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启程
1.
闲，是不可能闲着的。
自从那个空壳企业被唐澜拿到手里之后，如何置办班底和员工也就成了一个问题。
东京的时候是有一家普通店铺做基地，出去吞并了一个只是收收保护费有时候斗殴的地头蛇，稍微进行一下血，虽然□□味很浓就是了，但是起码可以直接套用班底开业。
现在的情况是新的公司给他留是班底是一个贩毒集团，这儿的人肯定不能留，直接全部打包送走到警视厅，至于抓什么人来填充……唐澜本人早有计划。
“诶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两个人围坐在黑街外缘的一家便利店里，冒着热气的关东煮糊住了附近的玻璃，水蒸气凝在框上，窗外风卷残叶，在柏油路上刮出咔咔的声响。
“最近不是有个什么饮料公司在黑街招人吗？听说待遇好的很呢！”
“来黑街招人？那公司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另一人啧啧称奇：“虽然说黑街里边确实有不乱的和平区，而且缺钱的普通人也多，但归根结底还是很有风险吧？谁啊这么大胆？”
诸伏高明是知道的，他本人并没有很大的意见……虽然这个企业很有地域特色，但总归不是违法犯罪，而且在某种程度上可以有效缓解黑街的治安问题。
虽然警视厅暂时管不到。
———但在黑街这个地方有总比没有好。
“就最近很出名的那个，自称二流侦探但破案快准狠而且都做点的那个，那个叫唐……唐什么来着？”
“你是指唐九？”突然一道女声插入对话。
“诶！老板娘？最近都是你在忙吧，说起来你先生好久不见了，早春先生他人呢？”
“他？他去应聘了呀，你们说的那家饮料公司，除了名字有点怪其他都不错，我记得是叫……”
黑街边缘一栋不起眼的房间外，排满了长队。
“是的，早春先生。”
男人真挚的看着眼前的应聘者，发现对方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用十分坚定的语气肯定道：“我们公司的名字是狗头玫瑰。”
男人站的笔直，挺肩抬头，表情坚毅，这让早春先生进一步的肯定了自己来应试这个公司的决心———到底是什么样的公司，才能让人们忽略掉那个名字，如此坚定的为它工作呢！
而且这家公司在这里招工已有三天，入职上岗的人都说好！环境和谐友爱！老板幽默善良！
系统发出了尖叫鸡一般是声音：【打住！！！对澜桑过渡脑补和迪化这种事情哒咩啊！】
其实男人也很想笑，但是他受过训练，一般不会笑，除非真的很好笑。
经典咏流传.jpg
2.
早春先生隐约听见房内传来的响动。
似乎是饱含感情的……恳求？
这里算是最终面试了，有犯罪倾向的人会在外边直接被清走，如果闹事，这一片区的房东森濑女士的势力能直接将人赶出去。
后面还有几道试题，似乎是在调查应试者的工作意愿———每个人答案都不太一样，但总有人被请走。
但是没人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黑街之所以与外界几乎隔绝，与其中混乱地带臭名昭著脱不了关系，外界害怕黑街里的人，即使是住在里面的普通人也极容易受牵连，公司企业一般不招收这里的居民。
就算运气好招进去了，也会在赚到钱后赶紧搬走。
而如果不招收，就意味着没有大头收入，没有大头收入就代表着基本上只能做苦活，住长野县房租最低廉的黑街。
往复如此，这是一个难以打破的，宛如流沙的循环。
所以没人会放弃这个机会。
早春先生听着模糊不清的声音，按耐不住，于是往前又凑了凑，略开的门里露出白炽灯扫出的阴影———主面试官意外的年轻，留着一头格外显眼的橘发，他抱着一只异瞳黑猫半靠在椅子上，坐在桌子对面的应试者声泪俱下的诉说着。
“求求你！”
那人突然猛地拍桌而起。
“我真的求求你！我的生活快要维持不下去了，我再找不到工作就要风餐露宿了……”他两腿一软，整个人都要往下坠似的
青年依旧没有看他一眼，反而挑了挑手中黑猫的耳朵。
他哭嚎着，嘴里的词模糊不清。
“他们都说你是善人，那求求你，给我点，给我点机会，我需要钱！我需要工资！让我上岗！”
橘发青年终于抬起来了头，静静的看着慢慢安静的男人，突然勾起嘴角，笑了起来。
他腾出一只手，在空中虚抓，眨眼间摸出一张扑克牌，另只手抵在桌上撑着脸，牌背上深蓝色的繁复花纹正对着男人，笑容愈发深了，反问那人：“你觉得这是几？”
“啊……啊？”
唐澜没有理会他，甚至没怎么等，一甩手，就自顾自的将扑克牌翻了过来，花体的红色英文字母印在两侧，打扮夸张，略显滑稽的小丑嘴角扬起，手中抛着彩球。
“人其实很像一张张扑克牌。”
“现在我是大王，无论翻不翻开，都是被忌惮猜测是存在。”
他将手从托着的下颚伸出，覆在牌前又揭开，颜色闪过，那还有什么小丑，只剩下黑梅连起，一个明晃晃的三挂在右上角。
“那若是我是三呢？”
“就算我能帮你，你也不会这样对我吧？”唐澜右手虚抓，握紧了拳，朝着男人笑了笑：“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啊。”
灯光照在青年身上，衬得原本略黑的皮肤惨白无比，早春觉得那双蓝色眸子里好像略过一丝寒光，宛若南极的冰山，谁也料不出翻过之后的模样。
他突然朝下摊开手，没有什么东西掉下来，其中空无一物。
“你对我没有一点尊敬，甚至不愿意喊我一声先生。”
四下空寂———
“教父！”
唐澜：“……”
好了现在不空寂了。
3.
“……还有我说过不要叫我教父吧？”
霍兰德酒可以有案底，但是唐澜不行！虽然目标不是考公，但他现在要好好做人天天向上了！
他要拥抱美好新生活！他要和朋友贴贴！他要打爆乌丸莲耶荣登新一代世界饮品企业龙头！
哥斯拉毁灭地球也拦不住他！
“抱歉教父……先生，我们只是觉得您对他很失望，想弥补您的遗憾，下次一定！教父……先生！”
所以这和没改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唐澜有些无语的看向黑暗环境里，刚才讲话的领头男人，得体的黑色衬衫显得他挺拔如松———森濑太太以前也是道上的，还是本地很有名的团体，这些人是她的旧部。
然后在他打申请找森濑太太协助招人的时候，薪资待遇似乎在不经意吸引力部分人……当然这也和他独身剿灭贩/毒/团伙的谣言有关。
总之最后就是好像翘了墙角来的……
不过森濑太太似乎并不在意，毕竟她现在只是个房东，而这些人依旧愿意帮助她维护治安，那就够了。
4.
早春先生成功度过了面试，并打算把自己见到的企业内幕埋在肚子里，好好工作。
5.
狗头玫瑰公司迅速以高性价比的的饮料闻名与长野，并迅速席卷各大货架，只有部分外地游客觉得十分惊恐，其余的绝大部分本地人都接受良好。
只不过传出了什么考试前喝一瓶神奇饮料，考试时可以看见试卷再告诉你答案这种奇奇怪怪的都市传说就是了，尽管最后查出来是饮用者过敏出幻觉了。
如今的狗头玫瑰蓬勃发展，和东京的滑稽丽莎已然如同双日交辉，成为了新一代的地方传说！
5.
半个月后
“近年长野的枫树林黄金遍野，赢得了无数游客的喜爱和赞美……”
早晨的太阳斜射照入屋内，微黄光中的尘埃宛若落雪银华一样，轻盈而又灵动，秋季的阳光明媚而不炽热。
属于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墨绿色墙面与繁复的装修彰显着房子的年纪，木制家具有些泛色掉漆，老牌的电视机音响似乎有些问题，新闻的声色有些带着电音的失真。
“现在是东京电视台的转播。”
褐发女孩在沙发上女孩收拾着书包，林佳贺两脚叉开，面对着椅背坐着，脸搭在上边，纤细的手指挑着一整副扑克牌，模仿着阳台上晒太阳的那位魔术师曾经的表演。
金发男人在洗手台边照着镜子，脸上是一圈泡沫———虽然用胡子遮挡面部特色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长太长也不行，唐澜昨晚说着就从便利店的货架上给他捎了个剃须刀。
“近日，东京杯户医院发生了一起恶性事件，群众的探望礼物里被集体塞入了小型炸弹，所幸经过警方的不懈努力，最终成功清除隐患，在这里提醒广大民众，注意……”
“啊？！！”
不是怎么就到黑与红了！
我在东京的时候又下副本的又推进剧情的，几个月也就一个主线也就算了。
但是我不在东京的时候进度条君就和不要命似地往前冲是吧！
我有那么晦气吗？！
唐澜当即觉得收拾细软赶紧麻溜的回家。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林佳贺看着躺在阳台上躺椅上的橘发青年撇撇嘴：“怎么了？听个新闻反应这么大？”
“没什么……”
看着似乎备受打击的唐澜，整个人都就差真给他上空弄朵积雨云了，林佳贺陷入沉思———所以到底什么事能把他挫败成这样啊？
6.
突然一个特关的短信铃声打破了唐澜的自我放空，他有些僵硬的掏出手机，亮起的解锁界面上显示的名字令人意想不到。
风吹过街道，前几天整屋人出去玩带回来的玻璃彩绘风铃系在阳台的屋檐上，写着好运的签纸掉在下面晃动，清脆的叮铃声响个不停
唐澜也愣了愣，他咂咂嘴，舌尖才不算流畅的滑出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黑羽……快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