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你的术式现在怎么样了？”
见姐姐罕见地在饭后提及咒术的事，还是他的术式，雾羽积极道：“全盛状态下最多能同时重塑三只特级咒灵。”
“真的只是重塑么？小羽。”雾鹤认真地看着弟弟。
“神奈川、大阪、北海道……这些地方有几个是小羽你比赛过的吧？”
“这段时间各地的咒灵不管是实力还是数量都在上升，咒术师数量没有咒灵多，大家都忙不过来，都是你帮帮我，我帮帮你，那也有顾不上的时候，案件数量还是在增加。”
“可就是那几个地方，不光没有申请过增援，而且因为咒灵导致的失踪和伤人案也在减少，这么反常是为什么呢？”
“那群烂橘子派人去调查过，什么都没发现。”
雾鹤并不知道弟弟的术式具体是什么，但她能肯定不可能是重塑那么简单。
她原本不打算挑明的，毕竟弟弟有自己的想法，她很开心。
但——
姐姐越说，雾羽的心就越慌，姐姐这是生气了么？
“姐姐，我不是……”
雾羽话还没说完，就被紧紧抱住了，接着就是姐姐略带哽咽的声音：
“幸好你没让高层发现，幸好你没事。”
姐姐哭了？
雾鹤松开弟弟，看着已经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的少年，心中那酸涩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姐姐，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不瞒你了，你别生我气，不哭了好不好？”
雾羽手里攥着纸巾想要给姐姐擦眼泪，但却被姐姐偏头躲开了。
“我确实生气了，你知道你自己一个人暗地里收集宿傩手指有多危险么？没人知道你去干什么了，你这样出事了怎么办？”
有好几次疑似手指出现的事件，但到了地方却发现，没有咒灵也没有手指，好在去的都是自己人，不然也不会瞒的这么好。
“姐姐，我错了。”
“哼，我给你的那个项链你戴没戴着？”
这个项链和她送给别人的小镜子是一样的作用，只是当时送的时候，雾羽这孩子跟她说想要个不一样的。
见自家弟弟沉默不语，还有那心虚的表情一看就是没戴。
雾鹤深吸一口气，朝弟弟的方向伸出手：“项链给我。”
几乎是瞬间，雾羽不可置信地抬头，姐姐要把项链要回去？！
不能！不行！不可以！
“姐姐，你别收回去，我马上就戴上。”
姐姐送的他一直都是好好收起来保管的。
“给我。”
“姐姐，求你了……”雾羽轻轻拉了拉姐姐的衣角，好像他还是小孩子。
见姐姐不为所动，雾羽只能一步三回头地上楼去拿项链。
良久，雾鹤看着放在盒子里一尘不染的项链，有些无奈。
将项链握在手心，白光从指缝溢出。
“好了，这下就更安全了，你给我天天戴着，不戴在脖子上也要带在身上，我会不定期抽查，记住了么？”
雾羽一改之前的垂头丧气，“那姐姐给我戴上！”
“那你转过去。”雾鹤笑了。
有些失望，他原本以为姐姐要从正面给他戴的……
“姐姐不生气了？”雾羽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雾鹤立马板起了脸：“当然生气。”
“那姐姐怎么样才不生气？”
“你不管干什么，都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哪怕是我也不能越过去，能做到这个我就不生气了。”
“……好，我答应姐姐。”雾羽乖巧地笑道。
姐姐和他的命从来都没有先后之分。
沉重的谈话时间到了，接下来是“拉人下水”的时间了！
“姐姐！”
“怎么了？”
“那我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和你一起执行任务啦？”
“有这样的机会，不过要先和五条老师说一声，免得烂橘子那看出什么。”
“那就好，五条老师那边姐姐不用担心，他应该已经想好对策了。”
“？已经？”
“诶？不是五条老师跟姐姐说的我的术式么？”
说得通了，这就说的通了，她说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她都没发现，原来里面还有五条老师的事啊。
“不是。”
接下来，雾羽将自己这么长时间收集到的两根手指交给了姐姐，也坦白了自己的术式，不仅是重塑，还有“制造”。
没错，就是制造特级咒灵和咒具，被制造出来的咒灵与自然生成的没什么不同，只是一个是刻意制造，另一个是负面情绪生成的罢了。
回到房间，雾鹤将脸埋到枕头里，直到窒息感传来才离开。
和弟弟聊天的功夫，心情也好了不少。
伏黑甚尔的话让她陷入“不顾他人意愿，强迫他人活着，我是不是做错了？”的自我怀疑，可现在她想明白了。
能力范围内避免不必要的死亡，这是她在做的，她并没有不顾谁的意愿，只是看见了就救了。
“谢谢你，伏黑前辈。”雾鹤轻声道。
谢谢他让她想明白了这些。
……
第二天，某处隐蔽地下室内，五条悟攥着玻璃小人，有些紧张。
鹤酱今天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幅公事公办的样子！是要和他断绝师生关系吗？！
“五条老师你在听吗？”
“啊？哦哦，在听哦，来这个地方吧，我可以保证这个地方的安全和隐蔽性。”
这次谈话就是讨论复活夏油杰的地点，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好，我知道了，那么在此之前，五条老师可以让我和夏油前辈单独谈谈吗？”
“什么？！鹤酱你要和我断绝师生关系？！”
雾鹤&夏油杰：？？？
“我什么时候说了？？？”
“就是刚刚啊！”
“悟，雾鹤没有这么说，你先出去。”
还说没有说！！
可是没有办法，最强最帅最可靠的五条老师就这么气鼓鼓，委委屈屈地走了。
雾鹤正准备开口，夏油杰却先一步说：“雾鹤，去你的空间里面说吧。”
“诶？可以是可以，不过为什么？”
她的镜像空间除了她之外，别的活人都不能进，不过夏油杰现在这个状态还算不上活人。
“悟会偷听的。”
啊，挚友就是挚友，真了解。
空间内，依旧是那个小亭子，雾鹤问出了早就想好的问题：“夏油前辈，你愿意复活么？”
毕竟当初之所以答应进入这个玻璃小人也只是想看看悟和硝子，虽然在原来那个神秘的空间也能看到，但雾鹤又不是时时刻刻和悟他们待在一起的。
夏油杰没有立刻回答，他知道悟和雾鹤一直想要复活他，他原本不想的。
“当然愿意。”
他是对这个世界，对那个肮脏的咒术界失去希望了，但是悟、硝子还有眼前这个小姑娘，都是他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