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响起,所有观众都安静地欣赏着音乐。
何盛华闭上眼睛,仔细听着于波钢琴的声音,这一次的曲子非常庄严、优美、浪漫。
他甚至在里面还听出了一种如泣如诉的哀愁,这是于波之前演奏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感,可能和这首曲子原本就包含这种情感有关系。
优雅的音乐声就像从天上直泻而下一道完全纯净圣洁的泉水,将他里里外外冲洗了一个干干净净,让他短暂地忘记了尘世的一切,灵魂出窍了。
他就享受着这种在音乐中飘飘欲仙的感觉,直到乐曲结束,
其实这次的演奏不过两个小时,但是他却觉得就只有几秒,同时给他带来的震撼又像演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即便已经结束,他的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沈振海看着他回味着音乐的表情,有点不忍心打扰:“小华,小华,该走了,于波还等着我们呢。”
何盛华这才回神:“啊?哦。”
于波走过来:“怎么样?”
何盛华认真地说:“太棒了,波波,谢谢你为人间带来这么好的音乐,我们需要这种音乐来让我们脱离现实的引力。”
于波:“谢谢,饿了吧,我带你们去吃点东西。”
“好像是有点,你不说我还发现不了,因为你们的音乐实在是太.....太.....”何盛华找不到言辞来描述自己听音乐的感受。
于波:“谢谢你的语无伦次,走吧,吃饭的时候你再和我说说,有多好听。”
他们去附近的一家餐厅吃了饭。
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吃完,又回到宾馆。
于波和他们住一个宾馆,所以他们就先去了于波的房间玩。
于波拿出一张乐谱,弹了一首自己新写的曲子。
何盛华听着,感觉心脏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悲伤填满了,却又感到了无比的快乐,两种对立的情感在这首曲子中交织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这首曲子太美好了,是一种忧伤夹杂着快乐的感觉。”
沈振海只是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于波:“这首曲子是为一个女孩子创作的。”
何盛华:“是谁,小雪吗?”
之前的于波曲子都是为了家人,友情或者小雪创作的。
于波看着乐谱,平静地说:“是小语。”
何盛华不明白,他为什么同时为两个女孩创作音乐?
于波:“小语她已经走了。”
何盛华:“走了?她不是早就回美国了吗?”
于波:“小语得了白血病,咱们高中毕业那年,也就是她大一毕业的那一年,就诊断出来了,她坚持了五年。”
于波:“她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
沈振海:“我喜欢你?”
“不是,她说的是‘我好快乐。能遇到你们,我好快乐,有你的陪伴,我好快乐。’”
何盛华一路上不说话地回到房间。
沈振海问他怎么了。
何盛华感觉自己眼睛里溢出一颗泪珠:“我们都以为她是想宣誓主权,所以当着我们所有的人的面亲了于波,没想到她是想最后给自己留下一点纪念。”
沈振海递给他一张纸,他之前那听何盛华跟他提过他们邀请季方语参加毕业聚会,季方语在酒吧亲吻于波的事:“幸好你们没有伤害她,而是带着最大的善意跟她交朋友,所以她很快乐,她一定也希望你们也快乐。”
何盛华擦干眼泪:“我会快乐的,小语姐姐在最后的时光里还那么坚强,还愿意感受快乐,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快乐呢。”
浴室里传来一阵水声,是沈振海在洗澡。
何盛华心里想着于波最新的这首名叫《生命像钻石一样闪亮》的歌曲,想着“我好快乐”这句话,想了很久很久。
过了一会,沈振海出来了,没上衣,何盛华不由地看呆了。
沈振海笑眼撩人:“别看了,你自己练也能练出来。”
“你的那种训练强度太大了,我可遭不住。”何盛华收回自己的不礼貌的目光,也进了浴室.
沈振海突然想到自己衣服还没拿,他估摸着何盛华和别人一起住酒店,应该会拉帘子,就闯进了洗手间。
结果就看见何盛华没拉帘子,让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透彻,这下好了,他躲了这么多天功夫全白费了。
何盛华看了他一眼,就跟不要钱似的大咧咧搓着身上的泡沫,也不顺手拉上帘子。
沈振海问他为什么不拉帘子,何盛华为自己解释了一大堆,什么北方人都这样,心理学家说敢于这样展示自己的是自信的表现。
沈振海扔下一句:“你这样会被人欺负”,赶快跑了。
何盛华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了,躺在沈振海身边,贴着他的胳膊,拐了他一下:“哎,你能理解于波刚才跟我说的吗,你要不要再听听更多于波跟小雪班长、小语姐姐的故事?”
沈振海不敢动一下,因为何盛华竟然靠在他身上:“听。”
何盛华:“先从小雪开始讲起吧,她是我们班成绩最好的,也是班长......”
讲着讲着,他们睡着了。
第二天。
太阳透过玻璃照射在沈振海身上,他被阳光照的睁不开眼睛:“唔,好亮,小华你把窗帘拉开了么。”
“太阳晒屁股了,该起床了。”何盛华收拾着回去的东西:“你得行李箱我帮你收拾好了,咱们现在去餐厅跟于波一起吃早餐,然后去游乐场。”
何盛华没好意思说他醒了之后发现沈振海昨晚是紧紧抱着他睡的,沈振海力气太大,他怎么也脱不开身,废了好大劲儿才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开来。
“嗯.....”沈振海抓了抓旁边空着的床铺,他记得昨天晚上他的手箍住了什么,又软又热的,触感很好,让他忍不住还想再回味。
见沈振海一直不起来,何盛华一把把他的被子掀起来,露出精壮的身材。还有,还有四角裤。
昨天晚上他就注意到了,不愧是Enigma啊,沈振海一定可以为此很骄傲吧。
“小华,别看不该看的啊,你小心那天把自己搭进去了。”沈振海坏笑着穿上衣服,又去找裤子。
何盛华把沙发上的裤子扔给他;“你裤子在这儿。”
看着沈振海把裤子穿上,何盛华松了一口气,沈振海再不穿上裤子他就要飙鼻血了。
虽然何盛华平常不好色。,可是现在他终于知道那些喜欢看异性展示身材和脸的照片的人是怎么想的了,真的很好看啊!好想一直看,但是要是真的流鼻血了,他面子怎么办?
比起来,自己的身材就没这么哇塞。他学过芭蕾舞,肌肉线条比较修长、优美。是有肌肉痕迹,但是达不到这么具有冲击力的效果。
沈振海的肌肉视觉观赏性奇佳,比起来健美型,何盛华更喜欢沈振海这种搏击运动员的功能型身材,厚实、有美感、蕴含着巨大力量。
何盛华拿下房卡打开门:“我记得你得体脂率是在百分十一左右?”
“最近到了十了。”沈振海说,一只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何盛华抓掉他锁骨上一根头发,沈振海整个人缩了一下,躲开何盛华的手:“我以后会一直关心你的。”
何盛华:“你好敏感啊,你不喜欢别人碰你吗?”
沈振海生怕他以后不碰他了,忙不迭地说:“不啊,我喜欢,我真的很喜欢你碰我.....”
何盛华举起右手捧了捧他的下巴:“沈振海,你真可爱。”
沈振海脸被何盛华这样捧着,心里无比地开心快乐,上不由自主真的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于波正坐在位子上吃酸奶。
看见小华,他舔掉上嘴唇上的酸奶,挥了挥手,露出一个标准笑容,一瞬间,何盛华想起了高中时那个灿烂阳光的大男孩。
于波:“尝尝这个酸奶奶酪,葡萄味的。”
于波又去端了两碗酸奶。
沈振海第一次这样称呼于波:“谢谢你,波波。”
于波和何盛华对视一眼,都笑了。
早餐是自助的,何盛华一边挑一边念叨着:“我要吃煎鸡蛋、煎培根、黑胡椒香肠,牛排、生菜沙拉、小笼包、油条、炸酱面、茶叶蛋、肠粉、虾饺.....”
沈振海发现了一样好吃的:“卤煮唉。”
何盛华连忙跑过来:“在哪呢?我要吃。”
沈振海把一碗卤煮递给何盛华:“小心别把豆浆洒了。”
于波:“我也想吃卤煮,可以给我来一碗吗?”
沈振海递了一碗卤煮给于波。
沈振海开着电话,给张姐报菜名,按照张姐的指示,给自己端了豆浆、黑胡椒香肠、牛排、生菜沙拉、茶叶蛋、橙子、玉米、蒸地瓜之类的。
于波端了一碗米粉,还有竹筒粽子、馄饨、蛋糕和茶叶蛋。
三个人摆了满满一桌子香气四溢的好菜,热火朝天地吃了起来。
吃完饭,退了房,他们乘车到了游乐场。
以前何盛华和于波来的时候,都要去坐碰碰车,今天他们也去了,玩到何盛华觉得自己的饭都要被碰出来才罢休。
接着他们去钓鱼、射击、转转杯.....
来到旋转木马排队口,沈振海建议道:“要不要去坐,我最喜欢旋转木马和摩天轮了。”
“哈?你不是吧,这太幼稚了。”何盛华说:“都是小孩坐的,我不坐。”
于波在一旁说:“其实我想试试,我们可以拍一些好看的照片。”
“你就不愿意为了我去坐坐吗?”沈振海抓住何盛华的胳膊轻轻摇了一下:“小华,我可是你的小狗狗啊。”
何盛华被他的卖萌逗笑了:“哈哈,行,我跟你们去坐。”
于波找到一个拿着摄影机的女生,请她帮自己拍照片,女生要求沈振海和于波在自己帽子上签名。
他们挑了自己喜欢的木马,何盛华选了彩色独角兽,沈振海选了一只粉色的马,于波选了白色的。
音乐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