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觉得令牌的事事有蹊跷,写这纸条的人一定是对自己知根知底的,若是贸然下去会面,可能会遇到危险。
“怎么了?”谢暮云看他一脸忧愁的样子。
白渊回过神来:“没事,我下去买点东西,你等我一下。”
说完就出了门,谢暮云坐下来,欣赏露台上的花,阳光照射在身上,整个人都显得暖洋洋的。
她将花捧高来看,眼前晃过一束白光,她仔细一看,上面其中的一朵海棠花是假的。
谢暮云将那海棠花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一支红玉发簪,下面还坠着两条流苏,尾部是两颗小莲花。
她拿起来仔细端详,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通透。
白渊在小厮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厢房的门口,还未进去,里面便有便传来几个男子的笑声。
小厮敲了下门:“客官,人已经带到了。”
“进来。”一道沉闷的女声传来。
白渊将门推开,便看到一个肥硕的女子搂着几个年轻男子,他们身上几乎没有衣物,和太尉在把酒言欢。
白渊没有行礼,只是叫了一声:“太尉。”
“又见面了,白公子。”太尉意味深长的望着白渊,仿佛已经对他洞察秋毫。
白渊猜想这人大有来头,可不曾想竟是老熟人:“太尉大人,你手伸得够长。”
他见到太尉就清楚了,临渊阁的内乱八成和她脱不了干系。
太尉笑了下,将旁边的男子搂得更紧了:“自从你上次挟持本官开始,本官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若不是武功卓绝,是不可能接住本官府中的暗器,将私兵打倒。”
那男侍将酒喂入太尉口中,太尉嚣张地道:“于是本官派人调查你的背景,也就知道你是临渊阁的阁主。”
白渊不为所动,直接问出要点:“令牌在哪?”
太尉指着桌上的白酒,淡定地道:“把它喝完了,我就告诉你。”
白渊将酒壶拿起来闻了下,确定里面没有异样,才将酒送入口中。
当他将空酒壶放回桌上时,太尉拍手连声叫好:“白公子好酒量。”
白渊喝完酒后有点上头,太尉便调戏道:“本官看你容貌俊俏,不如从了我。”
太尉起身想搂白渊的腰:“谢暮云能给你的,本官也可以,还能给的更多,权利、银钱、地位都能给你。”
白渊侧身避开太尉的手,让他扑了个空:“太尉不是和皇后情深已久吗?又怎会看上别的男子?”
太尉没有恼怒他的闪躲,反而悠然自得地道:“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他是皇后,自然能给本官带来一些好处。”
她狂妄地道:“况且本官也没有什么损失,女皇也不能拿本官怎么样。”
太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张开双手,年轻男子自觉地躺到她怀里:“你不愿意本官也没办法,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总有一天,你会跪下来求我。”
“令牌在哪里?”白渊又问了一遍。
“你觉得呢?”太尉反问回来,笑得比以往都要灿烂:“你当初把令牌放在哪里,它就在哪里。”
白渊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令牌可以号令临渊阁的成员,获悉天下情报。你觉的在利益面前,谁不动心?”太尉还是闲庭自若的样子。
太尉看白渊一言不发的样子,心中有点沾沾自喜,继续说道:“你以为谢暮云她对你好是为什么,只是你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若你不是临渊阁的阁主,她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白渊眼眶逐渐红润,像是把太尉的话听了进去。
“从本官派人去挑起临渊阁内乱开始,为的就是要得到令牌。其实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从谢暮云手中得到令牌,我们不妨合作。”太尉分析着现在的形势。
“只要你愿意听命于本官,令牌还是你的,若是你想走,随时都可以。”太尉将诱惑摆到白渊面前。
白渊仰了下头,不让眼中的泪水流下来,过了许久他才道:“我可以答应你,只是谢暮云也只能由我来报复。”
“那是自然,太尉府欢迎你。”太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等白渊走后,太尉露出满意的笑容:“令牌和阁主缺一不可。”
白渊失魂落魄的回到三楼的露台上,花群引来了几只蝴蝶,它恰好飞到了谢暮云的肩膀上。
谢暮云回头看见白渊回来了,小跑着向前:“你去哪了?去了那么久。”
白渊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递给谢暮云:“去买了块玉佩。”
“在黑夜中,它会发荧光,你在哪里,我都能看见。”
谢暮云拿起来看了下,便挂上了自己的腰间:“谢谢你,我很喜欢。”
白渊看她头上簪着自己做的海棠发簪,摇摇欲坠的样子,便伸手将它簪好:“别动,簪子歪了。”
谢暮云觉得他自己有些太近了,都快要贴到他衣服上了,身体开始燥热了起来。
等白渊将簪子簪好后,谢暮云拉着白渊的手到长凳上坐下,她脸上的酒气还未完全散去,像微熟的桃子。
谢暮云轻轻地将头靠在白渊的肩膀上:“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白渊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悄悄地牵起了白渊宽大的手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白渊将她的头枕到自己的腿上,摸着她的头发。
等到夜幕降临,满天的星星挂满天空,白渊把外衣披到谢暮云的身上,双手把她抱了起来。
*
温暖的感觉萦绕全身,周围的光逐渐变亮,谢暮云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
她下床便看见昨天白渊送的那束花放到梳妆镜前,回想起昨天的事,脸上也不自主的泛起了笑容。
谢暮云走到廊下,一个小男孩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他抱着谢暮云的腿,也不说话。
谢暮云将他抱了起来:“景炘,你怎么这么早起床?”
“都日上三竿了,还早。”白渊走来。
那男孩见到白渊后一下子笑了,伸出手想和白渊亲近。
白渊捏着他胖嘟嘟的脸蛋,和他玩闹。
他把婴孩抱起来,带到花园中玩土上的小碎石。
李庆急急忙忙的赶来:“原来小少爷在这里,吓死我了,还以为不见了。”
谢暮云看着白渊在阳光下的脸,和景炘玩闹的火热,突然感到有些温馨。
今天看白渊和平时不一样,怎么看都不够,想要这么一直看下去。
“李庆。”谢暮云目光紧盯着白渊他们:“问你个问题?”
李庆疑惑看着谢暮云:“小姐请说。”
“这里的人一般送什么东西给心仪的男子?”谢暮云认真地等李庆的回答。
李庆先是楞了下,才道:“送手帕、香囊、玉佩都有,小姐要送给姑爷吗?”
谢暮云把李庆拉到角落,做出“嘘”的手势:“先别告诉他。”
“那你会做香囊吗?”
李庆不明所以,成婚一年,为何现在才送这些给姑爷,他们不是感情很好吗?
可还是答应了下来:“父亲从小就教过我做针线活,这些凡是男子,都精通针线活。若是小姐想学,我可以教您。”
从那以后,谢暮云每天都拉着李庆到房间里做香囊,等到李庆出来后,她的房间还整夜亮着灯。
在白渊看来,谢暮云也不知偷偷摸摸的做什么,便生出了好奇之心。
他拿了到膳房拿了盘点心,到谢暮云房间门前:“我拿了些点心给你。”
谢暮云着急忙慌的将手中的香囊藏到枕头底下,才开门让白渊进来。
白渊将点心放到桌子上,问道:“你这几日都在干什么?整日把自己困在房间里。”
“没...没什么。”谢暮云结结巴巴的道。
白渊却敏锐的看见她手上有密密麻麻的针孔:“你的手怎么了。”
谢暮云却把手藏起来,随便找了个借口:“没事,白天不小心被花园的月季扎到了。”
白渊深深叹了口气,到自己房间里拿了瓶药进来,拉着谢暮云的手,用棉签温柔的上药,谢暮云能清晰的看见他脸的轮廓,美轮美奂。
“你就不能戴个手套再碰它们?”白渊有些无可奈何的道。
他上完药后轻轻了吹了几下,想把药水吹干。
“疼。”谢暮云缩了下手,感到有点酥酥麻麻的痛感。
白渊却将她的手拉了回来,继续吹:“活该。”
蜡烛燃烧出昏黄的灯光,洒在地面上,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几天过后,谢暮云终于将香囊绣好了,虽然针脚处秀的有些不自然,可也还算完整,上面绣了个渊字,还有一些红色海棠花。
她拿起笔,在纸上写:“阿渊,给你的回礼。”
谢暮云拿着香囊走进了白渊的房间,发现里面竟空无一人,她只好将香囊和纸条放在书桌上。
她不小心撞上了桌角,碰倒了桌上的花瓶,地上满是陶瓷碎屑,其中还夹杂着一张封信。
上面写了道:“若是遇到麻烦,太尉府帮你解决,谢暮云把令牌藏起,不要打草惊蛇。”
“知道,谢暮云我来解决。”
谢暮云最近学会了不少字,现在看来,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