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木叶热闹非凡，木叶村起源于忍者，但是随着多年的发展，越来越多外来人口进入木叶村从事其他商业，也有越来越多力有不逮的忍者像止水的妈妈那样直接退出忍者的圈子。

几个年轻人去水门那边待着待着不知道怎么就被拉出来逛，傍晚时候陆陆续续开始有烟花，众人眼都看直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群人已经走散，卡卡西原本还远远能听见弥彦和凯的声音，再后面就被挤的无暇他顾。

倒是带土，一直跟着他。

这样的繁华让卡卡西想念华国的年，大师父会专门带他们出门看“人”。然后被尘世的热闹裹挟起来，满身的烟火气息。

不知怎么就笑了出来，惹的带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带土，你看看他们，等我们那一天老了，也可以像他们这样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卡卡西指着旁边摆摊的小贩。

带土看了一眼就嫌弃的别开头：“我才不会老成那个样子。”

“况且，那也不一定是他们想做的事情，若不是迫于生计，他们会冒着这样的寒冬出来卖东西吗？”带土满眼都写着：卡卡西，不要那么幼稚。

卡卡西没忍住，大笑起来，摆摆手去旁边摊位上买章鱼烧，没打算和带土较真。

等付完钱就看见带土和富岳面对面站着，富岳这个时候正值壮年，但是一个家族都背负在他身上，日常严肃惯了，一张脸都写着不怒自威，偏带土扭过头不去看他。

“……平日没事就多回去看看，还是有些人记挂着你。”他还想说再多，但看带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想想还是作罢，从兜里掏出一个钱包，递给卡卡西。

“不管怎么说，带土终究是宇智波的人，这些日子麻烦了。”

“你干什么——”带土伸手去打，卡卡西伸手接，然后带土的手就打在卡卡西的手上。

不知是过节的原因还是其他，卡卡西居然又笑了，依旧坚定的接过钱包，“不麻烦不麻烦，带土很好养的。”

富岳见卡卡西接过，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都要告诉其他人，带土终究是他们宇智波的人。

虽然卡卡西很好，但是姿态总要摆出来。

而且开了万花筒的写轮眼，说不定木叶内部还要顾忌他而善待族内年轻人。他也不想处处想太多，但是日夜操心惯了，想太多已成坏毛病，一时半会儿是改不过来了。

“带土这几天刚回来，明天会和老师一起上门拜会，我也很久没见鼬了……”看着卡卡西熟稔的和富岳聊天，带土浑身别扭，感觉自己好像被排除在外一样，不知道自己要干嘛，有点小尴尬。

“我们还要巡视，不多聊了，你们好好玩，今天人多，要注意安全。”做为木叶的警务部，这几天是他们最忙的时候。

等他们走出老远，带土才开始埋怨卡卡西，卡卡西无奈之下拿出钱袋的钱买了一堆吃的用来堵带土的嘴。

“……现在不比往常，处处都是要花钱的，最近雪大，有些角落都被压塌了，修葺要花钱，这次置办的衣物也都是钱……最近我都没怎么出任务，先前的积蓄都快花光了……”

“那也不能随便谁的钱都接！”

“那不是随便谁，那是你的族人，而且重点是钱吗？”重点是态度，表明他们会站在带土身后的态度，而卡卡西接过钱，也表明卡卡西认可带土是宇智波一族，而没打算让带土和宇智波割裂。

带土也并不是完全不懂事故的傻子，那几场变故下来他好像豁然开窍了，对于这些你来我往的敏锐度其实比卡卡西还敏感几分。

嘟嘟囔囔半天终究是没有再发脾气。

一条街熙熙攘攘，带土大爷终于被哄的开心了，总算露出个笑脸，还主动把钱包拿过去，数着里面的钱开始抱怨：“怎么才这么点！”

卡卡西：“……”

二人难得放松惬意的逛街，片刻就被挤的满头是汗，带土抬头看着漫天的烟花出神。

“……其实，我之所以和斑图谋，就是期望这样的场景，大家各自安乐，没有战争，不好吗？”带土背对烟火，红色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卡卡西。

因为激动，带土的万花筒不自觉的显了出来。

卡卡西伸出手，一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上前一步单手拥住了他。感受着带土的紧绷卡卡西却放松的把下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带土，任何地方，任何世界都不可能完全没有战争，只要有利益就会有冲突，有的战争是侵略，有的却是为了保护，可是你是为了什么？斑是为了什么？”

“把所有人拉入幻境？幻境中难道就不会有利益的争执，不会有冲突？两个男孩同时喜欢上一个女孩也会造成冲突，怎么办？在幻境里面让所有人没有感情吗？”

“你所想的理想之地想法是好的，在很多世界里面已经有很多人尝试过，我很欣赏你们身上那种精神，但是你的方法错了，至少把所有人拉到幻境内绝对是错的。”而且斑和你其实都被骗了。

这话卡卡西现在不想说出来，怕带土一下受不了，况且，不管有没有受骗，带土伤害老师是真的，这些都不是一句受骗能搪塞过去的。

“而且，为了所谓的理想，伤害更多的人，你和那些发起战争的人有什么区别，如果老师真的在你的算计下丧命，木叶村乱起来，然后呢？其他村子会忍不住想咬木叶一口，卷入其中丧命的人都该算在你手上，带土，如果我没有成功阻止你……”

那你最后只会变成让你最厌恶的样子，你作恶而不自知的样子真的蠢透了……

“阻止不了又能怎么样？这个世界本来就……”

“慎言！”卡卡西的眉目不再温和，锋利的眼神让带土浑身僵硬，心脏“咚”的一声，忽然觉得疼的厉害，“卡卡西……”

“带土……你是我的愿望，我因为你而心生魔障，而我身边的人为了我，奋不顾身，所以……带土，拼上所有我也会把你带回原来的路！”卡卡西日常的懒散好像没了踪影，少见的强势起来。

卡卡西这么久，第一次露出冰冷的眼神，这一霎那，他好像和这个世界隔离，真正的展露出属于拥有破阙刀旗木卡卡西的一面，带土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抱着自己的这个人，这种认知让他后背渗出冷汗，心跳如鼓。

“卡卡西……”某些方面特别敏感的带土觉得有点难受，我是不是失去过什么？但是他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口。

现在还来得及吗？带土有些茫然，但是也觉得委屈，明明不是自己的错，为什么卡卡西这么生气，大家都是这么做的，他凭什么生自己的气？

其实带土更想问是自己让卡卡西变成这样的吗？但是他不敢，卡卡西的手感觉到湿意，这个爱哭鬼总算低了头，先前他并不是不知道自己是错的，但是大家都是这样，斑是这样，鬼鲛是这样，忍者都是这样的啊。

不论任何情况下,都要以任务为第一要务，忍者不能让感情牵拌。鬼鲛甚至为了任务杀了喜欢自己的女孩。先前他和卡卡西不遵守忍者的规则，然后自己失去了眼睛和半边身体，再然后，琳死在他面前。

他心中善的那一面崩塌，把忍者的规则贯彻的变本加厉，不知道是为了报复自己还是为了报复这个可恶的忍者规则。

但是现在有人告诉他他错了，甚至用那样锋利的眼神看自己……带土很想问，卡卡西，你要对我动手吗？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你会杀了我吗？但是他不敢。

强大的傲娇的带土，内心就是个自卑的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