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闻一回来,就将所见所闻如实告知,赵雯雯不自觉惊呼道:“你竟然看到唱戏的女人了?!”
白赫嘉急忙走过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怎么样,恐怖吗?”
许乐闻点点头,低声说道:“我把戏词记下来了,或许就是线索。”
说完,他立即着手在纸上写:
世人嘲我妄,何曾知我心?
昙香一现何须怜,香消梦断影成空。
赵雯雯和白赫嘉围在他身旁,仔细看着他写下的每一个字。赵雯雯皱着眉头,轻声念道:“昙香一现何须怜,香消梦断影成空。”她抬起头来,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句戏词到底在隐喻什么呢?”
赵雯雯皱起眉头,继续推测:“你们觉得是指某段记忆,还是某个人?”
几人正陷入深思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沈祁南推开门,神情带着一丝疲惫。赵雯雯率先开口:“南哥,乐闻发现了新的线索。”
沈祁南点点头,目光扫过纸上的字迹,然后抬起头来,缓缓问:“都讨论出什么了?”
“血隐娘感觉是位可怜的女人。”
“要不…我们去找找那个唱戏的女人?毕竟现在她的悬疑最大。”
沈祁南点了点头,眼神中透出一丝深思,“晚一点,我们再去一次那座古楼。”
其余三人对此毫无异议,但赵雯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行,那我先去补一觉,昨晚根本没睡好。”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其中的疲倦显而易见。说罢,也不等屋内众人回应,直接仰躺在床上。
白赫嘉似乎被赵雯雯的疲倦传染了,他揉了揉眼睛,也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赵雯雯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平稳,陷入了浅眠。白赫嘉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神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你不去休息一下?”沈祁南关切地问道,目光柔和地落在许乐闻身上。
许乐闻抬起头来,眼神中透着一丝倦意。他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回答:“我没事。”
沈祁南也没有继续劝说,只是默默地坐在他的旁边,眼神凝视着桌上的那张纸。屋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只能听见风轻轻掠过窗帘的声音,像是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傍晚,小楼被黑暗所笼罩,残存一盏昏黄的油灯在风中摇曳。灯光透过窗棂,映照出一位身着戏服的身影。那身影在灯光下翩翩起舞,唱腔悠扬婉转,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悲伤。
许乐闻走在前面带路,脚步轻盈而谨慎。他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那悠扬的唱腔。赵雯雯和白赫嘉紧紧贴在一起,彼此间能感受到对方的紧张和不安。沈祁南走在队尾,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给所有人带来了极大的安全感。
三人透过门缝向里望去,发现一名身穿浅蓝色昙花纹路戏服的人影站在昏暗的房间中央,一头淡蓝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发丝间隐隐透出冰冷的光泽,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仿佛在空气中洒下一片涟漪。
“就是她。”许乐闻对它的身影再熟悉不过。
赵雯雯和白赫嘉相互搀扶着,心跳加速,手心里满是冷汗。赵雯雯声音微微颤抖,“所以,她…她就是那个唱戏的女人吗?”
白赫嘉紧紧抓住赵雯雯的手臂,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沈祁南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低声说道:“不要慌,不会有事的。”他那稳重的声音如同一股暖流,瞬间传遍他们的全身。
察觉到门外的声响,戏子幽幽转身,一双猩红的眸子令四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它头上的步摇镶嵌着无数珍珠和蓝色宝石,散发出夺目的光彩,宛如沐浴在月光下的花朵。步摇两侧垂下几缕细长的银链,每条银链的末端悬挂着银珠摇坠。这些摇坠会随着它的动作起伏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是远古传来的幽幽乐声。
华丽的戏服上点缀着精致的花卉图案,每一朵花都仿佛栩栩如生。它的双手修长而纤细,手腕上的两只手镯随着它的动作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叮当声。它整个人仿佛从梦中走出的仙子,又似在悲剧中飘荡的幽灵,让人不禁为它的美丽和哀伤所倾倒。
“好漂亮啊!”白赫嘉不自觉感叹了一句,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艳。
赵雯雯转头看向白赫嘉,却发现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醉,那份沉醉竟让她感到一丝莫名的恐惧。赵雯雯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不安,仿佛这份美丽隐藏着某种危险的诱惑。
她微微皱起眉头,低声问:“白赫嘉,你没事吧?”
白赫嘉的目光仍停留在那身华丽的戏服上,似乎没有听到赵雯雯的话。许乐闻察觉到赵雯雯的紧张,轻轻拍了拍白赫嘉的肩膀,将他的注意力拉回来。
“你会唱《寞吟曲》吗?”低语声在黑暗中回荡,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来自地狱深处。戏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无尽的哀怨和痛苦:“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唱戏...”
沈祁南感觉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抓住,无法动弹。他用力挣扎,却发现越是用力,那种束缚感就越是强烈,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在阻止他前进。
戏子的身影越来越近,它的脸上露出一种扭曲的微笑:“你们也要像我一样...永远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