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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闭门(已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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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真,你……”危鸣晨尚未说话,池之澈先小心翼翼张了嘴。她似乎是想要替皇帝求情,而她才刚说了这么几个字,便已被赵得真打断。

“闭嘴。”赵得真看起来生气极了,她阴沉沉地盯着池之澈,冷笑道,“别着急,下一个就轮到你。”

她又在龙泉殿内扫视一圈,未找到丘执玉,便问:“丘执玉那个贪生怕死的东西又躲到哪儿去了?危鸣晨犯蠢你们也跟着犯蠢?这么听她的话——你们当人当腻了,想给危鸣晨当狗玩玩?”

“看在我们多年情谊,你现在趁早投降我还能……”

“我投降。”池之澈却不等她说完,忽把手中长剑直接扔在地上。她举起手来,笑道,“你即便是杀了危鸣晨,也不好直接登基吧?我们扶凌王殿下做个傀儡皇帝,你掌大权。我依旧做羽林军统领,顺便照顾阿恒。怎么样?”

这和危鸣晨在位时毫无区别,对她根本半分影响也无。池之澈对自己的设想极为满意,点了点头,又再次重复说,“我投降。”

她投降投得实在是过于顺畅了,简直连半分犹豫也没有。便连傅水伤都微微挑眉,难免胡思乱想。

她想这池之澈可是羽林军大统领,主管皇宫守卫,理应是危鸣晨最为信任的人。那现在这般状况,难不成正是因为池之澈深受信任而知晓更多,已看出危鸣晨不过盲目自信,其实毫无胜算?

傅水伤对朝中之事实在是所知甚少,她睁大眼睛又凑近了一些,决定好好学一学这其中站队的学问。万一果真是丘执玉判断失误,赵得真必将取胜——

——那她就委屈一下自己,去试试抱着赵得真大腿痛哭流涕有没有用。

可她很快看到危鸣晨竟有了些笑意。她并不生气,更没有惊慌,只是有些无奈地说,“阿澈你这样,让朕实在是很没有面子。”

她笑起来,龙泉殿中凝重的气氛便倏忽间消散。

就连赵得真身上的杀气也刹那消失。她想这样子根本就和她们从前玩闹时毫无区别,哪怕她们真的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她恐怕都要因为这样的境况而心软地给危鸣晨一个痛快死法,更何况她几乎一瞬间就能从这两人神色里看出此事大约是另有隐情。

可她却更生气了。她不喜欢被隐瞒。她一无所知,因而真心实意地愤怒、失望。她已决心要从此成为仇人,再见面便刀剑相向。

——然后再见面时,这两人看着她的怒火,开开心心地笑了。

赵得真便依旧是神色阴沉,她将弓弦微微收紧,在危鸣晨脖子上勒出一道血痕,“你笑什么?先与我解释解释,有什么好笑的?”

危鸣晨不得不缩了缩脖子。赵得真站在她身后,她便只能仰头去看,一面温和道:“得真,你听我说。”

她脸上些许笑意彻底消失,问:“你记得先皇在时那男太子么?”

“当然记得,”赵得真不明白为何要提起他,她连想一想都觉得恶心,“他不是死了?我亲手杀的。怎么了?”

这些天第三营那些破事让她不免有了些不好的想法,“怎么?你手下那些前朝余孽不满你杀太男,你已决定要把我推出去平息众怒了?”

危鸣晨想要摇头,可她一摇头便让弓弦更深地陷入了脖子里。她只好一动不动,“太男没有死。”

“我们当年所杀的不过是易容后的替身,他随后逃到扶摇一带,躲起来了。”危鸣晨道,“他很谨慎,而扶摇时至今日也并未完全被我们掌控。我找了他五年,也只发现他在联络先皇旧臣,尤其是军中那些……”

赵得真皱起眉来,手微微收紧,“你都发现他在联络那些人了,你却不把他们杀光,反而护着他们?”

她觉得危鸣晨是为了活命而唬她。

那收紧的弓弦已让危鸣晨呼吸都困难了。她便推了推赵得真的手,道:“先收起来。”

赵得真低头瞥她一眼,也只是放松了一些,并没有收起。

危鸣晨却也没说什么,只道:“如若我将那些人全都杀了,便要完全失去他的消息了。他暗地里谋划什么,我们全然无法知晓。”

“还不如留着,多少能掌握他的动向。也好引他出来,一网打尽。”

“所以第三营那些人是你杀的?”赵得真又问,“你觉得时机已到,故意借这般理由与我反目,好让他以为自己有了机会?”

如果的确如此,赵得真倒能消一些气了。那些人死得花样繁多,一看便知凶手对他们恨之入骨。也算是危鸣晨没有忘记当年的仇恨。

危鸣晨却是摇头,“并不是我杀的。我猜应当是前太男——我无法确切知道他身在何方,但他很可能月初时便已到了京都。而那时先是宫中侍卫怪死,而后第三营的人陆续死亡。”

“我想我们演了五年,他是真的信了我忌惮你与朱将军,而我为了皇位稳固,决计离不开第三营那些人。前些时候有修道者去了扶摇,不知如何与他混在了一起。他大概是请那修道者杀的人,他以为如此做了,一面能挑起我们矛盾,好在我们相争之时坐享渔翁之利,一面又能借此逼第三营与其它先皇旧部随他造反——那看似毫无关系的吴小,其实也曾在第三营任职。他是想要让其它人明白,我们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人,他们必须要孤注一掷了。”

“可他实在是想得太多。”

危鸣晨为灵晖郡王复仇的心从未变过,她只不过等一等,要等深藏起来的那些全都冒出头来,好灭得更干净一些。

而先皇旧部更是全然用不着他去逼迫。实则他只要说一句“你们甘心让一个女人压在头上吗?”,再高呼一声“我可是先帝的皇男”,便已足够一呼百应了。

永远忠于皇帝的第三营不忠于她这个女皇,朝堂上便敢轻蔑地说什么“一群女人”;曾在灵晖郡王受害时劝她大局为重,且忍一忍的羽林军,此时已忘了大局;说“如今天下太平,岂能为了一个和亲皇子攻打扶摇,令局势动荡”的镇国军,在天下太平时要来攻打京都。

他们原本毫无交集,却能立刻达成一致。

所有宫门尽皆失守,镇国军与京都卫军进了皇宫。她们立刻便打破分散,又重新合流。

无论是进攻的京都卫军与镇国军,还是防守间节节败退的羽林军与第三营,忽地全乱了起来。许多人毫无预兆便袭击身旁之人,又迅速离开队伍,与其它离队之人合在一起,成为一个上万人的整体。

仔细看去,全是男人。

朱向明似是震惊不已,怒斥了那些当场反水的人几句,又很快带着剩下的人撤退。她们想要出宫去,可宫门早已被堵死,便只好继续向皇宫深处去。而原本与她们为敌的羽林军也像是被吓呆了,乱窜了一通之后,才不得已和朱向明一同逃向深宫。

朱向明策马间抽空回头一看。

浩浩荡荡的人群之后,有人乘着战车进来了。他走在最后最安全的位置,身旁还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宫门关闭。被他们自己死死地锁上。

朱向明实在是没能忍住,低头笑了一声。

*

“我知道他请了修道者在身边,便也立刻派人到大陆请了仙尊来。”危鸣晨又道,“十日前我与仙尊解释了,仙尊说你身上有鬼气,她无论如何看,也确信是你所杀。她倒要看看太男请的那修道者究竟如何能做到的。便答应了帮忙。”

朱向明能在龙泉殿外瞬移,能解开赵得真“闭口莫言”的禁制,不过都是叶边舟相助。

危鸣晨觉得自己实在是贴心。她害怕太男请来那修道者远不如叶边舟——毕竟叶边舟是天下第一宗门的少主,而太男畏惧之下放弃了入宫,便又编造了一个与叶边舟为敌的仙尊。她甚至准备了一场叶边舟与文武成相斗,随后两败俱伤的戏码。

只可惜两位仙尊都懒得理她,更不肯配合。

“这些事朱将军也都知道。”危鸣晨把手按在弓弦上,轻轻推开,“你若是依旧不信我的话,你可以去问一问朱将军。”

赵得真实则已经是全然相信了。现在这样的危鸣晨才是正常,之前那般更像是脑袋被门夹了在发癫。

但她信了可不代表她气消了,她的弓弦依旧放在在危鸣晨脖子上,“所以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谋划——池之澈、丘执玉、朱将军,甚至刚来东扶不足一个月的仙尊——就我不知道?对吗?”

“仙尊不过十日之前才刚刚知道。执玉也只知前太男活着,其余是你向我说了第三营怪事之后,我猜到太男要出手,才告诉了她。”

“而我是现在、我已被你逼得险些要勒死你了,我才能知道这些?”赵得真冷笑起来。

“……你太冲动了。”她那弓弦始终不肯离开,危鸣晨只好解释,“我怕告诉你了,你直接就要带兵去踏过扶摇每一寸土地,企图将人揪出来了。”

赵得真立刻反驳,“那又如何冲动了?他算什么东西,我难道还揪不出他来了?这些年第三营有你护着,我还不是把他们弄得半死不活?看着人数众多,实则一群废物一击就散……”

危鸣晨便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推着她的手,“放开吧。”

赵得真倒也顺着她的力道慢慢抬起了手,将弓弦移开。可她又忽然屈起膝盖打在危鸣晨腰上,“回头再跟你算账。”

危鸣晨未理她,她便又问:“那你是已在宫里提前布了陷阱?太男的人呢?还不见来?”

“陷阱自然是有,便在长明楼那边。”危鸣晨道,“人也早已来了。”

她看向侧门方向。

那里正有人悄悄移动过去,要趁着两人交谈之际逃离,好将此中消息传递出去。而他察觉自己被发现,便立刻拔出了剑来。

池之澈身后的羽林军也纷纷拔剑,却有一大半都对准了身旁的人,去帮那要逃走之人。甚而有些见自己一方算是人多势众,竟是试图去袭击危鸣晨。

“肩甲上刻了三道横线的,皆可杀。”危鸣晨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阿澈。”

池之澈便捡起自己的剑来,而赵得真也拔箭挽弓。

窗外傅水伤便极其后悔自己先前没有冲进去救驾。

她万没想到危鸣晨与赵得真是真的彼此信任至极,早知道她们几句话便能和解,无论帮谁也毫无风险的话,她就该进去表现一番的。

而她现在才闯进去直接杀羽林军叛徒的话,她实在不能解释自己为何知道殿内先前发生了什么;而她如果说自己全都听到了,她又不好解释自己是为什么要在外面偷听,却什么也不做。

难道她要说:陛下我先前见你险些要被赵得真所杀,我全然不准备救你,就在窗外等着你死。可我现在看见你们杀死羽林军叛徒,手痒地想要加入,便才突然出现?

太找死了,她不敢说。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里面的人大杀特杀,而她握着刀,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已微微转身准备走了。她想既然是这般状况,那她出去见到肩甲上有三道横线的男人就杀,自然也不会有任何人来问她的罪。

可她忽然看见赵得真举起弓箭,毫无预兆地转身,朝着她放了一箭。她几乎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反应,那箭已到了眼前。

傅水伤匆忙躲避,箭擦着她另一边颧骨过去。她摸了把满脸鲜血,啧了一声。

真是太好了,这下对称了。

她回头一定要还给赵得真。

“谁?”殿内危鸣晨只看到赵得真放箭,转头时傅水伤已逃走了。她便出口询问。

“执玉的朋友,傅水伤。”池之澈倒是看清了,便向危鸣晨解释,“就是执玉常说的脑子有问题、天天想杀人的那个。”

她略想了想,又忽然追出门去,“我找她帮个忙!赵将军,你留这边保护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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