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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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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尔直到九月底才缓过劲儿来。

她终于想起来盘问玛纳萨,又写信给阿利安娜,拼着被十二封塞在一个鼓鼓囊囊大信封里的吼叫信来了个“万弹齐发”,终于拼凑出跳窗后的故事:

性格越来越像大哥而脾气越来越像二哥的阿利安娜·邓布利多小姐当然立刻就要下车去逮她,甚至还想让惨变保姆的忒修斯·斯卡曼德搭把手,但她没走两步就冷静了,想起斯内普说要来接孩子,立刻毫不犹豫地发了个守护神,然后就美美带娃去了。

而吓懵了的玛纳萨很快也收到一个守护神——她口口声声说那就是雨燕而且声音、语气都和盖尔如出一辙——说她去避一避风头,让玛纳萨自由活动,不用找她。

“后来我不知怎么就忽然想起来,刚刚你和那个女巫跌进门里的时候,好像受了伤?我就急了,开始找你。”玛纳萨老老实实地说。

盖尔无语凝噎。

这算什么,用黑魔法混淆白魔法,什么白加黑。

她想明白了,干脆扯过信纸,给斯内普写了一封短信,上头只有一句话:“所以这就是火车上利芙跑出来你找都不找的原因?”

他能准确地隔空找到玛纳萨对她施咒,就同样能找到利芙确认她并未遇险——感觉空气中布满了“天网”摄像头似的,怪不得属于黑魔法。

回信到得很快。“你没资格质问我。”斯内普这样写道,仿佛是在忙碌间隙随手写下的,字母的长尾都快飞出纸面去了。

盖尔默默咬住嘴唇,她确实没资格。本来她真的全盘相信了利芙的控诉,觉得斯内普这个爸爸当得和自己这个妈也就是半斤八两,但现在她不那么想了。

阿利安娜证实了利芙在站台上的那个小疑问,和斯内普推测的答案连个介词都不差。

他很了解利芙。

盖尔试着回忆那天斯内普的语气(她也只能听得到语气了),那是很笃定、很平常的一句话,并不是要故意向她展现什么似的。

挺好的,她蛮欣慰地想,得知他们父女关系还说得过去,她就可以毫无负担地去奥地利了。

当然是以巫师盖尔·纳什的身份去的。如果地质学者盖尔·纳什要离英赴奥,估计整个国防部都会发出尖锐爆鸣然后连夜封锁海岸线吧?

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但是不去一趟不行,格林德沃派去撒哈拉的那伙人实验结束后只回来一半儿。盖尔有些后悔忘了问一句,到底是什么咒语非去撒哈拉沙漠这种求救无门的绝地试验不可,她这个发明者怎么毫无头绪?

更重要的是,格林德沃要正式给自己的团体一个“名分”了。他制定了名称,阿不思·邓布利多动手画了logo,大概还有一整套人事制度什么的吧?总之,1909年11月,几乎所有在这个时间段动身赶赴奥地利的巫师都没个好东西。

也包括盖尔·纳什。

她于两个月后重返国王十字车站,于七又二分之一站台登上前往欧陆的长途列车,并好好欣赏了一下魔法铺设的临时跨海轨道桥。

搭建这个的巫师是学过麻瓜建筑学的,魔法补足了麻瓜暂时无法克服的技术难题——比如无法造出更坚固的钢材,那魔法加固就好了嘛!

盖尔觉得自己正在做的事也和他或者她差不多,她摊开桌子上的备忘录,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几行小目标。

1.叶绿素。

2.龙痘(显微镜)。

3.余震。

分手之后,她终于能大大方方写中文了。拼音文字谁读谁知道,怪不得欧洲这么多阅读障碍症患者。

第一项没办法,她甚至不知道“叶绿素”的英语是什么,天可怜见,她只能密切关注相关领域的每一篇新论文,然后结合上下文,推测论点是不是她所需要的。如果那位不知道是谁的科学家要到三十年代才发现叶绿素,那就来不及了。

第二项也不是必须的。以她当下的计划来看达成目标完全没问题,不需要多此一举——但她要防着国人记吃不记打,前脚被侵略,后脚就给遭灾的敌国送钱送物资,等人家缓过劲儿来一口气儿占了你大半个国境,搁这儿积累道德资本呐?照她说,作出决策的总统和提议的内阁成员统统该去耻辱柱上钉到地球毁灭。

第三项她至今没什么头绪。足以灭国的灾难,必然会影响到邻国。半岛无所谓,琉球她不熟,但……她想起地理课本上看过的、两辈子都无缘踏足的舟山与宁波。

余震,海啸,铺天盖地的火山灰……江浙沪闽都会被殃及。更别提火山灰里或许还会夹杂着的其他物质,她不是不想做,她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媒介”。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说不得也得硬着头皮做下去。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这句话在她的文化里被称作“少数服从多数”。

她不觉得英国人天生高贵,但在她心里的那杆秤上,有些东西就是无论对面怎么加码,也永远会高高地翘起来。

走道里响起“沙沙”的铃声,提醒巫师乘客们即将到站。如果要前往南欧,应于巴黎北站下车换乘,如要继续前往柏林,请待在座位上不要走动,或于指定车门下车通风、购买纪念品,不晚于整点回到原位。

盖尔老老实实坐着没动,隔着玻璃欣赏法国女巫们别致的袍子式样。她想国际枢纽就是不一样,方方面面做得真到位,国王十字真的输了。

有人轻轻敲了敲门,盖尔愕然回过头去,发现门外站着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学生,她甚至还穿着法国魔法学校的丝绸校服,手里空空的,连个箱子都没拎。

“您……”盖尔一时不知这是什么路数,“请进、请坐吧!”

诚然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是免费的,但魔法欧洲之星可不是!她买的是一整个包厢,怎么半道还能冒出个旅伴来?难道和利芙一样是逃家出来的?

盖尔的表情立时就柔和多了,甚至主动给女学生倒了杯热茶,她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吧!

“北边儿可冷,您没带点儿大衣服吗?”

女学生眨了眨她美丽的黑眼睛,摇头道:“来不及了,到了之后再买吧,我带了不少钱呢!”

出门在外这种话怎么好大咧咧地往外说啊!

盖尔只好问道:“您怎么称呼?”

“我姓罗齐尔。”女学生很温柔地说,先说姓氏,说明拿得出手,说明她以此为傲,“您叫我文达吧!”

“罗齐尔小姐。”盖尔笑了笑,“我也认识一个罗齐尔,但他远不如您友好……我叫盖尔·纳什,这里是我买的包——”

女学生将一张票根推到她眼前,上面正浮现出一个复杂的logo。

“真是这样吗?是您买的吗?可是,是它指引我找到这里来的。”女学生文达·罗齐尔依旧轻声细语地,脸上挂着得体而礼貌的笑容,“原来您就是纳什小姐,久仰大名。”

盖尔一时苦笑。

她又不是买不起!早知道单位报销的车票要跟人拼,她还不如自己买呢!格林德沃你可真是个省钱的天才!

哦,还是个诱拐未成年人的变态!

“你逃课出来的?”既然也是疯子开会的一员、是新同事,盖尔也就换了副嘴脸。她的原始股是比不上阿不思·邓布利多,但也就比不上他一个而已。

文达·罗齐尔点了点头,然后她们就没话说了。途径柏林的时候,又上来两位年轻女巫,一位刚毕业,一位比盖尔大不了几岁,四个人面面相觑,气氛尴尬到诡异。

盖尔对聊天兴致缺缺,她唯一好奇的就是格林德沃是怎么祸祸到她们头上的。但这又像是在傲慢地秀资历,于是她只好闭嘴,漫不经心地翻着前些年的备忘录,一直到列车抵站。

奥地利,维也纳。

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金发大个子奥托亲自来接站,他头顶飘浮着一块大木牌,上书华丽加粗的花体字——“Alliance”。

“还真是直白!”盖尔冷笑道,“撒哈拉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什么时候有空来找我说一说?”

奥托的脸色十分难看。他被热带过于猛烈的阳光晒得黑红的肤色迟迟没有褪去,这使得他哪怕紫涨了脸色旁人也看不出来。

说来也奇怪,明明盖尔·纳什比他还晚入伙,日常事务半点儿也不管,甚至漠不关心,甚至这是她第一次来总部,但她就是能把上上下下训得跟三孙子一样。

除了两位先生。格林德沃先生根本不吃她那套,阿不思·邓布利多听见她那些刻薄言语则只会哈哈大笑。

“今天晚上吧,女士。”奥托小声道,在三位年轻漂亮的女同事面前挨骂真令人抬不起头。

“晚上?”盖尔扫了奥托一眼,“我不喜欢你这款的,一看就是爆发力有余,耐久力很差。”

这种话对于20世纪初的欧洲巫师来说还是太超前了。盖尔听见文达轻轻吸气的声音,面前的金发壮汉已经手足无措、恨不得把头塞到铁轨上、让它像个西瓜一样被碾破。

“不舒服了?下次开口前好好想清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盖尔冷冷地说。

“明、明天,女士。”奥托结结巴巴地说,“只要您有空,我随时等候您的召唤。”

盖尔嗤笑了一声,伸出手来,奥托毕恭毕敬地将一朵缎带花结递到她手上。浓绿缎带上织着“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的暗纹,簇拥着三角、正圆、直竖拼接组合的几何图案,两侧各有一个……大写G?

“呵!”她随手将花结别在胸前,门钥匙随即启动——盖尔·纳什消失了。

“她一直都是这样吗?”最年轻、最天真烂漫的文达·罗齐尔问道。

“嗯。”奥托简短地应了一声,又举起一枚花结,“下一位是谁来?”

他有时候偶尔也觉得他们公司不会真要完蛋了吧?二把手和三把手,一个像是被骗来的,一个像是被逼来的,这伟大事业到底怎么进行得下去?

但被骗来的这一位时至今日依旧兢兢业业,和先生亲密无间,被逼来的这一位更是一手支撑起了“Alliance”在暗地里的种种动作。

哪一个看上去都像是随时要撤资跑路,但哪一个都捏着鼻子干到现在,要命的是他俩关系还不赖。

奥托觉得他要是格林德沃先生一准儿天天晚上愁得睡不着觉了,但先生到底是先生,就是不一般。

门钥匙带着盖尔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一栋麻瓜建筑物前。她环顾四周,再三确认这就是一所普普通通的酒店,没有经过任何魔法的伪装与掩藏,就那么大大方方地暴露在所有麻瓜的视线之下。

这也太嚣张了吧?签订《保密法》的时候没有通知到……呃,那时候大概还是神圣罗马帝国?不能因为国名改了就不承认吧!

盖尔万分无语,觉得自己一万年也适应不了盖勒特·格林德沃的行事风格。虽然她天天念叨着他俩早晚得掰,但要是没有邓布利多居中调停,盖尔一天能恨不得抽格林德沃八百回。

酒店之内,墙纸上缓缓浮现的“Alliance”徽记为盖尔指引出一条清晰的动线——文达·罗齐尔大概就是这么找到她的。她随之来到一间人头攒动的大会场内,竟然奇异地觉得有些熟悉。

这种规模的酒会PNB年年都要办啊!亏她还以为是什么阴暗隐秘的聚会,不是在森林深处就是在地下洞穴,与会者鬼鬼祟祟,参会通知欲盖弥彰,正义执法者全城布控什么的……还是想太多了。

盖勒特·格林德沃的主张还是很正当的。无论什么时代都有巫师认为应该废除《保密法》,他终将被人诟病、为千夫所指,大概是因为他直接选择了暴力撕毁,要趁着麻瓜战后虚弱,一口气站上主宰的王座。

此时此刻出现在会场里的人,毛估估大概有六成停在“打破《保密法》”这一层,只有四成人不到的核心圈层晓得要“暴力撕毁”。这四成人里受教于盖尔的不知占到多少,因为她知道格林德沃另有一支亲手教导的小队,专门负责暗杀政见不一者。

做得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就像在通古斯,他们为麻瓜挽救了天体灾难,就像在对角巷……不,那一天,盖尔·纳什根本没去过对角巷。

格林德沃正和一位礼袍上绣着德国魔法部纹章的老者说话,见盖尔来了,便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指了指旁边的休息区,说道:“阿不思在那边。”

阿不思·邓布利多正独自坐在一条织锦长沙发的一端,二郎腿翘着,一杯凉透了的红茶端在手里,看上去一点儿要喝的意思都没有。

“下午好啊!”盖尔敲了敲茶几、权做致意,“怎么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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