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来干嘛？”
528沉默……
泡泡被小芽带着在后院玩，姜舒然独自坐在客厅里，继续自言自语：“感觉不像是什么好事。”
“你怕了？”528暗戳戳开口。
“呸！我怕她干什么？”
郭钰文来淩镇，肯定是冲着泡泡来的，毕竟姜舒然和顾淮昇只是合约夫妻，跟这个法律意义上的婆婆也没打过什么交道。
也就是在刚结婚的时候，爆发过一次冲突，郭钰文让姜舒然退圈，全身心投入在家照顾泡泡。
原身没同意，只说自己可以减少工作，顾淮昇也尊重原身的想法。
郭钰文虽然强烈要求，但在顾淮昇的坚持下，也就这么作罢了。
之后俩人再没有什么交集，也就是郭钰文想念孙女的时候，会见上一面。
但问题就出在这，以前郭钰文要是想看泡泡，肯定会提前打个招呼，这次姜舒然还在录节目，就不声不响直接冲过来了。
这事看起来没有这么简单~
姜舒然琢磨了半晌，掏出手机打开社交软件，在搜索框打了一个“顾”字。
“你妈来淩镇了……”姜舒然啪啪打了几个字又删掉。
“泡泡奶奶来我们录节目的地方了……”
这么说好像也不对，搞得好像要告状一样，万一人家就是临时起意，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呢。
528看她纠结的样子：“随机应变嘛，反正她也不可能把你怎么样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信不信我撂挑子不干了！”
“不信……”528懒懒开口，“你拿人钱手软，应付婆婆不也是工作的一环吗？”
姜舒然关了手机，点头：“你说得也对，算了，我先会会她。”
正想着，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姜舒然盯着屏幕上三个大字愣了一下。
528笑了一声：“用成语来说，这叫心有灵犀吗？”
姜舒然接起电话：“喂？”
“要是搞不定我妈，就给我电话。”顾淮昇说话向来简洁。
这是姜舒然第一次跟他交流，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这种模式：“哦，好的。”
两人通话时长没超过十秒。
这时候门外传来小芽的声音：“舒然姐，泡泡奶奶来了……”
姜舒然警铃大作，迅速打开房门朝外头张望：“啊？人呢？”
“在客厅喝茶。”小芽欲言又止，“我看她脸色不太好。”
小芽没说的是，郭钰文一看到泡泡，就说了一句：“怎么身上这么脏？”
姜舒然带泡泡种地的时候，衣服上沾了点儿泥土。
这话说得小芽有点尴尬不说，泡泡也不敢去和郭钰文亲近。
所以姜舒然下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郭钰文穿着一套米褐色丝绸套装，戴了一顶精致的帽子，拇指大小的碧绿耳坠，还有手上价值百万清透的手镯，无一不在显示着雍容华贵。
她板着一张脸，面前的茶水一点儿没有动，而泡泡坐在旁边规规矩矩的，双手都搭在大腿上不敢乱动。
姜舒然下意识皱了眉头。
“妈，您来了？”姜舒然扯着嘴角，扯出个笑脸来。
毕竟是长辈嘛，尊重是应该的，更何况还拿着便宜老公发的工资，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郭钰文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后从鼻尖“嗯”了一声。
泡泡见到姜舒然，紧绷的神情都放松了不少，轻轻喊着“妈妈”。
姜舒然挨着小家伙坐下，然后朝郭钰文开口：“您要过来应该早点打个招呼，我有工作，也没办法好好招待。”
姜舒然虽然话说得客气，但跟赶人没什么区别，意思就是我还忙着呢，你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
郭钰文看她一眼，面色不改：“不用招待，我今晚就走。”
姜舒然心底舒坦了一点，但还没来得及赔笑，郭钰文继续道：“我把泡泡一起带走。”
泡泡一听奶奶要带自己走，小脸也皱皱巴巴地，紧紧攥住姜舒然的衣服。
“什么？”姜舒然低头看了一眼泡泡，“可是我们在录制节目，泡泡不能走。”
郭钰文没想到姜舒然这么直接，当下也没什么好脸色：“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蛊惑了淮昇，让他同意你带泡泡上节目，但我作为泡泡奶奶，不能接受。”
“违约金多少，我来赔偿。在这之后，你的事情我想我们也要重新计划一下了。”
姜舒然眉头越皱越深，当着小孩说这些话真的合适吗？
她叫来小芽：“你先带泡泡出去玩。”
泡泡也察觉了妈妈和奶奶之间紧张的气氛，不愿意走，姜舒然拍了拍她的后背：“小芽姐姐带你去看看我们上午种的菜好不好，我和奶奶有话要说。”
“种菜？”郭钰文气笑了，姜舒然居然带着她孙女去种菜。
今天她一直在路上，没有时间看直播，仿佛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姜舒然跟泡泡说悄悄话：“去吧，十分钟我就来找你好不好，你悄悄跟我说，你想不想跟奶奶走？”
泡泡咬着嘴唇，然后摇了摇头。
姜舒然表示知道了。
她把泡泡哄走之后，开门见山地问：“我想问问您为什么要把泡泡带走。”
“我顾家的孙女，你带到节目上抛头露面，再者，你作为泡泡的妈妈，那么多的负面新闻，你觉得合适吗？”
姜舒然撇撇嘴，暗自吐槽：“她顾家的孙女怎么了，有皇位要继承吗？大清都亡了！”
涉及到了528的盲区，它‘不耻下问’：“大清是什么？亡了又是什么意思？！”
“我想您有点偏见，带泡泡上节目是我和顾总商量过的，本意是想让泡泡有不同的经历，体验很多有趣的东西，而且还有同龄的小朋友和她一起玩。”姜舒然觉得自己回到了论文辩证的时候，“至于负面新闻，不知道您……”
郭钰文直接打断她的话：“不需要，我的孙女不需要这些，她生下来就住最好的房子，有最好的管家和佣人，以后也有最好的……”
姜舒然也毫不留情地抢话：“泡泡真的需要这些吗？你有问过她吗？”
郭钰文仿佛没想到姜舒然会这么硬气，她被气笑了：“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说这些话？”
“作为泡泡的妈妈，我没有资格的话，还有谁有资格？”
姜舒然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泡泡在这里很开心，她不想跟您走，我也不会让她走的。”
姜舒然最讨厌这种蛮横的行为，打着“为你好”的名号，做一些伤害人的事情。
她又联想到之前528提到泡泡的结局，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面，好像真的很难有一个健全的人格。
郭钰文气到冷笑，姜舒然什么时候变得浑身上下都是刺了？
“我一直相信淮昇的眼光，他打小就聪慧，但在给泡泡选妈妈这件事上，他做错了！”郭钰文音量提高了两个度，还拍了拍沙发，用来发泄自己的怒气。
“噢，那你让他重新选吧。”
姜舒然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你……”
郭钰文伸出手指指着她，接着脸色痛苦，捂住胸口止不住地大喘气。
姜舒然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冲上去扶她，同时唤来了门口候着的助理。
郭钰文带来的两个助理看到这一幕也脸色凝重，在拨打120还是自己驾车送去医院徘徊不定。
姜舒然率先做出了决定：“先看下最近的医院有多远，如果不超过十五分钟我们就自己送过去。”
一个助理赶紧搜索了一下，然后回答姜舒然：“最近的十分钟就可以到。”
姜舒然让她们赶紧把人架上车，这时候也顾不上逞什么口舌之快了，在去医院的路上赶紧给郭钰文道歉：“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没好处的。”
“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郭钰文气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
幸好一路畅行，在郭钰文被拉着急诊室的时候，姜舒然吊着那颗心还是没放下去。
她打开手机接连给顾淮昇打了好几个电话，但对面都没人接。
倒是小芽的电话打了过来：“舒然姐？你们人呢？泡泡说要找你。”
“我和她奶奶这会儿在医院呢，你别跟泡泡说啊……”
“妈妈，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去医院？”泡泡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
姜舒然叹了一口气：“奶奶不舒服来医院了，你乖乖的跟着小芽姐姐好不好。”
“奶奶怎么了？我想去看看奶奶。”泡泡没等姜舒然回答，“妈妈你别拦着我。”
虽然郭钰文平时对泡泡严厉，但也有慈祥的一面，泡泡虽然在她面前会不自在，但毕竟有血脉牵连。
“好吧，你让小芽姐姐带你过来。”
姜舒然看见顾淮昇的来电，和泡泡说了再见就赶紧挂断。
火急火燎接上顾淮昇的电话，对面还没说话，姜舒然就赶紧开口：“你妈被我气进医院了。”
“医生怎么说？”
“刚送进急诊，还没出来。”
顾淮昇扫了一眼会议室里坐着的数十位高管：“我现在出发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