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游艇回来之后,俞霄一直把自己锁在书房,密切关注着A市到C国的重要监控。除此之外,他用尽了他所能用到的所有人脉,生怕错过一点司骅年的信息。
可是他小看俞涛了,毕竟是年长他好几十岁的S级Alpha,手段和智力并不是他能匹敌的,所以现在过了将近一天的时间,他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此时,书房敲门声响起,钟叔抱着俞卓进来,说俞卓自从游艇回来就一直在哭,现在嗓子已经嚎到沙哑,小脸憋的通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蓄满泪水,显得楚楚可怜。
俞霄只看了一眼就心疼了,那双眼睛真的太像司骅年了,他伸手抱过俞卓,学着之前司骅年的样子一样轻轻的哄着他。
可惜俞卓不吃这一套,他还是扯着嗓子嚎,过了一会,他的嗓子是彻底出不了声了,委屈的张着嘴,小小的身体一抽一抽的。
俞霄这才感觉到孩子的不对劲,他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发现滚烫滚烫的。于是他再也不敢耽搁,抱着孩子坐上车前往了俞家的私人医院。
骅年最宝贝俞卓了,要是骅年回来看到俞卓这个样子,他会心疼的。
俞卓,也是骅年目前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了。
俞霄抱着俞卓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医院,医生经过详细检查之后得出结论:是被吓到导致的哭闹不止,现在当务之急是需要给孩子Omega父亲的安抚信息素。
俞霄拿不出来,他只能简明扼要的告诉医生,孩子的Omega父亲不在身边,能否用他的安抚信息素?
医生表示,如果是其他情况下,可以替代。但现在孩子是被吓到导致免疫力下降,从而有发热反应,所以必须需要他的生身Omega父亲的安抚信息素!
医生考虑到他的生身Omega父亲不在身边,提议可以先用替代信息素试一试。因为现在孩子还小,如果没有对他的生身Omega父亲的信息素造成依赖的话,是可以用替代信息素的。
折腾了很长时间,俞卓的烧终于退了,也停止了哭闹,累的在俞霄怀里睡了过去。
临走的时候,医生给俞霄塞了一瓶替代信息素,嘱咐他在孩子苦闹的时候可以喷一点,模拟他的生身Omega父亲在的情况。
另外,医生告诫俞霄,从刚才的测试结果来看,孩子对他生身Omega父亲的信息素已经有了依赖,需要尽快让他的生身Omega父亲回来,为孩子建立一种保护机制,否则孩子长大会非常缺乏安全感。
在回去的路上,俞霄抱着俞卓,内心泛起一片苦涩。
到家之后,俞霄将俞卓轻轻的放在婴儿床上,打算回到书房看一下有没有司骅年的消息的时候,钟叔过来了。
“少爷,骅年在那天交代我给你一封信,好像说是给你的惊喜。”钟叔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
俞霄一听是司骅年给他留的,连忙打开仔细的看了起来:
俞霄: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
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该去到哪里,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吧。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与你父亲的交易了,对于这件事情,我也不多解释什么了。但是我想告诉你,对于测俞卓的分化等级,我确实后悔了,不该为了自己的私欲选择伤害他。
我之前的梦想确实是成为一名优秀的珠宝设计师,可惜造化弄人,走到如今的地步,也算是我之前隐藏身份的报应。
俞霄,我有的时候真的看不懂你,你之前眼里的真心实意不算是作假。当我知道你为我创建工作室的时候,我也想过就这样和你过上一辈子的。但是后面为什么又要用这么让我难堪的方式当众戳穿我的身份?难道你不相信我,觉得我最后还是会跟你的父亲走吗?
我是真的恨你,但是有的时候想想,我一个S级Omega又有什么能力可以反抗S级Alpha?
所以更恨的是我自己吧,或者说,我也不知道恨谁了。
我走了,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好好照顾俞卓,好好爱他,不要让他走上我的老路。
我没办法陪伴他长大了。和你父亲说的一样,我只是个祸害,待在俞卓身边,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我对不起他,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哦对了,我忘了,俞卓是S级Alpha,也走不上我的老路。
俞霄,放过我吧。今日一别,别再来找我了。
司骅年
一字一句,字字泣血,宛如绝笔信一般。
俞霄看着司骅年娟秀的字体,字字都带上了绝望。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心中的那份堵挥之不去,反而越来越浓烈。心脏那块仿佛被人硬生生掐住了似的,让他连呼吸都带着疼。
同时他也意识到,司骅年误会他了,发布会的事情并不是他做的。他这些天一直在查,可是奇怪的是,每次刚查到一些线索,又被突然中断,仿佛有什么势力在阻挡他查似的。
司骅年需要一个他的解释,他必须要找到他!
对不起骅年,我会找到你给你个解释,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海面,小船上。
俞涛看着因溺水而昏迷的司骅年,满脸嫌弃,想到他堂堂的A市一手遮天的S级Alpha,竟然因为一个S级Omega被自己的亲儿子追杀,还坐着一条小船四处逃窜,想想就觉得可笑。
“老爷,后面来消息了,少爷的船已经在后面追踪,我们应该怎么办?”保镖凑到俞涛耳边轻轻的说道。
“TM的!”俞涛愤怒的重重的跺了一下脚,看向了一旁不省人事的司骅年。
算了,不留这个小子了!带着他逃跑简直是带了个累赘!
“靠岸。”船靠岸后,他指挥着保镖把司骅年随便扔到一个地方。
本来还想留你一命的,现在看来,好像也不需要了,你自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俞涛看着昏迷的司骅年,带着保镖又开始了逃窜之路。
此时的季节已到了初冬,万里荒寒,连夕阳都似已因寂寞而变了颜色,变成一种空虚而荒凉的灰白色。司骅年无声无息的躺在冰冷的地上,很快身上便结了一层薄薄的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