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假借国丈之名狐假虎威姓莫,江闻昔二人再扮假夫妻
闻人瑾宸和江闻昔脱离的大队伍,行动目标变小,两人也就没怎么遮掩,大大方方沿着官道走走停停。
这天,脱离了大队伍小日子过得过于滋润的两人来到了一座城。
一路上吃着各种野味已经吃腻了的江闻昔带着闻人瑾宸进城去寻找吃食,期间两人路过一间药堂,一眼望去,里面挤满了人。
江闻昔就想凑过去看看是个怎么个事,结果还没走两步就被闻人瑾宸拉住了手腕。
闻人瑾宸偏头示意前方:“不是说要换换口味吗?前面便是了。”
江闻昔回身笑嘻嘻道:“等会再说,现在我还不饿,有热闹你去不去看?”
闻人瑾宸试图阻止突然来精神了人:“去晚了我们怕是占不上位了。”
江闻昔并不打算听劝,挣开闻人瑾宸拉得并不紧的手,道:“去去就来!”
闻人瑾宸看着江闻昔轻快的背影摇了摇头,打算自己先去找客栈把行李放下再过来找江闻昔。
并不知道闻人瑾宸打算的江闻昔这时已经和一位刚跨出药堂的妇人聊上了。
江闻昔非常嘴甜叫住了妇人:“姐姐,这药堂今日怎么如此热闹啊?”
被叫住的妇人警惕地打量了一下江闻昔,有些防备地不搭理她,绕远了一些离开了。
没人理自己江闻昔也没关系,轻轻鼓了鼓腮帮子继续守株待兔等下一位妇人出来。
没一会,一个手肘上挎着菜篮子的妇人就出来了。
江闻昔依旧上前嘴甜道:“姐姐,这里面是在干什么呀?”
这位妇人倒是个好说话的,听江闻昔见自己姐姐嘴角都压不住笑开了花:“小娘子真会说话!”
江闻昔一脸真诚夸得毫不违心:“哪里,明明是姐姐花容月貌,一看就是个大美人!”
妇人被江闻昔夸得合不拢嘴,拉着江闻昔四下看了看,无人注意这才与江闻昔悄声说:“这药堂最近新得了一方子,据说无法孕育子嗣的女人看了,只要三服药下去,便能怀上了!”
江闻昔震惊,压着声道:“这么见效?”
妇人见江闻昔有所怀疑,又道:“千真万确!这方子就是宫里流出来了!据说……”
妇人有些警惕,噤声指了指天上,这才细声道:“吃了,这才生了一堆儿子!”
江闻昔瞪大眼,这回是真的震惊到哑口无言。
妇人见江闻昔年纪看着比较小,问道:“你是替自己求药,还是替你夫君求?”
夫君?什么夫君?江闻昔这才发现妇人的目光正时不时飘向自己身后,于是也回头看去。
身后是因为担心江闻昔还没有离去的闻人瑾宸。
江闻昔恍然,知晓这妇人怕是误会了,看着闻人瑾宸有些发黑的脸恶劣的性子又上来了,忍笑问妇人:“不都是一副药吗?还分男女?”
妇人:“这可不同,这药堂将药分两种,若是替男子求的便是重振威风,若是女子,便以调理女子身体为主。”
话糙理不糙,但这妇人的话也太糙了。
突然被妇人的大尺度羞到耳朵通红的江闻昔不敢回头去看闻人瑾宸的表情,又忍不住恶劣性子,道:“那姐姐你求的是哪种?”
妇人先是看了一眼江闻昔身后的闻人瑾宸,见他正目光坚定地看着正前方,完全没注意这边时,这才压着声与江闻昔全盘托出:“自是前一种,娘子你呢?”
江闻昔耳朵红得滴血,但嘴上却依旧恶劣:“与姐姐一样!”
妇人十分欣慰拍拍江闻昔的手,道:“如此便好,我们可不能太惯着那些臭男人,没病乱吃药吃坏了身子!”
妇人与江闻昔这一番聊下来,觉得同江闻昔十分投缘,正想着把江闻昔叫到她家,二人好继续推心置腹,被江闻昔婉拒了。
妇人有些遗憾,但要赶着回家,也就罢了。只是在离去前,将江闻昔身后高大强壮的闻人瑾宸又看了几眼,然后一个重重的叹息,语重心长拍了怕了江闻昔的手,叹道:“娘子辛苦了!”
脸色发黑已经不能足以表现闻人瑾宸的心情了,那一股怨念先下犹如实质的黑雾正在江闻昔身后张牙舞爪。
江闻昔使劲压了压差点笑出声的声音,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那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这都是我愿意的!”
妇人最后又看了看闻人瑾宸这才离去。
直到妇人的人影完全看不见后,忍了又忍的江闻昔回头看见闻人瑾宸那张脸终于还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闻人瑾宸黑着脸:“很好笑?”
江闻昔一秒闭嘴,摇头:“不好笑。”
然后又想起那妇人饱含各种意义的眼神,一下没忍住又笑了起来。
眼见着闻人瑾宸就要恼羞成怒了,江闻昔连忙转移话题:“不是说要去找吃食吗?走走走!”
闻人瑾宸皮笑肉不笑:“你不是人去求药吗?夫人?”
江闻昔笑着想扯走闻人瑾宸:“这个不急哈哈哈哈哈哈!”
闻人瑾宸下盘用力,纹丝不动:“夫人还是先去求药吧。”
见拉不动人江闻昔停了下来,抬头挑眉,平静道:“我饿了。”
闻人瑾宸定定地着她,两人就这么对峙了一小会儿,最终以闻人瑾宸被强制拉走告终。
两人寻了一间客栈,正在柜台交银子,突然听见后面的食客正在说刚才江闻昔他们遇到的药堂。
只听一男子道:“朱兄,前几日听说嫂夫人有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被叫朱兄的人脸上满满的喜意:“你还真别说,那药堂的方子还真管用!你嫂夫人才吃上两服就马上有了!”
江闻昔扬眉看向闻人瑾宸,闻人瑾宸目不斜视接过掌柜递过来的钱袋子,抬脚就往上面走。
那男子又道:“果真是宫里贵人所用,要不是那莫国丈,我等怕是这辈子都见不着这方子了!”
等会,江闻昔一把拽住大步流星的闻人瑾宸。
闻人瑾宸垂眸,抓着他袖子的手的主人看起来并不打算松开。
江闻昔嬉皮笑脸:“脚崴了,扶一下。”
闻人瑾宸看着刚才还能活泼乱跳的脚此时成了某人嘴里的崴到了,伸手扶住,眼里不知在思索什么。
这时那两男子又说话了。
朱兄道:“如此,我是不是应该给莫国丈送点东西?”
与他作伴的男子摇摇头:“人家莫国丈可不会要我们的东西,不过若是朱兄诚心,不防听我一言?”
朱兄:“请贤弟指点迷津!”
那男子警惕的环顾四周后,才掩嘴凑到朱兄耳边,细细详说。
客栈的楼梯也就那么一点,江闻昔再怎么耍赖也还是走完了。
差一点就听到那两男子后面说了什么的江闻昔十分无语甩开闻人瑾宸的手,闻人瑾宸不明所以,要扶的是她,要在甩开的也是她,现下怎就生气了?
江闻昔恨铁不成钢,但又顾及隔墙有耳,只能狠狠拍了一下闻人瑾宸的手发泄一下,然后把人拖进屋子。
闻人瑾宸被江闻昔按在圈椅里,眼前比他小了一号的人此时正压低声音恨声道:“你必次回去不知道遇到什么妖魔鬼怪呢!说住店你还真就住店?那莫国丈听起来就像是某一关联人物,听多两耳朵又不是什么坏事!你走那么快作甚?”
江闻昔不知道此时她现在闻人瑾宸身前训斥闻人瑾宸的样子像极了在山上时,与她逃避功课时被师父逮到骂她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
但与江闻昔不同的是,闻人瑾宸是个极好的学生,在江闻昔训斥他时,不会像江闻昔一样顶嘴气人,只是老老实实点头认错。
见闻人瑾宸只是一味点头,江闻昔更生气了。
一直念念叨叨的声音停了下来,闻人瑾宸眼眸带着细碎的笑意安抚了一下被他气到的江闻昔:“谢谢阿昔替我考虑,但天大地大没有吃到大,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饿本来就是一个借口,但这一通下来江闻昔还真有点饿了,抬手就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后横了闻人瑾宸一眼:“饱了!”
闻人瑾宸哄她:“去吧,去逛逛?我这么多年都没看过我们的大好河山,就当可怜可怜我?”
江闻昔眼神都不给一个,但一想到闻人瑾宸少年时就奔赴边疆了,确实也没有什么时间去逛逛看看,一时又有些不忍心。
闻人瑾宸灵敏的察觉了江闻昔的神态,顿时打蛇上棍接着卖惨:“这次回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出来了,错过了可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江闻昔还是和闻人瑾宸出来了。
两人路过楼下时,江闻昔还寻了一番刚才上去时听见说话的那两人,可惜,人家已经早早离去。
江闻昔又瞪了一眼闻人瑾宸,赌气走在前头,闻人瑾宸就跟在后面,脸上笑意浅浅,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此时他的心情非常愉悦。
夜幕沉沉,繁星悬垂,白日里热闹的青石板路褪去了急匆匆的脚步,好不容易静了下来。
“咚!”
一声极为轻巧的敲门声响起。
正准备休息的江闻昔凝神又听了听,门外毫无动静,好似刚才那一响声犹如幻觉般。
“咚”
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人在外头。
江闻昔起身去看,路过桌子时顺手顺了个茶杯背手藏在身后。
一打开门,只见闻人瑾宸穿戴整齐站在门口。
江闻昔挑眉:“有事?”
闻人瑾宸眼神望向江闻昔身后:“方便进去吗?”
江闻昔松开把着门的手,侧身让人进来了。
进了屋子,闻人瑾宸没急着坐下,反而试图邀请正在给他倒水的江闻昔:“阿昔,要不要做回君子?”
江闻昔以为他还在说白天的事情,不屑道:“做个小人也挺好!”
闻人瑾宸一怔,随即笑道:“我是说,梁上君子。”
江闻昔愕然,蓦地转头,闻人瑾宸站在那里,目若郎星。
江闻昔:“你要去偷……!”
闻人瑾宸一把捂住江闻昔的嘴,将未出的话语堵了回去,眉宇间正气凛然:“君子所为怎可说偷,那是观摩观摩!”
好不要脸!
江闻昔眼神谴责这人,然后十分欣然加入进去。
月上中天,陷入了沉睡的城寂静无声。
街巷檐上悬挂的灯笼烛火随夜风摇曳,忽明忽暗,不时有野猫从地下窜过,被拉长了的影子忽的变成了从地底钻出的长条怪物,于黑暗中等待时机,等待着,将一切在夜晚出来活动的东西吞噬殆尽,好填饱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
国丈府很好找,白天的时候闻人瑾宸和江闻昔有意无意路过了两回。
两人趴在国丈府对面的屋顶上,只见在这夜深人静之时,那府中依旧灯火通明,哪怕还在府外,那靡靡之音都能隐约传来。
江闻昔看着那好似黑夜中亮如白日的府邸不禁感叹:“做你家丈人真好!”
旁边闻人瑾宸目光冷厉地看着不远处奢靡的府邸寒声道:“也要看看能有几个脑袋够砍!”
江闻昔火上浇油:“那这家的脑袋肯定很多,都能自己拥有一个金轮?了!”
不知是这莫国丈太看得起自己还是觉得朝廷不会派人来查证,总之府中防范并没有两人想象之中那么严密。
在摸清楚巡逻侍卫多长时间换一次岗后,两人在他们第三次换岗时潜了进去。
江闻昔跟着闻人瑾宸在游廊中摸索。
硕大的珊瑚树摆在中间,四周围了一圈黄色的石头,在光影中犹如金子似的一闪一闪;再看远一些,便有每隔几步放置的用琉璃烧置而成的活灵活现的各种半人高的动物,憨态可掬,姿态各异;穿过游廊来到后面,一个圆台从地面拔地而起。
圆台四周挂着红绸,红绸底下是犀牛象牙所制成挂饰,再看旁边那种着的红枫,枝干树叶间竟挂着金铃与玉片,晚风袭来,金铃与玉片一同奏响,圆台上的美姬随着这声乐扭动起柔软的腰肢。
而圆台最前方,一个肥腻男子正衣襟大敞,头枕着美姬柔软的大腿正躺在黄花梨榻床上,手上还勾着一个鎏金酒壶,不只是醉死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闻人瑾宸一看见那人就神色厌恶,立马抬手捂住了江闻昔的眼:“怕污了你的眼睛。”
突然起来的黑暗没有吓到江闻昔,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