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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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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镜眯起眼睛,“既然是送礼,就好好送礼才对,不该说的话,月老还是不该开口的好。”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沐呈擦了擦嘴角,从袖子里掏出一幅灰黑色羊皮卷,上面的字体已经被岁月侵蚀到模糊了,“这是我费尽千辛万苦从极恶之地找回来的,您看着眼熟吗?”

辞镜淡淡地扫了一眼,“天衍道术。”

“这是你和云易的父亲,这个世界第二位天尊,密藏天尊留下来的,很久以前它刻在石碑上,再后来刻在羊皮卷上,慢慢流传下去就到了秦家手上,流传了几千年,最精妙的道法都遗失了。”

辞镜默默看着,并没有想接过羊皮卷的意思。

他父亲不是一个好父亲,曾经是带领人族征战的大将军,后来醉心妖法道术,一味渴望修道成仙,古人向来立长不立贤,他将自己的位置传给了才能不济的云易后就进入了幽蔸,通过虚罗秘境的试炼就超脱六界了,对两个儿子不管不问。

辞镜对这个父亲唯一的好印象就是他密藏天尊的身份,为他和兄长提供了一重高高在上一呼百应的地位,这样才能更好地发动天人大战。

“这是世上仅存的天衍道术了,里面记载了许多遗失的道法,比如说同源双生,怎么说呢,就是两人共享法源,但是一方强势的话另一方就会虚弱。”沐呈静静看着辞镜。

辞镜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真是好苦,“你继续说。”

“于是,云易封印了你,不让你成长,甚至吸收你的法力为己所用。”

辞镜单手托腮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很聪明。”

“所以,云易根本就不是陆嘉杀的!”沐呈低吼出声。

天帝曾说云易死于天人五衰,既然他早晚都会死,陆嘉又何必亲自趟这趟浑水,天界又何必引火烧身,陆嘉奉命去找辞镜的记忆被冥界洗去了,否则承影不会丢失三十多年。

当时在血海的除了陆嘉秦睿,除了五方鬼帝十殿阎罗,还有辞镜!

“是你,是你杀了云易!他是你兄长啊……”

“有证据吗?”辞镜挑眉一笑。

“陆嘉已经死了,你就不能说出真相吗?”沐呈的语气近乎哀求。

“诚如你说,陆嘉已经死了,那真相还重要吗?”辞镜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人死如灯灭,什么身前身后名都是虚无,你想跟他争一个清白,不如去问问天帝,愿不愿意撤走他为天界背下的黑锅。”

沐呈浑身僵硬了,辞镜笑颜如花的样子在他看来就是一条美人蛇,“我兄长,他不会……陆嘉是和我们一起……”

“当年你们九位古神,活到现在的只有你和天帝还有陆嘉,另外六个,不是死于天人五衰,就是战死,”辞镜眯起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精光,“有时候,为了维护自己阶级的统治,上位者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沐呈眼中的光芒缓缓碎开了。

“你兄长对你一定很好吧,真羡慕你,我哥但凡要是有他一半,我也就不至于操这么多心了,他有领军打仗的本事,却不是守成之君,无法御下,成天挂在嘴边的就是那个已经死了几千年的人。”

当年辞镜还念及亲情,可是后来,天人大战结束后,云易和天帝并肩站在一起接受神仙朝拜的那一刻,辞镜就无法接受这个无能的废物兄长了。

凭什么他能和天帝站在一起享万世荣光!凭什么!

让辞镜彻底起杀心的是,云易为了活下去,为了让世上永远有人记得他的爱人,他封印辞镜也就算了,还拼命吸收他的法力,辞镜和云易之间的关系哪有什么兄友弟恭啊,辞镜对云易而言就相当于一个法源。

说难听点就是充电宝。

不亲手杀了云易,他誓不为人!

陆嘉确实被他利用,成为发动两界战争的棋子,只是他也没想到,陆嘉竟然拿自己的命去填了这个坑,让战争卡在源头,打不起来。

“是,人死了,说再多都没有意义,你和兄长是一样的人,都不会放过对自己有威胁的人,但是你和云易更加可恶,秦睿是怎么来的,你们恐怕比我清楚,”沐呈摊开手中的羊皮卷,“有些道法还是保留下来了,比如说召唤邪神。”

辞镜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沐呈。

沐呈从他慌乱的视线中尝到了一丝痛快,“你还想继续听我说吗?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以前,有一对兄弟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不被别人推翻,于是想从神仙手里划地盘,他们想啊想,终于找到了可以和神仙抗衡的方法,此时恰逢混沌之子出世,于是他们用天衍道术的最后一术,布下阵法将孩子抢了过来。”

“真是老天有眼,这孩子才半岁,还不记事,可以好好培养,他们害怕这个孩子被别人找回去,于是取了孩子的血,封闭他身上的气息,又怕他长大之后造反不听话,还将他脖子上的长命锁炼成了束缚他的金项圈。”

沐呈眼中弥漫出蚀骨的杀意。

“翠云金顶不太好喝吧,可陆嘉喝了八千年!秦睿脖子上的那枚长命锁是陆嘉用心头血凝成的,就是为了保佑他平安康健,幸福快乐的长大,可你们都做了什么?把他当狗一样养着,骗了他整整八千年,就这么作践他!何其可恶!”沐呈气得浑身发抖。

“谁告诉你的?”沐呈双手撑在桌子上,他要杀了这个人。

沐呈毫不畏惧,若说陆嘉一心求死是疯了,那他觉得他也快了,人恶心,神也一样。

“师兄托我给你送一份贺礼,我送到了。”他勾了勾手指。

门开了,秦睿站在门口,双眼拉满血丝。

场面一度寂静到窒息,秦睿眼眶红了,悲伤绝望的情绪蔓延到让沐呈这个外人都心痛。

真相在爱人生死不明的那一刻传开,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辞镜垂下的手握紧成拳,警惕地看着秦睿。

“辞镜,您一定是冥界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泰山府君,哈哈哈,呃……”

嘲讽还没说出口,一道血色瞬间浸染眼眶,沐呈什么都看不见了,随后身子腾空飞起,锥心蚀骨的疼痛席卷全身,疼得脑中一片空白,晕死过去。

秦睿一句争辩的话都不想说,更不想理会被辞镜打下忘川河的月老。

“你去死吧。”

手中双刃浮现,一道凌厉的杀意直奔面门而来,辞镜丝毫不惧,闪身躲开,反手一掌打在秦睿胸口上,好在秦睿身经百战,后退躲开这一击,辞镜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趁他往后退,立刻冲过去和他打在一起。

辞镜和云易性格相同,不允许旁人忤逆,更不允许活在他们挟制下的人忤逆,哪怕秦睿再强,他们也绝不低头。

凌太殿震动起来,引得前来道贺的神仙纷纷出门观看。

两个六界最强的神仙在空中打得不可开交,其他鬼神都不敢插手,从鬼门关到十八层地狱,再打到奈何桥,冥界地动山摇,忘川河和往死城的居民四散奔逃。

辞镜身上挂彩了不少,秦睿也好不到哪去,腰腹有很大一个口子,流出的血和黑袍浸在一起,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好像也感觉不到疼似的,用全身法力迎战。

“大哥,要帮忙吗?”卞城王担忧不止,听说当年天帝都打不过秦睿,他们害怕辞镜受伤。

“不用,”秦广王抬手制止他,“你看。”

卞城王仔细一瞧,辞镜的法力强大到不输秦睿,甚至更强,千百年了,冥界终于诞生了一位可以和六界抗衡的神明,还是人神。

“这是,吸收了,太完美了……”

卞城王激动地语无伦次,不枉他们帮辞镜打掩护这么多年,他终于把云易完全吸收了。

“城主,”一名鬼差急忙来报,“月老突然坠入忘川河,投胎转世了。”

秦广王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投胎就投胎吧,自作孽,不可活,让他好好经历人间的痛苦吧,另外传令下去,所有鬼差严格戍守冥界,不许任何厉鬼出逃……”

话音未落,地面震了三震,秦睿和辞镜掉进铁围山里了,山体倾塌,恶鬼纷涌而出,枉死城和十八层地狱皆受到波及摇摇欲坠,十殿阎罗立刻联手开阵,将冥界护住。

眼见冥界危在旦夕,辞镜找了个机会躲开秦睿破月刃的突袭,反手掐着他的脖子往下压,直接将秦睿压回凡间。

一道流星从地面射出,山川震动,群兽沸腾,海啸奔涌。

凡间的万物都感受到了这股冲击,慌乱在每一座城市里响起,修道者想保护脚下的土地,却被强势霸气的两股法力压得施展不开。

辞镜身上的伤来不及愈合,就添了新伤,再看看秦睿,他压根不想愈合伤口,身上到处都是伤,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瞪着他,决一死战的心就写在脸上,哪怕进入人间,脖颈上的项圈开始限制他的发挥,秦睿也跟不要命一样扑过去杀辞镜。

任凭辞镜如何念咒加大项圈的束缚都无济于事。

看来今天他俩一定要死一个。

项圈的压制加上身上多处伤口的压迫,秦睿已经呈现劣势了,但是他脑中理智全无,已经完全疯了,反正陆嘉已经死了,他活着也没有意义,死之前一定要他们陪葬。

于是他心一横,闭上眼睛,不再反击。

辞镜微微一愣,瞬间察觉到周围的空气在快速流动,黑暗很快笼罩一切,秦睿也快消失在了黑暗里。

完了,这小子要开法相了。

秦睿能单手将陆嘉的法相压回去,可没人能把他的法相压回去。

当年天帝不敌秦睿,就打算祭出绝招:天地同寿,现在秦睿打不过,他也想同归于尽。

辞镜真是烦死这帮打不过就掀牌桌的人了,玩不起!

没办法了,他咬咬牙,扑过去将秦睿摁在地上,低声不知说了什么,黑暗慢慢从身后消失了。

山川河流终于恢复了平静。

辞镜气喘吁吁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捂着脖子上的伤看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秦睿,撂下一句:“堂堂战神,不过如此。”

他不想真的跟秦睿撕破脸,可是这小子是下死手了,一群疯子。

瓢泼大雨顷刻而至,寒冷袭来,身上的血浸在水里,流了一地,刺痛后知后觉传遍全身,秦睿颤抖地摸上脖颈上滚烫的云纹项圈。

辞镜说了解开项圈的法诀。

可这是陆嘉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了,这是他唯一愿意忍受疼痛都不愿意取下的东西,像极了陆嘉忍受回忆的痛苦也不愿意忘记他……

你到底在哪儿……

——太微玉清宫,天帝寝宫

云雾缭绕的宫殿内传来阵阵孩童的啼哭,宸宴手搭在门上微微颤抖,熟悉的哭声已经几亿年没听见了。

“是阿呈吗?”宸宴小声询问。

白色云纹衣袍推开层层云雾走进屋里,他看见一袭红色小团子坐在殿中哭泣,凤凰漂亮的金色尾羽垂在地上闪烁着点点星光,他听见来人,转头看过去,伸出手嚎啕大哭,“皇兄,抱……”

这声皇兄还是沐呈看了民间的话本子学给他听的。

“阿呈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宸宴急忙走过去把小凤凰抱在怀里,“跟哥哥说,哥哥给你做主。”

小凤凰坐直身子,看着宸宴身上庄严肃穆的龙袍,他摇着脑袋说:“你不是我皇兄,他不是你这个样子的……”

“不是的阿呈,是哥哥呀,哥哥没变。”宸宴慌忙跟他解释。

“我皇兄没有你这么冷漠,以前的皇兄不会出卖朋友,”沐呈紧紧抓住宸宴的衣袍,“皇兄为什么要陆嘉去找辞镜,为什么要让他置身危险里,他要是真的有罪,可派他去血海的人不是皇兄你吗?”

言下之意,有罪的也是宸宴。

“阿呈不该这么跟哥哥说话。”宸宴立刻沉下脸。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陆嘉,对之前的朋友也是这样,如果他们真的威胁到我们了,为什么皇兄当年要和他们联手,为什么要装得有情有义?”沐呈哭得梨花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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