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五六月的长野带着流火般的阳光,逃过烈日,在蝉鸣和树影之间聆听盛夏的乐章。
“先生?sir?we,we have……”
咖啡厅今日的服务员小姐有些紧张,店里来了一个外国人,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面貌,还有橘红色的头发,因该是欧美那边的人吧?
她的英语还是蛮蹩脚的……打完招呼该怎么说?是推荐语还是先……
“两份提拉米苏,多谢。”青年眨了眨眼,在她绞尽脑汁的时候说:“请问那个转角的座位能帮我收拾一下吗?”
“啊!当,当然!”
没想到这位客人居然会说日语,服务员小姐一边收拾桌面一边悄悄的打量着他,突然想起着最近看到刑侦剧,下意识的推断:手指很长,而且带着笔记本电脑,是电子工程师一类的职务吗?
如果唐澜听到她的想法,估计会悄悄的告诉服务员小姐:我是个黑客,现在在袭击全町的监控,这一切都是为了宣扬传说中的魔法猫猫教!
系统:【???怎么每一个字我都看得懂连在一起我就和时代脱节了?!】
爱护和谐长野!关爱生命你我他!
如果你立志于给蓝眼猫猫一个家,就喝【鲱鱼罐头蜂蜜冰美式】赞助我们!焕发青春新魔力,走向人生新巅峰!
系统:【说人话啊澜桑,不要因为你在地球很想家就开始说火星语!】
唐澜:说人话就是我要让诸伏景光来我的厂子里打工(肯定.jpg)
2.
至少前期准备工作唐澜都搞好了,就看诸伏景光会不会愿意赌一手他是红方了。
店里清脆的门铃再次响起,阳光洒落满地,橘发青年随意的撇了一眼,看到了一个令人意外的角色:“加西亚?”
金发男人也感到意外:“你也在?”
3.
诸伏景光觉得最近好像不太对劲。
身为一名优秀的公安卧底,察言观色是基本技能,他发觉最近琴酒总是冷笑着盯着他,让他自求多福,而贝尔摩德也是一副看他好戏的样子,虽然他最近确乎没得罪过什么人。
属于卧底的直觉让他下意识警惕了起来。
组织最近是有什么大清洗吗?预备目标人员有他?不过他没有露出马甲,也没有听到类似的风声,还是说……他被怀疑了?
诸伏景光匆匆告别了基安蒂,他故意辗转了多个在他权限内的据点和公共安全屋,甩掉了几个跟踪者。
这不对劲。
他找了一家网吧,躲开监控登上了组织的暗网,“苏格兰威士忌”的权限大致还在,但是隐秘的封锁掉了很多平时不会翻看的重要内容。
诸伏景光不是没见过这种征兆,那是三四年前,他的一个临时搭档被查出是FBI卧底。
他内心的不详达到了顶峰。
说不定————他暴露了。
那降谷零呢?走回只有自己清楚的安全屋后,诸伏景光想着,他是警视厅的卧底,零在公安厅,如果自己暴露了,火在短时间内还烧不过去,这些时间也够他反应了。
做好一切最坏的打算,苏格兰时刻准备撤离组织。
吱呀,厚重陈旧的木门被他推开,水泥墙和捡漏的设施一如既往————就是门后的地上安安静静躺着一个外来者,一封信,也许还称不上信。
牛皮纸的边角染上些许尘土,它被耐心的叠成长方形压在一块随地捡来的鹅卵石下,打印机在上面留下工整的黑色墨水:[诸伏景光先生亲启]。
诸伏景光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4.
[先生您深感大义言行光明伟岸,在组织卧薪尝胆令在下十分敬佩,闻先生即将遭遇背叛与追杀,故特此前来问候:所以书面语我就不写了,你们日本的那玩意儿太麻烦了……等会,你大概不会建议吧?]
诸伏景光:“……”要是他真的建议也没用啊!
虽然他确实不会建议,但是这封简陋的信真的槽多无口,让人的吐槽欲茁壮成长,生生不息!
这就是传说中的草原吗?他大概懂了。
系统:【你到底懂什么了啊景光!这根本没什么好懂的吧!(瞳孔地震.jpg)】
[以下类似的话大概还会有,你觉得被创到了就被创到了吧,反正你也见不到我]
诸伏景光:……
[扯了那么多,先说正事,你现在的卧底身份暴露了,酒厂(此处有划痕)组织要来抓你回去审问,而我要来帮你逃出生天,就这么简单,没了。]
[ps:剧本就在背面]
诸伏景光沉默,诸伏景光思考,这种让人眼前一黑槽多无口的说话方式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对方曾经还想叫他跳槽。
于是他决定先看看背面写了什么再说。
[既然你看到这里,那就证明你已经对我燃起了兴趣,既然如此,我就不妨和你说了吧!第一步的地址在xxx街xx号附近](搜不到具体地名,大家就自行脑补吧)“
[以及,你是想用plan a【拒嫁酒厂:我的恋人是这个国家之少奶奶的第九九八十一次出逃】还是用plan b【霸道酒厂和它的带球跑甜心:酒总在上我先溜】?]
[你现在的选项:
A欣然接受 B那就同意罢]
诸伏景光:???这都没区别吧!
他只不过是卧底了几年而已!怎么就和社会脱节了啊!现在都这么喜欢拿小说名字魔改做计划名吗?!诸伏景光感叹道:酒厂果然不是人呆的
系统:【不,景光,唐澜身边才不是人呆的(扶墙.jpg)】
突然,他迅速将纸张攥在掌心,瞬间拉上窗帘,径直跳下床,顺手抽出藏在床板下的盒子,躲在门后,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像是演练过数次一般。
盖子轻声的掀开,露出立面泛着光泽的木仓械,拿出一把手枪和许多弹夹,诸伏景光猫着身子悄然走到门后与墙的夹角,耳朵贴在墙上还隐约能听见外头的响动。
有人来了。
枪声好似密集的鼓点,一片激昂的曲调就此奏响,正午的阳光炽热直白,但是地上亦然有暗影漂泊,黑色的乌鸦站在街头的电线上小歇,惊动后振翅飞翔种群的方向。
牛皮纸在室内燃起,棕色的纸张在烟灰缸内燃成灰烬,在橙红色的火苗里黑色的打印字体还依稀可见。
[那么根据我的消息,你的据点————无论哪个都被监视了,大概你看完信就差不多会有人来了,外头还有天罗地网]
[那么,祝好运,无论你信不信我:D ————9]
5.
“所以说你是来找人的?”
我扒了一块提拉米苏,边吃边问:“我最近来长野玩儿,在这附近呆了几天,要不我帮你看看?”
加西亚点了一份澳白咖啡,坐在我的右手边,讲述着自己的来因:因为出了一些事儿,他上司那边叫自己过来找一个人。
我沉思片刻,反问道:“说不定你上司在和小娇妻玩欲擒故纵?你只是他们play的一环。”
加西亚:“……”
我恍然大悟:“性别不要卡太死,你上司是不是通讯录?”
加西亚:“……”
唐澜:“难不成你上司和你目标是沃尔玛购物袋和武装直升机的世纪恋情?!”
“……别乱猜了。”这种跨物种恋爱只会出现在漫画小说里吧!
加西亚的嘴角抽了又抽,中长的金色细发软塌塌的搭在肩头,被阳光照的一闪一闪。
烈日炎炎的午后透过玻璃射入光束,暖色调斑驳的阳光透彻屋内,空调机放着冷气,降下一分暑气。
“对了,你见到过一个胡茬男人吗?”他突然问道。
“应该是背着贝斯包———也有可能没有,大概穿着蓝色兜帽衫,不过他的眼睛很特别,蓝色的猫眼。”
“……”
这下换到我沉默了,这个描述虽然算不上很小众,但是不是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