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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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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两人回到屋内,佐助也没再劝自己吃药,而是留下一句‘今晚你就直接睡吧,医生建议不要洗澡。’之后,独自走进浴室。钻进被窝的鸣人一再给自己鼓劲,‘告诉他!告诉他!把那个任务告诉他!’

当身边床铺下陷,屋子突然黑暗,鸣人仍旧无法鼓起勇气,说出压在自己心头的话。

‘说呀!说出来,告诉佐助自己正在监视他这件事。虽然是S级的保密任务,可我不想再对佐助有任何隐瞒。即便他…’想到这里,鸣人竟想象不出佐助对自己的隐瞒行为会有怎样的回应…

“白痴,明天,你留在家。”(佐助)

‘哈啊?!’鸣人以为自己听错了,立马转向佐助躺的方向,不经思索的回答“不要!”

“你以为我想让你休息,白痴!”佐助声音里满是无奈,“医生说了让你休息,你就在家里呆着,因为任务你下午晕倒,要晚至少一天才能完成。”

“我…抱歉…任务的事……”鸣人的声音有些无力和内疚。

内心清楚鸣人的想法,佐助宽慰道,“你赶紧调整好,加快进度,现在这种处境我还是能应付的,白痴。”

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鸣人一转话锋,问“佐助,如果,我做了让你陷入困境的事,你……会不会…恨我…”

发出最后两个字音时,鸣人的声音几乎是在哼哼,含糊不清。

佐助根据自己对背后人的了解,大致能猜测到鸣人想表达的意思。‘不想被我嫌弃吗?怎么可能会?嫌弃我唯一的归宿,我还能去哪里?\'

不由得叹了口气,“白痴,你害我陷入困境的情况又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才后悔,太晚了!”(佐助)

“什…?!我哪有总让你陷入困境?!”(鸣人)

“第一次的C级任务,与桃地再不斩和那个有特殊血继界限的用冰少年战斗。”(佐助)

‘……当时好像,确实是佐助为了保护自己受重伤。\'鸣人细想后,心虚的承认,“那也只有一次!”

“还有第一次中忍测试,你这个白痴被敌人偷袭两次。害我浪费时间卸去两次别人的伪装。”(佐助)

“这也算困境?!对你佐助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嘛”(鸣人)

鸣人一脸不屑的表情虽然掩藏在身后,佐助依然从语气中感受得到他对自己的信任。与此同时,佐助感受到的还有被鸣人肯定的欣喜。

“确实不算,只不过,”佐助顿了顿,“第二个伪装成你的人,是大蛇丸。”

突然,身后的人没了声音。整个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的…错。”(鸣人)

“白痴,别多想,大蛇丸的目标一直都是我,即使你不被调离,让他有机会伪装。大蛇丸也还是会找其它机会下手。”佐助摸了摸鸣人的头,习惯性地将人圈在怀里。

“可…”鸣人的心中自责着,‘可是如果我当时在你身旁,说不定你就不会被大蛇丸那家伙给…迷惑…\'

“要说困境可不只这两次,真要细数,捡水中垃圾时救快要掉下瀑布的你,拔杂草的任务因为你拔光雇主种的草药扣了我们的工资,遛狗被狗咬,挤牛奶被整个牧场的牛追着到处跑,还有…”

突然停顿了下,佐助侧过脸,感受到鸣人压抑着呼吸。以为是自己说的话太过了,把之前因为这个躺在身旁的白痴逞强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全都说出来了。却不知,对方此刻不是难过,而是截然相反的心情。

‘佐助竟然还记得我们之间这么多的事情!果然…’黑暗中,鸣人嘴角不由得翘起,心中的欣喜同样映入眼中。蔚蓝的眼珠中,在黑暗中,像是能散发光一般,即使背对着从窗口斜入室内的光,佐助也能看到那双眼睛中熠熠的光彩。

“佐助,我也记得这些事。”说着,鸣人轻轻的笑出声来。

“那还担心什么?”(佐助)

佐助突然的疑问让鸣人愣了。‘担心?担心什么?’

“你给我添了这么多麻烦,再多几个有区别吗?”(佐助)

“我没那么小气,对这些小事斤斤计较。”(佐助)

对鸣人来说,这是佐助第一次将自己的想法说给自己听。不论是说话的字数,还是发声的长度,都令鸣人惊奇不已。

‘佐助…这是…’

“总之,明天你待在家里,任务我去做。快睡。”(佐助)

听到佐助提任务,才再次想起自己刚刚想要说的话,“佐助,我的任务,不只有D级的,还有一个S级任务。我…”

“不感兴趣。”(佐助)

“喂!认真听我说啊!”沉默了一阵,鸣人反应过来之后大吼道。

“既然是S级任务,保密是最基本的。你说出来真的没关系吗?”(佐助)

“而且,别想连S级的任务也让我帮你做。你以为我没看出来那些D级任务都是分给你的吗,吊车尾!”(佐助)

“不许叫吊车尾!混蛋佐助!”鸣人被戳到痛处,气愤的想要推开佐助。哪知圈住自己的手臂用力收紧,别说挣脱,连一呼一吸都觉得困难。只能在被子下愤愤的扭动着,表示抗议。

“鸣人,”佐助的声音严肃了许多,音波随柔软的耳道传进鸣人的脑内,像低沉的钟鸣,嗡的在心中震颤,“你怪我吗?”

“嗯?”鸣人停止挣扎,疑惑的看着佐助。月光柔和了佐助的五官,将俊美的脸照得冰而冷。这一瞬,有一个词蹦进鸣人脑海——寂寞。

“我不止一次伤你,也差点杀了你…”说这话的佐助,嗓音颤抖着,像是呜咽,又好似隐忍。

“佐…佐助,”反手抱住箍住自己的身躯,鸣人将额头贴向佐助的,轻拍背部说道,“你会那么做是有原因的,所以,我不怪你。我…”

对方没说话,只是圈在身侧的手臂又加重了力道。鸣人被夹得快喘不过气,受不住的咳出声来,这才摆脱束缚。这种违和感第三次出现在佐助身上,鸣人今晚才第一次发觉,原来,姓宇智波名佐助的这个人,内心也有脆弱的部分。那些不愿提及的往事,曾经的后悔、痛苦、压抑带来的伤,竟然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自己面前。

“佐助!”一把抱住早已转身背向自己的佐助,鸣人看不到佐助空洞而涣散的眼睛里闪起精光。“过去的事我们就扯平了。你帮我,伤我相抵。之后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这怎么相抵?!’佐助无奈的苦笑,没有给任何回应。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绵长的呼吸声。呼吸声中似乎有呢喃,“在我身边…”

………………………………………………………………………………………

佐助回到木叶的第六天清晨,三楼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鸣人踏着欢快的步子下了楼,紧接着,房间内另一个主人顶着一脸阴郁的表情,也在鸣人兴奋的呼声中来到厨房。搜寻冰箱内的食物,鸣人最终只拿出牛奶和面包两样。给自己倒一杯,顺带也倒了一杯给佐助。面包每人两片,装盘,摆在那张臭脸面前。

“喂!佐助!别生气啦!我都跟你道过歉了!下次,绝对,绝对不会再不洗澡贴你身上了!尤其是脚!”(鸣人)

话虽如此说,鸣人的心里没有一丝一毫承认错误的意思。‘切,昨晚才刚刚说过不跟我计较,现在又因为早上在睡意朦胧中手脚搭上他的身体而生气。不就是昨晚没洗澡上床睡了嘛!你也允许我不洗澡的!真小气!’

本以为佐助最近对自己的冷嘲热讽少了很多是好现象,今早又回归剑拔弩张的状态。

‘切!’

心里默默骂着,鸣人坐到那张冰块脸的对面,啃起了面包。观察对面冰块是否有融化的迹象。也在暗喜,原来佐助和他一样,都不曾忘记那些两人一起经历过的点点滴滴。

冰块脸看着面前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早餐,连讽刺那白痴的心情都没有了,起身找了小锅,盛上三分之二的清水后开火放进五个鸡蛋。返回餐桌的佐助拿起一片面包送入口中,抬眼扫视坐在对面正吃的起劲的人,立马又将视线收回到手中的面包片上。现在的他,很不爽…至于不爽的理由,除了距自己仅两米之隔的人外,绝不会再有其他人。

今天早晨醒来睁开眼,看到的是还有些陌生的房间。透过窗帘的缝隙,能够清楚地知道天还未亮。佐助稍微挪动身体,往床内侧靠些,准备起身,可发现,背后有物体挡着。

‘鸣人…吗…’深呼一口气,想将身体的疲惫尽量排出。身为忍者,多年来一直保持警觉的习惯让佐助只能浅眠,再加上时不时的梦魇,更是让他醒后的精神状态不佳。‘这么大的床你还能把我挤到床沿…’再次深呼一口气,佐助的眼眸中的事物清晰许多,对外界事物的感受度也提高。脖颈与肩的接连处规律的扑来温热的气,细碎的发丝随着气流来回搔动着肩部的毛孔,‘好痒’。背后有一片巴掌大的区域,熨帖着,非常温暖。佐助极力扭头,却惊动了鸣人,原本刚进视线的金黄逃出的眼界,留下来终于可以让自己平躺着的空间。平躺着的佐助撑起身,由上俯视着鸣人安静的睡脸,‘白痴平时睡觉是不会这么规矩的…’想想前天起床时鸣人抱着自己腿的睡姿,竟笑出声来。尽管声音很轻,金黄色脑袋还是有了反应。被金色发丝遮挡的天空色双眸缓缓睁开,迷茫中映着自己的脸庞。

“早!佐助!”(鸣人)

“早,白痴。”听着熟悉的声音叫出自己的名字,佐助的心情也随之愉快起来。“再睡会儿。”准备起身的同时,对方开心的笑起来,紧接着,一只手环过身前搭在肩膀上,大腿也被紧紧箍住,表情有些呆滞的蜜色脸蛋隔着金色头发靠向自己的肩窝。“佐助,等我一下,我也要去执行任务。”说着,整个人的重量便压向单手撑床的佐助。原本可以扯开身上人肉束缚的佐助那一刻竟有些犹豫。但犹豫的后果,即使隔着两层衣物,身体异样的感觉也依旧清晰。

“白痴,放开我!”(佐助)

睡意朦胧的鸣人对声音几乎毫无辨识力,他只是潜意识的坚持,绝不能让佐助一个人去执行任务。阻挡佐助起身的动作不太满意,鸣人夹紧了箍住对方的腿,却不想头顶猛地一阵疼痛。

被一个暴栗敲醒的鸣人起身抱头跪坐,正准备大发脾气,却发现床上的另一个人,满脸阴郁。

“喂!佐助!你…!”鸣人刚开口,对方早已离开床,站在床边。

“吊车尾的,别碰我!”话音未落,佐助顿了下,稍稍侧头瞥了眼床上人的表情———委屈而又难过…‘别擅自失落,白痴…’

“没洗澡,别搭我身上。”说完才急急忙忙走向浴室,留下一肚子火的鸣人。

没过几秒,浴室外传出“佐助混蛋”的大叫。

进了浴室的佐助淋了五分钟冷水便解决了让自己难堪的情况。喝下最后一口牛奶,佐助起身关掉煮鸡蛋的火。‘早知道冲凉水这么管用,昨天早上出现同样情况的时候,就不用呆在厕所里那么久!’

手中拿着两个用凉水冰过的鸡蛋,将一个磕碎了放在鸣人的盘子里,佐助迎上对方火热的视线。视线中,不满、气氛、激动、自信、还有开心的情绪一览无余。

“你确定你能去执行任务?”(佐助)

“当然!我现在是最佳状态!管他多少个D级任务,统统都来吧!”(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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