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很安静，祁明琛昨晚没怎么睡觉，有点困，趁老师在写东西，他趴在课桌上写题，写着写着就快睡着了。

就在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路泽皓轻轻拍了他一下，祁明琛一下子回过神，他猛地直起身看了一眼讲台，还好老师没有抬头。

“昨晚没睡啊？”路泽皓小声地问他。

“嗯......”祁明琛的嗓音微哑，还带着一丝困倦。

祁明琛揉了揉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又小声解释道：“不是，睡了，只是睡得有点儿晚。”

“哦，我也有点儿困了。”路泽皓说。

“今天你生日。”祁明琛忽然说。

路泽皓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哦对，你不说我都忘了，好久没过了。”

“你不过生日啊？”祁明琛问他。

“我过了十二岁生日就不过了。”路泽皓说。

“啊。”

中午的时候，路泽皓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他打开看了一眼，祁明琛给他转了一千八，备注：生日快乐。

路泽皓没收，他回复了一句：谢谢，心意领了，钱就不收了。

祁明琛没有回复他，可能是睡着了。

路泽皓放下手机继续写题，写了几分钟后手机又震了一下。

路泽皓拿起手机一看。

[小祁同学：嗯，如果你没有钱了我可以借给你。]

他肯定知道路渊一个月只给一千生活费的事了，那次路泽皓为了维护自己的自尊心躲在一边吃馒头被他撞见，可能就被怀疑了。

路泽皓打开键盘，三两下打完了字，回复了祁明琛。

[A小路路路：没事没事。]

路泽皓侧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空旷的课桌，一时竟猜不透祁明琛去了哪里。

[A小路路路：你去哪儿了？]

对方回复地也很快。

[小祁同学：在宿舍里，找东西。]

[A小路路路：啊，那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找吧。]

发送完几秒后，消息界面又弹出来了一条新消息。

[小祁同学：嗯。]

祁明琛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两盒烟，带着烟去了和顾鹤约定好的地方。

那个地方没有监控，顾鹤倚靠在墙上等着，祁明琛一过来就看到了他，这是阴面光线没那么充足，祁明琛往前走了几步，从口袋里掏出那两盒烟扔给他，顾鹤接住后就立刻拆开看了一眼，他的唇角勾起不太明显的弧度，顾鹤变本加厉道：“才两盒啊...要不再给我两盒？”

“你之前说的不就是两盒？怎么又变了？”祁明琛质问他。

顾鹤语气里掺杂着笑意和挑衅：“这么贵的烟我不得多要点儿？”

“没了，就两盒。”祁明琛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截了当地说。

顾鹤咂了咂嘴，有点儿可惜地说：“行吧，那就两盒吧。”

顾鹤从祁明琛身边经过时，祁明琛低声警告了一句：“把烟都给你了，这件事儿别说出去。”

“你放心，现在还没人知道这件事。”顾鹤抬起手拍了拍祁明琛的肩膀。

窗外飘了几片雪花，周顾言站在教室门口喊了一声“小路路”。

教室里就他一个，路泽皓放下笔，走到教室门口，周顾言说：“生日快乐，小祁呢？”

“谢谢，他在宿舍里。”

“啊，也没什么事，就是看看你在干什么。”周顾言又朝教室里看了几眼，路泽皓说：“刚刚在写作业，现在写完了。”

“啊，我走了，我也有作业。”周顾言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路泽皓坐回座位上，秦皓月也给他发祝福了，路泽皓刚回复完，祁明琛就进教室了。

祁明琛坐到路泽皓旁边后，路泽皓轻声道：“下雪了。”

“回来的时候就下了一点儿。”祁明琛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路泽皓察觉到了，他试探道：“要不下去看看？有很多下去了。”

“好。”祁明琛似乎也愿意下去看看，祁明琛在前面走着，路泽皓跟在后面，雪下得不大，地上只有薄薄地一层，雪花都落到了二人的头发上。

祁明琛忽然笑了一声，他开玩笑道：“今天你恰好过生日，又老了一岁。”

路泽皓也跟着他笑了几声，幼稚地说：“怎么成老了，你头发都白了。”

祁明琛只是笑着看他，没有说话。

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多，校长这次没管他们。

路泽皓快速思考了一会儿，想到了想要说的话，他用手轻轻摸了摸祁明琛的头发说：“既然咱俩的头发都白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祁明琛有些不太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路泽皓没有立刻回答他，他握住祁明琛的手，路泽皓的体温比祁明琛的稍微高一些，干燥温暖的掌心包裹住祁明琛冰凉的手，路泽皓的手指用力挤过祁明琛的指缝间，过了一会儿，祁明琛听见路泽皓轻笑了一声，随后说道：“真不懂啊？这不像白头偕老吗？”

祁明琛一下子理解了他的话，他垂下头低声道："所以......这是今生也算共白头？"

"你怎么这么聪明啊，小祁同学。"路泽皓拉长音调，嗓音里都是溢出来的快乐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