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腕上不停地渗出来的血滴，楼万经无动于衷，刚挂电话，何醒给他发了条消息：帮我把蛋糕送到商禾房间去。拜托拜托！

盯着屏幕了一会儿，楼万经才起身，找到了民宿里自带的药箱，简单地处理一下，然后又换了件黑色的长袖，用毛巾擦了擦头发，走之前还照了下镜子。

拿到了蛋糕，便快着走向商禾所在的房间。敲了下门，好久，也没有人回应，楼万经便给商禾发了条消息。

十几分钟后，楼万经又打了好几个电话，还是没接，这才发现不对劲，立刻到前台沟通一下，拿上了房卡。

开门的时候他的手都止不住地颤抖，直到看见商禾安稳地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才止住了。工作人员看到没什么事，就安静地离开了。

楼万经还在后怕，幸好没什么事，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把蛋糕放在了桌子上，楼万经脚步很轻地走到了床边，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商禾像小鹿一样，眼角发红，时不时地哼哼，被子被拉到了下巴处，头上的卷毛耷拉的枕头上，像受了委屈一样，呼吸很轻，像是不存在一样，不真实。

心疼，占据了楼万经的心脏，好像那些所谓的“害怕”可以随时抛去一样，即使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向前了，意识到的时候，商禾头上的一撮卷毛已经被楼万经捏在了指尖。

楼万经刚想把手收回来，喊他时，商禾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像是隐在雾中一样，直直地盯着天花板，楼万经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也没开口。

商禾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楼万经知道自己喜欢他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他哭得嗓子都快哑了，嗓子很疼，但更疼的是心脏。

偏过头去，发现楼万经回来了，并没有发现这是现实，商禾没有犹豫，立刻坐了起来，用力地抱住了楼万经，眼泪已经模糊了双眼，衣领也被打湿了，已经没有了力气，声嘶力竭地，“楼万经，别离开我，好吗？”

楼万经怔住了，商禾的泪是热的，流进他的衣服里，手僵硬地抬了起来，像是哄小动物那样，安慰地拍拍他的背，只能这样了，除了安慰，他给不了商禾一个肯定的答案。

本来他就不应该，也不能靠近商禾，可是，等到他发现的时候，早已晚了。

见“梦里的”楼万经并未回答他，心里更难过了，至于这么绝情吗？他都海没有告白呢。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商禾突然放开了他，用手强硬地使楼万经的头抬起来，和他对视，两人同时都有些慌了神。

在楼万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湿热的触感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冰凉的唇上，没有别的动作，只是紧紧地贴着，谁都舍不得先一步离开，闭上了双眼，好像两个流浪的动物在一起取暖。

软软的，凉凉的，很舒服，商禾突然觉得接吻的感觉真不错，好像真的一样，这梦这么真实的吗？想着像之前看的小说那样。

直到唇上被舔了一下，楼万经才十分慌乱地推开了他，偏过了头，商禾不满地看向他，但没有别的动作，只是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趴在了肩膀上，弱弱地问一句，“你有喜欢的人吗？”

楼万经知道他这是清醒了，用十分肯定且冰冷的语气，“没有。”

商禾的心脏不禁一颤，甚至声音都有些发颤和痛，“哦。”

商禾坐了回去，眼边的泪又快要流出来了，想着直接破罐子破摔吧，“我喜欢你，楼万经”，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你...你呢？”

商禾没敢看楼万经，自然是看不到他此时有些喜悦却又十分害怕的矛盾的神情，清冷的声音透出几不可察的僵硬，“谢谢。”

商禾抬头望向他那双墨色的眼睛，下一句话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快坐不住了，楼万经嘴角上翘，好像心情很好，还有些释然，只是脸上的苦涩掩不住，“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抱歉。”

商禾没有问为什么，突然有点想笑，不过眼角溺满的泪已经先一步流出来了，“没...没事。”，最终还是努力地扯了扯嘴角。

楼万经离开的时候告诉他桌子上有块蛋糕，是何醒给他点的。

商禾慢慢地拆开了盒子，用勺子挖了一块塞进了嘴里，才发现这蛋糕竟然这么哭，越吃越想哭。

告白这件事，除了二人，没有任何人知道，商禾也在努力地恢复正常，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二人还是和之前一样什么话也没说，很多人都看出了异样，但感觉商禾并不想说话，所以并没有任何人去问。

回到家后，霍巧心和商蘅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见儿子一副想自己静静的样子，所以就先由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