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郁欢迷醉间睁开眼睛,看清眼前之人后,禁不住暗叹:赵德馨还真有本事,不愧是皇后布下的棋子,这萧明琰还真叫她给骗来了。这么老套的剧本都能被她玩得这么有意思,尹郁欢差点憋不住在这种囧境下笑出声来。
看萧明琰的样子无疑也是被下了药,不然以他那副“正人君子”的做派绝干不出与弟妹偷情的事来。
尹郁欢毫不留情一巴掌扇在萧明琰头上,抓住对方的衣领质问,“萧明琰,你要不要看看我是谁,再迫不及待扒我的衣裳。”
萧明琰因为疼痛也清醒了几分,在看清身下之人后,混沌的思绪都醒了大半,“怎么是你?”他明明记得他是醉酒头晕被一个宫女引出来暂寻休憩之所,不想身体越来越热,对身边的宫女竟起了那方面的心思,那宫女生得的确有几分姿色,王爷宠幸一个奴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便带着宫女迷迷瞪瞪进了一间寝殿,本是你情我愿的事,谁知他刚躺倒在床上,那宫女却抓不见了,萧明琰头沉得厉害,好容易费力起身,以为拽住了那宫女的胳膊,瞪大眼睛一看,这不是尹郁欢!
“不行,不行~”萧明琰尚存的理智让他必须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尹郁欢却拽住他的领子,翻身将其按死在了床上。
“昌王那么着急走干嘛,良辰美景,夜深人静,你就真不想对我做点什么?当初你应该也是喜欢过我的吧,即便不喜欢,应该也是看上过我这身皮相的,如今我成了宁王妃,你嘴上说要保持距离,每次见面眼神却如此赤裸,你是不知道,因为你,宁王跟我生了多少嫌隙,看吧,刚还因为你把我撵了出来。明明什么都没做,我可真是冤啊。”
尹郁欢并没有刻意与他拉开距离,她的一呼一吸让本就不甚清醒的萧明琰更加迷醉,“你那么喜欢我,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怎会跟萧烛年受那种气。”
尹郁欢笑得肆意,“是啊,我那么喜欢,不如你就成全我一次,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萧烛年处处掣肘于你,你就不想背后给他点难看,好好恶心他一次。”
萧明琰对于尹郁欢本就有点不纯粹的心思,可惜他装模作样久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了,现下因为药物作用,体内那点邪恶的念头全都跑出来叫嚣。
以萧明琰的性格注定不会对哪个女人爱到不可自拔,他对尹郁欢确实是见色起意更多一点。但他可以接受自己毫无理由的抛弃别人,却绝不能接受别人先对他生出厌烦的心思,所以在他的视角里,他对尹郁欢有种不能称之为喜欢的执念。得知这个女人即将因他而背德,其实他是有点兴奋的。
就在他要放纵自我,彻底沉沦其中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萧明琰一个机灵,他的大脑即刻告诉他决不能掀开窗帘让人看到床上混乱的一幕,床上的另一人却先于他的意识一把撩开床帘。
“你们在干什么?!”萧烛年言语中的愤怒呼之欲出。
承接这句怒斥的两位当事人确是齐刷刷的整理衣服,一把推开对方,顺带附上了一句。
“是她勾引我的!”
“是他勾引我的!”
好在来的只有萧烛年和赵德馨两人,萧明琰当机立断,“烛年,不论你信不信本王也是被人引到这里的,本王对你的王妃绝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至于此事她参与了多少,那就是你的家事了,本王不便参与。但这种事如果真的传出去,对你我乃至整个皇室都不好,所幸在场只有四人,只要你约束好你的人,今晚的事情我们就当没发生过,你应该也不想这件事闹大吧。”
尹郁欢也是不得不佩服萧明琰,在脑子如此不清醒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清醒地尽力保住颜面。
正如萧明琰所想,萧烛年也不可能弃宁王府的名声于不顾,于是这场闹剧也就如他所望潦草收场,只有赵德馨一人在这场演出谢幕后露出了一抹欣然的笑。
“你给我滚进去!”一路悄无声息回到王府,府内的剧情却刚刚拉开帷幕。
萧烛年揪着尹郁欢一路把她扯进别院,赵德馨在后拼命劝解却连两个人的衣角都没摸到。尹郁欢被硬生生推进卧房,倒退到门栏处还险险拌了一跤,萧烛年紧随其后跨进屋内,房门砰地一声被甩上。树上的鸟儿被惊得四散飞起。
劈里啪啦一顿桌椅倒翻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除了此间别院,其他地方全是黑漆漆一片,无一处点亮的灯盏。
然而,视角转到卧房内,搞出这些噪音的当事人又哪是本该气愤的宁王殿下,明明是一脸烦躁的宁王妃。
尹郁欢在撞翻一张椅子后终于攀住了萧烛年的后颈正要倾身上前,萧烛年却毫不留情地将人推远,顺手扯下她腰间束带,随意两圈竟将她的双手绑了起来。
萧烛年将人反手按在墙上,尹郁欢实在没力气反抗,只好抵着手腕闭着眼,“你快放开我。给我碰一下嘛,外面的戏都演完了,你让我亲一口怎么了。”
没错,赵德馨设计的那一出萧郁两人本是心中有数,于是便将计就计,宴席后发生的捉奸戏码也都是演给赵德馨看的。可是萧烛年没想到尹郁欢真会把下了药的酒给喝了,还演得如此投入都演到一张床上去了,他早该算到她能为艺术献身的大无畏精神,当初就不该被尹郁欢说服搞什么□□的把戏,最后不爽的还是自己。
“现在知道难受了,明知酒里有毒你还喝,你还真是什么东西都想尝一尝啊。”
尹郁欢面色泛红,当下的言辞已经完全不受理智支配,“那不是为了发挥得好一点嘛,沉浸式演绎你懂不懂?不然面对萧明琰我实在演不得那么真情实感,再说我已经很努力想办法延缓药物发作了,我还给萧明琰偷偷扎了一针呢,不然你以为他能有那么好的定力?不过这个药真的很上头,你想不想玩玩这种刺激的,要不然我给你也整一点,这感觉,还挺特别的。”
萧烛年气得将绳子拉得更紧了些,“我还用不着那个。”
“疼~”手腕上细微的痛感缓解了些许难耐,尹郁欢用尽全身力气一个转身,被绑住的双手顺势套牢萧烛年的脖颈,将人拉近到跟前尹郁欢如愿以偿得到了一个吻。
萧烛年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无情地伸手挡在两人唇间,拦住了那个炙热的亲吻。
他把人推开,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他掌心,浸湿的下睫照进他的眼底。喉结上下滚动,他依旧沉着声音道,“我允许你亲我了?”
尹郁欢似乎要急哭的样子,触手可及的距离,这个人为什么偏偏这么小气,“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你干嘛不让我碰!”
萧烛年看见她与别人同塌确实有些不悦,所以存心不让尹郁欢如愿,“你和萧明琰离得那么近,就是让我很不开心,所以你必须跟我保证,以后这种事不可以再发生第二次。”
尹郁欢哪里还能理性思考,只能顺着萧烛年的话,“我错了,我保证,以后所有事都听你的,可以了么。”
“嗯哼。”萧烛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那你今晚,也该听我的,对吧。”
循循善诱,尹郁欢即便能理清自己踏入陷阱,本能的驱使也只能让她越陷越深,“对,都听你的。”
下一秒尹郁欢便身体悬空,继而重重落在床上,意识短暂清明了一瞬,束缚起来的双手被高举过头顶。这种被人掌控的姿势让她感到些许不适,于是她用力,下拉……萧烛年竟然把她绑在了床架上!
“不对,萧烛年,你先把我放开!”
尹郁欢下意识上窜想要逃跑,不幸被萧烛年轻而易举扯了回来。试问,哪个猎手舍得放过自投罗网的猎物呢。
“是你亲口说的。”萧烛年带着诱哄的声音清晰传入她的耳中,“今晚都听我的。”
凭他的眼神再温柔,言语再蛊惑,尹郁欢都不会相信今晚他能轻易放过自己。她对萧烛年的邪恶内心再了解不过,直觉告诉她,如果无法让这个变态心满意足,她今晚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于是,她难得生出了悔过的心思,“我真的错了,这次是我不对,我下次肯定不敢了,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你先给我解开好不好。”
在理智与欲念的冲撞下,萧烛年第一次在尹郁欢脸上欣赏到了无助又崩溃的表情,以前的她从未展露过真正弱势的一面,这让萧烛年更想欺负她一下了。
“不可以哦,我不用你当牛做马,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
随着绳结拉扯床架发出一声闷响。屋内只余下抓紧泛白的指尖伴着喘息声交叠辉映。
雾霭流岚,葳蕤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