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年看着温白榆的背影,面色不定。但很快便恢复先前新上任人民警察的紧张样子。
“怎么回事?”温白榆走到刑雪旁边,问道。
被问的刑雪摘下口罩,脸上难得沉重:“是个女孩,今年初三。她……”刚开了个头,刑雪像是想起了什么。做了个动作,示意温白榆过来看。
温白榆挑了下眉,接过刑雪递过来的手套戴上。然后蹲下拿起女孩的手。
准确的说,是女孩的手腕。
拇指细细摩挲着手腕上的伤痕。时间一长,伤痕变的浅淡,如果不是做事细致的人,很难发现。
“怎么样?应该没错。”突然,刑雪出声。
温白榆没说话,只是点头。没过几秒,他忽然开口:“尸体带回去尸检,留一部分人在这里给相关人员做笔录。这女孩的身份查到了吗?”
刚说完,便有人接话:“温队。死者的身份还在进一步查询。”刚说着,一阵哭声从不远处传来,哭声中还掺杂着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温白榆眉头一皱,“怎么回事?”。他偏过头去看,
是个女生。
她哭着想要过来,却被老师抱着腰拦着。隔得不远,可以听到女生的哭喊声:“让我过去啊……老师。我不信,我不信她就这么死了。”拦着她的老师没说话,只是不停的流泪。温白榆走过去。老师看见有人走过来,便松开了女生。
腰间突然一松,女生没控制住,跑过去,结果一头撞上了温白榆。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她猛地后退几步,双手不停地摆动,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温白榆没说话,伸手扶住女生,问道:“怎么了?同学,你认识她?”说完,他伸手指了下死者。
女生突然抬起头。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再加上长时间的哭泣,此时她的眼睛和鼻子哭的通红。她情绪有些不稳定,吸了吸鼻子,又静站了一会才将情绪暂时稳定下来。“我,我认识她。她是我朋友,我不相信她就这么死了,所以想过来看看。”
解释完,眼睛再次发酸,女生刚要伸手抹眼泪,却被挡住了。拿着纸的手伸过来,“用纸擦一下吧,我想,你朋友也不希望见到你这幅样子。”像是受到了点醒,女生接过纸巾,擦干眼泪,整理了一下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勉强扯起嘴角笑了下,“谢谢。”
“不用勉强自己,笑不出来便不用笑了。 ”
女生收回笑容,问道:“你能带我去看她吗”温白榆有些遗憾,“现在可能不行,你可能要先跟我们回一趟市局,我保证,做完笔录我就让你见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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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说说你自己吧。”
“我叫郁晚,今年初三。”审讯室里,郁晚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桌前,捧着一杯水。她很冷静,没有一丝莫名被带到审讯室的慌乱。
“我和林箬柏是初二时认识的。”
沙沙的写字声停下,栖年抬头看向郁晚,“林箬柏……是死者吗?”郁晚点头,接着说道:“她今年本该过15岁的生日的,不过永远停留在了14岁。”郁晚扯着嘴角苦笑,“她家里的境况不是很好,父母离异,阿姨又忙于工作,很少在家。她跟班里人的关系也还不错,也没有说谁讨厌她的。说不定我只看到了表面。”说完,她喝了口水。
“箬柏有抑郁症和焦虑症。她压抑了很久,或许这场意外了死对她来说是解脱。”郁晚叹了口气,眼泪在眼眶里流转。“那你为什么之前在学校的时候又不相信她死了呢?”栖年有些疑惑。
“我当然不信啊,她答应我了,答应我好好治疗的,她答应过我陪我走完这一程的。”郁晚声音变的哽咽,她低下头捂着双眼。
“这个骗子说好陪我走完这一段的,我没有逼她啊。”“没有逼她什么?”栖年重新接了杯水,放在对面桌上。郁晚胡乱抹了把眼泪,抬头。
“我喜欢她。”
栖年被惊讶的有些说不出话。
似是早就预料到对方的反应,郁晚无所谓的笑了笑:“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她没答应我。我也就没有强迫她。”栖年正了正神色,问道:“你什么时候跟林箬柏表白的?”
“没多久,就一个星期前。”
“你在哪里跟林箬柏表的白?”
“教室里,那个时候他们都去上体育课了,箬柏身体不好,所以我就在教室里陪她。”
郁晚做笔录时外面只有温白榆一个人,听到后面时,他皱起了眉。郁晚做完笔录后,温白榆推门进去,示意她在外面等一下。
“什么事?”栖年站起身刚要往门口走去,却被温白榆定住了身,“别紧张,不对你做什么。找人去学校查下监控,看看她所说的是否属实,再看看……有没有人躲在暗处偷看。”
说完,栖年便感觉身上一松,定住的穴道被解开了。他拍开搭在肩上的手,冷冷的说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