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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月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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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多木没料到她真跳进自己怀里,虽然只一瞬她就撑着自己胳臂落了地,但也高兴坏了。他就势牵起她的手,说道:“阿月,今晚圆月日,我们登高拜月亮吧。”

她甩开他的手,说道:“谁跟你拜月亮,你不是要给我东西吗,什么东西?我困,想回去睡觉。”

曲多木拍了拍自己背包说道:“我托家里人在雅州买的三圣养胃丸。”

风揽月一听笑道:“亏你有心,还知道给先生买药。给我吧!”

曲多木神秘兮兮地低声笑道:“还有给你单独买的东西,你跟我去看了月亮,我就给你。”见她不语,曲多木激她道:“怎么你不敢,难道你怕我吃了你不成?”

风揽月瞪了他一眼,瞪得他笑意越甚。曲多木再次牵她的手时,她没拒绝。在跟着曲多木走上登山小道的时候,风揽月听见身后树枝无风自动。她笑了笑,心想活该你只能看着我跟其他男人登山赏月。想罢,她脚步轻快,轻笑出声,等跑上山顶亭台的时候甚至有些喘。

曲多木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说道:“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夜里风大,小心吞了冷风闹肚子。”

风揽月感觉到山顶冷意,裹紧袍子坐在凳子上说道:“我高兴。”

曲多木坐在她身边说道:“我也高兴。阿月,我没料到我阿爸、阿妈真能答应我去木勒府提亲。我想等到明年的今天,你就该准备生孩子了。”

风揽月皱起眉头,离他远了些,说道:“我还没听我阿爸阿姆说这事呢,你别瞎乐。”

曲多木:“你害羞了?行,我不说这事。婚后我们去雅州生活,我哥替我们把房子都买好了。雅州气候温润,又是你的福地,你高兴吧。”

风揽月:“什么雅州?你阿爸阿妈同意你离家?”

曲多木:“干嘛不同意。家里有父亲、叔伯,我理应去雅州料理山货生意。”

风揽月无端觉得胸口堵的慌,她深吸了口气,让曲多木以为她不舒服。他替她扣紧外袍,将人搂在怀里温暖她,继续说道:“你这条命就是在雅州捡回来的。你呀你,连我哥都说你就算穿上袍子也不是山地女子。他说阿妈严厉难侍奉,最好不要让你婚后生活在吉番府。他让我带着你去雅州,至少前五六年少回月城。我认为他说的没错,难道你不高兴吗?”

风揽月急道:“你哥瞎说,他凭什么说我不是山地女子?他那样死板的人能挑选什么样的新居?他又从哪里看出我不愿侍奉长辈!他凭什么安排我的生活?”风揽月说到最后不由酸涩,他凭什么这样打发自己?

曲多木搂紧了她,凑在她耳边说道:“你不许这样说我哥!他哪里死板?他眼睛毒得很,起先我也不认同他的话,直到我看到你晾在河谷滩上的衣服。我才明白,在你内心其实更向往山下生活。”

风揽月很是诧异,问道:“什么衣服?”

曲多木凑在她耳畔,声音越发低沉:“有三条系带的单衣,不是山地女子的贴身穿戴吧。那么细的带子能拴住什么?我真怕一用力全给你扯断了,所以等我们新婚之夜,你最好自己脱下它。”

风揽月被他箍的紧,只能抬手捶打他胸口说道:“你敢偷看我?你怎么也这么猥琐!你还偷看我什么了?”

曲多木被一双小软手锤的傻笑连连,他怕风揽月手疼也怕她急坏身子,一把抓住她的手飞快拉近嘴边,低头便亲。眼瞧着她快急哭得时候才放开她的手,他的眼底是浓浓爱意。他对她说道:“阿月,我喜欢你,我舍不得你难受。陈夫子老了,也该回家养老。陈夫子可以跟我们同去雅州生活。”

风揽月闻言露出好脸色,她知道过去十几年陪着陈夫子转山惹出了许多流言蜚语,曲多木没有怨言甚至多次表示等陈夫子老退之后愿意奉养他。曲多木递给她一个缂缎面的盒子,风揽月接过盒子只见上织着浣溪锦绣四个小字,知道里面装的是上等蜀绣,她道:“这就是你要给我的东西?”

曲多木嗯了声,又道:“打开看看,看喜不喜欢。”

风揽月才掀开盖子只觉内置之物绸面流光,待彻底拿开盒盖之后方才看清丝缂保护套子下露出方鸳鸯戏水的绣花纹样,色彩绚丽的一对鸳鸯似活物一般,羽毛根根分明,颜色过渡自然,眼珠流转间随着光线变化给人一种被它们凝视的错觉。

风揽月不由叹道:“上等蜀绣啊,你可真舍得。是手帕吗?你怎么选了张大红色的手帕啊?颜色太绚丽平时用不上,不过这样好的绣工用云母屏封着当摆件也好,我可舍不得用它。”

曲多木低笑了下,凑在她耳畔说了句话,便见风揽月双颊肉眼可见地红透。她关上盖子说道:“你…你太…”

“太什么?太不知羞耻了吗?男欢女爱,人伦之始。人伦,大道也!无论在吐蕃还是中原,欢爱都是修行的方式之一!早在经文出现之前,人族就通过极致欢愉获得神通。我要你把它穿在喜服里在新婚之夜脱给我看,阿月,我只愿和你共赴大道之旅。”

“曲多木!你要在这样乱讲话,我真生气了!”风揽月小脸臊得通红,她的阿姆是雅女。雅女有节,风揽月听不得这样孟浪的话,虽然在山地这种事不但可以说而且可以大方的唱出来。

风揽月在曲多木那双大而清亮的眼眸中清楚的看到自己红扑扑的小脸,和因羞涩而闪躲的眼神,她感到自己像误入猎场不知归路的小鹿。她越发紧张,呼吸渐急,说道:“曲多木,你别这样看着我,你带我来看月亮的,你休想做其他事。你先放开我。”

曲多木紧搂着她不放,说道:“你好好在我怀里呆着别乱动,我保证不做其他事。”

风揽月也憧憬过自己的新婚蜜月。她的阿姆曾经手把手教过她刺绣,并告诉她雅州闺女在阁时就要准备自己的嫁衣,从里到外每一件都要自己亲手绣制。尤其是只能在新婚期间穿着的艳红色肚兜,更是重要。少女的肚兜多是藕色或豆青色,这种能凸显女子雪肌玉肤的艳红色肚兜只能在婚后穿戴。她虽没学到她娘的女工手艺,可她也爱美物,如此精美的新婚礼物她舍不得拒绝。

她清了清嗓子,扯开话题道:“我很喜欢。如此贡品级的蜀绣,你能买到可见你是花了心思也花了不少钱!”

曲多木扑哧一声笑道:“钱是我哥花的,至于他花了多少心思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他是我大哥,我结婚他理应花钱。”

风揽月如鲠在喉,一时不知该羞愤还是该暗喜。

曲多木见她跟吞了只苍蝇似的如此这般,开口解释道:“你别不好意思,我们从订婚到结婚一切开支都算他的,包括我们在雅州的居所都是他花钱。他以后是吉番府的土司,我还有我的子孙都归他所有。这笔结婚费理应他出,你不用多想。”

风揽月瞪了他一眼,说道:“就算我跟你结婚,这种私密之物也不应该他买。”

曲多木哦了声,又道:“我哥是司神使,还是大祭司的亲传弟子。说不定今后一辈子都要参悟修行,万一真让他悟道了,他便是下一任大祭司。在他眼里这些都是尘世物,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你介意的话,我也记住了,以后我会亲自挑选你的穿戴。阿月,我一定会记住你每一个吩咐。”

风揽月望着月亮慢悠悠地呼了口气,指腹摩挲着盒盖上的绣花字样,心更乱了。

渡口河谷,杏林。

深邃之中隐约出现一组如浮游般飘动的光带,夜巡的野兽嗅到异样的气息慌忙渡水逃跑。

司神团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杏林外。黑夜里,小院轮廓模糊融于山影之中。

为首的曲多夏扬手示意队伍停止,他说道:“大祭司说此人身份尊贵,不能有闪失。我独自进去,你们在此等待。”

有人以为他是想抢功劳,急忙上前说道:“你的弟弟是这位汉夫子的学生,放你一人进去我们可不放心。”

面对昔日同级的挑衅,曲多夏坐下马匹不屑地打了个响鼻。曲多夏说道:“是大祭司让我先进去与汉夫子交谈,谈不拢再通知你们进去。”

那人冷笑道:“我们可没听见大祭司这样说过。”

曲多夏讽道:“大祭司闭关诵经台,你若有本事上去便可以亲耳聆听她老人家的教诲。”说罢他翻身下马,走向杏林融于夜色。

河谷之地,水雾依旧,杏林枝叶在微弱月光投影下如魔爪一般的诡异。从远处传来的几声鸮啸,叫得人直发毛。曲多夏未受影响,在乱影斑驳中直径朝小院走去,才至半路步伐的频率便被一阵忽如其来的呼吸声打乱。他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呼吸声来源方向。月光给水雾镀上荧光,浮游涌动如薄沙。穿过层层迷雾,一株枝繁叶茂的杏树赫然出现在曲多夏眼前。相比其他杏树而言,它太庞大了,它独霸顺水流汇聚在河湾的灵气。其枝丫蓬勃如华盖,荫泽其下打坐之人。

曲多夏眉头深锁,下意识磨了磨牙关。这个人他认识,是木勒府最勇武之人,也是风揽月的护卫。让曲多夏感到疑惑的是,这个普通的山民刚才所展示出的龟息吐纳法是入门级修行方法,能龟息那么久代表这位山民练习时间不短。

曲多夏余光瞟了眼沉寂中的小院,对高大山民汉子说道:“你怎么不跟着你家小姐?万一她遇上危险,你如何向你的土司大人交代?”

山民汉子说道:“小吉番大人不用操心我家小姐安危。此刻她回到木勒府的旅馆,相当于回家。我的护卫任务结束了,现在是我个人支配时间。”

曲多夏冷笑着说到:“木勒大人就是给你们个人支配的东西太多了。”他抬脚要走,被山民叫住,那人说道:“大人且慢,这么晚了,找陈夫子什么事?”

曲多夏:“与你无关。”

那人慢慢站起身走出树荫,跟在曲多夏身后。

曲多夏目光自上而下扫视着他,并没阻止其跟随,他直径走入小院,寻着微弱的光源走到茆屋画室。简陋的画室中央放着张大木桌,桌上堆积着还未研磨的有色矿石,以及些许木材。一盏油灯置于桌角尽可能的将光源扩散至画室角落,角落里是散开的画架。陈夫子背对着门跪坐着,他拿着跟竹篾条迎着光亮修复画架。

曲多夏见罢转身对身后的汉子说道:“你既然选择护卫他,为什么连多一盏油灯都不给他点上?”

汉子说道:“我不是他的仆人。”

曲多夏可以肯定这个人是木勒府或其他人派来监视陈夫子的,他走进房间,在关上房门之前他对汉子说道:“既不是仆人,那么你也没资格与他呆在一个房间里。”

随着房门紧闭,陈夫子回头看了眼成年曲多夏,笑道:“没想到第二次与你交谈的环境也不明亮。”

曲多夏走到他面前,隔着待修缮的画架跪坐下来,说道:“人在黑暗的环境中最能说真话,因为没有可以掩藏真实的阴影可供人躲避。”

陈夫子目光在曲多夏比之少年时更阔朗深邃的五官间梭巡,最终停留在那双清澈不改的眼眸上。他说道:“这一次你想问我些什么问题。”

曲多夏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借着微弱烛光打量他,半晌才到:“你比七年前更衰老了,转山对你来说太辛苦。我在雅州给阿木和阿月选置了新居。你是阿木的老师,是阿月的保爹,他们理应奉养你。这次随他们新婚,你也离开大凉州回雅州吧。”

陈夫子淡笑着摇头,说道:“阿月不是我的女儿,不需要奉养我。”

曲多夏:“当初祭司说阿月活不过周岁,但在见到你时却说孩子有救。祭司告诉木勒大人说他理应只有一个孩子,但他的亥扣却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多出来的孩子是用来还你的,只有把她放在你身边才能保命。阿月跟你去了趟雅州就根治了胎病。事实证明,祭司的话没错。还是说你想要的不是女儿而是妻子?”曲多夏嗤笑了声,带出独特的、颇具磁性的胸腔鸣音,“阴毒不是蛇的死因,贪心才是。”

陈夫子不想谈自己与木勒土司夫妇的纠葛。他放下手中工具,对曲多夏说道:“我原以为上门提亲的人会是你,毕竟你是长子。”

曲多夏磨了磨牙关,他还记得他威胁…哦不,是用司神使的身份劝告父母去提亲时他母亲歇斯底里的咒骂。吉番是他父族的姓氏,曲多则是她母亲家族的姓氏,这两个姓氏也是最为古老的山族姓氏。

“哪怕不是曲多家族的女儿,比起从东南部迁居过来的木勒一族,我们还可以有很多选择!为什么非得是木勒家的野姑娘?”他的母亲善学、多思、识药,如果不是女性的话,应该会成为曲多家的读经人。为此,山民称呼她不是吉番府的亥扣太太而是她的娘家姓氏曲多夫人。

幼年曲多夏的文字开蒙老师就是他的母亲,他曾替她惋惜,但她却说祖神赋予她比传承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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