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荔枝找到当时没摔坏的手机:“我之前不是说在查我妈的死因,我决定到时候一起算吧。我知道这样忍着是窝囊废,但太着急,不会有多收胜率。”
裕源美和她是亲姐妹。
以前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现在,她对这个妹妹确实不存在太多感情,也不想闹得苦大仇深。
裕荔枝翻着自己的工作记录:“阿映,如果有机会能治好你的腿,你会考虑试试吗?”
祥城健骨康医院后面还有几家骨科医院,它们的医疗设备和医生不差。
裕荔枝想在年前帮忙预约好医生 。
闵青映端着水杯:“你很希望我去治疗?”
这种话题放在以前是不会有聊下去的可能,现在她自己倒是不怎么排斥。
裕荔枝满脸期待:“希望。我想看着你健健康康地去生活,去实现你要做的事。”
闵青映没有继续接话,发现她们的心思偶尔会撞在一起。
感觉有些奇妙。
裕荔枝不好再催着她找医院治疗,说:“阿映,我先睡觉了,你别熬得太晚。”
脑子有些昏沉沉,还是先睡觉才不会说错话。
闵青映摸着自己的右腿,说:“好,晚安。”
裕荔枝面对着她:“晚安。”
电视在裕荔枝闭上眼后关掉。
闵青映回想她说的话,敏感的心似乎没有要反驳。
治疗的事还得再想想
轮椅和颓势是对敌人最有用的麻醉剂。
七年都遮掩过去了。
再熬一段时间收获结果。
闵青映出门叫了沐城。
沐城上楼:“二小姐有吩咐?”
闵青映示意他小声说话:“明天陪我去顺康私人医院。”
沐城推着闵青映去隔壁闲置下来的房间:“警方最迟明早去裕家调查,我们再去医院有些不太好。”
事情是瞒着裕小姐进行,她本人肯定会犹豫是否闹得人尽皆知。
闵青映摸着房间里地画架和陈旧的书柜:“必须去。裕高那么喜欢挑衅我,我不发些癫,他是不会安分。”
沐城说:“公司和郎小姐的会议排到下午?”
闵青映没有反对:“嗯,就这样。”
她明白裕荔枝的谨小慎微,是不想影响到裕源美。
裕源美似乎并不是很在乎裕荔枝这个姐姐。
闵青映想了又想,裕源美主动让出老宅不只是想息事宁人,也是知道裕荔枝性格怂,不会争裕家的产业,重要的是肯定她不会和裕荔枝离婚。
裕高和单玥芬的下场不管是什么样,最后也不会对裕源美造成损失。
裕源美的存在至少不会像闵青曲令人讨厌。
闵青映洗掉手上的灰尘,发现洗手台上放着新的盆栽。
来年,她希望自己和裕荔枝像盆栽里的小苗有自由地生长空间。
礼服店的门换了防盗装置。
浣园招呼裕荔枝进屋:“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就该在家里好好修养。”
裕荔枝递给她买的甜点,说:“就是外伤和脑震荡,下个月初还是可以上班的。”
躺了两周再加上月底,基本算是休了半个月。
裕荔枝感激道;“谢谢你还愿意让我兼职。”
浣园吃着提拉米苏:“别客气,兼职本身不存在太多麻烦,我以后退休了也想找兼职。”
店里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进来的客人不会在工作日来,大都是会抽空逛一逛。
裕荔枝帮忙分类新的礼服款式,才背着小包离开。
青荔食品店的活动还没结束。
裕荔枝看着有些想进去,手机在包里传来铃声。
她找了个不吵的地方接了电话:“哪位?”
裕源美刚送走警察,心气没忍住质问道:“姐姐,你直接把爸和单玥芬告了,还请了警察,是想报复我们?”
汪时常在咖啡馆帮裕荔枝说话的场景,仿佛就在她的跟前播放,让她的内心感到很不舒服。
裕荔枝疑惑道:“我什么时候报警了?”
裕源美冷冷道:“不是你报警,说单玥芬伙同爸谋杀你?他们对你再不好,也不能这样陷害!”
裕荔枝无语。
她站在街上看到了裕家前些天挂上去的招商广告,耳边尽是妹妹的指责。
裕源美听见裕荔枝人在闹市区,说:“爸惹上了官司,你会开心?”
裕荔枝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你的意思是,我两次被他们折磨得差点死掉,我就该像你一样原谅?裕源美,警察是不是我通知的,你都没有立场这样说我。”
“又不是我让你嫁给闵青映的,你现在有了闵家撑腰反过来背叛娘家,难道你很有理?”
裕源美的声音多了怒意和她自己未察觉到的嫉妒,闵家有正常人,她肯定是不会拒绝嫁过去。
眼看着裕荔枝的日子在变好,她却被父亲和后妈利用。
男友又为了这些指责它不够大方 !
裕源美失控地摔碎壁炉上的装饰品,一旁新来的佣人不敢进来。
大街上甜点和烤串的气息浓郁,吸引裕荔枝不是很适应这些的体质,她买了几份给了阿森他们。
至于电话里的噪音,她不想理会。
裕荔枝上车前,说:“你在哪儿受了气,自己解决,我多年不招惹你,希望你也可以别烦我。”
裕源美握着手机怒道:“裕荔枝,你有没有把我当做妹妹?”
裕荔枝笑了会:“你有当我是姐姐一样尊重?”
车里似乎还有荔枝香水的味道,让头疼的裕荔枝心情好了些。
阿森开着车,心想他们裕小姐可不是真的软柿子。
裕荔枝在手机上记着厉挽知还健在的几个闺蜜,要想知道部分真相,最该先找的是何洛若。
她和厉挽知相爱过,一定知道很多旁人不了解的事。
顺康医院大门外的警车刚开走,闵青映和沐城抵达在停车区。
护士和医生看戏的眼神让沐城皱了眉,看来他们也是擅长掌握信息的群体。
闵青映自己进了电梯里,翻了裕荔枝逛街的好友圈,带着阳光的雪景自拍,微皱着的眉显示出行的心情不是很好。
也许是和工作有关系。
护工带着脸上的淤青从病房里出来,里面能清晰地听见单玥芬的骂声:“警察一来,连个护工都敢给我们脸色看!老公,你赶紧把这家医院买下来,我要清净会!”
裕高不满道:“你还觉得不够烦?警察为什么找到我们?”
单玥芬脸上不见心虚的表情:“我和王懂联手,不都是为了裕家?裕荔枝那小野种,你不是早就想杀了?”
“咚——”
鲜红的苹果砸到单玥芬的嘴唇,她幽怨的眼神对上闵青映冷酷的目光,吓得尖叫了会。
那天晚上在员工宿舍的事,是她这辈子最恶心的遭遇。
单玥芬怕闵青映再次动手,躲在裕高的被窝里。
等会被打,不能她一个人单独被针对。
裕高此时想的不是温香软玉在怀,是个可以毁掉自己和裕家的破坏者。
沐城关上门,放了律师函。
裕高的眼睛因律师函刺痛到抽筋:“你把我们打成这样,我还来告发你,你倒是挺会先下手为强!”
王懂和律师函的双重打击也就算了,警察盘问了他和单玥芬一上午,应付走了人,又来了闵青映!
裕高深感自己的生活全被闵青映毁了。
“动手快点才能保住我妻子的命。”闵青映不动声色来到点滴架旁,指尖触及到阳光微微变红,再掐住输液管,“你主动认罪,还能有退路。”
裕高惊恐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和芬芬被你折磨成鬼样子,你还不满足?”
躲在他怀里的单玥芬脸上没有血色,肩膀上的赘肉被拧住:“要死啦!敢掐我!”
单玥芬回了自己的床位,嘴被砸出来的印子让她看着有些滑稽。
闵青映的颜值毫无疑问是属于美丽危险,尤其是她的眼睛会让你随时感受到不寒而栗,她的手看似精致得像是艺术家的杰作,也有可能会不费力地结束谁的小命。
裕高承受不住这份危险,声音发颤:“你敢在医院里杀我?”
点滴瓶里的白色液体价值十几万,是他们这些富豪才能享用的东西。
作用不大。
胜在它价格贵。
闵青映弄断输液管,把玩着已经成为裕高眼中凶器的指甲刀:“你们在这住一天,就能养活裕荔枝三辈子。她在你们那受过多少次绝望,精神和□□上虐待过几次,你们应该能数得过来。”
轻轻地吓唬他们,就开始上价值了。
闵青映嘲弄的眼神正击溃裕高心理防线,他毫无愧疚地说:“她的命是我给的,我怎么养育是我的事 ,你在这装什么慈善家?”
死癫婆还在争取闵家的财产,不可能会杀了他。
但他现在觉得比杀死自己还要可怕。
闵青映抽走枕套,缠在裕高的脖子上用力勒住:“体会到单玥芬怎么对裕荔枝的感受了没?你真以为我不敢动手?”
单玥芬从裕高的表情厉,得知他在憎恨她:“老公……闵青映,你疯了!”
闵青映等裕高快坚持不住时松开,审视着他在窒息中逃生的后怕:“我是疯了,我妻子不好过,那就只能请二位提前去地狱报到。”
裕高吓得痛哭流涕:“你到底想恐吓我们到什么时候?”
闵青映认真地回答:“到你们远离裕荔枝为止。”
她不会允许任何欺凌她妻子的人,还能若无其事地享受从对方那剥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