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之前的客户联系方式在哪里？”
仔细研究了一下竹宜的企划书，林若华决定还是先从各加工环节入手，这种规模的生产加工，只依靠蛇族和自己所在的中介公司肯定是行不通。
“联系方式啊？大概都在档案室吧。”
橘猫挠挠头仔细思考了一下，指着旁边的右侧的办公室，
“对面从左往右数第三间就是，我记得钥匙好像在暹罗猫那里来着。”
“给你，用我陪你去吗？”
暹罗猫及时把钥匙扔过来，面对他友好的态度，林若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笑着摆摆手，
“你手头那个方案要的急，你先忙着吧。”
“我跟你一起去，走吧。”
金渐层罕见的站出来，一路领着林若华直奔档案室。
打开厚重的档案室大门，林若华才明白他们几个为啥非要带自己一起来。
这档案室说的好听，实际上规整的木架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各式各样的档案袋也不像书籍一样规整的排列在架子上，横七竖八的往架子上一搁，之后应该再没有猫管过了。
林若华抬起手要捂住口鼻，可还是被飞起的烟尘给呛得不轻。
“咳咳咳……”
“给你。”
金渐层的爪爪伸过来，一个厚实的一次性口罩横在林若华眼前，她看金渐层的眼神里都有光了，呜呜呜呜，他可真是好猫。
小林评判小猫是不是好猫的标准极为灵活，只要对她好的都是好猫嘻嘻嘻。
“你要找什么？”
林若华怀着感激之心结果口罩戴上，又把自己的思路捋了一遍，
“最好是从事蛇蜕加工的工厂，实在不行从事有其他药材加工资质工厂也行。”
“药材加工……我看看啊。”
金渐层熟练都穿过横七竖八的的架子，脚步轻快的避开地上堪称路障的箱子，林若华跟在后面，差点被随处可见的箱子绊倒，她一边扶着架子慢慢走，一边在心里感叹，不愧是猫啊，行动就是灵活。
“找到了，在这。”
金渐层把林若华领到角落里的一排架子面前，凭空比量了一下，
“大概就在这三排的架子上，可以找了。”
“……！”
震惊脸的小林仰头看了比她高两个头的实木柜子，又侧过去看了一下堪比一面墙的三个书架，真是个大工程啊。
“这三个都是？”
林若华说话的声音都在抖，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啊？
“先动手找吧。”
金渐层说罢已经拿下来挨个翻动起来，林若华也只好有样学样，苦命兮兮的在档案室和灰尘战斗。
历时5小时，林若华终于问出来那句心里转了一万遍的问题，
“为什么不把这些录入系统啊？！好多，好难找……呜呜呜呜……”
金渐层虽然带着口罩，但是也拧着眉头，淡淡的答道，
“猫懒。”
猫懒，短短的两个字就把林若华击个粉碎，猫、懒！啊啊啊啊啊，人要累鼠了，可以走医保和病假吗？
“诶，这个是……”
突然从一本旧档案袋里掉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只小小的英短幼崽，灰蓝色的毛发软塌塌的贴在身上，琥珀色的大眼睛圆溜溜的，小东西瘦的可怜，正歪着头警惕地看着镜头。
“这是谁？”
金渐层凑过去端详了一下，语气平静的说，
“他啊，英短。”
？！！
英短！？
“谁？你说这是英短？是我认识那个英短吗？”
林若华看看手里的老照片又看看金渐层，期待从他嘴里听到其他的答案，谁料金渐层无奈的耸肩摊手，解释道，
“公司还有几个英短？”
！
“英短小时候那么瘦吗？现在怎么……”
林若华看着那张照片的目光都有点复杂，她实在很难把现在的英短和照片里狼狈且凶狠的小猫联系在一起。
“他最近这几年才变胖的，喏，这是三年前的他。”
金渐层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照片，这直接给林若华震惊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相片上的英短梳着利落的短发，穿着简单的黑色背心和黑色工装裤，撑在身侧的手臂有紧致的肌肉线条，妥妥的瘦瘦高高少年模样。脸上几个伤口还在渗血，表情桀骜不驯的盯着镜头，嘴里叼着一条小鱼。
你说这个帅哥是英短？那个大肥猫英短？
难怪竹宜那种大美女能对他有意思，这小模样妥妥的桀骜不驯小野猫啊。
之前林若华还觉得他们俩从外貌上不是那么相配呢，现在一看，桀骜不驯的少年混混和温柔神秘的旗袍女神，还真是某种意义上新奇的搭配。
“那他怎么弄成这样了？这变化也太大了……”
“生病了，用药救命的代价。”
金渐层像是再说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平淡，视线从照片上移开，手上翻找的动作不停，
“你是故意要我看到的？”
林若华总觉得金渐层有点奇怪，她现在知道了，敢情他主动帮忙就是想让自己知道这些旧事，可是之后呢？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随你怎么想。”
金渐层没否认，继续蹲下身子翻找起来。
“找到了，给你。”
他递给林若华五个档案袋，里面都符合她要找的条件，都是猫组之前的客户，联系方式和之前的委托内容写的清清楚楚。
“你想要我帮助撮合英短和竹宜？”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林若华很上路的问道，
没想到金渐层摇摇头，他的手指摩挲着那张老照片，语气里藏着他自己说不明白的无奈，
“我只是希望他们俩都知道对方做了什么，至于之后的事，我不管，也管不了。”
……
林若华也跟着沉默，虽然当年英短为什么受伤又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实在不得而知，可从金渐层这个知情者的只言片语中能推论出来，他们俩之间一定有什么瞒着彼此的付出，以及一些不愿提起的秘密。
“我尽量吧。”
“谢谢。”
嘭——
厚重的大门再次合上，林若华和金渐层回来的时候就跟在土里打滚过差不多，灰头土脸的。尤其是手指，一摸一个黑印。
“你们俩被炮轰了？”
奶牛猫毫不留情的指着他们俩放肆嘲笑，而某林也学着记仇起来，她看着奶牛猫笑得格外“温柔”，步步逼近犯贱的奶牛猫，语气温柔，
“来，我给你画个妆～”
林若华狞笑着追着奶牛猫跑，伸手在他的脸上重重抹了记下，这下好了，奶牛猫变成花脸猫了。
“东西都找到了，你想怎么做？”
狸花猫难得也对这单生意上心起来，他坐在橘猫的工位上翻动着企划，虽然构想很好，可真要落实起来，问题也不小。
首先就是企划书太过于理想的问题，企划书不够专业，要想达到他们设想的效果，得集齐天时地利人和才行，任何一个环节跟不上，都达不到期望。
再者就是浮于表面的企划，缺乏实际的技术和工业支持，现在只好挨个联系，尽力补全缺失的条件。
最后是资金成本问题，这种规模就需要充足的资金投入，三年后能回本已经算是好情况了。期间要是亏损，各环节能不能撑住还是问题。
“我觉得最好还是实地考察一下工厂的情况，我看看这五家上次合作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最早的那家在80年前，最晚的一家也有20了。工厂还在不在还是个是，更别说工厂设备和工艺够不够先进的问题了。”
“行，我安排猫和你出外勤。”
狸花猫满口答应下来，他拍拍林若华的肩膀，一脸欣慰的鼓励道，
“人，加油，你将是猫最出色的小弟。”
“……”
喜提“猫最出色的小弟”头衔的小林一脸黑线，她虽然没反驳，但是心里已经开始咆哮啦，我是来实习的，不要当小弟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惜她的崩溃无猫理会。
“那个，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林若华弱弱的举手，问出某个从来公司第一天就想问的问题，
狸花猫挑了一下眉，锐利的、目光在林若华身上上下打量，“问吧。”
“为什么你们不叫我名字，只叫我人啊？我的名字很难叫吗？”
“因为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啊，名字只是代号而已，猫也没有名字啊。”
狸花猫理直气壮的样子让林若华哑口无言，她仔细想想确实还真是，自己叫狸花，英短，橘猫他们都是品种的名字，但是也有特例吧，比如某只傻傻的缅因猫。
“所以什么情况下，猫会有自己的名字？”
狸花猫沉思了一下，才缓缓道出兽人名字的密辛。
“兽人的名字只有两种来源，一种是天地赐名，另一种的被其他兽人或者人给的名字。怎么，你认识了有名字的兽人？”
“嗯。”
林若华乖巧的点点头，她不得不承认，当时她确实想起来祝明。
“不要随便给予兽人名字，名字可是缘分的代表，一旦给予名字，你们俩的命运也会相连，记住我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