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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将门修仙二公子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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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廊下东倒西歪的四五侍从已然转醒过来,面对脚步匆匆的女孩慌忙起身行礼,江岁礼庆幸没有惹出事端。

可师父却并没有在房中休息。

脚步越发凌乱,随即准备绕过后花园去前院宴会处找寻,直到经过后湖廊桥时,才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来:

湖心亭中央,洛予身伴司空越在圆桌前把酒言欢,而这个方向只能看清落座于对面、身着浅黄锦衣的女子眉眼含笑,三人闲谈之间氛围轻松怡然,隔绝了外围纷扰。

“江姑娘?”

站在原地木然观望湖心的江岁礼被一道女声唤醒,转头望去:“银心姐姐?”

随后注意到窝在女子怀中酣睡的白色绒团:“小雪!”

江岁礼随即奔上前去:“原来你没丢啊。”无奈圈起手指敲了敲它的额头。

银心望着怀中熟睡的白狐亦是满心喜爱:“这小家伙机灵得很,硬是在厨房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偷走鸡腿、逃之夭夭。”

江岁礼尴尬地移开眼神:行经恶劣的惯犯……

可对方显然并无责怪意味:“方才又偷偷闯进宴会大厅、在女席间撒泼打滚,但这稀罕玩意也深受不少官家小姐喜爱呢。”

江岁礼扶额苦笑道:“果然是小狐狸精啊。”

随即又是猛然想起什么:“小雪晚上一直都在这里吗?”

“是。”“因为偷尝客人酒盏,之后便一直在奴婢怀中睡觉。”

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江岁礼长舒一口气:还好,你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狐狸。

小雪似懂得她心中所想,睡梦中依然亲昵得拱了拱她的掌心。

本是准备接它回房休息,而前方廊桥上却传来一道已经染上酒意的熟悉声音:

“小岁姑娘。”

司空越招手的动作有些虚晃,而面对投向自己的三道目光,江岁礼只得把小雪继续托付给银心照料,后者显然乐此不疲。

“师父。”“司空将军。”

江岁礼上前一一行礼,而面对那位素不相识的贵族小姐,动作间更是拘谨起来,竟头脑发热般冒出一句:

“嗯……漂亮、姐姐。”

空气有一刻的凝滞,随即便传出一道洒脱肆意的笑声。

江岁礼循声望去正是司空越捏着杯盏笑得畅快,反应过来后也是恨不得掀开地缝钻进去:她也没喝酒啊,怎么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这嘴啊!

黄衣女子却是不紧不慢地睨了对方一眼:“小姑娘所言难道有何不妥?”

随即面朝女孩微微颔首:“姑娘不必多礼。”“我名兰亭,长你几岁,唤我兰姐姐便好。”

江岁礼尚呆楞打量着面前这位比之身上暖黄更加温柔舒心的美丽女子,忽觉袖间一紧,转头正是被洛予拉向身旁坐下,随即无奈挑眉道:

“你这机灵鬼,也别傻站着当门神了。”

“不是说回房休息吗?”添上一双新筷子,“难道又被饿醒了?”

江岁礼尴尬地偏过头:“没、没有,我来找小雪。”

“那胖狐狸又跑丢了?”

“刚刚已经抱回去了。”

洛予最后那声叹息总让江岁礼觉得他十分遗憾。

“宴会上的那只小狐狸竟为江姑娘所养?难怪和它的主人一样讨喜。”

兰亭是吏部尚书长女,品行高雅、谦和,此番是随父亲前来贺寿。因两家府宅临近,自小同司空越、洛予一同长大,洛予前往凌云修道之前,三人可是货真价实的青梅竹马,如今终是难得团聚。

“刚才在宴席上便有多名贵女互相打听、谈论,我不经意听来几句。”

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兰亭停顿片刻后缓缓道:“她们说,这将军府的二公子俊美非常、清新脱俗,当真百闻不如一见,就是不知……”笑眼悄悄转向对面,“可否有婚配。”

闻之,数道目光纷纷投向洛予,或欣慰、或好奇,而距离最近的江岁礼亦是屏气凝神。

可中心人物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举起酒盏又饮下一杯。

一旁静候许久的司空越却是抢先开口、替他表态:“整日待在山上修道,何来机会定下婚约?”

“亭姑娘若能从中转合、为安儿觅得良配,将军府定然为他向姑娘献上大礼,绝不会让你白——”竟是摇摇晃晃地起身作揖。

“啪!”

酒盏轻轻落在桌面,却发出清脆的声响。

洛予垂眸略动嘴角:“这将军府何来名为‘江安’的二公子?”

司空越闻之酒都醒了几分,躬着身在原地不敢动作,起话头的人也止住笑容不敢言语。

江氏离世后,便没了名唤“司空安”的将军府二公子,只有在凌云修行、道号“洛予”的少年“江安”。

空气凝固许久后,洛予动了动手指,伸手将人拽回原位:“兄长已行冠礼,何不快些操办自己的婚事,将心仪女子迎娶回家?”

许是觉得此番相聚不易、不忍落得不欢而散,遂将话题引向更为合适的人选。

众人见状皆是松下一口气,而司空越也并未反驳,只是面上笑得颇为苦涩:“身已许国,何以许卿。”磨出厚茧的掌心此刻却连酒盏都握不住。

眉眼温柔,而其目光所指身侧的细节也为对面二人察觉。

兰亭被其他女子喊去同行,余下原地三人。

“师父,他——”

“无事。”洛予知晓徒弟心中所想,随即摆手道,“二人情投意合,两家门当户对,就差捅破那张窗户纸了。”

再饮一杯:“只是早晚的事。”

看着醉倒在桌前的司空越,江岁礼终于松下一口气:那便好。

洛予凝望女孩依旧心事重重的面容许久,遂将酒杯推向她身前:“徒儿可要尝尝?”

江岁礼回望去,即便冷风穿堂过,他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粉色,墨色瞳仁中染上往日未曾见过的迷蒙:

师父似乎、情绪不佳?刚才那些话……

视线下移,胸膛前的那层单薄外衣被冷风吹开一个豁口,江岁礼垂下眼眸:非礼勿视!

慌乱间举起酒盏一口饮尽。

望着脸比纸团皱得更紧、却依旧故作坚强的女孩,洛予轻快地笑出声来:“不用勉强。”

而江岁礼闻之却摇摇头,竟幼稚地认为喝下他杯中的酒,便可分担他心里的烦恼,让他开心起来……

随即不顾洛予阻拦,直接起身夺过他手中的酒盏,仰头喝下。

见此情景,洛予的手顿在半空中许久,周边也似被仙人暂停了时间,只有二人身上衣带随风飘扬。

此番胡闹的结果便是——一头栽倒在桌面上。

洛予本意是让她浅尝这梅花酿的滋味,不曾想这两杯相加不过一盏的米酒竟转瞬将其撂倒:

“瞧见了吧,这就是你瞎逞能的后果。”话中意有所指,但也不奢望她能听清。

侧脸埋进臂弯的女孩却在此时发出含糊的呢喃:“可是,你身边没有其他人、陪着了。”

洛予本要起身,闻此却是浑身一怔,半晌反应过来她约莫在说无人陪他饮酒,可这边刚显露的欣慰也在下一刻彻底凝滞:

“师、父,你过得、好辛苦……”

洛予眉头轻皱,自己也没意识到当下的表情和心情究竟有多复杂:“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也要来可怜我吗?”

“我、我都成年了。”沉默半晌后继续道,“是你、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对她酒后醉言不明所以,洛予还是认真答道:“你不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暗自捏紧拳头:他所经历的、忍受的,从来都不会有人体会分毫……

洛予再次起身却被拽住衣角:这小姑娘就这么喜欢拽人衣裳?到底醉了没有?

正当他俯身凑向女孩身边时,对方正好转过头来对着自己,眼珠动了动却始终没有醒,只是轻声道:“我、要、救……”

“什么?”身体已经靠近到几乎没有空隙,可半晌后却只是等到她匀称的呼吸声,“……”

洛予挑眉道:“莫不是在做拯救世界的美梦?”

见女孩已经沉沉睡去,洛予伸手环向她的腰间,想要抱她回房休息,可远处宴会厅传来的阵阵喧闹却打断了他的动作。

已至夜深,宾客们正三三两两地踏出门槛。

洛予松开双臂、直起腰来站好,正要后退拉开距离,却发觉外衣还被死死拽着,任他如何使劲也扯不出。

眉间愈加紧皱,叹息道:该拿你如何是好……

随即只得冲路过此处的银心嘱托道:“喊几名女侍过来送江姑娘回去休息。”

可待到侍女们过来搀扶,江岁礼依旧紧紧抓着洛予的衣衫不放,似是攥了什么宝贝一样,连着对方也晃了几晃。

几名侍女纷纷对视一眼,又在被察觉时装作不经意地偏过头去。

洛予只得脱下外衫,遂了她的愿。

衣着更加单薄的洛予在寒风中打了好几个喷嚏,随即转头看向趴在桌上的另一人:真是欠你们的……

对赶来帮忙的侍从道:“大少爷由我送回,你们便去招呼各位宾客离府吧。”

此时司空越却像醉鬼诈尸般突然直起身:“还是、我去吧……”

随即晃晃悠悠地走上前,湖心亭中央只留洛予和几名侍从一起在寒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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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正午,江岁礼强忍着太阳穴传来的疼痛睁开双眼,却发觉眼前依旧一片灰白,随即伸手将覆盖住面庞的物件扯下:

这是……

师父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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