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吗……
小右回到家，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搜了一下关键词，看一看对同性恋的风评。
整体还好，有好有坏，还是决定跟小左说一下，不要乱说话，会惹来很大的麻烦的。
小右走出房间，看到小左已经回房间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怕出现上次的被打状况，纠结了一下，敲门。
小左穿上拖鞋，拖拉地的声音越来越近。
“怎么了？”
“恩…，那个…”小右看到小左，突然有些茫然，有些尴尬。
“有事要说？”
“嗯”
“先进来吧”
小右跟着小左进了房间，更尴尬了。
小左把书桌前的椅子拉过来给他坐。
“你先坐这”
然后自己坐在床上离他近的地方。
“怎么了？”
小右觉得自己再不说，行为就太奇怪了，把尴尬抛之脑后，正常的说话了。
“就是你说一见钟情的事”
小左等着小右批评他，或者拒绝他，可小右的关注点全完不一样。
“以后在班里不要乱说话，容易被人诟病”
“就只有这个吗？”
小右觉得这个就已经很重要了，他的态度太轻飘飘了吧。
“这个很重要，你以为是在玩儿吗，这个很重要，你就不能听一听我的话吗？”小右不禁有些生气，这个又不是在过家家，何况学校那群人会吃人的。
“每次都是打乱我的底线，每次都是闹小脾气蒙混过关，以前也就算了，可这次，就是不行！”
小左抬起头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和疲惫的眼神，突然有些难受，可自己达不到自己的想要的目的，也很难受，就这么僵持住了。
“算了，你自己想吧，我回屋了”
小左拉住了小右的衣角，但什么也没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沉默。
最后等的时间有些久，小左还是什么都没说，小右等的有些煎熬，直接把衣服拽出来，扭头走了，还给他关上了门。
又把事情搞砸了，小左懊恼的想着。小右觉得小左很莫名其妙，有些摸不着头脑，觉得小孩子的性格，就是太单纯了。
随后几天，小左依旧跟他们玩得很开心，依旧找君氏说话，放学的路上会跟他分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们明天还吃那一个窗口的饭好不好？”
“嗯，好”
“你不知道，今天我跟他们去打羽毛球，‘小个儿’跟他们闹的，都打不上几场正经的”
小左与别人熟拢起来，都可以去喊别人的外号了。
“还有还有，我今天陪他们去洗头，那里人好多，女生都去男生那边抢水”
“那群男生都不敢跟他们争，卑微的等在后面，女生洗头超级慢，男生几分钟就好了”
“而且女生带了好多东西，男生两手空空，全靠蹭别人的”
“他们跟我说，他们不敢在这洗衣服，因为根本抢不到水，比寝室还难……哈哈，他们在学校里真的好有趣啊”
一路上都是小左的欢声笑语，小右只是疲惫又放纵着他。自己听着，很少加入话题。
学校里的那些议论，狂风暴雨般袭来，吞噬君氏，而发起人身周风平浪静。
这些攻击的来源莫名其妙，他们的目标也莫名其妙，有的新人就是被欺负，孤立，而有的，顺风顺水有人陪着。
君氏躲在自己的房间角落里，任由自己在黑暗里，蜷缩在一起，好像回到了自己还在妈妈怀里的时候。
可是那些议论的声音，总是围绕在自己的耳边，闭上眼睛就能听到，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的时候，那些声音和眼神，都会在自己的耳边出现。
“咚咚……咚咚…”
敲门声把快要溺死在那些声音里的君氏拉了出来。
“怎么了？”
一开口，君氏就把自己吓到了，为什么是委屈的腔调，然后赶紧清了清嗓子，重新问。
“怎么了？都这点了，还不睡觉？”
“额…我…我有事想要问你”
君氏走过去打开灯和门，收了收情绪。
“去客厅说吧”声色平和。
“嗯好”
小左看了眼他卧室里面，察觉到君氏的防备，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了。
歉然的跟在君氏后面。
应该喝点什么缓解尴尬的，但天太冷了，挺晚的，就没拿。
“怎么了？”
“你最近不开心吗？”
君氏想了想是挺不开心的，但小左不是啊。
“你就是为了问这个？”
“嗯”
两个人都不太会跟人交流，直到现在，两个人还是会偶尔的尴尬。
“上学，没有几个人是开心的吧，你见过哪个学生上一天课还那么快乐？”况且也没什么值得快乐的。
君氏挑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回答。
“是因为那些议论是吗？”
小左死抓着那个问题不放。君氏突然严肃起来，看着小左，就一会儿，然后又吊儿郎当的重新回答。
“嘴是别人的，怎么说我也不会死，我又不在意，自然也不会因为几句话就不高兴，况且我只是单纯不喜欢上课”
小右使了点力气，希望手疼不会引起抖动。
“我不值得你信任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无关紧要没必要告诉，况且上学跟上班一样，没什么值得开心的吧”
“你可以信任我的，真的，你不开心可以告诉我的心就像我平时那样，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可以跟我讲”
要我跟你讲什么？要我讲那些议论来自于你？你来学校之后增添了我的痛苦？比以前更痛苦，都是因为你不听话，非要跟我一起？
君氏在心里反问之后，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突然很冷漠。
“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左听到这个语气就慌了，虽然他们生活在一起半年了，但他们互相还是不了解，也没有固定的关系，松松垮垮的。
“我……我…只是想关心你，就像你平时那样……”
“不需要”
被拒绝掉了，很直接的拒绝掉了，他以为他们的关系有进一步的，可是根本没有。还是那么陌生。
“我是又做错什么了吗？”
小左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为什么就这样了，不该的。
小右正眼看着小左，一副被欺负死的样子，明明咄咄逼人的是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委屈，像被丢掉的小狗。
愤怒又无奈，深吸了一口气，呼了出去。放柔了声音，又要去安慰这只小狗。
“你没做错什么，只是没必要这么关心我，真的没必要”
这句话认真且疲惫，小左不懂，为什么小右充满了疲惫，也不知道自己给小右造成了负担。
“我真的不需要你来关心，谢谢”说完小右起身回房间。“早点睡吧，明天还有课”
又来了，那种感觉又来了，小左不明白，小右为什么总是那么的疏离，冷漠。
小右回了房间，很是烦躁。
自己这算是什么，努力维持吊儿郎当，大大咧咧的人设，可真实的自己又时不时出现，这样想来，自己和他的养父一样的，阴晴不定的烂人。
越是这样，越是烦躁，自己怎么能跟那种人一样，然后又苦哈哈的想不这样，又该怎样面对烂透了的生活。
也不知道是在跟谁置气，硬生生熬到天亮。
君氏就那么呆坐着，坐了一晚上，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可以‘起床’了。
一切照常，没有人提那件事，又像是掀过去了。
学校组织了踏青，其实就是围着这个小县城走了一圈，很累也没什么。
但班里所有人都很激动。
女同学1“嗳，你打算穿什么衣服啊？”
女同学2有些不解“不是都要穿校服吗？”
女同学3突然扭过头“啧，你傻不傻，现在白天挺热的，可以脱啊”
女同学1“是啊，再说了，老区那一群大美女，又没人管肯定搞的特别漂亮”
班委“诶对了，你们可都得穿好看点，搞的漂亮点，你们可是咱班的排面”
“那我们化妆你是不是也不管了”女同学1试探的询问。
“别那么明显不就好了…”
男生的话总是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年轻气盛，总是什么都想要争一争。
君氏一副很困的样子，托着脸眯着眼听他们闹腾。
左桑榆这个时候蹲在讲台，半趴在他桌前，君氏察觉到眼前有影子，以为是谁在这，打算换个姿势。
结果睁眼，左桑榆那双无辜清澈的眼睛措不及防的撞入眼帘。君氏下意识往后躲，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
见他不讲话，开口询问“怎么了？”
左桑榆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问。
“你为什么每天都这么困？”
明明声线已经沉稳，是逐渐变成大人的少年了，却说着这么稚气的话。
君氏有些无奈。毕竟眼前这个人从小没跟多少人打过交道。
“我睡眠质量不好，就睡的多了点”
“哦”左桑榆泄气般退开，嘴巴有点微撅，像是有点委屈的样子。
君氏不禁发笑，本来的痞帅男孩儿，怎么接触久了这么像孩子。
左桑榆瞪圆了眼睛，嘴巴似乎更撅了。“你笑什么？”
君氏笑的更欢了，拿手遮了遮嘴，收敛了笑。
“小孩不要管大人的事”
左桑榆有些呆呆的，因为快上课了，大家纷纷回来，左桑榆外边的同桌等不及的喊了几声。
恐吓道“左桑榆，你还回不回来，要上课了”
大家都把他当个孩子，真好啊。
放学了之后，左桑榆飞快的出来了，比坐在第一排过道的君氏还要快，君氏起来让道，手里就被塞了纸条，左桑榆人影都不见了。
住宿生都跑的很快去抢水去了，君氏收拾了一下，看没什么人了，才看纸条。
“你笑起来真好看，不要老是板着［自画小表情，严肃板脸］”
君氏又笑了一声，“幼稚”然后抬头，对上了门外人流中，一双炽热的眼眸。
他整个人都呆滞了一下。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但他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了。
君氏拿起书包，走了过去。
“怎么不去校门口等，如果我没注意外面呢”
“那样你就会等我了，不是吗”
理直气壮，但没任何不对。君氏警告过他以后，他们一直都是在门口汇合。
“走吧”
左桑榆还是有些担心的，害怕君氏会生气他没有听话。但是没有，还是存在了侥幸的快乐。
“小右，你说踏青好玩吗？你以前有这个吗？”
“不好玩，去年有”
“哦，这样啊，不过我还是挺激动的。”左桑榆话里话外的期待。
“那去年就没有值得记忆的东西吗？”
“没有吧，最大的记忆点，应该就是上千人成排坐，吃盒饭”
“好吃吗？”
“嗯”
“有你做的好吃吗”
“差不多”
左桑榆想了想，“你吃饭都不挑食，吃什么都说还行，只有真的好吃才说好吃，差不多就是不怎么样喽”
君氏轻笑一声“什么跟什么啊”
“我在说你不靠谱”
“咱俩到底谁不靠谱，上次信誓旦旦，却买错菜的是不是你？还有煮粥都能糊，谁不靠谱？”
“是我，是我，我不靠谱，好了吧”
现在倒是很像平常的兄弟两个，小左依旧是那个痞帅的年轻小伙。
“知道就好，下次可不要这么污蔑我了”
“是我的错，明天早上我去买饭给你赔罪，希望君大人不要和草民计较。”小左又戏精了。
“哼，不原谅，休要讨巧卖乖，来人拉出去，斩首示众”君氏陪着他闹。
两个人都乐的不行。
但是这都不得不藏匿于黑暗。
其实他说谎了，去年踏青有事情的，学校搭建的临时厕所，有个漏洞