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宣笑着脸进皇后宫中,带着一脸黑气地出来。候在门外等着墨白没有发现她现在的心情不佳看到人开口就问“去了如此久,总该是有消息的吧”。
“……久就一定会有消息吗”?
“啊?难道不是吗”?
“大将军等等我啊”!
沈妙仪称病在宫休养,与女官们谈天说地也在这短短的二天了解她们的身世。轻行是被白习武从乞丐堆里捡回来的,其实与说是被捡的不如说她骗了白习武的银子被抓了回来。
轻行依旧是富商之女,在父母均离世后财产被亲戚计算了个干净。自己白手起家后因为南宫战乱被土匪打劫逃到北国被当时还不是皇后的季勿所救。
而白习武这俩天说话不过四句,最多的还是“好的”。她的事情沈妙仪不知道多少,只知道她武功高、话少、不喜欢麻烦。
“公主,漠北来使明日就要启程回漠北了”。
花盈给沈妙仪传来消息,她执棋的手停在半空中“怎么快就返程,感觉不太对劲”将旗子放好发问“漠北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花盈摇了摇头又补充道:“明日公主可要去送行”?
沈妙仪低头在看向她回“我不去,我的病还没有好啊,花盈你忘记了吗”?沈妙仪转过身面对着花盈,阳光直射在她的眼中视线突然一黑。“你掐回吧”沈妙仪现在有十分把握林清宣会因为她还病着更加绝对的愧疚,这是对她有利的。
花盈心中不解“妙仪是拉近她和林清宣的关系,现在出面送一程不是会更好吗”?
“按照我说地回了,母后就好了”。
花盈不再多说,自然地坐下和沈妙仪下完这一场已经布置好一半的棋局。日落的光总是要更加温润一些,照在将沈妙仪手执白子照得从内里发红,白子也散发出月光的色泽。
同样西斜的日光透过窗来,洒在棋局上。白子已占领上风,黑子露出颓败的气息。林清宣手执黑子这一局正是季皇后于她下最后一盘棋局。
临走之前季皇后告诉她“此局可破,需得用奇招”她仔细设想着每一步,希望自己可以走出这一局死棋,西斜的落日走到她悬空的手臂上,在到她的头顶上。
太阳逐渐西沉,时间肉眼可见的流逝。林清宣依旧没有找到破局之法,手中的黑子放下转为托着腮细致观看棋局,回想季勿下的每一步棋的用意。“将军,有报”林清宣托腮的手立刻放下“进”。
“将军让我们注意的人,在进城门的时候跟丢了”。
林清宣看向窗外,心中叹道“功力还没有丢,那日进城门就觉得那两人甚是可疑,今日一看果真如此”。
“继续按照线索查下去,没有事情要禀告的话就下去吧”就在林清宣正重新全心全意再一次投入棋局的时候就被一声“你打探到消息了吗?就在这里下棋”。
来人正是魏永英----永参军,这一声给林清宣吓了一跳差一点就将棋盘给打翻了。魏永英自从她开始在军队学习她就一直在指导,她交代的事情没有完成即使到现在的年岁,都感觉自己是老鼠见到猫一样。
林清宣双手一摊,往后一撑,抬头看房梁“不是,我去季皇后宫中下半天棋,明着来就是她病了,最好不要探望”。
心中大写的两字就是无赖,魏永英继续开口问“暗来”。
“.....。哈哈哈,滴水不漏反正我是没有听出来”。魏永英看她这个样子是真的已经尽力了,也想到贤良淑德的季皇后必然也不是一个林清宣可以套出话的人。
提裙准备坐下之际低头就看到摆在桌上的下到一半的棋局,心中一惊问道“这个棋是谁下的”?林清宣不以为然“是季皇后的下的棋局,说是有破局之法。我就带回来看看”。
魏永英一惊、一喜挑眉,心中战火燃起“你不要挡住我,让我看看”。
最后一抹余晖被灰黑色所掩盖,一声清脆“叮铃”玉石相撞之声,魏永英下完这一盘棋局,黑子胜,魏永英久遇到对手笑得畅快“哈哈哈,这个季皇后以贤良淑德出名,这棋风却狠厉无比,真的想与她下上一盘棋一决高下”。
林清宣被季勿虐得体无完肤深知她的厉害“不对啊,我平常还可以赢你半子,你还要和季皇后一较高下吗”?
魏永英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没有想到自己和漠北最好的太傅居然会教出如此学生“林清宣,你真的孙子兵法罚抄三遍”!!!
林清宣蓦然察觉每次她多只赢半子,这个沉重的事实哑口无言呆愣在原地半天失去动作她突然发觉自己好像对于身边亲近之人就会放松警惕。
魏永英了然于胸,林清宣就是一个纸老虎的性子。
在外人看来高冷不好靠近,会警惕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但是你多靠近几次,多试探试探就会发现她其实对于身边的人会有一种异常的放心,完全不会再对你设防。
“就像这一局棋是一样的,你看白子和黑子泾渭分明其实不然,白子矣为黑,黑子也矣为白”。
林清宣看向旗子,又看向魏永英“你在叫我下棋就最先告诉我了,这道理我是知道的”。
“砰”林清宣这一次没有躲过,棋子正中她地靠在桌边的膝盖上“不好,我腿好麻”。
“纸上谈兵总归浅啊!要是只要书中有、听过就知其意的道理就是明白,那天地下所有的读书人都是孔孟之辈了”。
林清宣沉思,点头将棋局重新退回原来的样子“每天就启程出发了,我看北国裙式很是特别就不陪你聊了.......”。
突然重新转回来说“人麻,有所失才能有所得”。
“是吗?一定是有所失,才能有所得”。
三日已过,漠北来使回程。午门,文武百官齐聚,皇后皇上亲临午门送行宽慰使者。
季皇后突然一问“林大将军可有婚配”林清宣都没有反应过来,毕竟她从来没有给人问过如此问题,震惊看向端亲王想要求助。
“还未,毕竟才过及笄之年,等回去漠北,想必漠北王必有安排。我想应该也是快了”。
父皇、母后从未向她提起过这一件事情,这个季皇后突然问一个这样的问题是在试探还是无心之过?
站在身后的贵妃开口道:“姐姐,平日和我们聊天都习惯了无非就是一些琐事”。
季勿嫣然一笑“哈哈哈,那日看林大将军下棋甚是喜欢,左右也要等到吉时再出发这不是随口问一下”。
“皇后要是喜欢,等永和公主到了漠北也可以让清宣多陪她走一走”。
林清宣扬起笑来说道“这是自然”。
吉时已经差不多到了,漠北众人上马。队伍依旧由端亲王、林清宣打头两人衣着打扮和来北国当日一致。
只是林清宣背上少了一把弓,发冠上多出一个点缀着黄色、黄色交加的花朵步摇戴在头上其实很是明显,服侍的丫鬟再三确认是否一定要代这实在太过突兀了。
林清宣上马迅速,静静地坐上马上。看着是正视前方实则余光不知道落在城墙上多少次了,心期待着一道身影出现在城墙上,让她确认沈妙仪是否安好。
沈妙仪不用请安,今天起得更早了,和花盈说的是昨晚茶泡得有一些浓了所以睡得不好。梳妆打扮好之后在从小院逛到御花园之后又逛回去。
“公主,我快要走不动了。花盈姐姐不是说公主没有睡好要逛一逛.......我们都走了两个来回了,要不回去小憩一下”。
“.....。呃是吗?那我们就回去吧”。
沈妙仪回去之后也没有小憩,只是坐在小院中看书还时不时地分神。花盈看着沈妙仪如此静不下心来于是建议“要不我们去送一送林将军,怎么样”。
沈妙仪随手就把书关上了“我不是因为这个,只是昨夜喝茶浓,没有睡好难免有一些心浮气躁不用如此担心”。
“吉时马上就要过去了.............”听到沈妙仪在一次拒绝花盈调转话锋“公主没事我就安心,差一点我就要喊太医了”。
“.......”
林清宣坐在马上从余光看,回到一直看着城墙的她心中期待的倩影却久久不出现在城墙上。就这样一直等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她心中的期许一点点慢慢暗淡下来。
“掐伤就痛在一刻,等呼吸上来就好了她应该已经好了吧,现在都没有出现难不成真的是病了还是根本就没有想要来送我的意思”。
林清宣转回身俩不再看向城门,手摸到步摇上准备拔下,又顿住终究还是没有将她摘下。
“我和她再过一个月应该就会再一次相见,我为什么一定要她来送我”。
吉时一到,漠北正式启程回漠北,在城内先是骑马慢行,等出城后便可急行按照军队快的速度7日便可到漠北都城。
而沈妙仪再过三天就也会踏上同一条路,到漠北和亲只不过她是车马慢行。到达漠北都城估计也要将近一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