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先生多年鼾症,柒莫备受困扰。终于在七年之后,杨先生决心去手术根治。由于需要家属签字及照看,柒莫需要回到老家所在的城市待一周。尽管这种情况,历珊无需担心姐姐和家属发生什么,但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分别,即便姐姐提前告知让做好心理建设,却依然恋恋不舍。在此期间,刚好遇上两人确定恋爱关系三个月纪念日——16号。
“姐姐,如果我突然出现在雍州找你,你会怎么样?”历珊试探性的问道。
“我会安排好一切,接待你。”柒莫隐隐感觉到妹妹会来。
“姐姐,你在雍州可以外宿么?”历珊弱弱地问。
“有点难,但是我可以晚归,带你玩没问题。只是我妈有门禁,零点要回家。你来,我肯定会想办法的。”柒莫为难的回应,但心里又很想妹妹可以来雍州找自己。
“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来了。等你回主城吧!”历珊失落的回应。
“我想你来。”柒莫笃定道。
“16号晚,雍州见”历珊回应,“本来是想到了再跟你说,但是担心你不能出来。”
“姨妈期一结束,就千里寻妻?”柒莫开心的调侃着。
“才不是,是因为前面两个纪念日都没能和你一起,这一次希望努努力。为此延后了一些事。”历珊认真解释道。
柒莫立即给历珊买好了高铁票,订好了酒店。把车票信息和酒店信息发给妹妹后,开始沟通行程安排:“酒店附近也有很多吃的,等你到了可以逛你大学母校和我的高中母校,正好两个学校离得不太远。时间关系,可能来不及带你去吃我家楼下那家豆花和凉面了。”
“姐姐,如果我已经到雍州了才告诉你,你会怎样?”历珊怯怯地问。
“surprise呀,依然会安排妥当。”柒莫喜不自胜。
“就怕你为难,所以没敢。”历珊回应。
柒莫回雍州了,开始和历珊首次短暂分离。两人时常分享着日常。
“我今天买了这个西瓜巨甜。”历珊发来照片。
柒莫看到西瓜,也看到了西瓜旁边的不二家的棒棒糖,说道:“不二家的那个糖,我以前好喜欢吃。但你别买,千万别买。”
“现在不喜欢了?口味变了?什么原因?你吃着这个跟人接吻了?”历珊一连串疑问。
“嗯,你不会喜欢的那种原因。”柒莫感觉到历珊的醋意,弱弱的回复。
“哦,以后都不要跟你吃糖的时候接吻了,印象不好了。”历珊赌气的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时候吃饭不规律,低血糖,前任买了所有口味的不二的糖,只是在吃糖的时候有被浅亲到。那个糖那么大怎么可能糖果吻嘛。”柒莫着急解释。
“不说了,不想听,你让我emo会儿。”历珊醋意大发。
“那个糖给我的记忆点是买了所有口味。不是你想的那样。”历珊慌了,“跟你是喉糖吻,这么特别,怎么可能和别人一样?”
“我没生气,也没怎么的。我emo我的,睡了,我没怎样。”历珊淡淡的说。
“夫妻不能有隔夜情绪。”柒莫回复后发去了“你永远是我的宝贝”的语音。
“晚安,宝贝。”历珊回应。
“早,我昨晚梦见和你在候车间。和同样幻想着共同的未来的人谈恋爱感觉真好。”历珊开心的说着。
“动了真心的人,怎么能不去想未来?”柒莫回应。
“最近喜欢的一首口水歌,里面最贴切的一句就是,经常梦见你,也不管星期几。”历珊和柒莫总能对着微信聊天界面满脸痴笑。
“检票了吗?”终于等到历珊来雍州的这一天,柒莫卡点询问道。
“嗯,刚检票就来了测试任务。”历珊回复。
昨天杨先生刚做完鼾症治疗手术,在ICU一夜度过观察期。今天上午等到杨先生出ICU,交代好公婆照看。柒莫看着家属状态平稳,便借故外出,赶往高铁站等历珊。第一次在家乡高铁站接站,柒莫担心找不到出站口,提前半个小时抵达。找到出站口后,柒莫开始找僻静的出站路线,从车库穿到电梯口再回到出站口,然后满怀期待的盯着出站口,等着历珊出现。
列车到站,没几分钟,人潮涌出,柒莫看到历珊。带着熟悉的发带和墨镜,酷酷的徐徐的出闸。两人快步上前相拥,极尽想念。随后柒莫带着历珊出站准备去历珊的母校打卡。在柒莫事先踩点的路线上,刚到电梯口,柒莫主动吻上了历珊,难掩想念。
虽然历珊的母校是在柒莫的家乡,但柒莫也只有耳闻且只有一些不好的风评。历珊原本也对雍州有很多不好的回忆,对母校也颇有微词。像极了地主家的女儿被骗到乡村野鸡大学的程度。因为柒莫,历珊开始对雍州没有那么抵触。对雍州前任的不如意,对野鸡大学的不屑让历珊不愿在踏故土,但这都敌不过姐姐在雍州,想要见姐姐的心。到了校门口,门卫不让进,柒莫让小尹联系食堂阿姨来接两人进去了。正好饭点,两人去食堂面食窗口打卡小尹和历珊的青春——招牌卤肉面。听食堂阿姨说经常会有毕业的学生回来打卡,欢迎经常回来。历珊兴奋的和小尹及其他室友分享着食堂打卡照。在等面的时候,历珊和柒莫交换了纪念日礼物。历珊总是会挑礼物的,送了每次两人在一起的BGM,上床的时候都要放的BGM,是那首BGM所属专辑的CD,为此柒莫当场买了CD播放器。柒莫不太会挑礼物,只能拿出压箱底的宝贝——活字印章,分别是“柒莫”和“时光”。吃完饭历珊带着柒莫逛起了学校,一边嫌弃着学校一如当年的破败,一边说着自己网吧少女的青春。
下一站,柒莫的母校——原当地排名前五的特色学校。高中是封闭式的,进不去。柒莫带着历珊在学校外围逛了一圈。介绍着熟悉的田径场、教学区、艺体中心。然后从侧门穿过小花园在凉亭稍事休息。学校旁边是当地一个拥有姓名的人工湖,湖里还有两座人工岛供遛弯儿、娱乐。环湖绿树成荫,柒莫带着历珊慢悠悠的溜达着。湖边还有一家养老院,柒莫高三,家长陪读就租住在养老院的闲置房里。历珊打趣的说着,“用不着这么早就带我来看养老院吧?”两人相视大笑。柒莫牵着一如既往汗手的历珊在湖边逛着,去人工岛上遛弯儿,天气热了起来,随后打车去酒店入住。一路上,柒莫给历珊介绍着不同视角的雍州,选了滨江路线和江景酒店。路过柒莫家楼下,也指给了历珊介绍。
抵达酒店,刚进门柒莫就吻上了历珊,从门口到床上。但,历珊还有紧急测试任务,柒莫识趣的停下。结束测试任务,历珊开始调皮的诱惑柒莫——宽衣解带、亲亲、贴贴。柒莫从来都经不住,也只经不住历珊的诱惑。来不及看窗外的风景就已经到了晚饭时间,柒莫带着历珊去了附近餐厅吃饭,很不幸踩雷了。柒莫是典型的知道东西好,但不会选好东西。心虚的跟历珊吐槽着沙拉苦、牛排老……吃过晚饭,柒莫带着历珊迎着傍晚的夕阳,游走在南滨路。姐姐像极了导游,牵着历珊边走边介绍两岸的地标,走回酒店已夜幕降临。之前柒莫一直闹着要一起洗澡,刚进酒店就看到有浴缸,这次历珊欣然应允。放好水,关灯,叫柒莫不能爽约,不然会很尬。柒莫蹑手蹑脚的进去,扶着历珊先进浴缸,然后自己脱了浴袍也进去了。历珊背对着窗,柒莫和历珊相对而坐。窗外的江景霓虹灯正好淡淡的照亮浴缸的水面波光粼粼,让柒莫的身体在历珊面前若隐若现。水的漂浮感让人飘飘然,亲吻和贴贴都有了不一样的触感……
洗完,出来继续缠绵。半夜饿了,柒莫点了附近一家还不错的烧烤和啤酒。带着历珊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夜景、吃着夜宵、喝着酒、聊着往事。历珊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回应着。历珊很喜欢听姐姐微醺说话,感觉温柔又舒服。吃饱喝足,微醺缠绵直至凌晨。柒莫忽的起身,要给历珊口。也许是日子特别,也许是气氛到位,也许是喝了点酒,也许是之前历珊也有口过柒莫,这次历珊没有拒绝。知道柒莫是第一次,历珊紧张又忐忑。柒莫温柔的游走在历珊的身体里,紧张又新奇。结束后,历珊让柒莫去洗脸……
天亮后的江景和昨晚的不太一样,“晨练”过后已是饥肠辘辘。柒莫叫了外卖送到房间,吃完过后已近中午。稍事休息后柒莫带着历珊去对岸老街区茶馆喝茶消磨时光,历珊时不时的突袭亲吻柒莫,姐姐的耳朵还是会不自觉的变红。正准备给姐姐手臂留个印记的时候,柒莫因为怕痛下意识的抽掉了手。接下来只剩下柒莫笨拙的解释和哄妹妹。历珊的雍州行程接近尾声,提前点了鱼,安排了晚饭,不舍的低迷气氛在空气中蔓延。柒莫晚上有别的业务局,随口说着要不留下一起去。看着历珊一直忙于手机信息,心里略有愤懑。没想到历珊真准备好留下的时候,柒莫对突然的计划改变不知所措,一时间想不到如何去给后续一系列的干系人解释。柒莫只能老实交代业务局有客户没办法带她去、家里门禁也没办法陪妹妹过夜、答应了女儿今天要回家所以晚归也不行。为自己没有意义没有诚意的挽留道歉。历珊生气到极点,刚一直回信息也是在协调安排好家里,让自己留在雍州显得合理化。这结局让这一切努力变得像个笑话。一桌菜在无声中没吃几口,历珊便愤然离席前往高铁站。柒莫坚持要送妹妹去高铁站,一路或沉默或道歉,妹妹都没反应。柒莫慌了,几次牵手都被历珊甩开。直到高铁站进站口前,历珊才回头抱了柒莫一下,转身进站检票。柒莫呆立在原地,直到看见历珊进了检票口,消失在视线里。
柒莫返程前往业务局,一路上心不在焉,吃饭也恍恍惚惚。感觉被甩开的不是手,是心。明明是自己的错,却让两个人都很难受。
“是实打实的犯错,且同类错误第二次了,非常对不起。老是气你,对不起。我好好反省一下,是我不好。”柒莫歉疚的给历珊发着信息。
“没事,谢谢你昨天到今天的陪伴。”历珊不论怎么怪柒莫都好,做不到不回复柒莫。
“被甩开的感觉特别不好,没有和解的分别,让我觉得自己被丢了。”柒莫怯怯的说着,担心着不被原谅。
“没有和解就不会转身抱你了。许多事本身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说了想我留下带我一起去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有了期待。我以为我是被期待留下来的。知道你有不可抗力因素不能外宿、随后还不能晚归,最后等来的是对不起陪不了。”历珊愤愤的说着,“我像个傻子一样,绞尽脑汁留下来,你觉得我拿手机是有事么?都是为了留下来。”
“我今天一整天也都在忍,不敢开口说想和你一起回主城。”柒莫忍不住脱口而出。
“我太贪心了,过度侵入了你的生活,以为惊喜的决定给你带来了负担。不怪你,我自己的问题,我错了。”历珊说道。
“是我的问题,我陪不了你。有既定行程的情况下,但凡能协调,我也更想陪你。以后所有行程情况我一定如实相告。”柒莫愧疚的要命,“我不想你自己消化情绪,你怪我、罚我还好些。你现在这样,显得晚上吃鱼被卡就像是我的报应,幸好取出来了。”
“那就好,以后不和我吃鱼就可以避免了。不该有的晚餐,强求也只会结局不好,是我该走了。”历珊失落的说着。
“不行,我喜欢吃鱼,也喜欢你。我应该避免的是重蹈覆辙,而不是不和你吃鱼。”
雍州行在不愉快的情绪里结束了。余下的,又是三五天异地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