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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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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消息扩散!他的好母后为夺兵部,设了这么大一个局,消息会不会从长陵军透出,不过在她一念之间,现下老臣敢这么说,无非是逼迫他速下决断罢了!

“朕已说了,思后再议!”抬头,目光凌厉的一一扫过堂下众人,崇帝咬牙道:“长陵军主将荣达已驻守长陵六年之久,如若连自己军中的消息都按不住,朕瞧着他这主将之位,也该换了人坐坐了!”

他们要动林贺,那他就拔了荣达,届时空位高悬,谁的人顶上,还得较量后才知真章!

堂下老臣犹疑着互相交换眼神,位于前首一直没有出声的云阁老侧出一步,率先称是,余人追随,一并应是后行礼退下。

出了子阳宫,云阁老扬手,令周围臣属别再赘言。

回身复瞧了眼身后明黄的宫殿门帐,他古怪一笑,旋身往太后所在的鸣鹤宫去了。

人声远去,才敢露出怒容。崇帝拿起手边的茶盏掷于堂下,啪的声碎响,指着兵部尚书林贺就骂:“朕将兵部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

林贺一哆嗦,热茶汤溅到了手背上亦不敢躲。“微臣万死!”

“你万死有什么用?”负手在龙台上往返踱步,崇帝气愤难当。“军甲有亏,材料、造制、运输、收册,哪一处都能查能究,破局之法亦有万千!”

“本是转腕即解的事儿,偏有你兵部的属官主动跳出来认罪自戕,将屎盆子在兵部头上扣了个劳实!你说!你是如何御下的!”

再不敢言,林贺俯在地上一动不敢动,深怕再激起更大的圣怒。

一切发生的太快!昨夜三更长陵奏报才入京,他受传召一炷香后就进了宫,前后脚的,兵部一处负责监造的员外郎便在书房中服毒自尽身亡,死前还写下血书一封,承认自己贪墨渎职,以次充好,产出瑕疵军甲的重罪。

书中虽未提及半句他人,但兵部出甲,需经除本处外多人抽调查验,签审画押,一批军甲想要确认完工合格运出上京,几乎要转过兵部大半核查部处,最高竟至兵部左侍郎!

所以,问题就严重了!

造假事小,如此数量的次甲竟也顺利通过了各处查验,这才事大!

一个小小的员外郎,一批甲贪墨不过千两,定不可能挨着部门层层打点,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兵部各查验部门形同虚设,由上而下皆玩忽职守,导致次甲未被查出,直流进了长陵大营。

死了一个员外郎,牵连半个兵部的官长,遭此清洗若成,崇帝先前数年的隐忍布控,将瞬时毁于一旦!

林贺有苦说不出,兵部有此严密的查验流程,次甲根本不会是兵部制造流出的,可员外郎认罪一死,他百口莫辩,自身都难保,何来追查次甲来源之机?

谢燃从偏殿入内,行礼后安静的立于一旁。

事情始末他已知悉,不过以他来看,太后的打算远不止换血兵部。

刻意挑了谢家军和长陵军对垒时爆出次甲,消息还是在他大婚日递进宫里,·对谢家的针对显而易见。

看来,程谢两家相合,拉平了朝中大势,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谢燃,朕已派人去查兵部一处,你带人去长陵。十日后,三司会审。”

谢燃领命,正欲告退,又被崇帝唤住:“欠你的婚假,待你归来,朕三倍补你!”

婚假不婚假的,谢燃其实并不在意,不过后日回门,他若离京,她就得一人归家……

这是他们婚后,首次回程家,他不能伴她,实是心中有愧。

快鞭催马,他赶去营地点人部署,安排好行前一切,约定好出发时辰,又马不停蹄返回了谢府。

这一年多,他在朝中虽无官职,可时常离京替圣上办事,整个谢家早习以为常。

到家已是日暮时分,他先去书房跟父亲通了消息,半个时辰后就要出发,他着急回自己的院子,出门遇上母亲潦草说了两句就要走。

宁氏哪可能看不出自己儿子的心思,脸色微变,她喝住他的脚步阴阳怪气:“急吼吼的回去作甚?你心里记挂着她,她呢?”

谢燃脚步一顿,觉得母亲尤实对她苛刻太过了。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家,不放心的折回身去,朝母亲郑重行了一礼。

“母亲,儿有要事去办,她初到谢家便不能伴她,您最是心善,帮儿善待她吧!”

她这三儿,从来孝顺少言,独立自守,难得这般软下身来,求助于她。宁氏内心杂陈,既有儿大不由娘的苦楚,亦有仍被需要的慰藉。

轻叹一声,她拂去他肩上的浮尘,不愿他出行挂心,张口应承下来。“冤家,你都这般说了,我还能如何?”

谢燃笑开,对着母亲又是一拜。

宁氏忧心,红了眼尾。“你每次办差,娘都夜夜难寐……”知道他领得都是圣人不得明说的阴暗差事,洪流渡河,难关重重,稍不留神就会要了性命。

可她是武将家属,除了次次帮他收拾好行囊,盼他安归,还能做什么?

“你这新妇倒好,人一邀她,她就自顾自的去了,何曾将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她出门了?”谢燃微愕。

想着就来气,宁氏道:“怀玉县主过府来瞧你祖母,嚷着非要见她,听闻你进宫去了,见罢还要带着人走,说是玉琼楼来了新厨子,要带她去尝鲜!”

说心坎话,她是一万个看不上那个怀玉县主!丧夫后不知闭府居家收敛,反而另开府邸,日夜笙歌,各街流连,哪有一点上京贵女的矜持,真真是女子之耻,放荡至极。

可偏偏她得老夫人青眼,她即是不满也不好言明。

今个儿她带了谢家新妇出门,赶明儿,上京还不知要传出何样的闲话来!她真是想不明白,老太太为何会同意她们一起出行,难不成连长歌的名声也不顾了吗?

玉琼楼?

不是食肆而是酒肆?

谢燃沉吟,面色暗了两分。

在上京,有专门经营美食饮酒的食肆,也有可听曲儿玩乐,顺带饮酒食的酒肆。玉琼楼即是第二种所在,菜式糕点虽也不错,但远不及里面的伶人有名。

“我去拜别祖母。”

告别了母亲匆匆去了祖母的鹤居,他未谈及差事,只说宫中事急,他需得出门几日。

孟老夫人叹息,主动提及回门一事。

谢燃想了想道:“我修书一封,让吟岁回门时捎给岳父,待办事归,我再登门告罪。”

微微颔首,孟老夫人满意道:“程大人和善,想能体谅。”

话罢,她嘱咐了几句,让他行走在外定要格外小心。

谢燃一一应下,垂了垂眼帘,张口想问什么,又没开口。

孟老夫人逗他,只作不见,赶人道:“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儿!”

被半推着起了身,谢燃脚步停缓,行到门前终是忍不住回头问:“祖母怎会让她同玉姐出门?”

玉姐是他们私下唤怀玉公主的亲称。她是安王长女,当年萧朝老帝逝,新君幼,国界异族动静频繁。为安躁动,太后做主将其嫁给了西域王,老西域王已年近五十,在她嫁去的第四年就因病而亡。

崇帝这时羽翼渐丰,已有些话权,百般转圜,才将人从边境接回,至今转眼已又是两年。

他们和她从小在宫中一起长大,亲如家人,他对她自有亲情在,不似外界那般看轻误解诋毁。

可玉姐喜爱如玉公子是真,让她带着程语笙一起,两人岂不是一拍即合,他实在难以安心。

“圣上允你婚假又突然召见,想是要事。我怕你无法陪她,故叫玉姐相陪。”孟老夫人弯腰逗弄着趴在榻上矮案下的猫儿,头也未抬。

谢燃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时辰不早了,她也该归家。可祖母不提,他也不好张口说命人去接,好似不满祖母的决定一般。

千言万语,只能是深深一躬。他唤:“祖母……”声音中,有讨饶哀求之意。

嗤的笑了,孟老夫人作罢:“得了,你忙去吧!饭后,我自会派人去接的。”

适时才放下心,他抬头瞧了眼滴漏,见时辰还富余,道:“不劳祖母了,孙儿自己去接。”

笑着摇头,孟老夫人摆手。到底还是年轻,平日里再端出老成的样子,遇见情爱,仍是沉不住气儿。“去吧去吧!”

都是花儿一样好的年纪,就该热热烈烈的绽放才是啊!

谢燃出府牵马,吩咐福全收拾好东西送去给尹平,自己则打马,快速朝玉琼楼而去。

玉琼楼,楼如其名,修建在湖心山顶,白日里可伫立高台,遥望屋舍飞檐湖光山色,入夜后,可依靠栏边,静赏薄雾伴月扁舟踏湖。恰如九重玉琼,仙不似人间。

占着如此卓景,自不是凡人想来便能得进。

来此的,皆是皇亲贵胄,享得也是玉食佳酿,精舞绝唱,不可一般。

坐得是整个玉琼楼最好的位置,程语笙小口抿着果饮,眼睛好奇的四处打量。

“你不饮酒真是可惜……”怀玉依靠在玉侧里,一身丹霞宫装似火如云,配着满头的金石玉器,华丽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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