼被明履冰拖进酒楼后的巷子里,见四下无人,心思又开始浮动起来。
明履冰面对着他站定,一只手还牢牢握住他的手腕,闻言抬起头来对着他妩媚一笑,“带你上哪?自然是带你上天!”
那醉鬼还沉溺在明履冰勾魂摄魄的笑容中没回过神来,下一秒就听“咔嚓”一声,手腕处顿时传来钻心的疼痛。
“啊!你个臭婊子!”他疼得破口大骂,轮起另一只手就朝明履冰扇去。
“咔嚓”
“咔嚓”
“咔嚓”
“啊!”
“啊!!”
“啊!!!”
惨叫一声高过一声,那醉鬼的四肢以奇怪的角度弯曲起来,匍匐倒地。
明履冰一脚踩在他的背上,用力碾压,眼神狠戾:“上一个敢占我便宜的人,我早已送他归西。如今我只是打断你的手脚,而不是直接剁下来喂狗,已经算是便宜你了,你居然还敢骂我?”
可怜那醉鬼疼得冷汗直冒,浑身哆嗦,手脚剧痛不说,那踩在背上的脚碾得他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他想求饶,却只觉呼吸困难,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哪里还说的出话来。
明履冰也没想真的弄死他,一来他罪不致死,二来她这趟是和花妍娇一起出来的,不想招惹麻烦。
她看地上的人像是晕死过去一般,面色惨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挂掉的模样,悻悻地松开了脚。
那醉鬼明显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一口气喘匀,那从背上松开的脚轻轻一踢,又踹在了他的脑门上,这回,他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明履冰看着彻底晕死过去的人,收回脚,拍拍裤腿,“哼”了一声,这才往回走去。
结果,她刚走到巷子口,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堵在巷口,背身而立,显然是在等她。
明履冰脚下一顿,脑袋迅速飞转,考虑现在掉头跑脱的机率有多大。
她刚准备悄无声息地退回巷子,就见那人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明履冰一惊,差点被自己绊了一跤,急忙稳住身形,然后理了理刘海,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可奈何巷子就这么点大,就算她贴着墙走也越不过眼前的人去。避无可避,明履冰被迫出声。
“麻烦借过一下。”她决定假装没有认出他。
段承渊没有动,仍旧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冷眼看着眼前的人不说话。
主街喧闹,这小巷却异常地僻静,两人无声地对峙着。
过了好一会儿,明履冰终于不甘心地败下阵来,花颜娇还在酒楼,她不能离开的太久。
明履冰状似困惑地抬起头来,然后露出一副恍然才将人认清的样子,声音上扬,隐约还含着惊喜:“哎呦喂,这不是那个……谁谁谁嘛!”
被称作“谁谁谁”的段承渊闻言眉头微不可见的一挑,就见面前的女子嘴角越咧越大,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贝齿。
她露着半张小脸,在厚重刘海的遮盖下故意扯出一个夸张谄媚的笑容,样子滑稽可笑却又耀眼无比。
段承渊被这笑容晃了一下眼。
他很快回神,抬手掩着嘴咳嗽了一声,敛下神色道:“想不到明姑娘身手如此了得!”
当日他找来精通医理的侍女照料明履冰,治伤之余也存了探视之心。
那医女替明履冰诊治后出来向他汇报:“……伤口不是刀伤,应是被什么尖锐之物划伤的,伤口虽细但未及时处理,恐会留疤……奴婢看不出她是否会武,但她浑身皮肉柔软,无痕无疤,双手手掌亦无陈茧……”
他明白那侍女的意思,没有哪个练武之人是不受伤的,受了伤难免留疤,更何况若要练好兵器,双手不可能无茧。
段承渊视线下意识瞟了一眼对面女子的双手,手上皮肤洁白无瑕,手指亦纤细柔长,果然不像是一双能拿刀的手。
明履冰像是感受不到他的视线,听见他直呼自己姓氏,也神色未变,打着哈哈道:“哪里哪里,不过是会些粗浅的功夫聊以傍身,你知道的嘛,单身姑娘总是容易受人欺负……”
段承渊嗤了一声,“你确定是受人欺负,而不是欺负别人?”
他知眼前的人绝不会如她表现出来的这般简单,只从今日她能徒手撂倒一名高大男子可见一斑,另外他到现在都没收到底下人上报关于她早已不在家中的消息,怕是她的能耐还不只这一点。
他刚站在巷口也能听见那男子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
亏他刚看见她缩在一个男子怀中离开,怕她吃亏,还巴巴地跟了过来。
段承渊有些气闷,可他也拿不准自己到底是如何想的,现在也无心揪着她不放,冷哼一声,转头走了。
“喂!”明履冰脸上还挂着讨好的笑,诧异地看着突然走掉的人,她在怀里掏了一半的手停了下来,“我还没把扳指还给你!”
直到人再也看不见了,明履冰冷下脸来,一双漆黑如夜的双眸凛冽如霜。
她这近一个月的努力怕是白费了。
回到酒楼的时候,雅间里只剩下了花颜娇一人。
她面上清清淡淡的,早已看不出什么神色,见明履冰进来,还朝她笑了笑,双手撑着桌子缓缓站了起来,却不由得摇晃了一下。
明履冰赶紧走上前,将她扶住:“你还好吧……”
花颜娇摇摇头,轻声道:“我无事,就是有些累了,你送我回去吧。”
明履冰瞧着花颜娇苍白的脸色,也没有多问,只小心地将她送回了左相府,嘱咐染冬将人照顾好,
结果,花颜娇一进屋便吐了一身,随后昏厥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