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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go die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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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

晚上十点的街道寒冷而寂静,约翰叼着烟,双手插兜的走在空无一人的小巷子里,他要去找人了。

他低着头缩着脖子保暖,路前的黑影绰绰,步子坚定有力量,来者不善啊。他站在原地,缓缓吐出最后一口烟,那人也走近了,灯光下,是个剔着寸头,面色不善,紧握双拳的..打手。

他微微偏头侧望,欧呼,后面还有一个。

狗屎,他跑不掉了。

他举起手臂做战斗姿态,将要和他们殊死搏斗,前头的小混混邪魅一笑,后头的小混混一脚踹的约翰再起无能,小腿一歪,双腿一跪,刚要行大礼,前头的小混混又给了他一拳。

约翰侧身倒地,全然丧失了行动力,那小混混却因手打约翰受伤而愤怒,他抬手望痛,伤口见血,他大骂一声:操!

抬脚给约翰来了个扫堂腿,随后接上连招,拳拳暴击,击击打脸。

约翰自知双拳难敌众手,自己也是孤生一人,只恨查斯不在他身边,要是查斯在的话,他不会落入如此境遇,他早该知道的,他该知道的,趟这浑水,下场是如何。就像那老女人说的一样,他总是把自己搞得一身狼狈,怒气冲冲。

又是一拳,他预感他鼻梁断裂,此刻一定惨不忍睹,凄惨可怜。

血腥的气味汇聚在他的鼻腔,不知是脸上流的还是鼻子自己流的。

他双手抱头趴在地上忍受着这两杂碎的伤害,内心则祈祷着快点结束,他们反复殴打着他这张俊脸,他就知道这帮狗杂种们就是看着他长得帅,专打他脸。

鼻腔和口腔依旧黏糊拉哒的往外冒着血,又是一脚碾在他的脸上,虽然他早已双眼肿胀,呼吸困难,但那钝痛的触感他异常清楚。

他毫无尊严的跪倒在地,左右闪躲也泄了力,很快,连保护头部都成了困难,他被人薅起金毛,那小混混恶声恶气的对他发表宣言“哟什·赖特想干啥干啥,少管闲事,愚蠢的老杂种,下此次再遇到我们就宰了你。”

最终,以约翰面朝地面来了个贴面礼为结束。

路灯无声的照亮着罪行。

好个鼻青脸肿的猪头,披着人的服装,尚未被抬去屠宰场,只是哼哼唧唧的叫唤着,猪生迷茫。

我也看了个爽。

不得不说这小子活得还是很滋润,姬特离他而去后没几个月又找了个新妹子,不过,他也快五十岁了,比起曾经他常用魔法哄骗小女孩那套,现在也算金盆洗手不干这活好多年了。

一个年近半百的约翰,难怪他这么着急的闯入这档子破事,为了证明自己宝刀未老?为了证明自己风韵犹存?为了证明自己还是被人随随便便就打的和路边的野狗别无二致?

打死这条落水狗!打的一点也不够狠,要扣他眼珠子,扯他鼻孔子,要不是他嘲讽我,瞧不起我,我怎么可能会脑子一抽让自己去克服死亡?

于是我决定再看一遍,约翰被打的无删减高清全过程。

刚刚把这群饱受折磨的超级英雄们赶走,事到如今我的内心早已毫无波澜,他们最后还是没能阻止我,是的,他们永远无法阻止一个人得到她应有的一切,这是因果论的证实。

每到这种地步总会出现反思过去和找寻自我的时刻。我为什么总是要折磨莱克斯,他本就是白人,此刻苍白的脸更是惨白如纸,像个纸扎人一样毫无生机,失色的薄唇闪耀着果冻般的光泽,我依旧怀疑那是否是工业明胶,哦,天杀的食品安全。

就如实践出真知一样,折磨成就了忠诚。

为了忠贞不渝的爱,我被迫遭受着心灵的痛苦去折磨我爱的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爱能互相交融,浑为一体。

都是为了我能让爱永恒的存在于这个世界,即便宇宙终了,穷途末路,我们的爱依旧闪耀,一如当初。

听着自己粗糙的饱含恐惧的呼吸声,假借此来延长这个世界的使用期限,比广告里的冰箱还保鲜。

为了...我自己。

我再也不说他总是装可怜了,他真的很可怜。

然而我更可怜,他的可怜比不过现在的我,他已经做出了选择,而我还无法做出选择。我不是非得无时无刻的都得去比较,只是...我编不下去了,我想我们应该彼此放过,结束他的苦痛挣扎,结束我的痛苦抉择。

桥归桥,路归路,我忘记这世界的一切,他忘记我。

我也不该继续伤害其他人,就这样算了。这个世界就这样算了,但我的心呢?我那颗受伤的心该怎么办呢?可我又无法抛弃独立,思想,尊严来求得一份爱情,如果这是一场明码标价的买卖,未免要我付出的太多太多。

我的困境依旧存在且无法解决,一半的自我想要得到莱克斯,一半的自我想要忘记莱克斯。

事到如今,我依然在问,我该怎么办,我急需一个决定性的论点来得出自我辩论的结果,并不只是为了一句好听的话——爱可以克服万难,从而抛弃其他的一切。

屏幕里的约翰艰难支起身子,他那肿胀的眼根本看不清任何的东西,艰难翻身后瘫倒在地,身体上的疼痛促使他无法做任何反应,像条濒死的鱼,张着嘴呼吸。

他需要来根烟缓缓,摸向大衣口袋,老兄,他在这呢?

约翰感到一阵心安,烟还在,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很快...就能站起身,来口烟,一切都能解决

丝卡从口袋掉出。

约翰手臂作为支撑,身体侧翻,像左侧倒去,吐出一口淤血,可这又让他再次筋疲力尽的瘫倒在地,他捂着开始翻江倒海的肚,痛苦又促使他下意识的蜷缩,等腹中翻江倒海结束了后,又吐了一堆混合不知名玩意,他要死也不该是今天。

他跪坐在地,手背轻轻的擦着持续渗出绿油油液体的嘴角,复仇的念头愈发强烈,支撑着他站起身,就那样摇摇摆摆的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勇敢的站起了身。

站起身是一个大成功,但双眼肿胀的约翰光有这些成功是无用的,他肿的像紫葡萄的眼皮绝对睁不开一点,掀起眼皮成了最困难的事情,他跌跌撞撞的扒在一旁的电线杆上,那不是他想要的归宿。

走,离开这里,他需要帮助。

他大步流星逃离这里,路边疾驰而过的汽车所带来的远光灯,刺得他更睁不开眼,狗日的,脸部的肿胀连辱骂都成了奢侈,疼痛,他又一次重重的摔倒在地,脸朝地。

砸的地砖发出砰的巨大一声响。

他昂起脸,希望有过路的好心人拯救他,远远驶过来的警车,使他燃起了新的希望,他抬起象征着希望的右臂招手,尽全力抬起脸。

警车呼啸而过,他感觉离开时的车速比来时的车速快了不少,快的不是一星半点,眨眼间一溜烟不见了,只剩尾气。

狗屎的警察,操他大爷,约翰顾不上口吐鲜血也谩骂出声,警察不救人,伦敦还有没有王法了!

好吧,警察靠不住,生命在流逝,约翰积极展开自救,他此刻唯一能想到最靠谱的人也是最能帮他的人就是查斯,他拖着残破的身子走向电话亭。

但他明白,他曾经有另一个选项,是他亲手毁掉了这个选项。

他摸着胸口,感受着某种温度,某种魔力涌动停止的触动。

我盯着屏幕里的约翰,他真像块烂猪肉在街上蠕动,地上还有个被人一脚踹死的野猫,活像约翰的未来,它头破血流,死状凄惨,供养着苍蝇,没有灵星那么好运成为红灯活下来,这都怪它不够愤怒。

约翰也是,他不够愤怒,这就是他受难的根源。

丢下莱克斯,和曾经一样,我好巧不巧的出现在了路边,轻轻的扶住约翰,扶住他,让他能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让他能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约翰身体疼痛,这表明他尚有知觉,他也感受到身后有人抱住了他,这个高度这个力道,他不敢想象这是谁,他不敢回头看,他不敢确定他还活着,这不会是他死前的幻想吧。总是这样,总是他狼狈不堪的时候,她才出现。

他喉头一紧,不过哽咽可不是他这个年纪该做的事了,他强忍悲伤,压抑思念,不让痛苦开口“滚开,我不瓢,也没钱,找其他人去。”

“约翰,是我。”我抱紧了些,风衣裹住这个瘦削的臭小子。

十年匆匆,塞维雅的声音依旧,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别碰我。”约翰莫名恢复了力气,挣扎着要从这个温暖的几乎要让他落泪的怀抱中挣脱,他的眼睛终于能睁开,好看清这个世界,电话亭的玻璃罩上映照着完好无缺衣冠整洁的自己,身后一个披着发的黑色头颅,泪一下涌了出来。

他又看不清了。

情绪上涌的滋味还是一如既往的汹涌,哭泣并不代表成长,也不意味能解决任何事,他以为他能淡然,能毫不在意,然而过去了那么多年,他还是无法释怀。在塞维雅刚走那会他还会叫天叫地的在马路上乱喊着她的名字,发酒疯冲到路边让车撞他,让自己陷入各种危险中,努力作死,成天去烦路西法....为此得到她的下落,他明白他被初堕者牵着鼻子走了,然而...初堕者这个...居然一直帮住他活下去。

他懊悔过,埋怨过,增恶过,挫败过,无助过,焦虑过,困惑过,内疚过,惭愧过,最终只剩下漫长的思念,塞维雅也加入了他那些午夜梦回会向他讨债的死人大队里,但她总是扮演一个只会冷冷的望着他的凝视者。

可悲的是,他至今都无法真正的幻想出塞维雅,因为他可能从未了解过真正的她。

姬特和她一样义无反顾的离开了他,是啊,没人受的了他的发疯作死。但他总有人陪着的,他约翰·康斯坦丁总有人陪着的,伊莎贝尔,她是个像曾经的塞维雅一样纯真的女孩,像姬特一样对他热情开放的姑娘,她十九岁,那种年轻的活力感染着他,她玩着三十便士一瓶的肥皂水就那样闯入了他的心头,随后便是六七个月的感情,然后结束。

他知道他只是不停的在新人身上寻找旧人的影子,为此聊表慰藉。用性和爱填充生活,在这个充满诱惑,隐瞒,秘密的世界里,要么大开眼界,要么只能紧闭双眼。约翰睁开了眼,也看到赎罪的道路就像一条无望的天梯,悬挂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走在这条路上,却永远走不到路途的终点。

约翰颤抖着从口袋里掏烟,他必须得来根烟缓缓,灵活的手在口袋里翻来覆去的寻找着烟的踪迹。

“狗屎的,烟呢?”烟不见了,难道是刚刚掉哪了?太过气恼的约翰直接骂出了声,完全忘了此刻还被人抱着,也许是过于安全的环境,他的自我便坦然暴露。

约翰对我的逃避确实让我心生不爽,但,也许我们都该彼此安好,没必要总争得面红耳赤,而且我现在很需要朋友的安慰,于是我展开了他最爱的话题“约翰,又想吸烟了?”

我还记得他最爱的丝卡牌香烟,我在这个世界里留着基金一直补贴着这家公司,确保它不会忽然倒闭,为了约翰能一直吸上他最爱的烟。

印有伊丽莎白女王的打火机点燃烟,夹着冒起红光的烟屁股,戳进了他干涩的嘴唇间。

眼睛红红的约翰呆呆的望着我,撅着嘴下意识的猛吸了一口烟。

“怎么了?约翰,忘记我了吗?我是你的仇人,塞维雅。”我微笑着望着他,戳了戳他的脸。

约翰有些害怕,随之而来的刺激又掩盖住了这层恐惧,他居然当着塞维雅的面吸上了烟,还是她亲手给他点的,怎么了?这是断头烟吗?他是寿命已尽,塞维雅此刻来送他最后一程吗?

察觉不对,约翰嘴比手快,吐掉了烟。

“就这么恨我,连我点的丝卡都不愿意吸了?”我拥有着创造脆弱的勇气,也履行着恰到坏处的诙谐。

“不不不,我....你不是...我...不是..”约翰结巴着不知该说什么,猛的蹲下身,从地上捡起尚未熄灭的烟放入嘴里。

“别抽了!”约翰的不拘小节看的我眉头一皱,挥手拍落烟头,鞋跟碾碎。

?约翰不知所措了,手僵在半空,他还是怕的,他怕愤怒招致恶果,于是那见鬼说鬼话的嘴立马蹦出几个词“我错了。”

“抽这根新的。”我低着头给他点烟呢,结果他倒先道歉起来了。

能开口就说明有继续说下去的勇气,约翰趁热打铁的开始认错,错了就是错了,过了很多年也不会忽然正确“是我错了,塞维雅,我不该把过去的情绪都发泄在你身上。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我总是有无数的借口为自己开脱,唯独这件事不能,我明白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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