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杜国涛高调进场
“刚接一个电话,是找你的。”小让才进公司红玉刚好在办公室里面接完一个电话出来就告诉他,那个电话是找他的。
“电话那头说什么没有,来电话的人是谁?”小让没直接往办公室走,而是停下来问红玉。
“电话里只讲找你。我告诉他过几分钟再打过来,你马上就会到了。他只讲了一个好字,就挂断了。
果然,没得五分钟桌上的电话就响了。他起电话很有礼貌的问了一句“早上好,刚刚工作人员接您的电话没问明……”
“我呢,那什么工作人员?”这下来电话却变成了舅舅,让小让心里一阵好笑,只得回话过去“对不起,以为是另一个人。有什么吩附,您请讲。”
“两件事和你讲一下,”舅舅讲话的话调与往日有点不同。估计他那办公室此刻也没得什么闲杂人等,因为他找自己一般是私事,第一把手在办公室闲聊家事,总有点不太合适的味在里面。
“这第一件事是你二香嫂子的病,杏儿也应该讲给你听了。动手术她自己签字同意即可。她死话不肯签。打电话去她娘家,不理不睬还另外要钱。你师兄那里现在不可能用这种事去惊动他。所以目前只能采取保守治療。后续问题只能等你师兄回来再说。”
“师兄什么时候可以回呃?”一听讲到师兄出来,他马上急切的追问过去。
“他服刑期间有重大立功表现不假,佟队长和监狱长都有书面情况上去,什么时候批下来,还不知道?”
“师兄的刑期不是过半了吗?”他有点对舅舅不满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也晓得你们师兄弟感情深厚。可我还是他的亲舅舅呢!”
“那他呢?当初要人为他做事的时候讲得那好听,事情办完办好就……”
“你晓得他没到处去求人?再大的面子,人情在严苛的法律面前,他又能多大的作为?”
两个人都晓得那个他是谁,又都晓得只能点到为此。
二香嫂子的事,能拿到桌面上来讲就只能是这些,剩下的事除了尽心去待她外,就只能是看她的命了。如果把这件事直接捅到师兄去,会不晓得有那些难以预料的事发生。
“第二件事是最近你把集团公司做得太好,己经有人心生妒忌。都找过我和何镇长几回了。我们没作任何答复。他会直接来找你本人。我们惹他不起,等一下还得专程陪他来找你。但我和何镇长两个人不会有任何态度给他。”对方也不等他问什么,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麻大烦来了!”小让放下电话筒走出办公室,正好碰上孟子哥往里来,随口他就附应了一句“那个什么麻大烦会来?”
“不单是他一个人,还得赵书记和你父亲两个人亲自陪同。”
“哦,那我晓得是哪一个了。原镇委书记朱大汉。他当官跟我当县长的外公差不多,斗大的字不识得一箩筐,没得什么道理跟人家讲,死霸蛮的乱搞。那个敢不听,拍桌打椅带骂人的。”
“原来不是听得讲,你外公把你搞进县政府里去啦?”小让问。
“鬼,那是人家蒙他的,欺他不识字,把张填的假表给他。结果他头天退休,第二天我就被人一脚踹出来了。”
“你外公会有那土松,不去闹?”
“闹有什么用,无权,鬼都懒得理你。不单是我,我父亲何之有只讲起那有本事,还不同样的靠边站。”
两人正闲谈着,镇政府的那台吉普车停到公司门口来了。果然是孟子的父亲镇长何之有开车,书记赵宇雄陪同坐后面,这两个人都主动下车来了,朱大?还俨然一尊菩萨一样,板起那付脸一动不功的端坐着。
“我们是专程陪同,事情你们自己去谈。”那一位菩萨不下车,赵宇雄的脚也就不往里面迈。直接站在门口就叫句。
“这人家铺里有什么好坐的,到对面酒家去,来一瓶好酒,再炒两个菜,边喝边谈几多好。”
“那就按您的老章法来。”何,赵二人是同时接口,等他们三个人在那边下车进酒家去了。丛小让这才往那边走。
小让进天天渔港的时候,包厢里只看见赵宇雄一个人。不等他问,赵宇雄主动提了一句“他们上五号去了。等下老朱来了,他不开口你莫问,他讲得合脾味的就扯上几句,不对路就干脆不搭腔。
”
“行。”小让点头。纯粹演场戏还是易得。
隔了好一阵,这两人才进包厢来,进屋朱大汉就讲“中午的酒菜就己经点好,等一下酒菜上桌,我们就边吃边谈,要得不?”
“只要你要得就行。”赵书记回的话。
不一会,酒菜就上桌了,服务员还在每个人面前额外配上一包芙蓉王的烟。小让面前这一包烟是在服务员退下去那一下,原封不动的让她带下去了。
“烟不够好?那就拿软中华。”朱大汉这一声叫的,把服务员吓得停住了脚。
“您莫误会,我不会抽烟,莫白白浪费。”小让笑着轻声解释了一句。
“酒呢?”朱大汉跟着就问。
“惭愧,这个也不行。”
“那是的,我们是看着他长大的,从没看见他端过酒杯。”
“好崽都是别个屋里人,老子屋里那个化生子烟酒槟榔茶那样都不缺。尤其是漂亮妹子,嫌少不怕多。”
“以前来来往往的那些漂亮妹子不算,现在这个漂亮妹子是正式扯了结婚证,办了喜酒的,总不得……”何之友想试探看问一句看看,那晓得话没讲完,就被他打断“妹子进屋年把子差不多了,肚子里连没看见动静,只怕又会散棚。”朱大汉谈这样的事语调轻巧得很。何,赵二人与他同事多年,晓得
他秉性如此,尽量跟他在东扯一句,西搭一句,不挨正题的边。
三个人扯了几句无关痛养的白屁话,酒却没少干杯。他们两个要就是这样把他搞醉,那就好。自己就完全省得开口讲话了。那晓得这个好主意才冒头,朱大汉的嘴巴把那两个人一摔开,直接就对他开口了“今天喊他们两个来作陪,就是想和你小丛老板谈一下合作事宜看看。”
到底是在镇上当过儿天一把手的,白屁信口可以乱吹,转口又能直达正题。
“您先讲您的方案。”小让开始沉着应战了。
“我也谈不上有什么方案,就是看见你这里做得好,想把点我自己贷款生产的同样的货委托你一起销一下看。利润对半分。”
“我这里是集团公司的驻城办,章程中明文规定,只能是本集团公司的产品销售窗口。就是换着您来当我的老板,这种吃里扒外的行为,您也会把我就地免职的。”
“嘿嘿”蛮有味的一个老头,居然还晓得有点不好意思。
“我们领导原来在位的时候,也最恨这种做缺德事的人。”何,赵二人不失时机的补了一句。
“那就是这样的,如果有人上门来问我们的特色产品,又或者你的业务员有这种信息……”
“老板,你们几个人刚到对门去不久,那个早上打电话的人就来了。我告诉他,你在对面陪客,他也跟过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等下看他出了天天渔港就叫我。”
“好的。”这一下红玉算是明白了老板的用心。待客用心与热情。
不一会,红玉看见那个人从天天渔港出来了,便赶紧起身去喊老板。
“欢迎,杜老板。”丛小让在自己公司门口向来人伸出了手。
“谢谢丛老板,有心了。”伸过来的手虽然如同他本人显得干瘦,但是有力。
“虽然今天才见面,你应该是早儿天就来了。开心专门等了几天才走的,我出门迎一步是理所当然的。”
“我们长话短说,之前跟你们开心经理合作得蛮愉快,但是最近却痛快不起来了。”
“是开心这里配合出问题了,还是……”
“与开心无关,与你们公司也无关,与产品有关。”
“哦,请讲仔细一点。”小让似乎意识到与刚才那场酒席有关。
“现在市场上有一批量超薄型材非充压一次成型。而是经剪裁点焊拼接而成的同类产品,且末经脱脂磷化处理,油漆就是普通不过的喷漆,更不是电泳烤漆。”
“它们的优点是便宜,以次充好可以多赚钱,你为什么不跟进呢。”小让口里是调侃,心里却是想试他深浅。
“我仓库里压的都是你的正品货。再一个我是本地人,祖宗十三代的坟,就在大屋后面的山上,这些跑运输的,在矿山拖矿大部分是亲戚六眷,生意之所以做得比旁人傲那么一筹,就是众位亲朋戚友抬举的。我若胆敢搞假货,他们会上门来指着你鼻子骂翻我祖宗十三代!”
“那些搞假货的都是外来经营户?”小让感觉找到下手的要点了,便笑着问他。
“都已经被闹上门来的打跑好几家了,剩下这两家也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一个个。我当初要是跟他们一起混,只怕比他们更掺。”
“那为什么?开心讲你在那里还混得蛮好。”
“就是混得算好,讲大话拍胸脯显气魄的事也做得不少。假货要一做不就是自己找抽!”他自己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你现在打算如何做?”这个话就问到关键上来了。
“找脓头子,想办法切掉它。”杜老板讲得信心十足的样子。
“大凡这些有能力做假,又做出了一定规模的,没得一个是好惹的。”
“这倒是句实话,我也曾想过这一点,开心讲,这方面你是高手,所以专来拜师。”话音一落,他就起身打拱手作揖,准备真的拜下去。
“莫开玩笑,莫开玩笑。”小让一把拦住他,轻轻的耳语了一下;象这样的人家依仗权势财力,必然会应运而.生一个“报应崽!”
“报应崽?”杜国涛口里把这三个字放在口里反复咀嚼了一番之后,如同醒过神来一般毫不掩饰的对小
让讲;“懂啦,”还真的是一点就透,是个聪明人。“老子今后就专咬这块“烂布筋。”,再说这样的蠢家伙也好对付,只要你准备了好酒,豪赌,烂女人。没得一个不把屋里搞得倾家荡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