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日本后,羽生便开始参与到琦玉世锦赛,与以往不同,这次的世锦赛独创性地在Gala环节加入了由退役花滑运动员带领各国少年花滑选手参与表演,这是由ISU主席巴赫先生特别设立的节目,旨在宣扬花滑的传承精神,复兴花滑运动,毕竟自羽生退役以来,花滑比赛的关注度一直萎靡不振,至今仍然没有一个新的选手可以代替羽生引领这项运动。
现任ISU主席巴赫先生出身比利时的体育世家,家族成员曾出任奥委会、国际足联等体育组织的要职,他本人自2025年就任ISU主席以来,一直秉持着体育无国界、体育去政治化的观念。
予夏在ISU工作时,也曾担任过巴赫先生的翻译,对于这位时刻保有着平等、友爱和团结互助之心的和蔼先生亦是敬佩有加。
羽生作为退役运动员的代表,自然对这类富有传承意义的活动格外重视,提前两周便来到了琦玉准备。
JSF的副会长市川先生更是亲自从东京接羽生一家来到琦玉,酒店也是按照这些年羽生的喜好,安排了三室一厅的总统套房,还细心配备了空气净化器、加湿器这类预防哮喘的电器。
自札幌冬奥会传出冰协主席久子妃罹患重病,JSF的相关事宜一直由副会长市川负责,这位从桥本圣子及荒川时代便在冰协工作的老员工,处理起相关事宜也算是游刃有余,左右逢源。
“羽生太太,这是您的观赛证,您可以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前往现场的任何位置观赛,不受任何限制。”市川递上了予夏的观赛证,一点都不敢怠慢。
“谢谢您,市川会长。”予夏双手接过,礼貌地表示感谢。
“对了,市川会长,刚才路过场馆看到了不少孩子,是这次报名参加表演滑的小选手么?”羽生已经对本次活动表现得跃跃欲试。
“是的,这次来自世界各地拥有61名选手参与,这周ISU会安排简单的训练和遴选,选出50名小选手,和包括您在内的退役运动员一起参加表演滑。”市川看了一眼满脸好奇的零酱:“羽生零小朋友如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参加训练和遴选。”
“我么?我又可以和爸爸一起滑冰么?”零酱的眼神立即变得明媚了起来。
“当然可以。”市川点了点头,一脸堆笑。
“那零酱可是要加油哦,不能输!”羽生摸了摸零酱的脑袋。
予夏本是不太同意这样的安排,因为毕竟没有走正规的报名流程,但见三人似乎已经决定了,也不好驳了大家的面子,反正是遴选,能不能参加还是要看实力。
下午,羽生和零酱便迫不及待地去了冰场训练,这次除了来自世界各地小选手外,邀请返场的男单退役选手也让羽生兴奋不已,陈巍、费尔南德兹、金博洋、车俊焕和宇野昌磨,都是平昌和北京奥运周期的老朋友,似乎是在完美复刻着男单花滑史上那段黄金时代。
更让人激动的是,Brian和白熊两位教练也被作为特邀嘉宾前来观赛,两人站在场边看着昔日的得意门生在冰场上滑行练习着,也是百感交集。
予夏坐在观众席最角落的位置,看着羽生和几个师兄弟打闹玩耍,仿佛回到了平昌,看来那句俗话“男人至死是少年”说得真对。
现场也有一些小选手在各自进行训练,其中不少小孩子已经有着娴熟的滑行技巧和精准的跳跃,Brian教练和白熊教练在旁也是啧啧称道。
但是无论是羽生的师兄弟们,还是现场媒体的镜头最关注的还是零酱,刚刚学习不到两个月的他,相较之下就笨拙了许多,虽然有着天生的柔韧感和平衡力,但是技巧方面还是逊色很多。
即便这样,也耐不住羽生的光环加持,这样一个长得和羽生极像又可爱漂亮极了的蘑菇头,谁都想上前去rua一下,一会儿是费尔南德兹抱着他转圈圈,一会儿是金博洋上前给他炫一个跪滑,一会儿是车俊焕在他面前跳了个3A,现场所有的镜头都在疯狂捕捉着零酱呆萌的瞬间。
大概滑了半个小时,羽生带着零酱来到了场边,从噗酱身上抽了纸巾给零酱擦汗,再一看好像早上泡好的运动饮料忘在了休息室,庆应恰好不在场边,他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观众席的予夏,予夏便立马会意点了点头,前去休息室拿饮料。
休息室里,庆应正在疯狂处理着电脑里ANA这两天临时安排的采访,佳七和铃江坐在沙发上拨弄着头发,庆应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们两能不能帮忙收拾一下羽生选手的行李箱,或者去场边看看羽生选手有什么需要啊?”
“行李箱那么脏,为什么要我收?”铃江看了一眼行李箱旁换下来鞋袜和外套,皱了皱眉。
“冰场太冷了,我今天穿得太少了,明天吧。”佳七似乎也不要太在意。
“你们?”庆应忙着晕头转向,却又不敢骂,刚要叹气,却看到予夏走进门来,蹲下身子折起羽生和零酱换下的外套,才放心了一些。
“你看这不是有人做了么?”铃江低声翻了一个白眼。
予夏很快收好了行李箱,用酒精消好毒,刚要抬头却听到耳边响起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看到这么干净的男单行李箱,就知道是你。”
“Nathan。”予夏抬头起身,看到陈巍带着黑框眼镜,一头大卷发站在身前,现在他在一家生物制药公司工作,予夏印象中他们也已经8年没见了。
“你好,予夏小姐。”陈巍和予夏轻轻拥抱问好,随后恭喜道:“听说你刚结婚了,恭喜啊。”
“谢谢,真是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予夏也客套道。
“还不错,最近在学帆船。”陈巍脱下外套,开始穿上冰鞋,他的上身肌肉还是很健硕发达。
“看来你又有新目标了?”予夏倒是不奇怪:“加油。”
“谢谢,不过很久没滑冰了。”陈巍还是很娴熟地穿好了冰鞋,起身道:“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出丑。”
予夏拿起运动饮料和他寒暄地往冰场走去,庆应也赶紧合上电脑跟在身后。
“这个陈巍,不是羽生选手的死敌么?”铃江看着他们的背影:“他们怎么关系那么好?”
“这种女人,估计是广撒网,能钓到一个是一个。”佳七翻着白眼:“听说几年前还给羽生选手下过□□。”
“真的假的,这种事可不能乱说。”铃江听到这些,有些毁三观,他的男神不至于眼瞎到这种程度。
“我小姨的大学同学原来在JSF担任药检官,就在21年的世锦赛,她亲自在那个女人给羽生选手准备的巧克力中检验出□□,还看到了那个女人写的认罪书。”佳七更是愤愤不平,但受过高等教育教育的她比起铃江更理性,这些日子她看出羽生对于予夏并不是什么奉子成婚的简单责任,看起来是有感情的,所以并不想把这个消息从自己这里放出去,因此便故意提醒铃江。
“真是无耻。”铃江显然被激怒,走上前一脚踢翻了予夏收好的行李箱。
冰场之上,众人看到陈巍也纷纷问好。予夏将饮料递给羽生后,也和场边的两位教练打招呼。
“予夏小姐,恭喜结婚,真不容易啊。”Brian教练一脸和蔼的样子。
“教练,不是予夏小姐,是羽生太太。”羽生喝了口水,纠正道。
“噢,是Mrs Hanyu。”Brian教练立马改口,转头对羽生继续说道:“但你还是个乖宝宝。”
“什么嘛?我儿子都七岁了。”羽生摸了摸正在喝同款饮料的零酱,众人都笑了起来。
予夏站在场边和滑行而过的几位选手分别问好寒暄,直到宇野昌磨滑过之时,她异常心虚地低下了头,当年她举报荒川,进而导致其旗下USM公司的运动员或多或少陷入商业贿赂和兴奋剂丑闻,其中宇野昌磨更是被网暴的中心点,以致于其在米兰冬奥会表现失常,最后黯然退役。
予夏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认为自己当年的行为伤害一批无辜的人。当然,这些宇野昌磨并不知晓这些,自己和予夏本就没什么交集,只当作不认识吧。
不过这次他来参加世锦赛确实有些尴尬,虽然曾经在白熊教练手下学习过跳跃,但并未加入蟋蟀俱乐部,和其他蟋蟀选手也没什么交集,和陈巍一样,只能独自滑行。
不过比起早就转行的陈巍,这几年他也过得并不好,因未能完成在中京大学的学业而退学,商业资源受到USM贿赂及兴奋剂风波而极度缩减,这两年回到名古屋担任起花滑教练,但因为这几年花滑比赛热度骤减,比起年复一年的单调训练,人们更愿意花钱去看一场羽生结弦的冰演。所以这次宇野来参加世锦赛,也是想再借此打响知名度。
羽生看到了予夏的神情有异,见她一个人再度返回了观众席的最角落,心里明白她又再为曾经的事感到愧疚,虽然予夏已经回到自己的身边,但这并不表示她已经完全放下了。
羽生再看了看在前面滑行的宇野,如果说予夏的行为确实给宇野带来了伤害,那么这个后果应该由作为丈夫的他来一起承担。
羽生滑向了宇野的身旁,伸手拍了拍宇野,道:“昌磨君,我们一起滑..”
宇野有些惊讶,自米兰后他们没有任何联系,但又好像也在常理之中,因为羽生选手,自他开始参赛以来,就一直是这样热情地关照自己。
晚上,蟋蟀俱乐部的师生们在一家日式居酒屋一起用晚餐,予夏和零酱也前来作陪。
“所以,爸爸和叔叔们都是在爷爷的大冰场练习的?”零酱刚刚看完Brian教练手机中珍藏的视频,似乎对于蟋蟀俱乐部的冰场非常感兴趣。
“Yuzu,这孩子的英文可比你的好多了。”白熊教练在旁不忘揶揄了羽生一句。
“是的啊。”Brian教练微微一笑:“后来,你妈妈也来了,陪着你爸爸训练。”
“妈妈也去过?”零酱转头看向予夏,予夏温柔地点了点头。
“我记得应该是平昌冬奥会前的那个冬天来的。”费尔南德兹回忆道:“我那个时候就在想,Yuzu从哪里找来这么好看的女朋友。”
予夏也跟着笑起来了,那个冬天,真是令人怀念无比。
“不是女朋友,当时还是助理呢!”羽生认真朝予夏解释着:“我可从来没有说噢!”
“你都写在脸上了,每天训练休息时候,就看着那个手机屏保,呵呵傻笑。”费尔南德兹拿起手机,摆出一幅羽生常用的傻笑神情。
“哈维尔..”坐在费尔南德兹身边的羽生赶紧按下他的手,糗得要命。
“发脾气哭鼻子的时候,我和Brian怎么劝都好不了,只能予夏小姐来劝。”白熊教练也进入了爆料模式。
“哪有哭鼻子?”羽生皱了皱眉头。
“我看看噢,18年俄罗斯站伤到韧带不肯柱拐杖,19年世锦赛被粉丝围了不高兴,19年都灵站和全日输了比赛闹情绪,21年世锦赛发脾气不想参加表演滑…”白熊教练数着手指,突然说道:“还有北京奥运会…”
Brian教练使了使眼色,让他不要提及北奥,在他们看起来,这应该是羽生最低谷的时刻,差一点就因此退役了,而且后来他也和予夏分开了很长的时间。
“北京冬奥会,如果没有夏酱,也许我就退役了,就没有后来米兰的金牌了。”羽生的表情变得深情,凝望着予夏:“夏酱,你是羽生结弦花滑路上非常重要的一部份,谢谢你对羽生结弦的帮助。”
予夏先是深情的回望他,而后浅浅一笑,这一笑仿佛把那七年的苦难都看得云淡风轻。
“那..我也要爆料..”见气氛变得突然凝重,天天转换话题:“我记得哦…那年夏天在多伦多,我刚跟羽生哥说予夏姐因为哈喽去世照顾了怀哥,羽生哥连冰鞋都没脱就冲回家去了…”
“哪有,我跑出去的时候还是换了鞋的,不然怎么跑得快啊。”羽生的解释越发苍白无力,他看了看车俊焕,希望小车留点面子不要爆料。
“我也要说?”小车好像确实没啥好说的,羽生稍稍放下心,却立马听到:“我在平昌看到他们两个一路Kiss,我记得特别清,因为就在比赛的第二天晚上,从江陵冰上中心到酒店的路上…”
面对时间地点人物都如此精准的实锤,羽生无奈只能双手扶额低下头来,予夏也只能红着脸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心里早把这个痴汉给骂了一顿。
“哦~~~”众人同时唏嘘坏笑,仿佛在控诉着羽生从前旁若无人撒狗粮的罪证,亏得他们帮羽生瞒着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