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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两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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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念成劫,一生成结,爱意宣之于口,恨意伤之于心

——檀

一年后,族中有人前来提亲,对方在族中乃出了名的恶霸,奈何家财雄厚,为圣巫王办事,提出此事,圣巫王并未拒绝。

院中,玄雀携人送来彩礼,恭敬有加,提亲之人名唤陆咫,今日衣冠正,举止雅,笑颜拘,俯身言道:“陆某慕檀已久,斗胆求娶,盼愿缘定今生,再定来世,若可结发夫妻,定当不辱不弃,有违此言,天地不容”

檀来回看向父母,略显为难,玄雀在场,他们不便多言,免得引发不快,檀心知他们为难,独自前行几步,双手相握,行礼回答:“何其有幸,得陆公子钦慕,只是檀已与他人定下婚约,一月后成婚,有拂陆公子美意,实在抱歉”

陆咫失了笑颜,耐心问道:“不知檀所托何人?”

檀神色僵硬,暂时未语。

正设法如何应对时,有人从身后来,与她并肩,转眸看去,容劫束发带冠,一身白衣如尘,面容白皙,不似平日凌乱,多了庄重之气,眸中含情,此情可容万物。

容劫俯身作礼,语气阴沉:“见过护法,陆公子”

玄雀便是害死他父亲的凶手之一,檀怕他漏出破绽,挽他手臂提醒,此举却激怒了陆咫,负气而去,临走时骂骂咧咧:“鲜花落了牛粪,穷小子一个,哪里比得上本少爷,哼”

玄雀没有生疑,言道:“那打扰圣女,玄雀告退”

待人走后,一家人才安了心,容劫当着几人面,拿出精心雕刻的几支木簪,木簪之上,图案丰富多彩,虽不比金银珍贵,亦不比金银失色。

容劫眼含深情,看着檀,向她立誓:“罪人容劫,幸得檀相救,二老不弃,无以为报,若檀愿意,容劫愿一生伴檀左右,苦其所苦,忧其所忧,望请成全”

檀震惊之余,喜悦难抑。

容劫为人纯善温顺,遇事从不动怒,更会察言观色,若她不高兴了,便会想法子逗她开心,什么活儿都跟她抢着干,她遇着难事,他亦不遗余力,替她解决。

族中有不少女子曾向他表明心意,都被他一一婉拒,檀以为他是想着离开,因此执意不娶。

檀俯身靠近,与他对视,情不自禁的笑着:“容劫,你可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我答应,你这一生,可就只属于我了”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月后,两人成婚,整个圣巫族齐聚一堂,忠心祝福。

陆咫与人饮酒作乐,累了闲坐一旁,独饮悲愁,看眼前新人,共举杯,同敬人。

他自嘲一笑,默默自语:“檀,愿你一生无虞,顺遂长安,不枉本少爷痴心一场”

众人皆乐,只他一人孤影,落寞离去。

看到这一切的唐檀二人,实在想不到,后来究竟发生何事,让一人宁死沉迷过往,不肯释怀!

自与檀成婚,容劫便帮她处理族中繁琐事物,且有机会接近圣巫王,只是玄雀时刻护其左右,他始终无从下手。

越是幸福安逸,他越难以心安,圣巫王便用职权,肆意杀人,多少无辜之人,因他而不得善终。

父亲死后,他未有一日忘却仇恨,他必须报仇,否则心结终生难解。

他瞒着檀,盗取反生镜,与圣巫王正面对峙,檀知此事,前来阻止,向他保证:“容劫,归还反生镜,我可保你一命”

容劫一改平日温和,变的执拗叛逆,忍痛拒绝:“夫人,我一定要杀了他,为我父报仇”

一旦唤醒反生镜,整个圣巫族将会覆灭,身为圣女,她必须履行职责,保护族人,身为圣女,若让族人有生命之危,她该以死谢罪。

檀将手中剑举向容劫,泪水盈眶,虚弱怀伤:“容劫,你与我成婚,是否只为今日,往日种种,皆是欺骗,是不是”

容劫冷静的可怕,檀在他的眼中,已看不到爱意,他的沉默,更令檀伤心失望。

原来都是假的

是她太傻,轻信于人

一片痴心,终是错付了!

只要杀了圣巫王,这一切都会结束,他便奉上一生,祈求她的原谅。

檀挡住玄雀与其他人,和容劫动手,先前与他过招,不过几个回合,容劫便会败下阵来,如今却与她有来有回,不相上下。

在旁观战的陆咫怒意漫延,大喊劝阻:“容劫,你若还有心,若真爱她,就放下反生镜,一切还有挽回余地”

容劫衣袖挥过,陆咫似被一堵高墙撞上,飞出十几步之外,檀不再抱有侥幸,使出全力,攻击眼前人。

玄雀来回观察,趁其不备出手偷袭,打伤容劫,不等他有反抗之机,乘胜追击,欲一击致命,慌乱绝望之际,容劫狠下心来,唤醒了反生镜。

“容劫不要……”

檀绝望呼喊,下一秒,一切静止,随之天翻地覆,一股强大之力,将檀震伤。

容劫忙忙将人抱起,想带她远离这纷争。

檀脚步不稳,身体摇晃,她生气的推开人,口不择言,不知如何责怪:“容劫,当初我就该杀了你,如今也不会发生这些事”

容劫声声泣苦:“是他们杀我父在先,我只是报仇,何错之有,多年来他们滥用职权,杀了多少无辜之人,难道我们天生贱命,生来是给他们做垫脚石的不成,你为何就看不到”

檀用尽力气,抵挡反生镜吞噬一切,奈何她力量微弱,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天地崩裂,末日来临。

周围人跑的跑,死的死,呼救声不绝于耳,檀左右看去,无力阻止,愧疚不已:“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们,我……啊……”

剧痛传来,低头看去,檀被刺穿了心脏,向后转眸,容劫瞳孔赤红,眉间妖印,极其显眼。

泪打落在剑,融于鲜血,坠落在地,将天地染成了血红。

“容劫,我已经……怀了你的骨肉,为什么,不等等我”

若他知晓,一切会不会不会发生,他是否会为了孩子,放下仇恨?

声落后,檀身影倒地,朝着容劫伸起手,回想起往日,仿佛前世。

“檀,等以后有了孩子,我教诗赋,你授灵术,他一定会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檀,这茶纹浮仙裙可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生辰礼,你竟丝毫不予赞誉,太伤人心”

檀换上衣裙,故作矜持,娇羞道:“我乃圣女,自得稳重些”

话虽如此,檀还是情不自禁的偏首绽颜,幸福溢出眼眸。

……

容劫失了心智,圣巫族的一切,皆被反生镜一毁而尽,此后数百年,容劫如孤魂野鬼,游离世间,直至遇到阴琊,为他所用,开始掳人,助他炼制乱魄睛。

唐檀两人看到真相,唏嘘不已。

他们之间,只差一步而已!

幻象消失,细雨绵绵而下,两人寻了一处躲雨,唐檀正愁无计可施,萧澍弹她额头,云淡风轻道:“怎么了坏丫头,这便怕了?好好看着,我萧澍……英雄救美”

唐檀嫌弃咧嘴,走远了些。

萧澍幻化出剑,剑浮于空,他口中念道:“混沌归元中,一剑破万空”

挽殇剑直冲九霄,将天劈裂,镜裂声随后传来,唐檀起身望去,无数镜片向他们袭来,她转身甩袖,袖中青凰晶如雨倾泄飞出,击落碎片。

挽殇剑被镜片包围,于上空坠落,唐檀见机施法,青凰晶向挽殇剑汇聚,冲向前方,破了反生镜像,容劫终于现身。

双眸血红,满头凌乱白发,衣衫褴褛,活生生的一个疯子,看清他面容,唐檀不怕死的喊道:“喂容劫,你成了这幅鬼样儿,檀的鬼魂见了,会被吓的魂飞魄散吧,哈哈哈……”

萧澍拉住人,让她收敛些:“你干嘛激怒他”

唐檀拧了他一把,小声言道:“不激怒他,如何打败他,他如今与反生镜融为一体,必须杀了他,才能破这幻象”

容劫浑浑噩噩,颤颤巍巍抬头,看两人举止亲密,窃窃私语,头痛欲裂,发狂发疯,攻击二人。

萧澍欲挡,却被唐檀拉在身后,唐檀低头,再抬眸与容劫相望,成了檀的模样。

攻击她的碎片迅速分成两半,于她耳旁飞过,未伤她分毫,不过拂落了青丝而已。

容劫沉迷幻想太久,已不分虚实,难辨真假,他跑向唐檀,将她紧紧抱住,喜极而泣:“檀,你终于来见我了,我好想你,好想你,他没有骗我,没有……”

唐檀双手落在他背上,言语诱他:“容劫,可是阴琊与你说的”

容劫放开她,乖乖点头回答,压制不住内心激动:“对,他告诉我,只要炼成乱魄睛,便可将你复活,他说得是真的,是真的”

唐檀落下泪来,经历这一遭,她终于懂了些人类的悲欢,她自小与灵兽生活在一起,不懂悲欢离合,不懂世事无常,此时此刻,她终于体验到人类的心痛。

容劫手忙脚乱,手指颤抖着为她拭泪,声音哽咽:“别哭啊檀,是我不对,你看,我们的孩子,她也在,也在”

唐檀顺他指着方向看去,远处的一群小孩儿,嬉笑打闹,欢声笑语。

看两人执手相看泪眼,萧澍心中不是滋味,忍不住念叨:“臭丫头,对他人都客客气气,唯独对我,拒之千里,真……”

话语未尽,又传来容劫声音,唐檀缓缓转眸,眼中泪不尽,她身旁容劫,双手握着唐檀,双手相合之处,鲜血直流,青凰晶穿透容劫心口,落地成花,漫天彼岸花开,随唐檀视线,一路直向萧澍盛开。

“彼岸花开彼岸忧,孤芳尽时孤芳吟,容劫,一切……终于结束了”

容劫释怀一笑,目光瞥向那群小孩儿,身形消散,萧澍担心,向唐檀跑去,在抓住她的瞬间,被黑暗吞噬。

……

唐檀猛的惊醒,萧澍不知何时醒来,正在一旁看着她,眼眸深邃,神情自若,诡异的很。

她作瞧右望,看到周围熟悉环境,紧张情绪一扫而空。

方才所见种种,大梦一场,身临其境却像亲历,心痛感慨,久久难息,她调整呼吸,抹去眼角泪,不知何言。

萧澍装作无事,想要离开,身后唐檀趁他不备,对他下手,扶他坐下后,语重心长道:“萧澍,你伤了我,又救了我,我们之间,两不相欠了”

萧澍试图挣扎,使不上半分力气:“阿檀,你要干什么”

足足几个时辰,这阴森冰冷的暗狱,着实难熬,她定撑不住,她要离开这里,远离这伤心的一切,了此残生。

唐檀起身,利用先前所得妖丹,幻化成萧澍模样,逃出了狱中。

行至山门,守门弟子出手阻挡,又被她打伤,临走时,阚竹出声叫人,她转身准备动手,可阚竹却无半分阻拦之意。

她上下打量,几分疑惑:“怎么,你也要阻我”

“路上小心,阴琊殿可是到处找你呢”

阚竹言后,唐檀错愕不解,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

她原来……看错了阚竹!

很快,有弟子将此事禀于掌门,众人听后,惊坐起身,羡苍气的摔了东西:“前脚杀人,后脚出逃,追虚,你养的好女儿”

追虚更多的是担心,她孤身一人,倘若落入阴琊手中,该如何是好。

追虚着急起身,桑箩及时提醒:“追虚,唐檀的事,我们自会处理,你莫乱了阵脚,让阴琊殿趁虚而入”

掌门随后附和,且叫来唐泺,吩咐他携几人下山,寻找唐檀。

沈璧棠听闻此事,忙来询问真假,得知后失魂落魄的离开。

阿檀,抛弃了她沈璧棠。

回到竹林,易尘子追上来打探:“徒儿,听说那臭丫头逃下山了,可是真的?”

沈璧棠心不在焉的点头回道:“嗯”

易尘子乐呵一笑,仿佛意料之中般:“这丫头啊性子执拗,不像追虚,更不像琥湘,可谓离经叛道啊,好了,师父去睡会儿,你好好练,明日我考考你”

沈璧棠游离竹林之中,没有方向,没有动力,心中只剩孤独,慌张。

先前帮她说话的几名女弟子,后与她常常交谈,时不时来这竹林转悠,陪她练剑,今日几人一来,依如平常:“棠棠,我们做了桂花糕,你做好了没,我们给大师兄送去吧”

她做糕点,转交于唐泺,让他给唐檀,如今人走了,还做这些有什么用。

沈璧棠将唐檀离开的事告诉几人,几人脸色难看,似笑非笑,后个个寻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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