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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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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街道凉风习习,本来应该是很惬意的时刻,如果不是还有委托要做,你一定要好好享受这个夜晚。

你带着奥利弗和维罗妮卡来到一个偏僻的巷口,任务给出的新线索指向这里。巷子的尽头是一家没有牌子的店铺,走近些能从磨砂玻璃门外看到里面透出的冷白色灯光。

“就是这吗?”奥利弗睁大了眼睛,看向你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真是好奇你的线索都是从哪里来的呢~”

“好奇嘛,你可以用秘密来交换秘密哦。”你不打算说太多,如果奥利弗真的信任了你,那他迟早会知道你的秘密。

奥利弗用那只粉色兔子玩偶遮住下半张脸,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你:“咦,奥利弗怎么会有小秘密瞒着哥哥呢,哥哥可是奥利弗最信任的伙伴啊。”

“哦,是吗?”你笑了笑没再说话,奥利弗戴了帽子不好摸头,于是你揉了揉他怀里兔子玩偶的头,手感软绵绵的,就和奥利弗一样。

推开玻璃门,映入眼帘的是挂在墙上的众多镜子,一面等身的大镜子,以及它周围排列整齐,镜中倒映着你们每个人的面容。

这间店的主人一定很喜欢镜子……你环视了一周,这层好像没有其他房间了,大厅的有通往二楼的楼梯,两旁的墙面上还贴着一些照片,照片里的脸依旧是看不清面容的那种。

维罗妮卡见没人在,便高声询问着:“店里来客人了,请问有人在吗?”

喊了两三次后,你终于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逐渐变大的脚步声,大厅侧面的一扇镜子突然被推开,挑染了几缕紫发的黑色短发女子走了出来,那双赤红色的眼眸里满是不耐烦:“怎么不敲门,连这种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吗?”

那面镜子后居然还有个房间,你还以为她会从二楼下来。不知为何,这位女士给你的感觉不太好。

“抱歉,”你面不改色,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艾薇拉在吗,我们有事要找她。”

女子看起来像是被你们打扰了睡眠,显得格外情绪暴躁:“谁,艾薇拉?啧,你们不是客人啊。”她的视线从你们每个人脸上划过,最后停留在你的眼睛上,“你的这双眼睛很不错,”她赞许的语气中同时也夹杂着一丝惋惜,“可惜不是我想要的。”

这夸奖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你又重复了一遍你们的来意,她揉了揉额头,没好气地道:“哦,是那个助手,她已经离开了。”

听到这话,维罗妮卡连忙发问:“离开了?那你知道她离开后去哪了吗?”

这位女士终于彻底厌烦了问这问那的你们,开始赶你们离开:“我怎么知道这种事,她只是在我这工作了几天,我和她又不熟。”

“没什么事就离开吧,我这里不欢迎顾客之外的人。”

你们被赶了出来,玻璃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你还是第一次吃到闭门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回头看同样被推出来的两位同伴,他们也是一脸茫然。

“我们就这么,被赶出来了?”维罗妮卡一脸懵地看向你,似乎在询问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向维罗妮卡和奥利弗两人问出了一个问题:“你们觉得,刚才那个人怎么样?”

“奥利弗不喜欢她,总觉得她是个很危险的人。”奥利弗对她的评价相当差,不完全是因为自身感受,“她也不喜欢奥利弗,她看奥利弗的眼神凶巴巴的。”

听完奥利弗的评价,你把头转向维罗妮卡。“她在说谎,”维罗妮卡对这一事实非常确定,“艾薇拉很缺钱,找到高薪工作后不可能轻易离职,她可能还在这家店里。”

“你猜的不错,”你打了个响指,把他们俩的目光都吸引到你身上,“我独特的追踪方法告诉我,艾薇拉确实还在店里。很明显,她被这家店的主人,也就是刚才那位女士藏了起来。”

“至于她为什么要藏起艾薇拉,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找出艾薇拉并带走她。”

你们现在的问题是,要怎样不被人发现地溜进这家店。

“对了,”你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叮嘱奥利弗和维罗妮卡,“那个店主,她多半是禁闭者,你们一定要小心点。”她不是普通的无脸NPC,这就是你的理由,尽管你不能和他们过多解释。

奥利弗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维罗妮卡也想回应,忽然间,她的视线移到了旁边。

“等等,你们看,又有人来了!”维罗妮卡小声道,你们现在的位置在距离店门口不远的一个拐角处,声音太大可能会被那边发现。

当然,这也意味着你们同样也能听到店铺门口的声音。

来者是一个包裹的非常严实的人,一身黑衣,还戴着帽子和口罩,你完全分辨不出他是男是女,只能隐约听到一些他恳求开门的那个女人的声音:“尤尼医生……求你……我的脸……”

“进来吧。”尤尼给他让开了路,那人迅速地进去后关上了门。

正好,有人吸引尤尼的注意,你们想要溜进去可能会更简单。不过尤尼这个名字……你皱了下眉头,很耳熟却又想不起来什么,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绝对是个禁闭者,否则你不会对她的名字有印象。

不能从正门进又找不到后门,你们唯一的通路就是二楼的窗户,体术最好的维罗妮卡首先跃到了旁边的墙上,借着这股力再次来到店铺二楼的窗户旁。你和奥利弗两人就在下面乖乖地等着维罗妮卡打开窗户,然后再分别把你们俩带上去。

二楼的装修和店铺一楼的大厅很像,墙上都挂满了镜子,不过这里的房间门就正常许多了,能轻易地看到其他房间都在哪里。

为了尽可能提高搜查效率,你们决定分头行动,奥利弗和维罗妮卡调查二楼的两个房间,你则是搜查二楼房间外的其他地方,并且尽可能到一楼的那个隐藏房间去。

行动前,你还让奥利弗用他的透明傀儡线分别系在你和维罗妮卡的手上,这样一旦你察觉到尤尼将要上来时就可以给他们俩发信号。

对于这个要求,奥利弗眼神古怪地看了你一眼,默默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要系上我的傀儡线。”

“不必这么惊讶,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很多个第一次呢。”你开玩笑道,透明的丝线缠绕在手腕上,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这丝线隐蔽性果然很强。

不再废话,你们开始行动,奥利弗和维罗妮卡分别小心地开门进入不同的房间,你开始用你的像素视野仔细地观察着这里的每一处。

靠墙边摆放着一张化妆桌,你走过去时好奇地看了眼墙上的镜子,里面映出的你和人物面板里的模样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根据可交互的闪光点轻巧地拉开一个抽屉,里面是一打本子和若干的笔,本子里一片空白,你顺手把这些东西都扔到你的背包里。

下一个抽屉,里面是若干你分不清的化妆品,收进背包;下一个抽屉是两袋五颜六色的糖果,收进背包;再下一个是若干个排列整齐的手术刀(怎么什么都有,你默默吐槽),收进背包……

你像一只囤囤鼠一样来者不拒,扩充了背包里物品的种类与数量,终于,在最后一个闪光点,你翻出了一本相册。

相册很薄,打开后里面是一张照例看不清面容的人正面照,你注意到这张照片被用红笔在脸上应该是某个器官的位置画了个圈,下一张同样被红笔在脸上画了圈,不过位置不同。你翻到最后一张,照片上是个灰色短发的人,你认不出这是不是艾薇拉,系统也没有提示,你把它装进背包里,准备一会儿给维罗妮卡瞧瞧。

你已经把能搜索的地方都找过一遍了,奥利弗和维罗妮卡还没好吗?你无所事事地等待着,突然间,你听到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有人上来了!你迅速拽动丝线通知其他两人,然后尽快地躲进了一旁的柜子里。

透过衣柜侧面的缝隙往外看,来者果然是尤尼,她不紧不慢地一步一步走上楼梯,似乎一点也不着急。来到二楼,她直朝奥利弗所在的房间而去,她是怎么知道那个房间有人的?

时间回到你们分头行动时,奥利弗推开门进了房间。这个房间里堆满了镜子,但和外面的镜子不同的是,这里的镜子摆放杂乱,镜面上布满了裂痕,像是被人随手丢弃在这里的一样。

这里除了镜子就没有其他东西了,怎么会有人专门用一个房间来放镜子,还是破碎的,真是有够奇怪的爱好……

奥利弗小心翼翼地靠近镜子,布满裂痕的镜面映出的人像也是有着裂痕的,而当无数面这样的镜子都映出人像时,看上去就真的很恐怖了。

“咳咳……”除他之外再无旁人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努力压抑着的咳嗽声,奥利弗瞬间警惕起来,衣袖遮挡下的手里凝聚出新的透明丝线,一根又一根的长长丝线顺着衣服逐渐延伸到周围的地上,时刻准备着迎接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敌人。

咳嗽声仍在继续,奥利弗却在这声音中感到一丝熟悉,他缓缓地转过身,原本背面的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常年劳累而消瘦的身躯,病怏怏却总带着安慰人的笑容的脸庞,以及最后,把他送走时依旧用力抚摸着他的那双手……

可是,妈妈已经去世了……即便知道这是假的,但奥利弗也不想移开视角,镜子不知不觉间越来越近,奥利弗像是被迷惑了一样伸出手。

“啪!”镜子上的裂痕骤然增多,碎裂的镜面里突然传来巨大的吸力,奥利弗一时不慎,硬生生被镜子吸进去了包括一只手臂在内的半个身体,“糟糕,是陷阱!”

绷直的傀儡线用力拉扯着奥利弗未陷入镜子的身体,但仿佛融化的镜子不断地吞没着他的身躯,奥利弗只觉得自己好似陷入泥潭一般,无论怎么用力都挣扎不出来。

“不行,力气不够了……”奥利弗挣扎着想要扯动系在其他两人身上的傀儡线,但此刻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被镜子吞没,奥利弗终于忍不住大声求救:“救……唔……”

空中的丝线失去了控制者,最后只剩下几根丝线飘落在了地上。

楼下,正在应付新来客人的尤尼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抬头向楼上望去。客人见尤尼突然抬头,好奇询问:“医生,发生什么事了?”

“有只老鼠掉进陷阱里了,我去看看,你就先待在这别乱动,老实等我回来。”

尤尼撂下这话便往楼梯上走去,但实际上她的速度并不快,像是在等待她口中的陷阱完全抓住猎物。

上楼,进门,用来摆放碎裂镜子的杂物间果然被人溜进来了,破碎的镜面一阵波动,奥利弗的身影显露出来,他闭着眼,像是沉入了梦中。

尤尼饶有兴致地看着镜中的奥利弗,还没等她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就抵住了她的脖子。

“别动,把他放出来,我就放了你。”你贴上尤尼的后背,眼神晦暗不明,手中的手术刀直抵她的颈间。

“一个禁闭者,一个普通人,你们偷偷潜入我的诊所被抓住,现在还来挟持我这个主人,你们是不是有些过于嚣张了?”

尤尼像是有恃无恐,完全不担心你会伤到她,甚至开始反过来攻击你。她用手中不知何时多出的镜子碎片划向你持刀的手腕,你不再犹豫,手腕一用力,手术刀却没能如愿划破尤尼的脖颈——突然出现的破碎镜面挡住了你的攻击。而在你迟疑的一瞬,尤尼成功地伤到了你。

她下手又准又快,鲜血从你的手腕处涌出,你退后两步和她拉开距离,同时感觉到自己的颈部不知为何也在疼痛,伸手去摸,是一条不深的伤口,正在一点点地往外溢血,你瞬间意识到这伤是怎么来的了。

盾和反伤,这能力可真麻烦……你的背后突然感到一片寒意,是镜子,冰凉的镜面贴上了你的后背,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正在将你整个人吸入镜中。

尤尼愉悦地看着你挣扎不得,她的手划过你的脸庞,最终停留在你的眼睛旁。

“我说过,你的眼睛很不错。”赤红色的眼眸中洋溢着喜悦,尤尼轻抚着你的眼角,你此刻只剩下头颅和不包括双手的上半身还在镜子外。在她看来,你已经放肆了无谓的挣扎。“看来我的藏品又能多一份了。”

“尤…尤尼医生,你还在吗?”楼下客人终于开始向楼上颤颤巍巍地喊道,尤尼啧了一声,发出了不耐烦的声音:“急什么,我这就来了。”

她可惜地看着已经完全陷入镜中的少年,略微有点遗憾地道:“你的眼睛,就先暂时寄存在你身上吧。”等她忙完了再来取。

尤尼走出门外,轻轻地合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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