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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宫廷重地福祸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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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一席话,竟是叫席间几人迟疑起来,纷纷看向姜义,不自觉地等她主持大局。

姜义心知说什么也不能令白墨的抉择有丝毫变动,却仍怀揣着期盼,迟疑地道:“饭桌上还是聊些开心事,吃得开心些……”

白墨忽然打断她,苦笑道:“与你们相识的这些时日,我每一顿饭都吃得很开心,只唯独这一次,怕是要对不住诸位了,我怕这一次不说出来,今后就再寻不到契机。”

姜义道:“好罢,就让你说完,之后便莫要再提。”

白墨点了点头,道:“我要说的仍旧是这一件事。白露年纪尚小,又在这危急的时刻担任百红楼门主一位,还望诸位惦记着咱的情分,也惦记着她为百姓所做一切,今后在江湖上,对她多多照拂几分,至于官场杂事,却就不必与之挂钩了。”

这话的意思便是要在场几人无论白家如何,只把白露当仗义的江湖人看,将她撇清了关系,从前今后白家所为,概不牵涉她本人。

姜义心想,白露这半生的吃穿用度,全是仰仗着白家,她并非不知白家所犯下的恶行,这厢要想撇开所有,却是绝无可能,白墨这话要叫她听了去,料知她也是不认同的,只因她本人也是从没有要逃脱罪责的想法。

然则白墨在这样的时候开口说了,甚至于称得一句恳求,姜义几日与他相识这许多日子,皆知他所求从不是荣华富贵或滔天权势,唯有亲眷平安这一样,因而不忍看他神色卑微地求着友人,便在口头上先应了下来。

一番话说完,元老便即要吆喝着叫他众人热闹起来,这回掏的确是一颗能够燃火的铁球。却不知道这铁球是个什么构造,圆球里塞了火药,又藏了细小的机关,使得那球内部安稳防震。

即便在兜里翻滚着,那构造亦能保得这球内部安稳不动,正如内功强劲的老师傅迎下一击时,始终安定如山那般。

那铁球需得以巧劲抛出,否则火药不动,如何炸得开。众人只见得元老好似在平静湖面上打水漂那样,一颗铁球弹出,竟凌空颠了几颠,随即又翻滚了半圈,足见其内力深厚,弹指间便可驱动这样精巧的物件。

要知道以内力使出招数,算不上难,只要掌握其武器招式,也就能使得七八分的好,因而江湖上多少门派、无数精妙武器,却仍是用大件武器的居多。

好似那昏晓堂的“大小招”之分,也是小招更要难上几分,元老这样随手使出的招数,足以叫姜义一众人惊喜交加。

那炉子里的火焰腾空燃起,呼地一声窜得足有两层楼高,里头的煤炭立即燃了起来,姜义等人方才见得,这球与适才门外炸得那死士面目全非的,却不是同一种,元老抛出的这第三种,是只能烧起火来不能炸的。

众人不禁暗暗松了口气,心里直叹这要再掏错了,换成一颗能炸开的球,不论这炉子模样如何,他们这一桌子人只怕是一个也活不下来,压根不必担心该怎么向东胡王庭解释了。

只可怜了姜义,不曾料及这火球也是会炸开一片烟灰的。适才众人闲聊好一会儿,乔牧也浸透了帕子为她擦脸擦手,又掸去身上烟尘,这下火球再朝姜义这方向炸开,却叫人不曾料及。

姜乔二人这便染上满头满脸的灰黑烟尘,两人侧目相互看了一眼,一咧嘴,露出唯一洁白的牙齿,乐得笑开了怀。

众人俱是被那蓦然腾起的火焰一惊,随即打眼一看,也是乐得不行。

然则那火焰一下烧得这样高,却叫二楼的一个小兵受了惊吓。这小兵本因年岁轻,技艺不够娴熟,也没有真正地见过大场面,因此被将领给安排在了二楼。受此惊吓,他通身抖了几抖,手下一送,绷紧的弓弦登时弹飞了箭矢。

箭在弦上绷了好半天,这下凌空飞出,忽得重归自由,一时间飞得肆意忘怀,飞速地穿过火焰,裹着一身细碎火苗,这便钻进了姜义手边的木桌上。

被那木桌阻挡了前路,那箭矢似是不大乐意,仍往前钻了几下,却发觉动弹不得,唯有那箭羽随其轻颤几下。

在场的几人皆是江湖中的好手,反应极快,当即随手抄起一样家伙,还当两拨人就要反目斗起来,已然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姜义抬起一臂,示意他众人冷静下来,呆愣着说道:“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顿饭了。”

五皇子道:“抱歉。”

姜义下意识挖苦了他一句:“原来不是个哑巴啊。”

五皇子随即抬头看向那小兵,眼里平静无波,那小兵却好似读懂了自己的命数,只迟疑了瞬息,便反手在箭筒里抽出一支来,一手扒开衣裳,握箭抬手。持弓练箭的人,手臂威力何等的大,这一箭扎下去,不及姜义开口阻拦,便已直直地穿透了心口。

姜义一怔,全然不知这是为何,只得怀疑到自己方才说的那一句话上,登时诧异地道:“说你一句是我不对,可你又何必拿他泄愤?”

五皇子回过身,说道:“非也,我花高价雇了他们来,他们就该时刻听令,犯下这样的错,自己也该懂得羞耻,自尽谢罪,死后我会善待其家眷,给他们一笔足以将养余生的钱财,这便是我的规矩。”

说罢,高声喝道:“是也不是?”

楼上不知数量的弓箭手齐声呼道:“是!”

这一声从高处游转着传到众人耳里,又碰上墙壁和屋檐,撞了再撞,竟是半晌消散不去。

姜义低沉着头,忽然心生一计,昂首说道:“太子的身家钱财全部拿去贿赂拉拢东胡各部族,这是你的利,但太子有朝中半数以上的臣子相拥,有昏晓堂送去民间的官员相助,更有百姓推崇信仰,这便是你的弊。这所有的弊,我都能帮你一一除去。”

静默已久,众人忽听得她一言,不免心下疑惑,便又听得五皇子问道:“你说的这些东西我自然是知道的,这便是我请你来的缘由,只是不曾料知,你还带了老弱病残和乱臣贼子。”

这话当真是不客气,当面讥讽了除姜义以外的另外几人。

白墨最是在意人家提及此事,五皇子更是知晓他心里介怀白家所为,却有意借此嘲弄他,这话一激,白墨立即回道:“总比有些人活了几十年也交不上一个知心老友来得好。”

元老与季风这两个老弱病残与名副其实的贼子却不大在意,他们所听到过的话,比这可恶的更要多上几箩筐,句句放在心上,岂不是要被压死,何苦不放过自己呢。

当下两人只是一笑,听姜义又说道:“那姓姜的死了以后,昏晓堂便失了主心骨,本也不是真心换真心的关系,这下走的走散的散,只留下一些忠厚的先生和学生,这些个与我交好,都将是我的一大助力。”

说时两眼直勾勾盯着五皇子,意在道出他这等全凭利益的关系是绝不能留下真正忠诚的良将,亦是要他知晓,如若一日事发,以五皇子手下的兵力,姜义虽不能将他剿灭,他却也动不得众人半分。

这是要他从此心存忌惮,勿要将手伸进江湖里来,饶了众人的安宁。

五皇子恍若不闻,眼里倒似有些可怜的意思在,显然,这几丝可怜却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姜义,他这人打心眼里就是不信真心一说,哪里又会认同姜义的一席话。

姜义道:“另有百红楼、早点摊、流连派等江湖门派助我,太子于你的威胁,尽可由我一手消除。”

五皇子点点头,道:“揽月阁里的那几个人,我过些时候便派一队人马,把人给要过来。”

乔牧也却道:“你如何以为,有这诸多江湖人手搭救,我们还会需要你?”

五皇子尚且自傲,只笑道:“那你又为何被我拘在这一间屋子里出不去?”

闻言,乔牧也心虚地瞥了姜义几眼,转而闭口不言。

姜义反而嘲道:“因为他能与你成了朋友,不是毫无缘由的,你们俩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蠢!”

这话说得太不客气,就连季风也暗自为乔牧也捏了把汗,饶是他与乔牧也相识多年,也抵不上对姜义的倾佩那么多,她虽是表面随和,骨子里的坚持却什么人来了也改不了,这也使得她行事果断坚决,叫人总不自觉地信服。

此时一言,季风不为乔牧也辩驳,能够惹得姜义说出这种话,定是犯下了天大的事,再有,人家小两口之间的纠葛,他们几人却也不便开口。

然而,五皇子总算看清眼前,猛地想起,揽月阁外数以万计的羽林军围攻着,姜义如何能够安坐于此,定然早做好了几手准备。

于是笑道:“我俩是一模一样的,这件事我自打第一回见着他就知道了。同样对全天下的人不抱有信任在,同样曾遭全天下的人抛弃唾弃。他处心积虑地接近你,与我设计诓骗你,并无分别。”

姜义叹道:“他替那姓姜的接近我,是要报答半生的教养恩情,之后也就不再助纣为虐,哪里称得上是算计?然则,你置多年兄弟情谊于不顾,诓骗与你并肩长大的同伴,这才叫算计。”

五皇子红了眼眶,好似诉出多年的无奈委屈,低声道:“我不争,又哪里活得下去?是在他随那全不会四处奔走,留我被其他家公子欺负的时候?还是在他抛却身份闯荡江湖,而我被太子视为威胁就要被灭口的时候?”

姜义立时变了脸色,众人唯有他三人,知晓全不会此人曾经存在。

只听得乔牧也道:“全叔和皇家的恩怨颇深,这事我与你讲过,你却以皇家身份自恃,要他教会你一身武艺,再行替他报仇,他却如何信得?”

五皇子忽然笑了起来,几近癫狂,笑道:“不过是低看我的出身,何苦狡辩!他出身高贵,险些成了天子,即便忘却过往,也是一样打心眼里瞧不起我,这又怎样?他要想报当年的杀妻一仇,照样要进到我的地盘来,这一次可再轮不到他羞辱于我了,且看罢!”

说时,姜义凝神听着外头的动静,便听得哐当乱响的铁甲晃荡声响彻皇宫,心下一惊,难怪那太子甘愿放她离开,竟是早与五皇子联手,要让姜义等人葬身皇宫里。

姜义遇害,齐修等人必然前来相助,届时一举歼灭,江湖上几个听从她调动的门派失了群首,哪里还能齐心出手,对皇家的争斗有所威胁。

当时不顾五皇子如何,急忙回忆老皇帝的寝殿所在,就要赶去相救。

却听得五皇子一声令下,喝道:“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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