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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日本最北端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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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滋滋获得了额外加班费的八月一手捧着稚内闻名日本的山白竹冰淇淋,一手挂着可爱的螃蟹御守和三个纸袋的各类(给自己的)特产伴手礼,蹦蹦跳跳走在北门神社的小径上。

不愧是稚内特制牛奶,真的好棒棒啊。

加班费最高~?

“为什么我觉得你好欠打啊?”悟不爽地看着自己手上干巴巴的馒头,再对比对比八月丰富的战利品,顿时觉得自己多年前被忽悠着帮忙落实《复原术式拥有者八月任务费用条款》这件事简直是人生一大错误。

“哎呀,竟然让高专公认欠打人员排行榜的榜首大人这样觉得,真的是太荣幸了呢!”八月一口咬掉了半个冰淇淋,以防某人突然抢掉自己花了六百円巨款购买的甜品。“要是五条老师每次出任务的时候小心点也不会欠八某人我这么多钱吧?啊啦啊啦,真是不知道现在五条老师连馒头都吃不起的惨状是谁造成的呢!”

还不是你吗!

可怜的个人资产达到了负数几百个亿的五条悟狠狠啃了一口馒头。说实话,作为五条家家主,他的资产当然也和五条家的家传术式一样是无下限的。不过某少爷还在反叛期,美曰其名‘反正有人养着我呢’,其实是以后十年的工资都已经作为还债(删去)修复费用收入了八月的口袋里。

这是市立稚内病院事件之后的当天下午。医院的打斗结束后,乙骨忧太顺便处理了不远处原定任务的几只一级咒灵,八月慢悠悠地和悟过来参观,顺手修好了某个偏殿缺了一角的楼顶,并因为排队买到了限定的称霸全日本号称世界第一的烤帆立贝烧而心情愉快地为这一单打了九九折。

“我们在这边旅游没关系的吧,你不用跟着悠仁吗?”虽然是这样说,但八月的话里完全听不出来担忧的痕迹。

“我那边的任务本来就是到今天晚上才回得去,就当是我们现在已经在赶回去的路上啦。”悟说,“而且我不在的话悠仁不能接任务,就算有都是三级两级之类的小喽啰而已。大丈夫大丈夫,干脆在这边玩个够吧!”

哇哦,太可靠了吧。于是本来心里就没有负担的八月更加没有负担了。

一路见到了什么摊子,不论是卖什么的,全都给扫下来,偶尔投喂一些甜得难以接受的小食给身旁的冤大头。被食物堵住了嘴巴的五条悟因此难得没那么的惹人厌。四周的风景换了又换,走过了未亮的路灯和攀满藤曼的鸟居,来到了‘稚内观光圣地’二号稚内公园。顺带一提,一号地点是刚才的北门神社。但是悟坚决表示一个螃蟹御守要卖七百円的神社是坏地方,在旅游网站上打了个差评。

“樱花居然还开着啊。”

公园里放眼看去是长得有些疏落无序的花海,远处的海风很弱,却从树枝上吹落一地浅红色的花瓣,恍惚间竟和破碎的领域有几分相似。

“毕竟是日本最北的地方,这边的樱花五月才开,花期最少也有四五个月吧。”科普大师八月说,九月中旬立秋已久,还能在这片土地上看到樱花,确实惊讶。

不过也快要全部凋谢了。说不定下个星期就已经全部变成了光秃秃的枝桠。

“最讨厌樱花了。”悟嘟囔一句,脚下踩过无数烂在石板路上的脏兮兮的花朵。“开就开,凭什么只有在春天和夏天的时候才在,有空的时候想去看看都没办法。”

“嗯……生命的循环就是这样啊,也不止是樱花吧。”

“但是樱花很弱,还被人说是最美的花,真是搞不懂。”悟伸手把其中一朵在空中飘荡的晚樱抓住,然后轻轻两个指头一掐,那花就那样扭曲皱起,散成几片从指尖落下,似日出时消融的雪。

八月默默看着他。风还在吹,脚步停了下来。那种突如其来而又熟悉的感觉。站在翻涌的巨浪中,看着握不住的水从身边流走,唯独冲不走自己。

初秋残存的樱花又是谁人过去的碎片?

“其实……”八月欲言又止。

“算了。”出乎意料地,悟打断了他的话。“总觉得你会说出让我很不爽的话。”

“……原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啊。”

走过了一个墓园,还有荒废多年的山径,樱花树没能跟着他们走。于是眼前便是一成不变的绿色的延绵的树荫,只有偶尔几棵因为地理形势不佳而在万物仍有生机之时就不得不枯萎。

刚才经过樱花林时他们之间微妙的僵硬消失得无影无踪,抱著几桶小吃的两个大人把一段没有风景的路走得不亦乐乎。偶尔经过的是几位匆匆路过的市民,可能是住在山上的,或者去墓园祭拜的吧。这个公园可真是一点公园的气氛都没有,难怪这里的观光评分也不是那么高。

“太倒霉了吧,这个旅游网站可不可靠啊?”连续去了两个地点,要不是因为一直被贿赂食物堵住了嘴,他早就直接传送到下一个景点去了。

“没听过旅途上的风景才是至真的享受嘛,年轻人这么急躁不行哦。”

“你用这个句式说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已经超过了三十次了你知道吗。”

八月假装惊讶:“居然只有三十次吗,我也太逊了。”

下一个景点是此行最大的黑马野寒布岬。听说上个月入选了日本最美景色top10,不去真是对不起自己公费报销四字。于是路上的行人便见到两个看上去像是cosplay的长得挺好看但是衣着很奇怪的男人莫名奇妙地开始在山间小径上开始赛跑,期间差点撞死了几个无辜的普通人。

“话说话说,东京那边居然完全没有催你回去吗,未免也有点可疑了吧。”八月跨过一个栏杆的时候气都不带喘一下地说。

也不知道悟是怎么做到一边跑一边耸肩的,不过事实上他就是做出了如此反人类的动作。“可能是我的接线人不想跟我说话吧?是个小子,新来的,考虑到他也没那种和烂橘子们说话的机会,没事啦。”

“哦哦,那就好。”话音一落,八月直接从楼梯的最高阶处一跃而下,然后在楼梯底部翻滚几个圈就继续往着终点跑去。

“喂,你根本就是特意惹我说话的吧!”虽说如此,其实根本就一直跑在前面。只能说真是不要脸。

最终八月以落后八秒的成绩成功在只有两个人的赛跑中荣获亚军。八这个数字和他到底是不是有某种渊源啊,至于在这种场合都蹦出来吗?

看着一脸得意的悟,八·普通人·月表示:“你居然仅仅快了体质虚弱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八秒还这么得意,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吧小弟弟。”

“叫谁小弟弟?你以为我没有放水吗蛤?”

“嗯嗯好的好的,五条大人好棒棒~真是太强了呢!来,给冠军选手拍照照~”八月拿出了电话,把镜头对准了刚巧背对着海滨广场的悟。“别乱动哦小朋友。”

“叫谁呢你。”悟说着还是很给面子地伸出了V字手势,咧开嘴和背后的海豚与时钟雕像合照。“太阳还没有下山吧,你现在拍真的有用吗?”

“丑逼怎么配和美景合照啊。”

暴怒的五条老师在按下快门的瞬间冲了过来,一把夺过了对方的手机。然后看到相册中第一张就是自己模糊而巨大的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不争气地从八月尝试紧闭的嘴角旁挣脱了出来。

“你根本就是想被打吧?是吧是吧?来啊,老子还会怕你?”

……幸好,为了不写报告,最终并没有造成稚内市的毁灭。不过派出所的警员还是被‘海边有奇怪的两个人打起来了!’的报案派过来训斥了他们,并再三叮嘱人和人之间要和睦相处,宣讲一下以和为贵的道理,并收获到了几句一点都不敷衍的‘okok\'。

比旅游网站上的照片更加美丽,是野寒布岬的晚霞。广场上的海豚雕像是从水面跃起的动作,像是在追逐眼前的时钟。无数白云被炽热的落日点燃,夜晚的颜色已经悄悄从天边另一角渗透过来,逆着光的雕像如傍晚跌落地面的眉月。天空的颜色变得半红半橙,还有些紫色,在紫色淡去的尽头又是无尽的蓝……不过是由蒸汽凝聚的碧烟,是因为什么,而在光之下拥有了连万千诗人都还没能赋予名字的颜色?

“悟,你看到了什么?”整个人几乎挂在了栏杆上的八月懒洋洋地问。

完全无视旁边‘不要攀爬’的牌子的悟则是在那根摇摇欲坠的铁杆上玩平衡木,听到话后把眼罩拉了下来,瞥了一眼。“海啊,云啊什么的吧,反正哪里都能看到,很无趣。”

却没有把眼罩戴回去。

“是喔。”八月伸出了一只手,让它顺着重力下垂,指缝之间能看到倒映在海面上跳跃的光芒。很神奇吧,夕阳的余晖夹杂着傍晚的海风,居然能反射出一江彩虹般的色彩。为什么粒子和公式构成的世界能在人类眼中这么美丽呢……真是不可思议。

造物主本人站在这里也无法解释吧。

“我果然是个很自私的人啊。”

“……蛤??”

“算了,反正你这个头脑简单的笨蛋也听不明白。”

“你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吧。”

对于居住在稚内的人来说,不过又是一个普通的黄昏。没有人为此驻足停留。早已过了会为每日见到的景色而惊叹的年纪,夏天的凉风让每个行人都把外套的领子往上拉了一些。到底旅客是外来者,抑或居民们才是呢?

“铃铃铃——”一声突兀的电话铃声从身旁的人的口袋里响起,划破了稍纵即逝的宁静。

如果八月想的话,也能听到电话里的对话。但在此之前,从上午开始就断断续续的剧痛终于从头盖骨里炸了开来,逐渐昏暗的天色像是熄灭的蜡烛,而燃烧的火焰转移到了他的身体里,随后袭来的是可怖的心悸。他感觉到自己尝试转过身站直,但瞳中朦胧的镜像开始发黑旋转。一只手扶上左胸膛,凡人的心脏跳得那样快,杂乱无章,大动脉带着飞速流动的血液在已经无法思考的脑中鞭鼓,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心跳。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好像在恍惚之间看到了某些东西。

群星的轨迹吗?还是京都的夜景……

——“五条老师,虎杖他…死了。”

还不待五条悟有超过一秒的时间消化惠短短一句话,就感觉到身边那人倏地倒下,就像生命从身体上剥了开来。

‘死了’

在耳畔还是脑海中,两个音节的回音响起。

喂,开玩笑的吧。

下意识单手接住了瘫倒无力的身躯,触觉告诉他怀中的温度非常不对劲,几乎已经接近灰烬中的木炭;由于某种原因而总是看上去营养不良的青年,实际上也确是瘦得骨头都能硌到别人的手臂。电话的那一头是惠颠七倒八的叙述,而眼前人仅余的血色在逐渐消去——

然后,那是第二次。

那是五条悟第二次见到了【裂痕】。八月两只手臂上缠绕攀附着红黑色的无序中有序的怪纹,像防弹玻璃被铁锤从侧边大力敲碎一样;红色的似血,漆黑的却不似任何东西,不,应该说那是‘无’……整只左手已经完全被密密麻麻的‘无’吞没,而右手的‘无’也来到了手腕处;在‘无’之上延伸开去的是如细绳、如血管、又如蛛网一样的数不清的线,透着将碎未碎的诡异感。

“——师,五条老师,你在听吗?”

呼出的气体在入夜后迅速降温的北方小城市里,化为若隐若现的烟圈。

“我在。告诉硝子我现在就来。”

惠默默结束通话。某处传来乌鸦的呼喊,在夜色中远去。

把电话重新放回口袋,悟双手抱起了失去意识的八月,就算是暴露在空气中的六眼看不出对方昏厥的因由。

让硝子看一眼就好……硝子,是了,硝子一定知道怎么做。

无下限跨越了空间的界限,两道影子消失在了无人的海边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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