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人花之前不先打听一下别人的喜好吗。”
贺子叙面露疑惑。
陆云裴摸了摸许之安头顶,接着道,“亲爱的,我记得你以前告诉我最讨厌人送玫瑰吧。”
许之安内心有些嫌弃,表面却装作一副温顺乖巧的样子应着。
亲……亲爱的?!
他不记得圈内传过许云之任何绯闻,除了周氏身边并无异性啊。
看着许之安一副坦然的表情,但也忍下内心的奇怪。
“抱歉云之,是我唐突了。我等下还有戏,先走了。”
许之安点头示意再见。
上了陆云裴车后,后座放着白色山茶花桶,娇嫩的花瓣一层一层,中心点缀着淡淡的粉。
不像贺子叙的那样烂大街的俗气,但花束包装丝带上的品牌,却能看出它的价值不菲。
她捧起花束观望了一下,淡然冷冷的表情一扫而空,勾起唇角,弯弯的眉眼下是一双勾人心弦的桃花眼,脸颊上的梨涡显现。
“这花……”
“前几天回来前先回了趟M国处理事情,后院的山茶花还开着,想着栽在那也会掉花,就让人运了些回来。”
陆云裴露出有些骄傲的神色,像是说:看,你走了以后花还没死,养的好好的。
“你当初不是说不管吗。”
许之安哼笑一声,像是读懂了他的心机,了当得拆穿了他。
路上陆云裴一直喋喋不休地提贺子叙,听得许之安耳朵起茧。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在剧场的小动作,他搞这些你还配合,哪哪都是代拍,你怎么突然这么蠢。”
“你别管。”
陆云裴火气噌的一下上来,停顿了一下又恢复漫不经心的状态。
“啧,亲爱的,你不会不知道这男的怎么爬上来的吧。”
“说来听听。”
许之安八卦的心被勾住,她虽然知道贺子叙背后有人,但是谁不知道。
等许之安回到金茂府已经是半夜,外面的雪还未停,刺骨的风吹着路人脸颊疼,而屋内暖气通透。
她换了一身家居服,扎着松松垮垮的丸子头摆弄着带回来的山茶花。
不愧是陆云裴……包装花都得买贵价。
有钱就没什么办不了的。
花是他带去野兽派定制包装的的,这牌子是花界的爱马仕,一束花能卖到上千甚至上万。
上一次陆云裴送这个品牌的花,是两三年前在国外。
那时许之安即将从电影学院毕业,拍毕业照那天她并没有告诉陆云裴。
而陆云裴知道时还是从季礼和祝思文那儿得知。
正当他准备去看看时,祝思文拦住他,
“哎哎哎,老大你就这样去?”
陆云裴双手环抱胸前皱眉,“不然我怎么去?开直升机去吗。”
“哎呀不是,你不送点什么毕业礼物?比如……花什么的。”
然后许之花就收到一大束很鲜艳明亮的花。
她笑着接过花,有一丝诧异,“这花你选的?”
“不喜欢?”
“也不是,这花好看的。只是不是我喜欢的。”
“那你喜欢什么。”
“山茶花。”
后来市中心的复式公寓因为一些原因没去住,许之安随着陆云裴住到他一套庄园,那时她在手机上看到一树山茶花的照片,就有了想移植的想法。
也是在祝思文看到花园的山茶花,两人谈到了毕业那天的花。
“思文姐,上次毕业那天的花,你们一起的,他自己选这么鲜艳的花?”
“对啊,怎么了吗宝贝儿。”
“也没有,就是觉得和他形象很不符合。”
“害,那牌子的花都主打这风格,凌乱美,我也不是很懂。”
许之安想起自己那天还真没注意牌子。
“那什么牌子啊。”
“野兽派。他家花挺贵的。你那一束六七千好像。”
祝思文百无聊赖说到,而一旁的许之安听到这个价格有些不可思议。
她从小到大对奢侈品没什么很大的概念和欲望,父母给的零花钱都是看心情,对她来说喜欢就买,她可以为了看上的一个LV包包花两三万,但也可以买不超过五十块钱的一条牛仔裤。
然而许之安没想到的是,花只是冰山一角。
之前她和陆云裴不小心碰倒的杯子都是KAGAMI家的一款蓝雏菊洛克杯,六千左右。
但她了解野兽派的品牌后,发现他们是专为女性打造的,祝思文从未给陆云裴提过,可他是怎么知道他们家的。
这段时间许之安抽空回了趟C市,她被受邀回校参加七十周年校庆。
C市几年都难下次雪,育英中学门口拉着长长的横幅。
她其实并不觉得自己出名到能受邀出席,毕竟自己当初的事儿虽然隔了这么多年,虽不是自己的问题,但在学校和校外也闹的沸沸扬扬,高三也未在学校继续就读。
许之安今儿穿着一身深色大衣,带着同色系围巾,但并未马上进校,反正站在门口等了会儿,直到迎面走来一男一女。
“许之安!”女人上半身穿着黑西装,下半身包臀裙搭配黑色长筒靴,从远处便开始向她招手,整个人看着自信又张扬。
旁边的男人双手插兜落后她半步,随着她缓慢走来。
“大明星,好久不见呀。”焦扬子莞尔一笑然后和她拥抱。
许之安和她旁边的男人相互招呼了一下,在签名墙上签下了字,然后和焦扬子互相挽着向前走,一旁的男人始终落下她们半步。
“你知道今天杨晟也在吗。”
“现在知道了。”
许之安满不在意地回答。
焦扬子道: “我找人要了一下今天的名单,你们那届来的人挺多的。”
许之安和这两人并不是一届,许之安比他们小两届。
“我猜,我的邀请函也是那人想法子送到我这的,”许之安歪了下头,嗤笑了一下。
“他怎么还揪着你不放呢这人,真以为自己几斤几两。”
两人说这话,一旁男人指了指另一边,示意自己先过去,其实是给这两人留出空间说话。
“别提我了,你和陈亭还缠一起呢。”
“快了,下次见面就不是了。”
焦扬子说得轻松,但垂在一旁的手捏紧。
看着远处的陈亭与人侃侃而谈,却感觉两人越来越远。
许之安说不出安慰的话,因为两人对感情的处境都挺相似。
她是在高中和焦扬子两人相识,因为自己初中并不是本校直升来的,所以大多数人都不熟。
那时焦扬子和陈亭是在学校有名儿的人,焦扬子又美又有性格,被人造谣也不惯着那类,直接逮着传谣的人当面对峙,偏偏成绩还优秀,在校都很努力。
而陈亭家在学校都一直被传是高干家庭,听说家里还有权有势,从京市来的,但本人一直没承认也没否认,后来有人看到说他爸因为他的事儿亲自来学校,几位校领导亲自从接送接送的。
那时许之安在学校是有些小漂亮的型,长相是高级有特色的,但不是那个年纪男生欣赏得来的,整个人又有些冷艳,当时有挺多人注意这女孩。
直到后来许之安缺席军训,被人传这女生是因为有背景。
再到后来学校文艺晚会上许之安穿着礼服,拉大提琴的演奏被发到学校贴吧上被一些人索要联系方式。
又因为知道这女孩是艺术生学表演的,而这所学校除开体育生,百分之七十都是文化生,占比最小的就是学表演的,一个年级都没几个,所以学表演这个身份也有更多人来好奇。
半年多后许之安从自己在学校所谓的“好朋友”那儿得知一些关于她的黄谣。
当时她并为理会,直到事态愈演愈烈,将她初中学校的陈年老事带了出来,甚至传言她和初中班主任暧昧,人品不好。
有次中午午休许之安在学校凉亭后面的草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被同样逃午休来喂猫的焦扬子和陈亭碰见。
关于她的谣言这两人也略有耳闻,陈亭本想拉着扬子走,当作没来过,因为他那时的心理是不想管陌生人闲事。
但焦扬子看着这女孩一边哭还一边喂猫,心里有些触动,便拿了张纸递给许之安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